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浩然憤憤離去,越想越是心煩意亂,想不到到現在艾麗還在騙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自己一而再的受她欺騙,現在居然還會選擇相信她關心她。
快步走到電梯前,兩部電梯都不在這一層,葉浩然一直按了幾次,眼看著電梯慢慢的上升,他越加的煩躁起來,轉身向著安全樓梯走去,一刻鐘都不想呆在這裡,然而來到安全樓梯前,正要旋開把手,無意間看到擦拭的纖塵不染的把手映襯著他的身影,映襯著他陰沉的臉色。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葉浩然忽然一怔,心頭強烈的不安傳來,讓他的眉頭越加深鎖起來,猛然旋開把手將門推了出去,因為心頭煩躁,巨大的力量讓門狠狠的撞向後面的牆壁。
砰!
巨大的聲響在樓梯間迴盪,這巨響如同重錘砸在心頭,讓他眼前一陣發黑,面色也隨之慘然起來。沒有任何猶豫,葉浩然驀然轉身折返,路過已經到達這一樓層並敞開著的電梯,他也沒有絲毫停留。
「艾麗,你怎麼啦?」
葉浩然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那側翻的椅凳,看到撲倒在地的艾麗,看到地上斑斑血點…他的眼圈瞬間通紅,低呼一聲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攬住艾麗的肩頭將她扶起,著急的問道。
「你…還回來幹嘛,你走…」聽到葉浩然的呼喊,艾麗徐徐的睜開眼睛,虛弱的說道,伴隨著話語又一股七彩的血沫從唇角溢出,有些落在地上,有些落在衣衫上,可是不管是哪一種,都很快的氣化消失。
「怎麼會這樣?」看到這一幕,葉浩然心如針刺,徹底明白在之前艾麗並不是騙她,而是真的吐血了,這是這血跡在他回頭的時候就消散了…想明白此節,葉浩然又是心痛又是自責,不管艾麗無力的掙扎,急道:「艾麗,你忍一忍,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生,我的情況自己最清楚,我是不成了…」艾麗搖頭。「不會的,不會的…」葉浩然淒楚搖頭,眼圈殷紅如血,自責道:「都是因為七彩寶血對不對,是因為你生成了七彩寶血才會如此的,對不對?」
「你不用自責,這是我自願的。」艾麗伸伸手,卻根本無力抬起,葉浩然明白她的意思,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面頰上,感覺到她手上一片冰涼,心頭悲傷更盛。
「浩然,我有一個問題藏在心頭很久了,希望你如實答我。」艾麗手掌摩挲著葉浩然的面頰,眼神越加的黯淡了。「你說,我一定回答你。」葉浩然大聲道。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艾麗問道,問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眸比之之前多了一些光彩,似乎這個問題讓她精神稍微好了一些。「我…」葉浩然抿抿嘴唇,眼神有些飄忽,一時並沒有回答。「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看到葉浩然這個如此樣子,艾麗低弱道,眼神中的神采也漸漸渙散。
看到艾麗如此模樣,聽到她嘴裡低語,葉浩然心如刀割,大聲吼道:「不是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有喜歡過你,甚至是現在我也一直喜歡著你…」
「我不需要你可憐…」艾麗無力的翻翻眼皮低聲道。猛然搖頭,葉浩然抱緊艾麗的身體,大聲道:「我沒有騙你,也不是安慰你,我說的都是我心裡最真實的聲音。」頓了頓葉浩然又道:「我知道這樣說很花心,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
聽到這話,艾麗嘴唇蠕動,又是一口七彩血液吐出,葉浩然拭去她唇角的血跡,柔聲道:「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卻選擇紫然對吧?」
「紫然是個很好的女孩,淑靜漂亮單純,對我很好很愛我,後來我們在一起了,我以為這輩子有她就足夠了,不可能對別的女孩動心了…可是遇到了你之後,你的活潑開朗,你的倔強狡黠,不知不覺間就吸引了我,我發現我居然同時喜歡上了你們兩個,這一度讓我很自責無從抉擇,我也曾想過同時擁有你們兩個,可是…看到師父師娘之間深厚的感情之後,受到兩人感情的影響,我又覺得這麼想是對愛情的褻瀆與羞辱,所以我才逼迫自己做一個抉擇,因為我先認識了紫然,而且你比她更堅強,所以當初我才選擇了她,沒想到…」葉浩然低聲傾訴著,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心聲吐露出來。
「艾麗,你不要死好不好?」葉浩然緊緊的抱著艾麗的身體悲慼道。艾麗卻恍若未聞,眼神渙散,嘴裡無意識低喃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你說喜歡我,與其如此我寧願你心底只有紫然一個,這樣我才會有愛下去的理由,讓我知道自己所堅持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讓我編製了一個美夢,現在卻又讓它破碎掉,為什麼…」
「若有來世,我不會再愛了…」艾麗無意識的低喃,這句話讓葉浩然心頭一痛,如同被一柄尖刀戳中心臟,自責愧疚哀傷等等滋味在心頭綻放,他不知道當艾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可是想來應該是對他對愛情極度失望了吧。
「爺爺,爺爺…小麗去陪你了…」艾麗低喃著,眼睛中最後浮現一絲光澤,而後無力的合上雙目,嘴裡的七彩血液也在這個時候停止了流淌。
「艾麗…」
葉浩然悲呼,用力的摟住艾麗的身體,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似乎想要挽留她流逝的生命,然而一切終是無功,艾麗的冰涼的手掌,從葉浩然的面頰上滑落,身體也頓然一重,徹底的沒了聲息。
「艾麗,你不要死,你不是說要讓我陪你逛嗎,我現在就帶你出去逛好不好,你不要死啊…」葉浩然悲聲道,低頭看向艾麗的面容,此時的她靜靜的躺在葉浩然懷裡,所有的活潑倔強狡黠都不復存在,只剩下冰冷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