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手裡也拿著寶馬的車鑰匙,不開車門不靠近,慢悠悠看著向婉,他不想來拿車就是想琢磨著等這姑娘消停點,結果還是繞不開。{首發}
亞洲女性的腿普遍偏短一點,東歐和北非的腿才是最長的,這是人種問題,但向婉的確超出平均水平,她還喜歡穿高跟鞋,看著腿就特別長,加上向婉的肩寬,就顯得有些歐洲人的骨架,很優美的身材。
也許因為出來得急,隨便把黑直的頭髮束在腦後,有點亂,也不很服帖的緊致,反而有種蓬鬆的凌亂美,因為向婉的個頭高嘛,那種所謂的九頭身,以前總是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就顯得頭很小,也比較高傲冷峻,可這麼點頭髮變化,就放下了很多威勢,親和不少,怪不得林東剛才都敢惹她。
左手依舊吊著,所以穿著應該很不方便,外面一件罩衫披著,裡面就是黑色彈力背心,這是巴克不多於看見的便裝,胸口雖然的確有點平,可依舊透出一股嬌媚的英氣,這會兒被巴克反覆打量,也略顯侷促的看看自己打扮,特別是完全貼身的背心領口,完全沒有被撐起點深邃溝壑,抬頭居然有點紅臉:「看什麼看,我在養傷就沒穿工作服。」試著抬抬手臂:「還要掛多久?」
巴克面對傷員口氣就軟點:「既然在養傷,跑出來做什麼,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將養,別留下病根,以後這條手臂都不好發力,怎麼做你喜歡的事情。」
向婉的右手指無意識的彈彈,最後選擇還是落到車頂敲幾下,因為她站在副駕駛那邊,就是反著手的,倒是擠了擠胸口,巴克有點笑,姑娘想虎臉,沒做出來:「我想跟你說說我的思路。」
巴克就站在駕駛座邊,面對車頂:「說吧。」
向婉看他不開門,也不介意:「你的問題是不願出國,對吧,那我們先針對國內……」
巴克擺擺手拒絕:「你們的部門分工或者工作流程我不太熟悉,但國內跟國外是兩個巨大的概念,再強悍能幹的人手到了國外都是弱勢,是以少對多,難度大很多,而在國內就能調動很多資源,並不要求某個個體有多強的能力。」
向婉的臉色愈發柔軟,頻頻點頭:「我就覺得你一說起這些事情頭頭是道,自己也覺得放不下,丟了很可惜吧?」
巴克搖頭:「打完仗的人都恨不得把刀槍都砸了,我只是在糾正你的思路看法,別無端端的送了自己的命,說不定還會連累別人,那就不是麻子是坑人了!」語氣也逐漸難聽,就好像他對牟晨菲說的那樣,說狠一點,重一點,也許就能打消對方的態度。
可向婉顯然跟牟大小姐不同,咬了咬嘴唇,眼睛更亮,很堅定的點點頭:「對!我確實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你教我,我就是這個意思,國內我們沒有任何執法權,但能調查接觸到各種涉及國家安全的情報跟案件,就算後面執法是交給警察或者內衛部隊,但前期調查還是我們在做的,如果有涉及到比較嚴重危險的案件,我請你協助我教導我,怎麼樣?」
巴克意識到自己這種帶著說教的口吻對向婉沒用,只能不耐煩的冷酷:「我自己有這麼多事情要做,哪有時間教你,我們又不是很熟!」
向婉挺了挺肩頭,右手都抬起來要揮動說什麼,又癟下去,抿緊嘴唇不說話,把頭扭開看車尾,但雙手就靠在了車門和車頂邊,一貫硬朗的肩頭看起來也有點蕭瑟。
巴克心堅如鐵,不為所動的打開車門,頓了頓才坐進駕駛座,中控鎖也打開了其他門,向婉卻沒有拉開,依舊靠在車門上,巴克打著車,她還是一動不動。
掛上檔位,輕抬剎車,白色車身開始慢慢往前挪,在姑娘身上拖動,似乎提醒了向婉,吊著手臂微微向後讓了讓,給了寶馬車自由的空間,巴克就踩油門往前走,偌大個車庫長長的平房,每間房裡面停著三部車,前面還有鐵門,所以巴克開得比較慢,車身挪出車庫,才偶然的瞟了一眼後視鏡。
卻看見那高挑的姑娘在光線暗淡的車庫裡面,抬起右手摀住臉,靠在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側面滑下去,蹲在了地上,把頭埋在膝蓋裡……
腿真的很長,就算蹲下來折在一起,再神奇的立在高跟鞋上,換個男人來,不練個好幾年估計都做不了這樣的高難度動作,讓人印象深刻的高難度動作,也映在了巴克的腦海裡,跟某個身影似有似無的重疊晃動。
理智在告訴巴克,只要現在駛出前面的修理廠大門,基本就能擺脫這個有點二,又有點執著的傻乎乎小特工,但腦海裡不斷重疊的影像又在提醒他什麼,人腦複雜的紛亂的思維中還摻雜著柏拉圖的那句名言:「理性是靈魂中最高貴的因素。」
巴克已經在反覆告誡自己要按照理性活下去,冷靜而理智的活下去,過自己最嚮往的簡單生活。
可就好像無數次看見戰友在槍林彈雨中痛苦哀嚎,自己就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拖拽,當看見一道道美麗倩影,也忍不住想要親近一樣。
沒有了感情跟感性,那跟一具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就好像那曾經孤寂行走在高原公路上的自己。
是本性難移還是已經重新復甦的情緒,又或者那一幕影像觸動了什麼點,都讓巴克對自己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掛上倒檔,一下退回去,帶著剎車輪胎摩擦地面聲音對茫然抬頭的姑娘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http://.)。」
就算蹲著,托長腿和高跟鞋的福,挺直腰板伸長脖子的向婉依舊能把眼睛平行在車窗上,但沒了以前的凶悍或者嚴厲,也沒淚光,就是有點怯怯的看著巴克,這讓巴克更確定她只有二十來歲,更沒多少戀愛經驗,有些不知所措的嚅嚅:「不……不遠,我自己能回去。」
巴克有點後悔的想讓自己重新回歸理性,沒好氣:「這是個委婉的說法,我同
同意你提出來的建議,你坐上來表示我們坐下來再談談細節。」
向婉的眼睛裡陡然一下就爆發出奪目的光彩,噌的一下跳起來,忙不迭拉開車門,簡直是迫不及待的坐進來,滿臉的笑充滿孩子一樣的簡單歡樂。
就算是第二次看見她的笑,巴克還是覺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