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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7 輪番 文 / 臻善

    ps:謝謝「筆名被佔了」親愛的打賞的香囊,麼麼噠,愛死你了。嘻嘻,第三更,我是守信的好姑娘咩……

    妙心很快捧來了手韶華縣主的鳳尾琴。

    這把鳳尾琴原名其實並不叫「風吟焦尾」,而是被叫做「六藝琴」;相傳原本是大興王朝時期,禮、樂、射、御、書、數六藝皆通的「六藝先生」親手製作的名琴。

    後來在六藝先生病逝後,當時皇帝將之收入皇宮,送與愛琴成癡的結髮之妻的孝文聖武皇后,並正式賜名「風吟焦尾」。

    之後,這把名琴更是在孝文聖武皇后薨逝後,隨同孝文聖武皇后的棺槨一同下葬,一道入了皇陵。

    可惜,到了大興王朝末年,諸侯興戰,天下大亂,各路叛軍雄起,連當時的孝文聖武皇后的墓葬,都在行軍的時候,被人發現以至於盜搶一空。

    大魏立國後,魏高祖皇帝將從各路叛軍手中,收剮來的古董文物、金錢古籍,統一收入國庫,其中便有這一把風吟焦尾琴。

    再往後,這把琴便成了中宮的所有物。成了當朝皇帝在恩封皇后的加冕禮上,除了賜予「皇后之寶璽」外,另一樣必要賜予的「信物」。

    只可惜,到了弘遠帝這一代,因為太后疼寵長樂長公主至甚,長樂長公主又尤為喜愛風吟焦尾琴,太后便磨來了皇帝的恩准,將「風吟焦尾」賜予了長樂長公主;直至後來。又被長樂長公主送與了愛女,成了韶華縣主的心愛之物。

    汀水湖畔的姑娘們,在聽到韶華縣主讓身邊的丫鬟去取「鳳尾琴」的時候。就已經又是激動又是忐忑的小聲竊竊私語起來,「是我以為的那把鳳尾琴麼?」「應該是吧,聽說太后賜給了韶華縣主的母親長樂長公主呢。」「嗯,只在傳說中聽說過,我還沒有真的見過呢。」

    人群議論紛紛,直至看到妙心捧著一把通體烏黑,只有成人兩個巴掌那麼長。一個巴掌那麼寬,小巧玲瓏。看起來卻又古樸而又別有一番雅韻的古琴出來時,整個都轟動起來了。

    「果真是風吟焦尾,快來看,這還蓋了御用寶璽呢……」

    「今天看這一眼。我這輩子可算是沒白活了。」

    「要是能摸一摸,用這把風吟焦尾彈奏一首曲子,那才算是沒白活呢。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專用琴啊……」

    韶華縣主聽著眾人羨慕嫉妒恨的言辭,卻是不以為意,眸中的神采熠熠生光。她招手向池明琬示意,等池明琬來到她跟前,韶華縣主才笑著說道:「吶,聽說你會彈奏《興湖秋月》,我可是把工具都給你找來了。好妹妹你也去彈奏一曲。最好能把我那好三哥比下來,也讓對面那群公子哥兒知道,我們女子可絲毫不比他們差。我們可是能比他們做的更好……」

    池明琬興奮的小臉漲紅,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池明珍看著大出風頭,被眾人用奉承又羨慕的口吻相勸的池明琬,卻嫉妒的眼睛都快變成紅色的了。

    一個二房破落戶的女兒,竟然搶了她的風頭。憑什麼啊?

    池明珍無意識的轉著左手上的鐲子,思緒卻燥亂不堪。

    早有丫鬟有眼色的抬了琴案過來。不僅如此,還在琴案一側放上了一隻插瓶,一隻熏著上等浮樓香的仙鶴騰空的小香爐,極盡風雅之能事。

    池明琬開始彈奏,她的琴聲卻是從半道上開始的,沒有從《興湖秋月》的開始彈奏,卻是恰好和了穆長堯的琴聲,兩道琴聲重疊在了一起。

    這琴聲猛的一起,湖兩岸整個都徹底的靜寂下來……

    韶華縣主站在池明琬的身後,看著朝這邊看過來的湖對岸的公子哥們,嘴角微微一挑。

    謝暉在不知不覺中又出現在了池玲瓏身側,小聲說道:「你說,她這是想幹什麼?」

    「她」不知道到底指的是池明琬,還是韶華縣主。

    池玲瓏看一眼謝暉露出鄙夷和不屑神色的面孔,也好笑的揚起眉,「誰知道呢。」

    一曲叮叮咚咚終於到了尾聲,眾人都沉浸在,這樣好似能夠洗滌掉人心神上所有污穢的琴聲中不可自拔。

    良久之後,湖對面才傳來一道男子擊掌讚歎的聲音,「好曲!好琴!好音!人生難得一知己,以在下看,長堯兄卻是和對面那位姑娘配合的極度默契,當真妙極!」

    一時間便又有人隨聲附和著笑著說道,「當真好曲,長堯兄琴技過人,我等自愧不如。」說完,又略微頓了頓,用放低了的嗓子,卻足以讓眾人都聽到的聲音說道:「只不知道,對面也能彈奏出《興湖秋月》這等名曲,無論手法還是意境,都能和長堯兄不相上下的,卻是那位姑娘?」

    眾位公子哥聽了這話,都沉默了。唯有湖對岸的韶華縣主,聽了那人的話,卻笑著放聲回了一句,「乃是忠勇侯府二姑娘所奏,你等是否甘拜下風?」

    「拜服,拜服。」

    「自愧不如。」

    「輸給忠勇侯府千金,誠惶誠恐……」

    一時間人群在鬧了片刻後,又都慢慢的散了去。

    「你好生看著吧,興許等不了宴散,你們府裡這位才女就要才名遠揚了。」謝暉又漠然著臉,譏誚著說了這麼一句話。

    「不止如此。」池玲瓏笑了笑,也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興許還要再傳出幾句,二姐姐和三公子乃人生知己。兩人以琴會曲,互訴衷腸。嗯,好一對癡男怨女……」

    「……」謝暉好大一會兒開不了口,最後才吶吶的說了一句,「你倒是想的通透。」

    「不是我想的通透,只是,若這是某些人的有意算計,我也阻止不了。」看一眼韶華縣主,又勾勾唇,笑著對謝暉說道,「而有人,明知這不是什麼好事兒,也願意賭這一把,即便代價是毀了自己的閨譽。」又轉過頭來,看向興奮的眼睛發亮的池明琬,池玲瓏轉身要走。

    然而,還沒有走兩步,卻看見一個小丫頭,鬼鬼祟祟的繞過湖岸上種植的四季薔薇花,就要往對面公子哥戲耍的那處過去。

    池玲瓏瞇瞇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才拉拉謝暉的袖子,朝她努努嘴,說道:「你看那個丫頭,是不是謝嫻身邊的二等丫鬟?」

    謝暉一聽池玲瓏這話,猛的抬頭向那身著水青色褙子的丫頭看去,這一眼下去,便連小巧精緻的下頜都整個繃緊了。

    謝暉一邊冷冰冰的說出兩個字「是她。」一邊又喚來她的大丫鬟畫錦,小聲對畫錦吩咐了幾句,待畫錦離開,謝暉才又冷嗤一聲說道:「不怕你笑話,我那好大姐,到如今還沒有對池晟瑾死心,整天就做著當你們侯府世子夫人的美夢呢。」

    池玲瓏臉上的表情先是一僵,繼而卻又哭笑不得,「那她這是,……派丫頭去尋我大哥了?」

    謝暉冷冷的看她一眼,卻是不再說話。池玲瓏好笑的摸摸鼻子,也搖頭失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韶華縣主領著諸人準備離開,池玲瓏也想著隨大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這時謝暉又開了口。

    「她不死心又能怎麼樣,母親已經和靖遠伯府裡商定好了,連她和林恆的更貼都互相換過了。她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這件事兒,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白日夢中不願甦醒,就她現在這副德行,呵,不用我再動手,她遲早也要把自己作死。」

    又微歎一口氣,緩緩說道:「也是因為林枚進了府,入了我大哥的後院,現在正和她的好堂姐,我大嫂林嬌娘鬥得歡。也就是大哥房裡的事兒讓母親操碎了心,又有成哥兒這幾日生病反覆不停,母親才沒精力顧及她,不然,都被拔了翅膀、剪了羽翼的畜牲了,她還能怎麼蹦躂?」

    成哥兒便是林嬌娘在慶陽伯府老夫人的壽宴那天,誕下來的慶陽伯府的第四代長孫,取名謝成。

    至於說林枚,在江府她落水,後來陰差陽錯被謝坤救起後,靖遠伯府就打落牙齒和血吞,吃了這個啞巴虧,將林枚一頂小轎送進了靖遠伯府,做了貴妾。

    林枚之前和林嬌娘關係好,是嫡親的堂姐妹兩,處的卻和親姐妹差不多。結果姐妹共侍一夫了,到天雷勾地火,鬧個不消停了。

    林枚年紀還小,才十二歲,還沒辦法和謝坤圓房。但她顏色新,又是個愛嬌愛耍小性子的,不知怎麼就對了謝坤的胃口。以至於自從林枚進府後,謝坤被勾的日日待在林枚房中不出來。用下頭小丫鬟的閒言碎語就是說,不知道兩人在房裡幹什麼上不得檯面的勾當呢。

    林嬌娘雖然還在月子裡,對這個堂妹卻忌憚起來了,她的手段自然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起的,但林枚有謝坤護著,於是,大房整個就鬧將起來了。

    謝暉和池玲瓏說起這些,臉上的神色依舊漠然無情,池玲瓏卻敏感的發現,謝暉的表情好似更冷了。

    及至謝暉離去,池玲瓏也準備去宴會廳的時候,卻又有一個小丫鬟過來了。

    池玲瓏拿著手中那方和穆長堯訂婚時玉珮的花樣子,腦中盤旋著那丫頭說的話,——穆長堯要見她?

    哈……

    私會過了池明珍,勾引過了池明琬,現在終於輪到她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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