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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收服戴梓(一) 文 / 鳳鳴岐山

    順來的茶就是好喝,這一喝之下,還真就上了癮,但見弘晴一手持筆,一目十行地批著公,另一手則拽著個小茶壺,時不時地往嘴裡送上一口,滿臉子的陶醉之神情,著實是爽翻了天,當然了,這等樣子著實是有失儀之嫌,不過麼,左右這辦公室裡沒旁人在,弘晴自是怎麼舒爽怎麼來了的。

    「啟稟小王爺,子松來了。」

    就在弘晴樂呵得有些忘乎所以之際,卻聽虛掩著的門「咯吱」一響,李敏行已從外頭行了進來,這一見弘晴那副陶醉狀,不由地便是一愣,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但卻不敢帶到臉上來,只能是強忍著笑意地行到了近前,低聲稟報了一句道。

    「哦?請。」

    這一聽是陳思澤來了,弘晴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沉,不為別的,只因陳思澤乃是「尖刀」的大管家,除非是出了大事,否則的話,他是不會在此時找到工部衙門來的,一念及此,弘晴自不敢多有耽擱,這便眉頭一揚,緊趕著吩咐道。

    「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李敏行自不敢怠慢了去,趕忙應了一聲,匆匆退出了辦公室,不多會,已陪著陳思澤又轉了回來。

    「屬下叩見小王爺。」

    一見到端坐在案後頭的弘晴,陳思澤趕忙搶上前去,規規矩矩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子松如此急地找了來,可是有甚要緊事麼?」

    眼瞅著陳思澤的臉色平和,不像是有壞事的樣子,弘晴緊繃著的心弦自是稍鬆了些,可也不敢大意了去,這便緊趕著出言追問道。

    「回小王爺的話,戴梓、戴先生到了,只是急著要走,屬下無奈,只好前來稟明,還請小王爺明示。」

    這一見弘晴問得急,陳思澤自不敢隨意了去,趕忙躬身稟報道。

    嗯?這麼快就到了?

    一聽是戴梓到了,弘晴當真有些吃驚不小——戴梓,字開,號耕煙,漢族,生於順治六年,浙江仁和(今杭州)人。通兵法,懂天算法,擅長詩書繪畫,曾製造了「連珠火銃」和「子母炮」,其人博學多能,通曉天、曆法、河渠、詩畫、史籍等,是大清最著名的機械、兵器製造大家,在平三藩之亂中立有大功,康熙二十八初,因被南懷仁以及張獻忠養子陳弘勳聯手誣陷,以「私通東洋」之罪名,被流放到了盛京(今之瀋陽),至今已有十餘載,弘晴在前世時,便已久聞其人之大名,也有心大用此人,此番趁著工部窩案爆發,人手短缺之機會,專程為其上了赦免之本章,經三爺在後頭推動了一下,老爺子也就欣然准了,為此,弘晴特意派了「尖刀」的人手去盛京接人,卻沒想到這才短短十數日的時間,戴梓竟然已到了京師,這等速度著實令弘晴頗有些個費思量的。

    「小王爺,戴先生是單身隨李濤他們先來的,其家眷還在半道上。」

    陳思澤的觀察力相當的出眾,儘管弘晴眼神裡的訝異之色只是一閃而過,可他卻是注意到了,也不等弘晴追問,便即出言解釋了一句道。

    「嗯,也罷,備車,本貝子這就去見見這位戴先生好了。」

    陳思澤這麼一解釋,弘晴可就明白了過來,敢情是老戴同志歸心似箭,急著要報效天恩來著,而這,顯然對弘晴的圖謀有些不利,然則弘晴卻也不是太在意,這便起了身,語氣淡然地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李敏行自不敢稍有耽擱,緊趕著應了一聲,匆匆退出了辦公室,自去調度車馬不提,須臾,行出了工部的弘晴便已在數十名王府侍衛們的簇擁下,乘著馬車向小串子胡同趕了去……

    「曹先生,您就不必多說了,蒙各位護送,老朽感激不盡,然,老朽既蒙天恩,自該早去叩謝才是,如今既已到京,豈有遷延之理,請恕老朽無禮,這便要告辭了!」

    小串子胡同的宅院裡,一名老者面帶不愉之色地端坐在二門廳堂上,頗有些不耐地打斷了陪坐在側的曹燕山之勸說,一味地要請辭,此人正是一代火器大師戴梓。

    「戴先生,您且稍待,我家小王爺稍後便至。」

    對於戴梓的固執,曹燕山實在是無奈得很,若不是弘晴有過交待,就戴梓這般的不識抬舉,曹燕山早動手拿人了,何至於如此低聲下氣地陪著小心。

    「是啊,戴先生,你就再等等罷。」

    「戴先生,京師已至,卻也不差那麼一時半會罷。」

    ……

    眼見戴梓執意要走,陪侍在側的李濤等一干護衛戴梓歸京的「尖刀」高手們自也有些個看不下去了,紛紛開言勸解道。

    「嗯……」

    戴梓雖還是想走,可一想到李濤等人一路護送的慇勤,卻又不好再堅持,也就只是悶悶地吭了一聲,低下了頭,擺出了副不合作之架勢。

    「小王爺駕到!」

    戴梓這麼副架勢一擺出,廳堂裡的氣氛自不免沉悶了起來,就在此時,一聲斷喝突然響起,曹燕山等人趕忙站了起來,而戴梓遲疑了一下之後,也跟著起了身,所有人等皆肅然而立,恭候著弘晴的到來。

    「屬下等叩見小王爺!」

    斷喝聲過後不久,弘晴已在李敏行等王府侍衛的簇擁下,昂然行進了廳堂,一眾人等見狀,自不敢怠慢了去,齊齊大禮參拜不迭,唯有戴梓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愣了愣之後,方才跪倒在了地上。

    「免了,戴老一路辛苦了,在下便是誠郡王世子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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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焉。」

    對於眾人的大禮參拜,弘晴只是淡然地虛抬了下手,便即叫了起,而後緊走數步,搶到了戴梓的身前,雙手虛虛一扶,煞是客氣地寒暄道。

    「不敢,老朽戴梓,得蒙小王爺義助,老朽感佩不已,只是老朽卑下之身,實不堪小王爺盛情若此,且容老朽先去叩謝了天恩,改日定當再來聽小王爺教誨。」

    戴梓生性耿直,常因言而得罪人,哪怕是顛沛流離了十餘載,本性依舊不改,雖說早已知曉自個兒得赦免乃是出自面前這位少年貝子之援手,可他卻還是不想與弘晴有太多的瓜葛,話雖說得客氣,可劃清界線之意味卻是明顯得很。

    呵呵,這老爺子還真就是個執拗之人,怪不得當初明明是被人陷害了,卻無一人肯為其說情,根子可不就出在這上頭麼!

    弘晴既是有心延攬戴梓,對其生平自是早已多方瞭解過了,早知其秉性如此,卻也不是很在意,此無它,在弘晴看來,搞研究的人都是一身的怪脾氣,所謂非常人方行得非常事,古今概莫如此。

    「戴老莫急,本貝子斷無惡意,只是有些事欲與戴老打個商量,就幾句話的事兒,還請戴老給本貝子一個機會可成?」

    弘晴絲毫不因戴梓的態度生硬而動氣,笑呵呵地拱了拱手,謙遜萬分地出言求肯了一句道。

    「這……,也好,請小王爺訓示。」

    弘晴的話都已說到了這個份上,戴梓縱使再不情願,也只能是勉強至極地應承了下來。

    「如此甚好,戴老請坐。」

    這一見戴梓如此表了態,弘晴臉上的笑容頓時更誠摯了幾分,客氣萬分地擺手一讓,示意戴梓坐下敘話。

    「謝小王爺賜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遑論弘晴於己也算是有恩,戴梓雖不願跟阿哥們的勢力攪合在一起,到了此際,卻也不好再拿臉色給弘晴看,也就只能是拱手謝了一聲,一撩衣袍的下擺,在下首位置上端坐了下來。

    「爾等盡皆退下!」

    儘管在場的都是心腹之輩,然則接下來要談的事太過機密,弘晴卻是不想有洩露之丁點可能,這便面色一肅,一揮手,沉聲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一眾人等自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緊趕著轟然應了諾,齊齊退出了廳堂,偌大的二進院子中,只留下弘晴與戴梓二人獨處。

    「小王爺有何吩咐,還請直言則個。」

    眾人退下之後,弘晴卻並未急著開口,而是笑吟吟地打量著戴梓,直看得戴梓渾身的不自在,忍無可忍之下,這便眉頭一揚,有些個不悅地開口催促道。

    「戴先生被貶出京十餘載,可有怨氣否?」

    戴梓催促的語氣相當之生硬,說是失禮也不為過,然則弘晴卻並不在意,微微一笑,一派隨意狀地問了一句道。

    「你……」

    遭人陷害,以致全家被流配,這一直是戴梓心頭最大的痛,此際被弘晴這麼一揭開,當真疼得個不行,蒼老的臉頰瞬間漲得個通紅,雙眼幾欲噴火地死瞪著弘晴,罵人的話都已到了口邊,只是顧念到弘晴的身份,這才沒罵將出來,可起伏不已的胸膛以及額頭上暴突而出的青筋,無一不證明了戴梓此際的怒火有多洶洶,然則弘晴卻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有絲毫的收斂,只是靜靜地等著戴梓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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