確實不太容易看清楚,灰黃色的玄武岩石風吹雨淋的鋪滿一層鳥糞,在白天對比藍天海水沙灘自然算是深色,可在晚上,這幽藍的天幕中,海水映襯下就有點灰暗,而海潮退去以後新露出的部分就是灰黑色的,但就在對著這條沙脊的方向,有一點特別黑,在海水的反射下比較突出,當然也只有走這麼近才能發現。
這一說,還在抒發情懷的姑娘都好奇了,葉明靜一邊點頭一邊就推巴克:「游過去看看!沒準兒就是個黃金大佛!」
方靈穎鄙夷:「我看你真是動了感情降了智商,明明那邊有小艇,不能舒舒服服的劃過去麼?」
葉明靜才恍然大悟的哦。
反正就三個人沒事,又轉回去,這時候就明白人家狹長小艇的設計特點了,在退潮以後的沙面上巴克一個人都能輕易的推動回到海水裡,等倆姑娘興致勃勃的回去一人撿了兩個火把過來,發動柴油機就過去了。
有機動船真是方便不少,只是被驚動的海鳥趨光的喜歡來干擾,換來葉明靜不少驚叫聲,灰黑的濕潤岩石上附著不少蚌殼類生物,然後再靠近一點,才赫然發現,之前那深色的不是什麼物體,而是石崖在這個海水平面一下有個裂口!
一個深幽的裂口,露出水面的也就一兩米高,一米多寬的三角形,到頂部都收成裂縫尖口了,所以看上去當然就格外的漆黑,彷彿能把人吞噬進去一樣的洞穴,把火把靠近,火苗都劇烈晃動起來。
巴克徵求意見:「進去看看不?我們現在沒什麼裝備……」小艇上就那把土刀,一支手槍和火把,電筒都沒有。
倆姑娘對他有盲目信任:「去看看,看看嘛,這麼遠,難得走一趟,萬一是寶藏呢?」
巴克還是不太相信日本人埋藏的寶藏日本人都不知道,嗯一聲,輕輕的驅動小艇滑進去,雙手在兩邊都能觸摸了,所以巴克索性關了發動機,拿艇上的長桿撐著移動,不過很明顯,下面沒底兒!
姑娘很興奮,周邊的黑暗似乎是另一個世界,更加深了和外界隔絕的感覺,方靈穎就喜歡這個,小叫一聲引來嗡嗡的回聲,葉明靜乘勢害怕一下躲巴克懷裡。
方靈穎不怕,單手舉高火把趴在船頭哎呀一聲:「到頭了!」
還沒裝夠膽子小的葉明靜很不盡興:「啊?就這樣?」小艇才進來多遠,十來米吧,狹長的水道啥都沒有,感覺就好像這條七八米長的小艇船塢一樣,站起來巴克舉著手跳跳就能摸到頂一樣,很失望。
巴克接過了她的火把,站在船尾仰頭看上面的岩石水分以及附著物:「一直淹沒在海水之下,這是自然迸裂的,沒有人為開鑿痕跡。」
方靈穎在船頭也細心觀察:「我這邊……崩塌的感覺很重,水位還在下降。」
葉明靜抱了巴克的腿,異想天開:「要是水面這時候漲起來,我們是不是就被壓死在頂面上了?」
方靈穎沒好氣:「潮汐規律是明天拂曉才開始漲的,現在還在下落中!」
巴克覺得葉明靜的手,有朝著自己沙灘短褲裡面滑的趨勢,也許這黑暗的狹窄空間給了姑娘足夠的心理暗示,就毅然的把火把給她:「那我下水去看看!」
葉明靜接過他脫下來的t恤,拉住他脖子咬耳朵:「你這沒膽的偷心賊!」
巴克嘿嘿笑著把手槍遞給她:「我掛了保險的,別亂動。」然後拉過艇身上的錨繩,綴著沉重的小錨扔下去,果然沒聽見一丁點磕碰的聲音!
這繩可有二三十米長!
在方靈穎的叮囑聲中,巴克翻身下水,抓了錨繩在漆黑一片的海水裡沉下去。
這時候就覺得海水冰冷了,還好巴克也有東歐冬泳的經歷,雙手抓緊錨繩盡力往下沉,左右伸腳去探……
直到他憋不住氣爬起來在小艇邊使勁呼吸新鮮空氣,都只有一個感覺:「特麼的周圍下面都沒邊!」
方靈穎拿火把指前面:「你看……這裡新退下去的水痕,都是越來越寬,這是個尖頂的裂縫,可為什麼這麼淺,真的就到這裡完了?」
巴克讓葉明靜把小艇撐到盡頭,自己抓著錨繩再沉下去一回,一路摸下去,都是石頭,但卻是有點鬆散的石頭,能落腳。
兩側的確是摸不到邊,越來越寬,剛進來時候,水面還只有一米來寬,現在才多一會兒,就兩米多了。
已經冷得有點哆嗦的巴克翻上船,穿t恤的手都有些抖:「這……也沒啥啊,就這麼點地方,潮水不會再退太多,最多兩三米到頭兒,能有多寬,多大?而且這裡我下摸了接近十米,全都是石頭,絕對沒有水簾洞那種下面還有暗道的感覺,再深,就要帶上潛水設備了。」
葉明靜適時的把自己給巴克當暖寶寶,火熱的姑娘抱著是真舒坦,方靈穎認真的一手火把一手扶唇邊思考:「秘密肯定就在這裡面了!肯定!關鍵就在於什麼地方不正常!」好歹也是法醫,跟刑偵專業也有些互通,勘察現場的思維模式還是比較習慣的。
巴克再次抵抗那種把姑娘揉進身體裡的衝動,艱難推開葉明靜,爬到船頭,翻出去踩在盡頭的石頭上:「唯一覺得奇怪就是這裡,兩側是斜著跟閣樓一樣的石壁,雖然碎石多,但也成條成板,並且越來越寬,沒法攀爬,唯獨這邊好像是垮塌下來的碎石,下面比上面寬的堆積起來,我才能站住……」一邊說,巴克就一邊伸手去撥弄上面石頭。
玄武岩石,腦袋大磨盤大的石塊很多,在也許幾百上千年的歲月演變中,都不會有融合凝結的反應,而且在海水這樣日復一日的浸泡,潮汐退去暴露在空氣中
,反覆變化的結果只會更支離破碎,嘩啦啦的一推石頭就在巴克的手動下滾落到水裡,激起不少水花。
葉明靜終於把思維從揩油上收回來一點:「這麼鬆散?難道是地震?或者海嘯震垮了這片本來應該很大的山體裂縫?」
一邊說,一邊遞過火把,把巴克撐船的那支長桿在垮掉一片石頭的間隙隨手一捅。
包了金屬頭的木桿有三五米長,一下陷進去半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