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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 春.夢 文 / 臻善

    池玲瓏記得上輩子聽人說過,一個人習慣的養成,最多只需要二十一天。

    這話她原本是不信的,然而,在眼前這範本親自試驗,並向她展示過成果後,池玲瓏卻是信了。

    池玲瓏扭過頭,透過正午明亮的日光,看了看那躺在躺椅上的秦王一眼。

    剛沐浴過,他濕漉漉的長髮整個都披散在腦後,衣袍被打濕少許,鬢角的濕發有水珠滲出。

    那圓潤瑩亮的水珠,順著他線條鋒利的五官輪廓慢慢下滑,經過下頜,又滑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處。

    這情景看起來是有些狼狽的,甚至還有些……言之不盡的奢靡,然而,卻都絲毫無損他風姿清舉、英武俊朗的外形。

    這少年長了一副,讓人看了便忍不住心旌神搖的面容,但他此刻給人的感覺卻是陰霾冷鷙,有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血腥和一往無前。

    池玲瓏看他眸子直直的緊盯著她,微挑了兩下眉頭,也隨手在旁邊桌子上放置的乾毛巾拿到手裡,邁步走到秦承嗣身後,掬起他略有些粗.硬的濕發擦拭起來。

    自從二十幾日前,在宛州邊界的驛站裡,她為他洗髮按摩,將他「哄」睡了後,以後這就成了她每日必做的工作。

    從宛州到汀州,又從汀州到京城,那怕這中間二十幾日的時間,他身上所中的骨洛粉的毒已經都被她解了,他身上兩處幾處可以致命的箭傷和刀傷也已經痊癒了,這人行動也已經恢復了正常,卻還是讓她每天定時定點的讓她給他洗髮按摩,給他絞發侍候他,完全沒有自力更生的打算。

    什麼破毛病!

    池玲瓏心裡憤憤,但是在房內阿壬和六月七月,以及墨乙和墨丙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即便心裡真的什麼想法,也絲毫不表現出來。

    在人家的地盤上,她的骨頭硬不起來,背也挺不起來,這就是沒有底氣沒有靠山的後果。

    窗外的四季薔薇花開的正艷,裊裊的花香飄進房內。室內靜悄悄的,微風浮動,花香怡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讓池玲瓏心情放鬆之下,手中給那人擦拭頭髮的動作,都不由的放的更輕柔了很多。

    池玲瓏微瞇著眸,手中的動作雖然沒有停,怔然空洞的眸子,卻漸漸的顯露出她此刻的若有所思。

    她站在陰影中,正午的驕陽淺淺的打落在她身上,將她一張清麗的不可方物的面孔染成了柔和的橘紅色。她雋秀的遠山眉微挑起來,一雙黑的氤氳透骨的眸子裡,閃爍著靈動澄淨的幽光,彷彿深秋樹林邊一泓明淨湖水,那眸光純粹又明澈,看的人心裡一陣悸動。

    墨乙和墨丙看見池玲瓏在不經意間展露出的少女風情,暗黑的瞳孔此刻都抑制不住的微縮起來。

    良久,他們互相對視了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略有些複雜的眼神,而後向還跪著地下,因為「輕舉妄動、擅自妄為」向主子請罪的阿壬三人使了個眼色,便率先向那閉眸小憩的主子行了禮,奕奕然離去了。

    阿壬接受到二哥和三哥的眼神,遲疑片刻也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向主子行了禮,也墊起了腳尖,貓起了腰,像做賊似的,巴巴的跑出大殿,追那個兩個沒義氣的哥哥去了。

    阿壬追著墨乙和墨丙而去,卻見那兩個兄長根本沒走遠,而是就在致遠齋外邊,一株足有五人合抱那麼粗的香樟樹下站著等他。

    阿壬顛顛的跑過去,撇著嘴喊道,「二哥!三哥!」想抱怨的話,在看見三哥墨丙,妖艷的詭異的面容上,那再明顯不過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後,也偃旗息鼓了。

    阿壬最是識時務,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心裡門清。

    就像他前頭的八個兄長,若是二哥排名第二不能惹,三哥絕對排名第一。

    這鬼見愁,他挖心挖人眼解剖屍體這些技術活,全都是從他哪裡學來的……

    「一塊兒走走吧。」墨乙倏然開口,對阿壬和墨丙說道。

    阿壬雖然不知道二哥要說什麼,看三哥沒意見,也主動跟了上去。

    三人一道走到了文青院,忙著處理公文的墨戊書房處,兄弟四個坐在一塊兒。

    在墨戊訝異的眼神中,墨乙主動開口,「今後,池玲瓏就住在主子起居的致遠齋了。」

    墨戊手中端著的茶盞一個拿不穩,裡邊滾燙的茶水傾灑出來大半。

    「你說什麼?」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衣袍都被打濕了,墨戊方才面上還愜意淡然的笑容,倏然就被震驚所取代了。

    墨戊自認自己的承受能力不弱,但是,在聽到竟然有女人住到主子的院子後,也由衷的被震蒙了頭腦了。

    致遠齋是主子三歲起便獨居的院落。偌大的宮殿,從來都只有主子一人可以隨意出入,連他們從小跟著一起長大的十個兄弟,主子都不用他們近身在跟前侍候,更是厭煩有人打擾他的清靜。

    現在竟然讓個女人住進去了?

    墨戊吃驚的,嘴巴長的大的足可以塞雞蛋了。

    他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然而,當看見其餘兄弟三個面上不以為意和不動如山的表情後,墨戊也知道了,感情這幾人現在這是特意過來通知他的,而不是來和他商量的?!

    墨戊心思沉,因為手裡掌管著秦王府,所有見的人和不能見人的來錢的買賣,他的心思遠比其餘幾個兄弟更陰晦,也更難以讓人琢磨。

    他心思重,不管做什麼事情,首要想清楚的便是利與弊。他是個合格的商人,也是個合格的屬下,因此,也只在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他便也接受了墨乙對他的通知,——今後讓池玲瓏住在致遠齋。

    墨戊低聲應了一句「我知道了。」看了墨乙三人幾眼,又端起手中的茶喝了起來,手指卻因為若有所思的心情,饒有韻律的在圓桌上敲擊起來。

    墨戊能想通的事情,墨乙和墨丙自然心裡也是門清的。

    雖然他們都知道,今天阿壬這神來一筆,將池玲瓏安置在致遠齋,是因為想要撮合主子和池玲瓏的一時的心血來潮。

    不過,這次阿壬辦的這件事倒算了也和了他們的心意了。

    阿壬興許只是出於自己的喜好,想將池玲瓏和主子送作堆,他完全可能還沒有發現,在相隔了二十幾日再見面後,主子和池玲瓏相處時,那於微妙間流露出來的和諧和默契,但是,他們幾個年長的兄長卻是都注意到了。

    加上之後他們向一直跟在主子身邊的墨丁求證過,也證實了主子在對待池玲瓏的態度上,卻是有些隱晦的與眾不同。

    這點與眾不同還沒有放大到所有人都能覺悟的地步,興許連他們還沒開竅的主子,都沒有發現。但是,墨丁卻是言之鑿鑿的說了一句,足夠讓他們去深思的話:主子對池玲瓏,有了強勢的佔有慾!

    佔有慾什麼的,若是不經抑制,順其自然的讓它發展下去,結果興許會……很喜人也說不定!

    墨乙幾人唯恐他們的主子一直對女人沒有念想,今後不能為秦王府留下血脈,所以,對唯一一個能得他另眼相看,能夠近他的身,而他也沒有出現明顯的排斥症狀的池玲瓏,極盡「善待」。

    他們心焦憂慮著秦王府的將來,憂慮著若是主子見了女人就厭惡的要嘔吐,今後可該怎麼為秦王府綿延血脈?

    卻完全沒想到,就在他們心思沉重,苦惱的都要茶飯不思的當晚,他們從來都清心寡慾,不知男女情.事為何物的主子,終於開天闢地第一回,……做春.夢了!

    天際一輪圓月高高在上,月華之下,萬物均蒙上一層隱約的朦朧。窗外小蟲的鳴叫,宛若寂靜的夜晚中,最美妙的配樂。銀白色的月輝傾灑下來,映襯著透過疏漏的月光,灑在地面上的斑駁的樹木陰影,好似都罩上了一層綽約的紗衣。

    秦王府致遠齋中,主殿雕欄畫棟,殿中有八根,上邊雕刻著五爪金龍圖案的巨大廊柱,將整個營建的極盡恢宏大氣宮殿支撐起來。

    致遠齋主殿中臥房,面容英俊白皙的秦承嗣,因為正陷入酣睡中,鋒利如刀削一般緊繃的下頜線條也舒緩了下來。

    他的面容在此刻看來,略有幾分白日裡看不見的稚氣,陰霾冷冽的氣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他偶爾皺眉間,所展示出來的執拗和陰鷙氣息,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把睡著的他,和白日裡那個手握重權,盛**優渥的秦王聯繫起來。

    秦承嗣自小睡眠便不好,這種情況從十三歲開始更甚,他每天晚上都會在無休止的噩夢中輪迴。然而,今晚這場夢,卻是與眾不同的。

    秦承嗣夢到了,白日真實上演,但是他的雙眸卻沒有看見的那一幕香.艷的場景。

    他夢到他**的胸膛上貼著一具婀娜柔軟,香嫩柔滑的嬌軀,耳畔是她呵氣如蘭的清香,呼出的細淺灼熱的溫度讓他止不住渾身戰慄。

    一襲淡香將他重重包圍,有別於一般女子身上讓他作嘔的脂粉味,幽似蘭蕊,魅惑天生,讓他忍不住一陣血氣上湧。

    她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不住的在他身上游移著,從赤.裸的胸膛不住往下,經過他緊繃的小腹,一隻到直直立起來的,那個漲得他生疼的部位。

    那小手是溫熱的,柔膩的沒有骨頭一樣,卻一把將他緊緊抓住了。

    她嬌笑的聲音在浴室中一圈圈迴盪開來,她好玩似地,將披散著長髮的小腦袋湊到他頸窩處。伸出稚嫩粉紅的小舌,試探的,嬌羞的,舔著他的頸項,含住了他的耳垂兒吮吸……

    秦承嗣整個身軀都繃緊的好似一張,隨之準備蓄勢待發的弓一般。他雙手在睡夢中抓緊了身下的**鋪,濃黑凌厲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他英俊的宛若神祇的面孔上,此刻也泛起似痛苦似焦灼的表情,喉嚨中發出野獸一樣難耐的悶哼。

    月光靜悄悄的灑落進來,將他睡的不太安詳的面容映照的纖毫畢現。

    他在夢境中粗魯而魯莽的,重重蹂.躪著她細膩雪白的嬌軀,將她壓倒在自己身下,啃.噬著她胸前的嬌嫩,一下下撞擊……

    倏地一下,在某一刻他的身體完全僵硬住了。接著,身體內噴發而出蓬勃的**,那炙熱的溫度,伴隨著他似舒爽似壓抑的悶吼激射而出,那一瞬間幾欲滅頂的快,感,是如此的真實,就像……他確實親身經歷過的一樣……r1152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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