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左氏的局面,凌小昔堂而皇之成為了左氏的最大股東,這讓外界的人紛紛傻了眼,誰也沒有想到,左宵默竟會將名下的股份通通轉讓給一個外人!左氏的股票開始大跌,沒人願意相信,一個女人能讓左氏再現輝煌。
「凌小姐,一個小時前,股市出現大幅度的波動,現在左氏的股票已經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紀文修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略顯著急地稟報道。
「我自有打算,不必擔心。」凌小昔勝券在握,她怎麼可能允許左氏在自己的手裡落敗?嘴角揚起一抹優雅至極的微笑,視線越過一臉茫然的紀文修,與坐在沙發上的邵啟鵬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地笑了……
很快,一筆神秘資金注入股市,原本下降的股票,開始回溫,這反而讓一些看戲的商人看不明白了,白家暗中發佈消息,左氏內部沒有多餘資金,能挽回頹勢,可是,現在的變化,讓他們一個個傻了眼,這哪裡是左氏要倒台的跡象?
「吩咐公關部對外宣佈,左氏易主,將與邵氏達成長期合作。」
這樣做,必然可以讓那些動搖的股民安心。
紀文修立馬點頭,遵照凌小昔的吩咐宣佈了和邵氏合作的消息。
「看來你已經成長到即使沒有我,也可以大展宏圖了……」邵啟鵬感慨道,心頭難免有些失落,凌小昔利落的行動,讓他刮目,讓他佩服,甚至讓他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從旋轉椅子上站起,凌小昔幽幽搖頭:「如果沒有你的幫助,這一仗,我怎麼可能勝出?」
沒有邵氏的資金,她如何能購買到市面上的散股?沒有他的表態,她如何能讓股東們相信自己,坐穩第一股東的位置?
雖然穩住了局面,但凌小昔比誰都清楚,這其中,邵啟鵬的幫忙佔了多大的份量!
「謝謝。」發自肺腑的感謝,卻讓邵啟鵬臉色微微一暗。
「我早就說過,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溫和的笑了笑。
凌小昔頓時語結,看著他隱露幸福的模樣,心,瞬間抽痛起來,這份情,太重,太沉,她根本無力償還。
「叮鈴鈴——」毫無徵兆響起的電話在左氏總裁辦公室裡響起,邵啟鵬歉意地看了凌小昔一眼,從西裝口袋中拿出手機,卻在看見上面跳動的號碼時,眉心頓時皺成了一團。
是他的父親吧?凌小昔心頭瞭然,邵啟鵬的私自決定,恐怕會讓邵樂氣得跳腳。
邵啟鵬走到角落接通了電話,低聲交談幾句後,臉上染上了絲絲疲憊。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很麻煩嗎?」凌小昔憂心忡忡地問道。
他卻只是抬起手,彈了彈她的眉心:「不用為我擔心,這點小事我能夠自己解決。」
更何況,早在他決定幫她時,就已經做好了被父親質問、責備的準備。
即使知道父親會大動肝火,他依舊沒有一絲悔意。
看著邵啟鵬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凌小昔也只能選擇相信他,「自己小心。」
「有什麼麻煩記得通知我。」拋下這麼一句話,邵啟鵬便轉身離開了左氏公司,他能幫她的,也只能到這裡,想到電話中,父親氣急敗壞的口氣,邵啟鵬鮮少的糾結起來。
凌小昔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那輛雪白的跑車消失在街角,心,沉甸甸的,她原本不應該把他牽扯進來的,只可惜,事與願違。
除了抱歉,除了內疚,她什麼也做不了,而她唯一能做的,他卻不願接受。
心頭的得意與喜悅,被打壓得煙消雲散,凌小昔在左氏穩住局勢,整個公司在短暫的騷動後,又恢復了平日的有序,一條條指令迅速發佈,各個部門開始高速運轉,五年的磨練,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少公司高層原本對凌小昔這個空降的老闆心中懷揣著懷疑,但僅僅只是一天,就讓他們見識到了不遜色於左宵默的雷厲風行,心頭的擔憂,頓時消失了不少。
「老闆,你的決定我到現在才相信,真的是正確的。」趁著午休的時間,紀文修撥通了左宵默的電話,語調中,難掩對凌小昔的讚賞。
如果說最初,他對凌小昔還有幾絲懷疑,那麼現在,就只剩下心悅誠服,「老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你可以考慮迎娶她過門了……」
如果是她,絕對有能力坐穩左太太的寶座,絕對比白珍珍更好,更強!
一想到將來他們夫妻倆強強聯手,紀文修彷彿看見了左氏的基業迅速發展的藍圖。
「我的眼光什麼時候出過差錯?」左宵默極為平靜地反問道,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已瞭然於心,那個女人的能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但心底,卻依舊為她的手段感到自豪!這是他左宵默的女人!
察覺到他的得意,紀文修嘴角猛地一抽,這還沒娶回家呢,就再三維護,老闆,這是打算淪為妻奴嗎?
「這段時間,你全心輔佐她,我不希望公司裡出現任何紕漏。」左宵默冷聲吩咐道。
「是。」掛斷電話,紀文修抱著文件返回辦公司。
天色漸沉,直到下班時間,凌小昔才勉強將堆積如山的文件處理乾淨,揉著酸疼的肩膀從椅子上起身,她俏麗的臉蛋浮現了絲絲疲憊,她真的很佩服左宵默,每天要面對這麼多份量的工作。
搖搖頭,在洗手間洗了把臉,此時的左氏早已是人去樓空,凌小昔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大廈,開車前往醫院。
車窗外的街景正在緩慢地倒退,她的心情分外愉悅,目光落在一間花店前,腳猛地踩動剎車。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店員慇勤地笑著。
「我要一束白玫瑰。」當作對今天,這場戰鬥得勝的嘉獎!凌小昔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抱著包裝精美的鮮花,進入住院部的大樓,一路上,她甚至笑容滿面地與熟悉的病人、護士點頭打著招呼。
身旁圍繞的空氣,彷彿飄著粉色的泡沫,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
輕輕將房門擰開,第一眼就看見了靠在床頭掛著點滴的左宵默,猶如刀削般冷硬的面容在看見她時,有冰山融化的跡象,深邃的黑眸裡,閃過一絲笑意,尤其是當他看見凌小昔手裡的那束雪白玫瑰時,笑容有了擴大的跡象。
凌小昔難為情地微微紅了面頰,彆扭地走到床頭,將花束插在花瓶中,口是心非地說道:「你千萬別誤會。」
話音剛落,她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果然,左宵默勾起一抹邪魅肆意的笑容:「哦?誤會?我應該誤會什麼?」
您老能別笑得這麼風騷不?凌小昔渾身的雞皮疙瘩紛紛冒出頭來,尷尬地輕咳一聲:「沒什麼,沒什麼。」
「過來。」左宵默朝她勾勾手指,那模樣,那姿態,就像是在喚著自己疼愛的寵物。
凌小昔在掙扎了幾秒後,果斷聽從內心深處的真實聲音,朝他邁開了步伐,剛走到床邊,立馬被他圈住了身體,整個人九十度旋轉,跌落在他滾燙的懷抱中,腰肢被人用力緊固住,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她的骨頭通通捏碎。
「今天的事,辦得不錯,我果然沒有信錯人。」語調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還有什麼比得上,看著自己的女人大放異彩,更讓他高興的呢?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邊。
凌小昔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的信賴?」
「至少你沒有讓我失望。」雖然早就知道,以她的能力,拿下這場戰爭根本不值一提,但當紀文修真的打來電話,甚至用讚賞的口氣,告訴他這個消息時,左宵默心裡卻奇異地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滿足感,甚至於有了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凌小昔正準備反駁他幾句,耳畔,忽然響起了他極為認真,極為低沉的聲音:「謝謝。」
這個狂妄自負的男人啊,終於化作了一池春水。
一聲誠懇的感謝,瞬間讓凌小昔的眼微微紅了一圈。
「說什麼呢?這是我心甘情願做的,等你身體康復,我就將股份還給你。」曾經,她抱著利用的心態接近他,可是現在,她卻一心一意的只想他好,左宵默,這個男人天生便應該站在金字塔的頂端,獨領風騷。
左宵默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凌小昔明顯感覺到,他圈住自己腰肢的力道,愈發用力,連呼吸彷彿也加重了幾分,心軟軟的,說不出的幸福感在胸腔裡蔓延著,放鬆了渾身的神經,任由自己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純陽氣息將自己包圍。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左宵默微微垂下眼眸,幽冷深邃的雙眼倒影著她滿足的模樣,眼底飛快閃過一絲什麼,只是懷中的女人未曾看見。
「這段時間,左氏就交給你了……」他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
凌小昔刷地一聲睜開眼:「你這是打算做甩手掌櫃?」
「作為左氏的股東,難道你不應該盡一點心力?是時候把華天的工作辭了……」左宵默舊話重提,他的女人,即使要工作,也應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華天給你的薪水,在左氏加倍,每月八天休息,加班有加班費,年底分紅。」
他提出的待遇,絕對是國內一流水平,凌小昔說不動搖那是騙人的,但是,離開華天?那裡有她最熟悉的同事,有信任她的老闆,她一時間難免有些猶豫。
他們兩人都很清楚,轉讓的五成股份,只是為了讓她出面,挽回頹勢,等到左宵默出院後,必然會還給他,左宵默從沒想過,凌小昔會一人獨佔,這樣的自信,狂妄到讓人吃驚,而凌小昔卻早在他答應時,就已對這份信任心知肚明,所以,她才會更加感動於,這個男人不輕易給出的信賴!
「我考慮考慮。」她皺著眉頭,吞吞吐吐地說道。
「這個答案你上次已經說過,這次,我不接受同意以外的任何可能。」左宵默霸道地說道,根本不給凌小昔反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