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憑石的關係,要搞到這麼大一筆巨款,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是,高強也許能做到。他畢竟是中大建築公司的副總,中大建築這幾年效益又很好,如果他出面去借款,也許還能辦到。
「不是他,反正你知道有人借這筆錢就是了,借錢的人不願意讓你知道。」
「唉,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高強,肯定是他不願意讓我知道。好吧,這個情我記著就是了,不管他願不願意!」
「你這人真是纏人得很,好吧,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我也懶得說了。」石說道。
陸明磊見石越不願說出借錢的人,他心裡卻越認為是高強向他伸出了援手,只是,因為二人目前的關係,高強不想讓他知道。
「唉,還是不枉兄弟一場啊!關鍵時候,還是他靠得住!」陸明磊心中暗想。
與石喝了杯咖啡,因為擔心被高強誤會,便相互告辭。
與何英離婚之後,陸明磊現在單獨在城中灣畔住。那裡的房子當初在銷售時,他便讓楊柳給他留了一套比較好的。
獨自回到家中,雖然家俱等一切家居物品都備齊了,但是,陸明磊還是感覺到兩層的樓房空蕩蕩的。
這套房子是屬於樓中樓的格局。樓上樓下共有近三百個平方。這麼大的房屋,一個人居住真的顯得空寂。
洗了個澡,打開電視,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靠在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看電視。
但是,看了半天,卻看不進去什麼。腦海裡想的卻是自己這些年所經歷的一個個女人。
首先想到的是剛剛離婚的何英。自從將何英應得的款項給她後,如今和何英的關係可以說徹底了結了。對於這個女人,他心中有感激,也有憤懣。
不過,一起都過去了。
一會兒,腦海裡又想起蘭小曦。他如今已經經歷了兩次婚姻。對於蘭小曦,他心裡雖然也有不滿,但更多的是歉疚,對於過去所發生的一切,他作為丈夫,沒有給蘭小曦提供好的環境,最後才導致了他們婚姻的破裂。
經過這幾年的打拼,伴隨著資產的增加,他所經歷的女人也在增加。這些女人或多或少都幫助了他。
不管是兩任妻子也好,還是與自己曾經有肌膚相親的石、沈艷、梅琳等人,都幫助過自己許多,特別是石,曾經幫助自己辦理了第一份營業執照(在他的心裡,一直認為那次辦理營業執照是石幫助出的力),在自己當初創業之時,又是她幫助自己引見了梁院長等人。
當然,對於遠在倉南市的邱總和孟總,那更是自己的恩人,是她們將自己引向了創業之路!
想到孟總,心中不禁一陣難受,她現在怎麼樣了呢?出來了嗎?摸出電話,撥打孟總的號碼,提示還是停機狀態,撥打邱總的電話,提示已關機。決定明天再問問邱總!
這樣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正睡得香甜,卻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話說陸明磊正在夢鄉,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之後,抬起手腕一看,時針正指向臨晨3點,他奶奶的,這麼早,誰打的電話啊?心中不禁有些懊惱。拿起電話,也不看是誰的電話,開口便大聲說道:「誰啊?這麼早,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對不起,陸總,我是黃宏兵。打擾你休息了。」電話那頭,貴妃溫泉度假區項目負責人黃宏兵顯得有些驚慌。
「什麼事啊?你不知道天亮後再打來嗎?人家好不容易睡著了,被你這一吵,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睡著?」陸明磊嘴裡很不滿的說道。
「對不起,陸總,溫泉度假區發生了一件大事,所以,不得不打擾你的休息,早點向您匯報。希望陸總原諒!」
「什麼大事?」陸明磊一怔,這貴妃溫泉怎麼老出事啊?簡直就沒有順過,早知如此,當初真不應該插這一腳!
「剛才我們工地上的人都睡覺了,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幫暴徒,提著棍棒,到了我們工地,見什麼砸什麼。車輛和施工設備已經被他們砸毀了幾十台。我們的人已被他們打傷了十多個。」
「什麼,怎麼會有這事?他們是什麼人,你們把人抓到了嗎?」陸明磊一驚,睡意全無,立刻從床上起來。
黃宏兵慌慌張張的說道:「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我們睡得迷迷糊糊的,等從睡夢中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他媽的,這些人真是沒王法了!報警了嗎?」陸明磊大聲問道。
「報了,但是夢關鄉派出所的警察說太晚了,他們要明天早上才能過來。」
「明天過來?明天過來幹過毬!人都跑了,證據也沒抓著,這不是明明姑息養奸,故意放過那些打砸的兇犯嗎?真他媽的吃飯不拉屎!」陸明磊忍不住罵道。
「沒辦法啊!上次的事情和鄉政府關係搞得很疆,派出所聽他們的,肯定對我們的事情不會上心。」黃宏兵抱怨道。
「你們在那裡得罪了什麼人沒有?打砸的人會不會是那裡的村民?」陸明磊問道。
「沒有,我們和這裡的村民關係都處得很好,因為這個項目也關係到這些村民的利益,他們都是非常支持我們的,所以,村民們絕對不會與我們為難。」
「嗯,那你估計會是誰指使的?」
「我們除了與夢關鄉政府的姚書記,與其他人均無冤無仇,沒有利益衝突,所以,我個人估計是那姓姚的或者他兒子指使的。」黃宏兵說道。
「他奶奶的,這狗日的姓姚的還沒完沒了,居然和老子較上勁了,那騎驢看唱本,我們就走著瞧吧!」陸明磊喃喃說道,心中卻在尋思,該怎麼辦呢?
「這事有點麻煩,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這姓姚的是夢關鄉的土皇帝,是這裡的地頭蛇,而且,聽說其兒子姚剛仗著其老子的關係,在這裡呼風喚雨,為所欲為,我們是外來戶,惹不起他啊!」黃宏兵有些洩氣。
「他媽的,你小子怎麼這麼膽小?被一個姓姚的鄉黨委書記就嚇住了?老子還真不信這個邪了,偏要和他鬥一鬥。」
「嗯,有陸總撐著,我倒不怕。只是,我不怕他們來明的,就怕他們來暗的。他們如果搞這種偷襲,我們防不勝防啊!」黃宏兵還是有些擔心。
「你們先把打傷的人送醫院,以後每天晚上派人輪流值班。另外,我明天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們帶幾套紅外監控設備過來,準備取證。」陸明磊說道。
次日一早,陸明磊便安排工程部的幾個人準備了幾套帶紅外夜視的監控設備,陪他一起去南龍村貴妃溫泉項目工地。
路上,陸明磊又打電話給馮夢玲,讓其到工地做一次採訪報道。一行人到了南龍村貴妃溫泉施工現場時,只見四處一片狼藉。部分施工機械已經被砸毀,部分車輛的輪胎被砸破,車窗玻璃散落得到處都是。地上還有斑斑血跡,那是被打傷的工人留下的。
夢關鄉派出所的兩名警察在現場取證,但是,他們既沒有帶相機,也沒有帶記錄簿。只是在現場隨便轉了轉,東看一下,西看一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真的要來處理問題。
馮夢玲以電視台記者的身份,對兩名警察進行了採訪,但是,兩名警察以案件正在調查,不方便回答為由拒絕了。
陸明磊望著被破壞的工地,眼睛裡差點冒出火來。一些村民也圍在那裡七嘴八舌的討論,有的猜測是得罪了黑社會,遭到了報復。有的猜測是競爭對手在使壞,讓陸明磊知難而退。
雖然各種猜測都沒有真憑實據,但是,聽在陸明磊的耳朵裡,他更加肯定了這件事與夢關鄉黨委書記姚佈雷有關。即便不是姚佈雷親自指示,起碼也是他兒子姚剛帶頭。
由於在這個項目的爭奪上夢關鄉政府敗訴,那就等於姚家父子敗訴了。他們失去了開發這個項目的機會,因此,才出此陰招,目的還是想將陸明磊趕走。
如果遇到別人,恐怕還真的無法堅持下去了。因為在這個項目上,陸明磊已經損失不少。上次被拉走的幾台車輛,鄉政府雖然敗訴了,但車輛至今沒有歸還。而昨晚又被砸毀這麼多車輛機械。陸明磊粗略算了一下,這兩次事件,給他造成的損失起碼已經達到兩三百萬元。
而且,背後的指示人還沒有抓到,看這樣子,估計這起事件也將不了了之。警察如果不關心,這個案子根本就破不了。
而指示之人將更加膽大妄為。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下次。這是令陸明磊最為擔心的。
當天下午,陸明磊又帶著馮夢玲去縣醫院,探望受傷的工人。當著那些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工人的面,陸明磊一邊呼籲政府應保護投資人的利益,一邊發誓要將幕後之人繩之以法。
然後,又組織黃宏兵等管理人員開會,讓他們在晚上派人值班巡視,將視頻監控佈防到工地的周圍,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警覺,要求視頻監控白天撤掉,夜晚佈防。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