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教授聽到冷炎的條件,頓時心動起來,冷炎的話正中他的軟肋,他確實迫切的需要得到人們的認可,讓自己的研究成果不至於埋沒。
「只要你答應告訴我如何解森羅白骨鬼面花之毒,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十億的研究資金,後面每年給你十億的經費去研究,而且還能立即打電話給你的研究課題題名,怎麼樣?」冷炎看到牟教授面色變化,知道他心動了,忙將自己的條件拋出。
這幾個條件,就像是一個個重磅炸彈,冷炎相信牟教授肯定會心動的,可是結果卻大大的出乎意料,牟教授一開始還露出猶豫之色,可是聽到冷炎開出的條件之後,他立馬就堅定的拒絕。
「牟教授,您是不是覺得我開出的條件是空頭支票,您覺得我是在忽悠您?如果你有這方面的擔憂的話,您大可放心,我可以立即就給你成立一個研究所。」冷炎道。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答應你的。」牟教授道。
「為什麼呢?」歐米兒不解道,冷炎開出的條件,是牟教授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怎麼現在他卻拒絕了呢。
牟教授蠕動一下嘴唇,並沒有說話,冷炎的條件他很心動,冷炎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的時候,他也看得出他的決心,可是正是這樣,他才更不能答應他,更不能將救治之法相告,因為那樣以來,勢必是一場災難。
冷炎與歐米兒被轟了出去,冷炎站在別院外,撥通了幾個電話,一方面讓燕小覓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名醫,同時在網絡上尋找關於「森羅白骨鬼面花」的記載,希望能有所收穫,另一方面也聯繫牟教授熟悉的人,還有東海市科研組的一群人。
之後的兩天裡,牟教授這裡熱鬧起來,不時的有一些官員、科研組的人過來,還有一些則是跟牟教授比較親近的學生等…
到了第三天,牟教授當初的初戀情人樊虹,也被冷炎從香港接了過來,當樊虹出現在牟教授的別院時,牟教授直接就驚呆了。
「你是樊虹,你怎麼來了?」時隔三十年,牟教授再次見到初戀情人,依然表現的很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
看到牟教授這樣,一群人紛紛離開,將空間留給兩人。
「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樊虹問道。
「我還是那樣,你呢?他對你好不好?」牟教授撓撓凌亂的頭髮,六七十歲的人了,表現的羞澀如小伙子,時隔三十年,兩人早已老去,頭髮花白,滿臉的皺紋,再次碰面別有一番滋味。
「他前年去世了。」樊虹道,兩人沉默片刻,轉開話題,聊起了當初年輕時的事,笑聲與唏噓不時的傳出。
「是那個年輕人把你找來的,你也是來做說客的嗎?」聊了很久,牟教授忽然問道。「是冷炎找上我,不過我也想來見見你,才來了。」樊虹沉默片刻道。
「我聽冷炎說,他妻子中了一種奇毒,只有你知道怎麼解,他肯為了妻子如此勞師動眾,組件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難道真的不能答應嗎?」樊虹問道。
牟教授沉默片刻,抿嘴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樊虹奇道,這種說法她倒是感覺很新奇也不能理解,如果是她的話,看到冷炎如此重情重義,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解救之法相告。
「這個年輕人能量太大,而這種解毒之法,又太過的殘忍,如果我告訴他的話,到時候勢必引發一場災難,我將會成為罪人…」牟教授苦澀道。
其實冷炎的執著還有他的所作所為,早就打動了牟教授,如果解救之法是正常的方法的話,他肯定早就告知了,甚至是在洛寧找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她了,可是現在真的不能說。
「那好吧,你有自己的考慮,我也不強迫你。」樊虹點頭道,雖然不明白牟教授說的是什麼,不過既然讓他如此重視,她尊重他的選擇。
「對不起,讓你白跑了一趟。」牟教授歉然道。「怎麼能算是白袍呢,來這裡見到了你,知道你一切都好,就是我此行最大的收穫了。」樊虹笑道,說著歎息道:「只是有些遺憾,這麼一對有情人,卻因為這種毒而生生分開。」
……
「怎麼樣?牟教授有沒有同意?」
別院外,看到樊虹出來,冷炎慌忙迎了上去問道。
「對不起,我並沒有問他。」樊虹歉然道。「為什麼?」冷炎道。
「他說這種解毒之法非常規的之法,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逼迫他。」潘虹道。冷炎揮揮手,讓人送她回去。
「帝天哥,要不我們對這老傢伙嚴刑逼供好了。」冷炎身後一人說道。冷炎搖搖頭,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走這條路。
打電話給燕小覓,他那邊進展很小,世界雖然很大,可是知道「森羅白骨鬼面花」這種毒的卻寥寥無幾,更不要說是有治療之法了。
從牟教授這裡回去,冷炎再次來到小山村那邊,去看望洛寧。
「冷大哥…」剛出現在房舍外,耿沖就迎了上來,擋住他去路。
「寧寧怎麼樣?」冷炎問道。「她…」耿沖還沒回答,冷炎已經推開他,大步走向房舍,還沒接近,就聽到裡面壓抑著的痛苦輕吟。
冷炎心頭猛然一顫,知道洛寧肯定承受極大的痛苦,他慌忙喊道:「寧寧,你怎麼樣?」
「我沒事,你不要過來。」洛寧帶著顫音的聲音傳出,讓冷炎腳步頓住,他咬牙站在放射外,拳頭緊攥。
一直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冷炎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不過他並沒有進去,而是悄然離開,這一次他一定要問出解毒之法,不惜一切代價…
……
東海市郊外。
牟教授所在的別院,冷炎再一次來到這裡。
「牟教授,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怎麼才能解這『森羅白骨鬼面花』之毒?」冷炎直接問道。
「唉,我真的不能告訴你。」牟教授搖頭道。
「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我給你開出的條件還不夠好,還是我一直以來對你太客氣了?」冷炎怒道。
「告訴我!」
冷炎大吼,一把將牟教授提了起來。
「你不回想知道答案的,知道答案你會更痛苦,更難以抉擇。」牟教授道。
「那是我的事,我只要知道答案。」冷炎吼道,面容猙獰。
「你做什麼?快放開他。」在冷炎準備對牟教授嚴刑逼供的時候,樊虹從外面走來,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慌忙上前。
「你怎麼又來了?」牟教授望著樊虹道。「我怕他對你不利。」樊虹道,雖然之前冷炎讓人送她離去,表現的很客氣與克制,可是樊虹人老成精,看得出他胸臆間一股的煩悶與憋屈,知道如果牟教授一直不告訴冷炎答案的話,當洛寧的病情無法可解的時候,他可能就會發狂,做出對牟教授不利的事情來。
「阿牟,不如你就將答案告訴他,其他讓他自己去抉擇好了。」樊虹勸道,見牟教授沉默,樊虹又道:「就當是我求你了。」
良久的沉默,牟教授點頭答應。
「『森羅白骨鬼面花』又叫千魂花,聽名字你們就應該知道,怎麼解毒了吧?」牟教授苦笑道。
樊虹吃驚的掩住嘴巴,現在她才知道牟教授之所以一直不說的原因,原來要解這森羅白骨鬼面花之毒,居然需要用千魂,需要用一千條人命。
「需要一千條人命嗎?」冷炎心頭咯登一聲,沉聲問道。見牟教授點頭,他嘴唇乾澀,遲遲沒有說話。
這種解救辦法,就算知道了,他真的就能狠下心來去解救洛寧嗎,洛寧又願意嗎?這讓他心頭一陣苦澀。
「具體怎麼做?」冷炎問道。
「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讓人在她身前五步內出現,森羅白骨鬼面花之毒就會自動傳染給這個人,在第一天的時候,一個人去接觸她,盛開第一朵花,第二天兩個人去接近她,盛開第二朵花,第三天四個人去接近她,盛開第三朵花…以此類推,第十天的時候五百一十二人接近她,盛開第十朵花,一共需要一千零二十三人接近她,盛開十朵鬼面花,其毒性自然消失…」牟教授解釋。
「森羅白骨,森羅白骨,這也是這種毒名稱的由來,果然是白骨森森!」冷炎苦笑,一開始不知道答案,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知道了卻真如牟教授所言,更加難以抉擇。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冷炎問道。「沒有。」牟教授搖頭道:「除非用一千人的生氣,將森羅白骨鬼面花的毒毒性完全引出來,就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謝謝你。」冷炎點頭,魂不守舍的離開。
剛離開別院,鍾慧怡就出現在她身旁,看到她這個樣子,以為牟教授還是不肯說,眼眸中寒芒閃爍,一句話不說直接向著別院走去,準備去逼問他。
「我已經知道解毒之法了,可是卻需要用一千多條人命才能解。」冷炎制止她道。
「死的還是要活的?」鍾慧怡問,別說是一千條人命,就算是一萬條,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