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一座城市,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多次參與城市安全戒備任務的巴克很清楚這點,一座百萬級的城市就幾乎無法全面封鎖了,更不用說東京這樣超過三千萬人口的超級大都市圈,光是下轄二十多個市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密密麻麻就不是調動軍隊或者警察能封鎖的。
巴克深諳這種力不從心的防範心理,選擇隨時能下道掉頭的普通市區公路而不是高架橋一樣的快速通道,二十多公里之後,就偷換一部車,把前一輛當成自己的備用交通工具。
輾轉四個多小時,才從山區越過六個縣轄市,進入準確意義上的東京市區,對於這麼一個巨型容量的世界級大都市來說,巴克也沒覺著警察多了多少,甚至連街頭戒備的狀態都做不到,那麼駭人聽聞的一起槍案,對整座城市來說,如同大池塘裡扔一塊石頭,有漣漪,但也很快就消失了。
已經是輛麵包車了,停在路邊,巴克開始長途步行。
看起來好似漫無目的的逛街,經過兩次服裝店更換衣服,還在電器行和雜貨鋪買了好些個東西,最後背著一個雙肩包走進世田谷區的一家大型醫院。
街面上看不出來,醫院內部卻能感受到時刻有人在警惕的氣氛,戴著黑色眼鏡架的巴克泰然處之的跟著其他人踱進去,日看不懂還是大問題,但多少能看清點漢字,稍微轉悠幾下熟悉了環境,就到了一個樓層邊等著。
守株待兔的工作只花費十多分鐘,一名經過的醫生就被他打昏扔在角落裡,換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帽子,大搖大擺的走進隔壁的急診部!
只要是正規醫院,都有複雜的分科和制度,唯獨急診部,這個聚集了各種大拿的地方比較混亂,也有巴克需要找的各種東西。
一名警察破天荒的坐在急診部的走廊上,這日本公立醫院完全沒有國內人潮洶湧的狀況,這讓剛剛探出頭就縮回去的巴克頗有些皺眉,那些穿梭的護士應該熟悉每一位醫生吧,只要稍有懷疑,自己就會穿幫了。
雙手揣兜裡晃悠在偏僻的樓道上,正在尋思自己是不是掏出手槍擺出搶銀行的姿勢去搶血庫,就看見外面急救車嗚啦嗚啦的衝進來,急診部立刻就顯得緊張許多。
走廊上傳來互有應答的幾聲叫喊,好幾名醫生護士就衝到門外迎接。
一名身材還算玲瓏的護士從巴克面前快步跑過,對同樣一身白大褂,卻悠哉游哉的巴克瞟了一眼,衝進旁邊櫃檯,也推開背後的門,巴克一眼就瞥見這是個夜間值班部的臨時藥房,份量不多,但密密麻麻的排列有好幾排架子,心中一喜,快步跟進。
驚覺被人突進的女護士嚇了一跳,轉身第一反應居然是雙手交叉摀住自己胸口,一副生怕被侵犯的模樣,巴克哭笑不得的把她要尖叫的嘴摀住,護士想掙扎,更想反抗的踢巴克,腳尖都拉起來了,又怯生生的怕激怒了他,畢竟巴克的身高對於一個日本女人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壓力。
巴克伸手關鎖上門,做個噤聲的手勢,反手小臂鎖住了護士的咽喉,抓過旁邊的藥品筐子遞給護士胡亂揮動的手臂捧住,自己就開始如同在超市購物一般,抓取各種需要的藥品扔進去,畢竟大多數藥品都使用英標注,巴克辨識起來並不難。
女護士終於發現襲擊者的目標是藥品而不是自己,鬆了一大口氣,當巴克用英詢問藥品時候,她還能回應幫忙拿取,所以巴克直接用英走捷徑:「血庫呢,我需要找到一些血漿,哪裡能取到?」
說完這個,巴克還是應景的從襠前褲腰上拔出一支手槍示意自己的暴虐程度,這讓正在猶豫丟失藥品和血漿責任的護士差點沒昏過去!
日本其實是個槍械管理非常嚴格的國家。
巴克是真不想暴露的,但看這女人眼睛亂轉,總不能掏出另一支槍來以行動服人吧:「我只是要治病救人,不希望殺人,所以我安安靜靜拿到血漿走人,才不會讓醫院到處都躺滿屍體,之後你再報案,這是最和平的解決方案,ok?」
護士猶豫一下,居然看出了病情:「您……要治療的是併發症患者?」實在是巴克拿了太多雙氧水和高錳酸鉀之類的東西,而抗菌類藥物也是重點。
巴克不隱晦:「我盡量不濫殺無辜,但只要反抗或者試圖耍心機,後面一連串的死者都是因為你……」
看來對白衣天使,用連坐法的確有效,護士深吸一口氣:「您要什麼血型的成分血漿?」
巴克沒有大鬆一口氣:「你不會在血型上給我做手腳吧,如果因此導致輸血反應,我可是會來報仇的。」
護士好像侮辱了她的職業道德,終於敢立了眉毛:「我是護士!我只知道救人!」
巴克還給她道歉,兩人才一前一後的離開小藥房,護士甚至給巴克找了個便攜式冷凍包,可以保證血液在運送中不會變質。
可是兩人到血庫領取了兩千毫升的血漿出來,巴克正在考量是把這護士弄暈保證自己的逃脫時間呢還是怎麼辦,兩名一直坐在血庫外面看報紙的風衣西裝男子起身擋住了他們,伸手出示證件,目光緊緊盯住了巴克提的那冷凍包!
露餡兒了!
巴克一下就明白了漏洞所在,他進來時候仗著白大褂和口罩的偽裝,並沒特別在意這邊走廊上坐著的人,而是關注護士有沒有小動作了,但在內行人眼裡,醫院內部拿取血漿很少用冷凍包,而且很少是醫師自己來提!
女護士有一瞬間的猶豫,似乎看見警察想要做什麼,但立刻伸出手臂解釋,用的日語。
巴克可聽不懂,只看了一眼對方拉開西裝展現證件的動作,巴克就發現了腋下槍套,他一直揣在白
大褂兜裡的右手輕抬,隔著衣兜就扣動扳機!
身為軍醫……卻在醫院殺人,就算巴克親身經歷過無數個作戰場面,這對他還是略微有點忌諱的。
畢竟大多數戰爭行為對紅十字,還是保持了必要的尊重。
女護士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