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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2章 開庭 文 / 夢蘿

    九月三十日,天微晴,濃濃地白霧逐漸散去,化作一滴滴晶瑩的露珠,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泥土的清香味道,沁人心脾。

    凌小昔從五點就已起身,穿著寬鬆的運動衫,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在樓下的花園中跑步,呼吸噗哧噗哧略顯急促,圓潤的臉蛋,浮現了一絲運動後的紅潮,可她卻不覺得累,反而有種渾身充滿力量的亢奮感覺。

    七點整,從花園返回公寓,擰開浴室的花灑,冰涼的水花從頭頂上落下,噴濺在她曼妙婀娜的軀體上,冷氣順著毛孔源源不斷湧入她的血液,卻難以熄滅她心頭的那團火。

    披著一件浴袍,任由濕漉漉的髮絲在後背上落下,她**著一雙玉足,走到房間的床頭,看著日曆上,被圈住的日期,嘴角彎起一抹詭秘的微笑。

    特地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純黑色的修身小禮服,低領的款式,露出微聳的性感鎖骨,將長髮盤起,拿著眼線筆,在臉上勾勒出一層精美的淡妝,整個人,如同暗夜裡的妖精,盡顯魅惑。

    將小宇交給紀文修,讓他送孩子前往幼稚園,凌小昔戴著黑色的墨鏡,出發前往醫院,準備接左宵默,今天,對於她而言,是這輩子最重要的時刻。

    白老爺子開庭的時間,就在今天上午十點三十分!

    黑色的寶馬車飛速行駛過街頭,最後嗡地一聲,停靠在住院部樓下的安全區域,她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入大樓,左宵默早已穿戴整齊,一席筆挺的黑色西裝,冷冽的五官,透著一絲陰寒。

    兩人都是一身純黑色的打扮,彷彿是去參加一場盛大的葬禮,身側圍繞的空氣,彷彿壓抑著什麼。

    跑車行駛到最高人民法院外的主幹道上,便能夠清晰的看見,無數量衛星電視台的汽車,靠著路邊停下,無數記者在台階兩邊圍堵著,手裡的攝像機、麥克風,高舉在空中,威嚴的法庭上方,還有一架現場連線的直升機,正在盤旋。

    「這樣的陣仗,還真是不多見。」凌小昔慵懶地趴在方向盤上,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是那笑,不達眼底。

    「輝煌人生最後的一筆,呵,也算是值得了……」左宵默涼薄地啟口,眉目森冷,絲毫看不出任何的人氣,彷彿即將被送入法庭接受公開審理的人,並不是他的前岳父,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如果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恐怕會引起騷動。」凌小昔指了指那幫正在翹首張望的記者,譏笑一聲。

    左宵默滿是冰霜的容顏,浮現了一絲冷酷的微笑:「你認為,我會在意嗎?作為前女婿,前來觀看判決,這是我的慈悲。」

    慈悲?恐怕是殘忍吧。

    凌小昔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將車順著路邊停下,拉開車門,從後車廂取出一把黑傘,蹭地一聲打開,遮擋住天空上炫目的陽光。

    嫵媚的五官被墨鏡遮擋住,只露出那精美的下顎,依稀能看見,她紅得似要滴血的唇瓣,翹起的弧度,左宵默欣長的身影始終陪伴在她的身邊,兩人並肩同行,緩慢地朝著法庭的方向走去。

    「那是誰?」

    「哇!是左宵默,左氏的總裁!」

    「那他身邊的人,不就是凌雨涵嗎?」

    ……

    記者頓時騷動,閃光燈此起彼伏,一片白光刺得人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了,凌小昔笑得愈發優雅,輕輕捏著傘柄,不為所動的保持著千金的步調。

    緩慢、優雅,像是在走著紅毯。

    左宵默微微瞇起眼,冷冽的臉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淡漠得猶如一泓死水,波瀾不驚。

    「左總,請問你今天前來是特地送前岳父最後一程的嗎?」

    「左總,有消息說你對白家見死不救,請問你有什麼看法?」

    「凌總,你和左總一起出席,是出於什麼原因?」

    ……

    凌小昔剛踏上台階,冷不防,聽見一名記者的提問,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利落的轉身,從騷亂的人群中眼尖的發現了那名臉蛋微紅的女記者,嘴角彎起一抹玩味兒的淺笑,「當然是為了看昔日梟雄,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掉下王座的畫面了……」

    原本喧嘩吵鬧的現場,驟然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掉下王座?記者們一頭霧水,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走吧。」凌小昔並沒有做多餘的解釋,挽住左宵默的臂膀,走入了法庭。

    一路走來,可以看見四周站著的武裝警察,整棟大樓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圍得水洩不通,因為是公開審訊,所以現場的安全,成為了最讓人擔憂的問題。

    「這樣嚴謹的防備,就算白老爺子想逃,也逃不掉的。」凌小昔感慨道,隨手將黑傘放在大門後方的傘架上。

    「有白珍珍在,他怎麼可能逃?」左宵默諷刺地勾了勾嘴角,讓一個男人束手就擒,甚至不敢計劃逃跑,只因為,這幫警員捏住了白老爺子的七寸,一個白珍珍,一個白小林,一旦他逃跑,可想而知,他的家人將接受怎樣的處罰。

    「今天,你的前妻應該也會到場。」凌小昔挽住他的臂膀,落落大方地朝著法庭裡走去,在進行過身份核對後,在家屬席上坐下,從這兒,正好可以將被告方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四周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始進場,大多是媒體,還有商界的知名人士。

    左宵默坐的筆直,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面部微微緊繃,彷彿正在安靜等待著什麼。

    「那是市長?」凌小昔瞳孔一縮,在人群中發現了被警衛簇擁著進場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嘴角的笑有擴大的跡象:「這還真是,樹倒猴猻散啊。」

    只是開庭的當天,就能吸引到這麼多的知名人士到場,他們來這兒,為了什麼?不就是親眼見證白老爺子最後慘淡的收場嗎?

    「風水輪流轉,大概他這輩子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吧?」凌小昔感慨道,但心裡卻沒有一絲的不忍,對於敵人,她從來不會散播自己的良心,白老爺子如果真的奉公守法,即使自己想盡辦法,希望抓住他的痛腳,也不會這麼容易。

    左宵默淡漠地睨了她一眼:「你似乎很興奮。」

    「沒有什麼比得上,看著曾經輝煌的人隕落,更讓人亢奮的了,你說是不是?」凌小昔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或許,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她真的應該把一切通通告訴他。

    心裡做出了決定,她也再不掩飾自己此時此刻亢奮的心情,將最真實的一面,徹底展現出來,墨鏡後明亮的眼眸,閃爍著刺骨的仇恨,以及大仇即將得報的激動與狂喜。

    「白珍珍呢?她難道真的狠心到連這最後一面也不願意看一眼?」左顧右盼半天,另一個主角卻始終沒有出現在凌小昔的眼前,她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緊。

    「來了……」左宵默微微頷首,森冷的目光越過正在進場的人群,看向被警察押著進場的女人,短短半個月不見,她整個人似乎憔悴了不少,再也看不見昔日的倨傲與盛氣凌人,渾身散發著一股絕望的死氣!面色饑黃、消瘦,本就柔弱的臉蛋,此刻凹陷得有些嚇人。

    看著這樣的白珍珍,凌小昔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人在做天在看,她的今天,何嘗不是自己的曾經?當年,她身受重傷被救走時,不一樣也是這般狼狽嗎?甚至於,比她更痛苦,更難受。

    似乎是察覺到凌小昔的目光,白珍珍在被押著落座後,蹭地一下抬起頭來,泛青的眼袋,充血的雙眸,那張面黃肌瘦的容顏,哪裡還有平日的優雅?柔美?原本海藻般美麗的長髮,如同雞窩,亂蓬蓬的,乍一看到凌小昔,白珍珍激動得渾身開始發抖,整個人從椅子上朝前輕靠著,彷彿隨時會從上面栽倒下來,雙目圓瞪,那模樣,彷彿要把她整個人生吞活刮。

    凌小昔微微挑起眉梢,對她毫無殺傷力的眼刀視而不見,甚至還慢條斯理的將墨鏡摘掉,別在禮服的領口上,朝著白珍珍笑得風情萬種。

    沒有任何一句的羞辱,可她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卻真的刺激到了白珍珍敏感的神經。

    「奸人——」白珍珍死死握著面前的扶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潑婦般,當著無數人的面前尖聲嘶吼,身體還在不停地掙扎著,似乎是想要衝到凌小昔面前來,撕爛她那張倨傲的臉蛋。

    左宵默不悅地沉了臉色,手臂用力圈住凌小昔的肩頭,冷冽的視線直刺正在發瘋的白珍珍。

    「真是沒素質。」有記者一邊拍著照片,一邊輕聲低咒。

    「又是一個可憐人,丈夫沒了,家族沒了,還能不瘋嗎?」有人同情著她的遭遇,但大多數人,卻在看著眼前這齣好戲,昔日盛氣凌人的豪門千金,如今呢?竟猶如市井潑婦一般,在法庭上公然喧嘩、吵鬧。

    「白小姐,請你冷靜下來,再這樣,我們必須要把你遣散出去了……」法警陰沉著一張臉走到白珍珍面前,冷聲警告道,這裡是莊重的法院,可不是鬧市,在法庭上喧嘩,她是想吃官司嗎?

    凌小昔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挑釁地朝白珍珍看了幾眼,臉上的笑,絢爛、美麗。

    「奸人!奸人!」白珍珍不再掙扎,低著頭,嘴裡不停地叫囂著,怒罵著。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馬衝到凌小昔的面前,狠狠得撕裂她臉上桃花滿面的樣子。

    「挑釁一個失敗者,你很有成就感嗎?」左宵默似笑非笑地問道,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他們倆的距離很近,近到只要扭頭,就能親吻上對方的地步。

    自然,這樣的畫面,媒體絕不可能錯過,一邊是歇斯底里的前妻,一邊是摟著新歡的甜蜜,巨大的反差,在這莊嚴的法庭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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