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小曦被抓走了!那一千五百萬是蘭小曦挪用的公款,你知道嗎?再不趕緊把錢還上,蘭小曦恐怕就要被判刑了。」石終於急了,也不管蘭小曦的囑咐,直接將實情抖露了出來。
「什麼,你說那一千五百萬是蘭小曦挪用公款借給我的?」陸明磊有些不敢相信。腦袋一陣眩暈,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忙問道。
「是的,當初我看你著急上火,便找到蘭小曦,請她幫助你,你想,她哪裡來這麼大一筆巨款啊,便只好挪用了她們公司賬上的公款。」石說道。
「唉,你們真是糊塗啊,為何不早給我說呢?」陸明磊也急了。
「我已經提醒你兩次了,讓你抓緊還款,你總說資金緊張,我看你的資金的確也比較緊張,所以便不忍心再催你了,沒想到卻發生了這事!」石帶著哭腔說道。
「好,不多說了,我馬上去準備錢款。」
陸明磊掛斷電話,立刻讓梅琳通知江悅和財務部經理過來,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下,商討如何籌集一千五百萬資金的事情。梅琳如今等同於他的秘書,大小事情都由她負責通知。
財務部經理一聽需要這麼大一筆資金,便非常為難的說道:「陸總,公司賬上如今只剩下百多萬,還是準備這個月給員工發點一次性獎勵的,實在是沒得錢啊。」
「那這一千五百萬怎麼弄?」陸明磊緊緊的咬著牙齒,其實,他也知道,因為貴妃溫泉度假區項目的實施,公司財務賬上的現金流是非常緊張的。「
「馬上問問開元科技和礦業公司,問問他們那裡這幾天有沒有收入。」陸明磊紅著眼,說道。
「好,我馬上打電話問。」
財務部經理當著陸明磊的面,打電話詢問了一通,無奈的望著陸明磊道:「開元科技那邊因為這個月軟件銷量並不好,而且上個星期才打了一百萬到財務,目前他們那裡只有幾十萬元。礦業公司那邊有百多萬,煤礦公司那裡有百多萬,房地產公司這邊的資金全部投入到貴妃溫泉度假區別墅項目上了,基本上沒錢。物業公司那裡只有二三十萬元,準備給員工發工資的。工程公司那邊也沒有什麼錢。總共加起來,估計能湊集到四百萬,但是,還有一千一百萬元的缺口呢。」
「工程公司那裡怎麼這幾個月都沒有什麼進賬呢?」陸明磊不滿的問道。
「他們現在做的基本上都是我們自己的工程,雖然說是獨立核算,但是,地產公司那邊已經幾個月沒有給他們結算了,差著他們上千萬呢!而且,監控安裝那塊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業務了。所以,他們那裡沒有錢也是正常的。」
「那怎麼辦?你們幫我想想辦法啊。今天無論如何,必須給我弄到一千五百萬元。」陸明磊說完,望望財務部經理,又望望江悅。
如今即便是去貸款,銀行即使同意貸給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要弄到這筆巨款,起碼也得三五天時間。肯定是來不及了」江悅沉思了一會,說道。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想到蘭小曦為了自己,被警察抓走,陸明磊已經失了方寸。腦子裡全是亂的。
「如今只有病急亂投醫了。」江悅沉吟片刻,說道。
「什麼意思?說明白點。」陸明磊有些不耐煩。
「只有去貸高利貸了。」江悅說道。
「不可,這高利貸可是無底深淵,那利率高得要死,要是去貸高利貸,這麼大一筆巨款,每日的利息都非常嚇人。」財務部經理立刻阻止道。
「但是,除此之外,已經是別無他法啊!」江悅無奈的說道。
「再想想,我堅決不同意去貸高利貸。」財務部經理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江悅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看,要不咱們將下面的分公司給轉讓一個出去。這都比貸高利貸好。」財務部經理說道。
「但是,救人如救火,蘭姐已經被抓走了,一天都耽誤不得,哪等得了你轉讓公司?等你把公司轉讓出去,黃花菜都涼了。蘭姐這個案子的性質可能都定了。你可知道,貪污罪和挪用公款罪是不同的,蘭姐本來是挪用公款,但是,如今警察給蘭姐定的是貪污公款,如果咱們不抓緊把錢還上,那真的就變成貪污公款罪了。」江悅有些著急的說道。
「好,你們別爭了,咱們就借高利貸,誰有那些放高利貸的聯繫方式?」一直低頭沉默的陸明磊突然抬起頭來,一錘定音。
我去問問,前段時間,我有位朋友因為急需用錢,借過高利貸,他那裡應該還有聯繫方式。」江悅說道。
「好,那你抓緊。」陸明磊沉著臉,點點頭。
半個小時不到,江悅便向陸明磊報告,已經聯繫到放高利貸的黃世仁了,於是,對方一聽借高利貸的是明磊實業投資集團公司的老總,便說只需要帶上營業執照和法人身份證即可,不需要其他抵押。
這種超級待遇倒令陸明磊有些意外,沒想到有實力之後,竟然能夠享受到黃世仁的vip待遇。
雖然是一千一百萬元的大額借貸,但是,放高利貸的地下錢莊顯然是非常有實力,在進行簡單的身份核實之後。辦理了相關的手續,很快便將一千一百萬元打到了明磊集團的賬上。然後由公司財務部經理將這筆高利貸和籌集到的400萬元轉到了元豐酒業公司的賬上。
一切辦妥之後,陸明磊先給柳副局長打電話,但是,撥打了幾次,電話都提示關機。便只好和梅琳、石等趕去拘留所,想先看看蘭小曦。
在給看守人員塞了個大大的信封後,兩人終於隔窗相見。離婚之後,一晃就是幾年,雖然同在一個城市,卻是互不通音信。
此刻四目相望,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蘭小曦的眼睛裡,有羞愧,有歉疚,有不滿,更有晶瑩的淚珠。
而陸明磊的眼睛裡,同樣充滿了歉疚,混雜著責備。當然,也有久別重逢所露出的一種意外。雖然這是在拘留所裡。
經過幾年的光陰,二人都已經有了一些變化。從對方的眼神裡,都能看到自己這種變化所帶來的異樣。
「你怎麼這樣呢?為何不事先告訴我?早點告訴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我即便去借高利貸,也會先把你挪用的錢還上。」陸明磊事先打破沉默。
「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暴露了!不過,也沒關係,只要能幫你解決難題,我便在監獄裡待幾年也無所謂。」
「這監獄是這麼好待的嗎?你不知道失去自由的苦楚,等你每日只能在電網高牆下生活時,你才知道什麼叫度日如年!」
「沒關係,就當是到這裡修身養性吧,我早希望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呆上一段時間,反省一下自己的生活,現在好了,終於能如我所願!」
「怎麼會這樣想呢?生活得不好嗎?」
「外人看來,我生活得很好,身為公司的財務總監,錦衣玉食,出入有車代步,受到公司上千號員工的奉承和敬仰。應該是很不錯的了,已經達到了當初我希望追求的目標。但是,每天心裡總是空落落的,越來越感到自己已經失去了目標,失去了活力,猶如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將走向何處!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在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
「唉,也許我們都有錯!」
「我是一步錯,步步錯……」
「見面時間到了!」話沒說完,看守通知。
「款我已經打到你們公司賬上去了,你耐心待幾天,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的。」臨走之時,陸明磊說道。
「小曦,都是我害了你。」石說道。
「沒關係的,你們不用為我著急,我真的想在這裡呆一段時間。」蘭小曦望著窗外的陸明磊和石,勉強笑了笑,轉身離去。
陸明磊和石望著她的背影,也無奈的走出了拘留所,卻一頭撞見了急匆匆趕來的楊總楊得寶。
「你……。你……?你怎麼來了?」楊得寶有些驚異。
陸明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和石快速走了。
一路上想著蘭小曦的複雜的眼神,再看看剛才碰到的楊得寶。陸明磊知道,蘭小曦與他離婚之後,肯定還與楊得寶有瓜葛,心裡不禁一陣酸辣,一種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
既然已經離婚,卻又還在在乎,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石見陸明磊沉默不語,提議道。
「好,找個地方坐坐。」陸明磊隨意答應。
然後吩咐梅琳等先回公司,他和石找了個茶館,讓服務員泡了兩杯茶。本來,他不想單獨和石在一起的,但是,他心中又有些堵得慌,想和她聊聊。他與蘭小曦之間的愛恨,石最清楚,其他梅琳,江悅等人都不瞭解,和她們便沒法可說。
望著窗外,石先說道:「這次都是我害了小曦!」
「這不怪你,都是我害的!都是我的責任!」
「小曦離婚後並沒有再婚!」石望著陸明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