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是有錢人的天堂,天堂的種類很多,就要看你想怎麼過。
一個漂亮男子坐在酒吧的吧檯前,雙手捧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基調雞尾酒,眼睛直盯調酒師眼睛瞇瞇的笑,手裡的酒杯緩緩的搖晃,手勢優,讓人寧靜。
調酒師正在為一位客人調製一種叫做血,腥瑪麗雞尾酒,一旁的男人看著鮮紅的液體,眼睛更加彎起來。
「先生,您今天晚上好像有些精神不振?」調酒師一邊開始用搖杯,一邊和吧檯前的漂亮男子說話。
男人沒說話,卻是淡淡看她,這個調酒師是個東方人,這讓一旁的男人忽然想起另外一張臉。
同樣也是東方人的面孔,瘦小卻漂亮異常,最讓他吃驚的是這個女人一雙寒星一般銳利的眼神,還會狼一樣狠辣的吼著:「你要是敢在開一槍,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
想到這,他笑了,好久沒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人了啊!
調酒的女人見他不說話,只是笑了笑。
這個人經常來這個酒吧,所以他們幾個調酒師都很熟悉。說起來,酒吧其實很簡陋,完全是跟不上時代那種,主要還是靠著回頭客來支撐生意。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剛才說什麼?」男人回過神來笑問。
「我說你的精神不太好。」調酒師笑著重複。
漂亮男子微微地笑,牙齒都不露的那種斯靦腆,說:「你也看出來了。」
調酒師好奇的問:「怎麼了?難道失戀了?」
「沒有失戀。」他這種單身為樂的男人,不喜歡看舞孃表演,也沒有什麼其他刺激娛樂,於是成天像個老年人似的泡在酒吧裡,捧一杯酒能耗上大半天。怎麼可能失什麼戀,他是因為……訴苦一樣的看著調酒道:「我最近有一比買賣搞砸了。」這還是他入行以來的首次失手啊!
「啊,那你可真不幸。」調酒師甚表同樣的道。
「連你都這麼說,我也覺得自己真的太不幸了。」說著難過的歎了口氣。
「別太難過,要不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女人善解人意的說。
「那就太感謝你了。」男人笑著紳士又感動的回答。
女人害羞的笑笑,然後優美的姿勢開始調酒。
此時男人的身上手機忽然叫了起來,然後男人拿起一個老樣式就差報廢的手機接聽。
「m.」對方傳來低沉還焦急的聲音。
剛才笑瞇瞇漂亮男人,此時眼睫半垂,淡淡的嗯了一聲。
「在幹嘛?」對方繼續著急。
m繼續淡淡的回道:「沒幹嗎啊?」
對方對他語氣不爽的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又去找人訴苦去了對不對。」
這個假惺惺的傢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惡趣味,碰見對手其實明明心裡樂的要死,卻非要找個地方,然後對人家說自己其實很可憐,然後讓人各種同情之後,帶著無數別人好心安慰心疼溫暖戰利品回家。
m表示很無辜的道:「我是實話實說。」
任務失敗,倒賠錢不說,自己的聲譽掃地,最重要的是他還被滿世界的追殺,這難道還不夠慘嗎?
「好了,我不跟你爭這個,非洲那邊出事了。」
m懶散的回道:「嗯?錢我不是退了嗎,還是雙倍,怎麼湯瑪斯不要?」
「不是,湯瑪斯當天晚上就死了,而且是一夜之間滿門被殺。最終的是,不是黑幫火拚……」
m手中的酒杯一頓,然後道:「我現在回去。」
他掛上點話,一旁的女人調酒師剛好將酒遞過來,m對她再次感謝一笑,然後欣慰似的一口喝完,最後從破大衣的口袋裡拿出零錢,數了半天將它遞給女人。
女人調酒師雖然聽他自己說過自己的家境很慘,可是看見手裡這些一毛一塊的零錢,每次數錢數的還是很糾結的。
m此時將剩餘的錢放回口袋,然後禮貌的道:「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先走了。」
女人點頭,然後開始繼續數手裡一大堆零錢。
m出了酒吧從外面出來隨便找了一輛的士說明了地址後就抱臂坐在後座上不說話。
的士司機見他是個很白皮膚外國人,身材又比較瘦好像很好欺負的男子,乾脆就開著的士繞遠路。
白天的街景不算好看晚上也不怎樣就是了。
m無聊了幾分鐘後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煙取出一支叼在嘴裡。
「先生請勿在車裡吸煙。」司機說他從後視鏡裡偷偷觀察著楊。
「我沒點火啊。」m說完,確實沒有拿打火機的打算,就這麼咬著,一臉的怪癖樣。
司機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繼續開車。
在兜兜轉轉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停靠在了他所要尋找的某家銀行外的泊車區。
「先生100美元請付賬。」
m拉開車門下去,卻根本沒有付賬的意思。
「嘿小子如果不想進警察局就快點付賬。」
「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繞道的事情告訴警察的話。」m一隻手撐在車窗上,非常靦腆的模樣對司機微笑的說。
那司機啞然罵了一聲:「該死的小子,認識路你不早說。」然後罵罵咧咧地開車走了也沒敢向他要錢。
m看了眼那飛奔而走的車後,緩緩點燃了煙,抽了一口,淡淡笑著朝一旁一家店走了進去。
手工製衣店門沿上方懸掛的鈴鐺,他一推門,上面就跟著發出叮鈴的聲響。
裁縫師正坐在燈光下看一本槍械店的廣告冊抬起頭推了推眼鏡顯得很驚訝地說:「回來了?。」
m點點頭,興趣很高道:「嗯,說說剛剛的事。」
裁縫師站起來迎向他:「不清楚,不過倒不像是黑家的干的,因為這手法不符合他們這黑家大家的作風。道上現在流言很多。」
「嗯,」m想了想,才道:「給我套衣裳吧,我去看看。」
「黑家正挖地三尺找你哪,你還要去看看?」裁縫師說他半是無語半是提醒的道。
m搖頭的解釋:「反正跑到哪裡都一樣被人追,所以,沒什麼區別。」
「你真的要去?」
「嗯。」
「那剛好,這裡剛好有人出錢,讓你除掉黑曜司的未婚妻顧小魔。接不接?」
m有些驚訝:「誰呀?」
裁縫師笑了:「自然是他們黑家的人唄。」
m忽然笑了:「既然剛好順路,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