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其實隨身帶了兩部手機,他以往的號碼根本就沒帶上路,和林東聯絡那部在交換車輛以後就關閉了,而始終開機的那部卡片式的小電話就是留給姐妹花的。
他認為自己所有需要保護和照顧的親人中,只有姐妹花是未成年人,未知可能比較大,所以才保留這條聯絡線,結果還真用上了。
可剛剛回程打開手機,林東的電話更催他往回飛,而不是駕車一兩天回去。
所以到了下午時分,巴克就走下最近一輪航班,空手快步出港以後登上林東來接機的帕拉梅拉:「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了等警察動手,你再開始爆料施加壓力麼?」
林東一臉的糾結:「要打碼,要找專家黑客外傳,還要封鎖消息,就倆可靠的高價黑客辦事,我也是第一回搞這個東西,根本看不懂技術上的東西,只能在背後當監工,一個不小心,他們做測試的時候,就把件包傳上去,還沒來得及刪除,一窩蜂就散播開了,後面的事情完全不由我控制!」
說到網絡電子黑客一類的技術活,野雞大學肄業生巴志明同學更白瞎,使勁撓頭:「草!」
林東腆著臉擔心:「你會不會把我殺了滅口?」
巴克磨牙:「有這個衝動……」
林東補救:「但是經過這大半天有兩個好消息,你聽不聽?」
巴克正在拿過中控台上自己的老手機開機:「趕緊!你這是要害我坐牢的節奏!」
林東如數家珍:「第一呢,測試結果說明我請的人靠譜,從歐洲搭跳板散播的視頻件,怎麼都查不到我們的頭上來。」
巴克不屑:「你說不是我就不是我?上面說我是就是,你真以為事情太大了就還跟我講證據?」
林東不以為意的說第二個:「因為是一回來檢索那些存儲器裡面的資料,順帶做測試就犯了錯,所以,我調整了一下,把整理出來和明生集團還有路橋集團那些黑惡勢力案件有關的東西,傳遞給了警方,跟艷照視頻有關的,一個沒給,這樣我們不就可以把視頻之類全推到你送走那位身上?」
嗯?巴克就抬頭了:「有點意思,你沒跟老楊照面?」
林東終於神采飛揚點:「我可沒那麼好興趣跟警察打交道,隨便找個快遞公司信封裝了,到警局門口叫個小孩子送進去就行,這個跟電影學的情節可以吧?」
巴克嘲笑他:「戴手套沒?人家查信封編號怎麼辦?」
公子哥就有點發愣了:「呀,還是你有經驗,所以才必須催你趕快回來坐鎮,我真怕你掉進溫柔鄉了,吳夢溪這艷名遠播的可不是一般人物,我都故意提醒你了,這回的她的錢你有什麼打算……」怪不得他當時張嘴就喊嫂子呢。
巴克翻看手機上周曉莉發的一連串短信,每天都有,全都是詢問狀況提醒注意安全,向婉則集中在這兩天密集打電話,方靈穎早就知道他沒用這個電話,但還是病急亂投醫的把小姐妹失蹤發了信息,然後特別點就是程子魚吳顯豪等人有幾個電話信息找他,巴克看著女朋友認真的每條信息不一樣,就決定打個電話:「錢你看著辦,那就是順帶收入,一人一半?」
可剛把電話拿起來,後方就有聲音:「前方車輛!請靠邊停車……」
倆人驚訝的回頭,向婉的捷達車閃著燈用擴音器呼叫,林東看巴克點頭,就把車往路邊一打,向婉迫不及待的跳下來,她這左肩受傷,倒是比巴克開車還方便點,一低頭就看見副駕駛的巴克,算是很意外的收穫,臉上居然帶點笑:「你?去哪了?」
巴克混淆視聽:「出去放鬆了幾天,怎麼,你找我?」
向婉直接:「到我車上吧,很多事情要問你。」
巴克也想側面瞭解警方的狀況,點點頭摸出那個卡片電話給林東:「你去接我妹妹,待會兒一起吃飯?」
林東知曉他的意圖:「那我乾脆連嫂子一起接了。」
向婉聽見:「小周吧,跟小方一起的,本來說跟我一同出來,不知道怎麼就沒了影兒。」
巴克還沒意識到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下得車來再次準備給周曉莉打電話,向婉伸手拉住了他:「上車,我都急成什麼樣了,你還這麼悠閒。」
巴克第二次準備打電話又給打斷,收起電話:「說吧,什麼事?」
向婉說急著有事,卻抬胳膊:「你就安心看我開車?」
巴克想說自己也傷了,但沒吭聲,開了車就往鐵西區走,向婉連珠炮:「龍山縣的那個五兄弟案件怎麼回事?現在網上大量傳播有關的照片視頻,是不是你放出去的?蜀都省最近一連串的事情,鐵西區警局那刑警隊長打電話來問我知不知道情況,我在這裡只跟你聯繫的,跟你有關?」
巴克卻反問:「你知道警察局現在關於蜀都的案子在做什麼?」
換個人向婉也許就守口如瓶了,現在卻對巴克沒那麼多戒心:「鐵西區刑警隊已經順著之前本地發生的一起槍案,順籐摸瓜到貢州去抓人了,據說有證有據,今早凌晨過去的,那邊……還牽涉到省城以及第三方好幾個地點的抓捕,尋求了國安和武警介入的,沒找蜀都省的警方,據說那邊的警方也有人涉案,真的跟你有關?」
巴克想想還是承認了:「就是我被刑訊逼供那件事一連串的後果,那起槍案也是我被打傷……」簡單但準確的把由來說了一遍,而涉及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就一筆帶過:「我跟警方就有這個協議,我去找到對方的犯罪證據,他們收拾殘局,但僅僅是私底下的交換,我只是為了自保,沒好處沒功
勞。」
向婉那細長淡淡的眉毛都皺到一起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巴克就也淡淡:「作為一個市民,出那樣的事情,應該是報警而不是聯絡國安吧?」
向婉鄙視他:「你後面的做法是一般的市民麼?」
巴克無奈:「嗯,那假如我跟你說了之後,你會怎麼辦?不違反紀律的話。」
向婉也語塞了一下:「蜀都……這個得問六局夏叔,他們分管各省局工作。」
巴克笑了:「敢情你們這專業部門也沾親帶故?」
向婉撇了撇嘴:「都一棟樓辦公,當然認識了,我爸跟他們也是戰友……他們這個沒涉及海外關係吧?」
巴克反而被提醒到:「還真有,這沈家據說是跟加拿大和東南亞的前抗日****有關。」
向婉興奮了:「真的?這不就對了?!好幾個局都有資格查他們了!現在就能查!」說著還去摸手機。
巴克開車呢:「我們只是在探討這個問題,現在警察已經介入這件事了,我們就坐等結果好不好?前面就能回你們局了吧,我在前面下車,你自己回去?」這不要臉的傢伙得了警察在行動的消息,就想過河拆橋跑。
向婉卻要驗證巴克說的真假:「你等等,我問問這沈家的情況,你不是說了要請我吃飯麼?」自顧自的打電話。
好吧,巴克這個時候才終於有空給周曉莉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