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門前
整整一個時辰,封凌霄方與客棧的老闆與夥計僵持不下,而封凌霄方丟失的財物也一分未找回,封凌霄的臉色已經與鍋底灰一般黑了,但是,如今,不找到財物還有玉璽,不僅是錢財的問題了,而是他皇帝的面子問題。
想他封凌霄的武功不差,卻還是被人偷去了玉璽,而且被偷這時,他竟然未有所覺,這絕對不是平常之事稔。
將玉璽偷去,怕是會有其他什麼作用,或是挑釁皇室的權威儼。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必須要找回玉璽。
所有被派出去的人,均找不到丟失的物品,在最後一個人回來之後,封凌霄怒了。
命一部分人看著其他的物品在原地等候,他則帶了一小隊人去了藥廬。
藥廬外,端木孤辰的人馬看著封凌霄帶著十餘人走來,一個個臨危正襟的做好了對戰的準備。
封凌霄剛到門外,冷冷的睨衛眼門外的侍衛。
「你們皇上在不在裡面?」
「在!」
封凌霄立即入內,但是,後面的侍衛也想進去,被西楚的侍衛危險的攔了下來,兩方人馬重新進入對峙狀態。
在昨天,因為封凌霄和端木孤辰倆人一起去喝酒,雙方侍衛還在商議著,兩方的人馬也跟著和解的,如今看來,是沒這個可能了。
於是乎,兩方人馬又開始對峙。
剛進了院內,封凌霄便看到霍思蔓幫忙花魚一起拉了藥架出來,倆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卻又以極快的速度各自閃開。
花魚感覺到霍思蔓奇異的目光,一回頭便看到封凌霄來到了藥廬。
她馬上折身回了藥室,留下霍思蔓一個人在那裡整理藥架。
雖然霍思蔓沒有回頭,但是,身後灼人的視線,仍讓霍思蔓清晰的感受到,而她的心臟尚且隱隱作痛。
她假裝在整理藥架,想從他的目光下逃開,雙腳卻如被釘上了釘子般無法移動。
心裡暗罵自己的無能,她僵直著身體站在原處。
「霍姑娘,我們談一談!」身後的封凌霄冷不叮的喚了她一聲。
霍姑娘?現在他們之間已經這麼陌生了!
心頭一陣陣針扎似的痛。
「我並不覺得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可談的!」霍思蔓冷漠的道。
「既然沒有的話,就讓人將玉璽還回來!」
玉璽?還回來?
什麼意思?難道是玉璽丟了?
這個時候,封凌霄應當已經離開稻香村回皇宮的,到現在還沒走,看來是因為玉璽的事情。
「難道你懷疑是我偷了玉璽?」霍思蔓氣的轉過頭來,一張清麗又略顯憔悴的臉上,帶著不可遏制的怒意。
這件事必定與霍思蔓無關,但是,如果要讓霍思蔓真正對他死心,就只有……
「這件事與你無關?」封凌霄表情淡漠的問,眼睛裡帶著質疑。
「你可以傷害我,但是,請你不要用誣陷來羞辱我,我是喜歡過你,但是,我還沒有卑鄙到偷你的玉璽來留住你!」
她的心很痛,她最恨的就是別人誣陷她。
葉無心這時也從房間裡面出來,封凌霄的目光立即投注在葉無心的臉上:「是不是你派人去將玉璽偷走?」
霍思蔓惱的怒罵:「你懷疑我可以,但是,不許你懷疑我姐姐。」
「只要玉璽找到,朕自然會離開。」
「藥廬現在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霍思蔓氣的衝他怒吼,她現在已經顧不得一丁點兒形象。
一次次的羞辱還不夠,現在還在她的心上澆冰刀。
「玉璽一定就在藥廬內,藥廬的任何人在此之前,都不得離開半步。」
霍思蔓氣的抬手就要再甩封凌霄一個耳光。
在她的手掌落下之前,封凌霄適時的握住她手腕,迫得霍思蔓的手掌無法落嚇。
封凌霄陰沉的眼對上霍思蔓含著怒火的眸:「你以為,朕會給你再一次動手的機會。」
然後封凌霄目露冰冷的無情將霍思蔓的手甩開,霍思蔓手腕處一陣陣火辣辣的疼,他冰冷的目光,如冰柱插在她的心頭。
原來,一個男人冷漠的時候可以這樣無情。
原來,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的眼裡都成了厭惡。
葉無心站在旁邊,看到了封凌霄所有的表現,對封凌霄亦是失望至極。
她把渾身顫抖的霍思蔓摟在了懷裡,生氣的沖封凌霄一字一頓的喝斥:「北齊皇上,雖然我葉無心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做人也是堂堂正正,但是,如果皇上再繼續這樣咄咄逼人,我青玉壇也不是好惹的,或許,皇上的座椅,您已經坐膩了?」
以青玉壇的能力,遍及天下的地方,想要整垮一個王朝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百年年前,青年壇是所有朝代王者最懼怕的一個組織。
葉無心的威脅對封凌霄還是起了作用,封凌霄自知自己現在根基不穩,葉無心若是真的想對他不利,只要一聲令下,他的皇位便不保。
「好,朕會走,但是,希望這件事與藥廬沒有任何關係!」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藥室的方向。
在那裡,還有端木孤辰。
剛開始他想到的就是端木孤辰,再怎麼說,端木孤辰還是黑客帝國的帝主,而且……
他的身邊還有號稱天下神手的長孫千里。
這次的偷竊事件,當是長孫千里所為。
說罷,封凌霄便冷漠的轉身離開,留下的是絕情的背影。
這一次,霍思蔓連看也不想看封凌霄的背影,她這一次對他是真的死心了。
待封凌霄離開之後,霍思蔓緊抓住葉無心的手,絕決的一字一頓:「姐姐,我不再愛他了,以後真的不會再愛了,如果我再想他,你一定要打醒我!」
封凌霄極少會有這樣不理知智的表現,不但故意懷疑霍思蔓,還懷疑了她。
更像是在激怒霍思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一個旁觀者將這些看的清清楚楚。
封凌霄對霍思蔓,似乎並不如表面那般無情,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向來封凌霄做事狠辣、無情,向來不留情面,卻不會刻意去做什麼,在封凌霄的心裡,沒有什麼事值得他去刻意做。
或許……是她猜的那樣?
但是,封凌霄的玉璽不見了?
葉無心的目光立即投向身後的藥室。
再看向身側時,霍思蔓已經傷心的回房間去了,葉無心生氣的往藥室中走去。
在端木孤辰的病房內,葉無心剛剛走到,恰好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從窗子竄了出去。
一定是長孫千里看到了院子裡的情況,知道她要來找他的麻煩,所以故意躲開了。
這個混蛋,知道她會來找他的麻煩,居然逃了。
榻上,端木孤辰躺在那裡閉目養神,似乎一點兒也沒發現葉無心進來一般。
走到窗邊往窗外望了一眼,長孫千里已經逃的不見人影。
逃得還真快!
回頭將目光投注在端木孤辰的臉上,他仍然緊闔上雙眼,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般。
葉無心美麗的臉板了幾分。
「是不是你把長孫公子放走的?」
榻上的端木孤辰保持著剛開始的樣子,佯裝沒有聽到她的話。
他的態度激怒了葉無心,葉無心生氣的走到他榻邊。
「你到底聽到了沒有?」
還是不理她?
葉無心臉黑了一片,生氣的彎腰去晃他,手掌輕貼在他的心口處,然而,在那一瞬間,她竟感覺到端木孤辰的心跳消失了。
差點衝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她的手掌嚇得一下子縮了回來,然後她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把自己的手掌輕輕的貼了回去。
平靜,死一般的沉寂,一點兒心跳也沒有,離他這樣近,她竟然也感覺不到他的半點呼吸。
怎……怎麼會這樣?
將要失去他的恐怖瞬間侵襲了她的心,她的心臟一陣陣的揪緊,她害怕的晃了晃他。
「孤……孤辰?你怎麼樣了?」
沒有人回答。
她的手指,揪緊了他的衣領:「你快醒一醒,聽到我的話沒有?」
還是沒有回答。
「姓端木的,你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我就是追到陰曹地府,也要把你抓回來,把你欠我的所有全部還回來!」葉無心激動的望著他緊閉的雙眼大聲怒斥。
剛才還閉上雙眼沒有任何氣息的端木孤辰,卻在她喊完的瞬間睜開眼睛,那雙妖冶的碧眸,含著邪肆光芒的凝注著葉無心的雙眼,嘴角扯開意味深長的弧度,笑的問:「那也好,我們倆到了陰曹地府也能做一對鬼夫妻!」
手掌下的心跳如鼓般的有力,與剛剛有天壤之別。
她訝異的抬頭望著他的眼睛,腦中三秒鐘的空白,待她反應過來,望著那雙戲謔的眼,她惱的欲伸手捶他。
端木孤辰連忙將她的小捶頭握緊,讓她的拳頭落不下來。
「無心,這樣會傷到你自己的!」端木孤辰心疼的道。
「你騙我!」她衝他指控。
端木孤辰笑了笑,那一笑,傾城傾國,妖孽般的俊美容顏,連葉無心看了都嫉妒:「我騙你什麼了?」
「你剛剛……剛剛明明……」她摸到他的心跳都沒有了。
「剛剛我沒有騙你。」端木孤辰淡淡的道:「若是你仔細的話,會發現我每日有一刻鐘的時間沒有心跳,這個時候,任何人來殺我都可以!」
「你說什麼?」葉無心皺眉,很難相信端木孤辰的話。
「現在你知道了,只要你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每天都會處於危險之中!」端木孤辰絲毫不介意的輕鬆向葉無心說著,字字真誠。
葉無心的心咯登了一下。
她還當真沒有發現這件事。
「所以剛剛就是……」
「毒蛇是看到你來了,所以就先離開了,免得打擾我們兩個!」端木孤辰邪惡一笑,忽地伸手,一下子摟住葉無心的腰,將她的身體一下子拉下,讓她緊緊貼在他的胸前。
晃神的葉無心,一不留神就被他扯到身前,她生氣的把他推開。
「一定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所以才會逃的,是不是你主使的?」葉無心開門見山的問。
「你說的是什麼事?」他的睫毛輕斂,可惜的看了看自己的懷裡。
「你自己心裡明白!」
如果不是因為他弄了這件事,霍思蔓與封凌霄之間或許還有轉機,現在霍思蔓對封凌霄已經死心了。
「我心裡明白什麼?我心裡只明白你很愛我,卻還故意與我保持距離,每次故意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還好我每次都不與你計較。」
說這話的意思是說他很大肚了?
葉無心翻了一個白眼。
「是不是你指使的長孫公子?」
「是!」端木孤辰點頭,一本正經的承認:「怎麼,你是想讓他現在把東西還回去?」
「不用還了!」葉無心生氣的說。
剛剛封凌霄那態度,激怒了他,教訓他一頓也是好的。
「好,我一會兒會告訴毒蛇,讓他不用把東西還回去!」
嘖嘖,瞧瞧,這是一國之主能說的話嗎?簡直就跟一個賊一樣。
反正早就知道了他的本性,葉無心僅翻了一個白眼。
「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葉無心狐疑的盯著端木孤辰,剛剛他的臉色真的很蒼白,所以才會將她嚇到了,否則,她不那那般擔心。
「如果你說是再生一個孩子的話,還是可以的!」端木孤辰戲謔的看著她。
流氓皇帝!
葉無心撫額。
忽地,花魚跑來向葉無心稟報。
「小姐,前面有一位吳公子來找您!」
吳公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就是昨天晚上那個與她相親的吳姓男子,居然能找到藥廬來?
她可沒有告訴那位吳公子她就住在藥廬裡,他是怎麼找來的?
這位吳公子對現代的事情非常感興趣,讓她記憶深刻,總讓她覺得對方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從窗子往門外看去,一身藍白織錦袍子的男子,不是那位吳公子,還會是誰?
葉無心的視線往上,眼尖的注意到那位吳公子的臉上和手上均有些淤青,甚至還有傷痕。
看傷痕應當是不久之前的。
葉無心皺眉。
「這位吳公子怎麼會突然受了傷?」葉無心喃喃著,她的眼珠子骨碌一轉,瞬間轉頭看向榻上的端木孤辰,後者的頭飛快的轉向他處,那心虛的模樣,葉無心一下子就看出了端睨:「是你打的?」
端木孤辰眼珠子骨碌向上瞅著天花板。
「打他只會髒了我的手!」
「是你找人打的他?」
「我讓人下手輕一點了,是他自己經受不住打,才幾下就變成這樣了!」端木孤辰抱怨。
打人他還有理了。
葉無心剜了他一眼,然後囑咐花魚:「花魚,去準備兩杯茶。」
「是!」
「無心,那種人不值得你見,無心,你……」
不管端木孤辰怎麼喊,葉無心還是離開了。
看來,昨天晚上還是打輕了,應當把他打殘或打死!端木孤辰心裡這樣想著。
※
看到葉無心從藥室裡出來,吳公子立馬高興的快幾步上前迎接他。
葉無心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吳公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吳公子的手裡捧著一打紙,激動的說:「我有一些東西,想讓葉姑娘你看看!」
剛看了一眼吳公子手上的紙,那紙上的畫,令葉無心的眼一下子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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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