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的擋在了顧天寶的身前,身後顧藍跟李家梅則嚇的大聲尖叫。
顧簡用身體將顧天寶擋在了牆壁與自己中間,她神色慌亂的看著窗外,滿臉都是汗,可是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都沒有在響起槍聲,直到很多人聽見動靜衝進來,顧簡才終於相信那個暗殺的人離開了。
她趕忙轉身,顧天寶早就嚇癱瘓在地上了,傻愣愣的看著顧簡。
她眉心一皺,擔心道:「爸,你沒事吧?」
顧天寶臉色蒼白無比,半晌才對她搖搖頭道:「沒事。」
看著嚇的不清的父親,顧簡狠狠握緊了拳頭,然後道:「我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下。」
顧天寶立刻拉住了她,忙搖頭:「別,別去。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顧簡看著老父親哀求又不敢聲張的神色,顧簡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顧天寶坐在地上緩和好一會兒,才算真正從剛才的驚嚇中走出來,隨後他看著身邊的顧簡,拉住她叮囑:「小簡啊這件事,可能是個意外,」
顧簡垂下眼睫,沉默不語。
顧天寶看著她不說話,就越發擔心道:「小簡你……你別多想什麼,更別去……別去……」
顧簡此時才抬起眼,拍拍父親的肩膀,道:「爸你快休息吧,別想多了。」
顧天寶卻不安的拉住她,認真的囑咐:「那你千萬別去……」
顧簡冷冰的嘴角抿了下,點點頭:「我知道。」
深秋的天氣開始冷起來,風吹在臉頰上都是冰涼涼的。
氣勢恢宏的摩天高樓,如夢魘般直聳雲端黑與白的相間之色。
樓下站著兩排人,清一色的黑西裝,神色凜然,冷酷駭人,可是對於此時的闖入者,所有人都出奇的沉默不敢妄動。
轟然被推開的大門,裡面會議室內坐了無數的人,全都奇怪的轉過頭。
顧簡的視線卻直落在他們中間,首位上唯一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冷酷男人身上。
「是不是你?」她幾乎不能壓制內心暴躁與害怕。
就算是她自私也好,難道他就不能為她妥協一次,非要殺了顧天寶嗎?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啊,他若是真的殺了他,他們還要怎麼在一起?
本德絕冥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冷酷的眉眼沉了下去。
「是不是你?剛才是不是你叫人去殺我父親啊?」顧簡拳頭緊握,雙眼緊緊的注視著眼前人。
可是本德絕冥。
他依舊冷酷的不發一言,冷厲蘊藏著銳利的眸子都毫無起伏。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而他身邊這些恭敬的人,個個器宇軒昂,渾身氣勢凜冽,一看就知道非同凡人。
他們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注視在她身上,眼神中的不滿溢於言表,好似她現在的質問是多麼的無理取鬧。
顧簡只覺得心口忽然窒息的一痛,她看著那個高高在上如帝王般的男子,狠狠的咬了下嘴唇,自嘲道:「我真傻,你既然都已經出手,我卻還在這裡妄圖改變你。好,既然你根本就不想要這短暫的關係,我又何必自作多情的妄圖延續下去。我們分手吧。」
她轉身離開,房門開啟,一雙修長的男性右手一把握緊她的左肩,以極快的速度挾她進屋,巨大的關門聲從她身後傳來,再睜眼時,整個人已被他罩住。
把她圈死在他的角落裡,本德絕冥居高臨下堵住她:「你敢。」
顧簡沉靜的眸子,倔強認真:「我敢。」
本德絕冥眸子深沉下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顧簡吃痛,可是卻沒有轉開視線。
本德絕冥冷酷的眼睛緊緊一瞇,臉色陰鷙下去:「顧簡你最好打住這種想法。」
「為什麼要我打住?本德絕冥既然是你不珍惜在先,憑什麼不准我先放棄?」
本德絕冥的臉色很嚇人,想從她眼中看到一絲的猶豫,可是一點沒有,她是真的認真的。
這個叫顧簡的女人就是這樣,她的獨立與冷漠從來不比男子差,她從來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明白為了自己最在乎的東西,她可以狠心的犧牲掉一些東西。
在她昨天衡量出取捨之後,他心裡就清楚明白,自己沒有佔據那個最在乎的位置,而成為了可以犧牲的對象。
那種認知讓他的怒火他幾乎無法控制。果然,今天她便可以這麼輕易的對他說出了分手。
他手中不由得用力,捏住身下的女人,危險的道:「顧簡你休想,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顧簡下巴傳來鑽心的疼痛,卻狠狠的咬住牙忍住了呼痛,道:「是嗎,你想怎麼樣,難道還要我像從前一樣做你的暖床發洩的禁臠?」
本德絕冥臉色一寒,冷酷道:「是又怎麼樣?只要能留住你,我並不在乎再來一次。」
顧簡的臉色一白,看著殘酷駭人的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從前感覺,讓她恐懼絕望的那個男人。
這才是真正的他,從來都沒變過,那個她惹上那個殘忍霸道的男人。
她臉上血色全無,只能驚駭的看著他。以前是她的噩夢,原來她從來都是害怕這個男人的。
本德絕冥放了手,然後摀住她的眼睛,冷冰冰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別這樣看著我顧簡,我還沒控制住在你這種視線下會做出的事。」
顧簡全身一顫,忽然伸手推開了他,轉身打開門就朝門外逃。
她害怕這樣的他,這跟兩日內讓她甜蜜偷笑的不是一個人,那個不是他。
本德絕冥被推的退後一步,看著她瘋狂逃脫的樣子,一張俊顏寒的徹底。
「全都出去。」男人忽然轉身,冰冷的視線掃過去。
眾人集體打個寒戰,然後快速的收起身邊的資料,快速的消失離開。
本德絕冥轉身再看那纖瘦狂奔的身影,她已經跑到走廊盡頭,拐彎消失在他面前,男人此時幽深的眸子都似結上了一層寒冰。
顧簡看著近在不遠大門,即將要賣出的時候,腰上被一股大力狂捲著她的身子,雙腳就離開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