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郊外。
一處相對僻靜所在,一所小別院坐落於此。
在醫院查詢未果之後,洛寧聽從歐米兒的建議來到了這裡,想要查清楚,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斑點,到底是什麼東西,會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什麼影響,又會對胎兒產生什麼影響。
「前面就是牟教授的住所。」
在別院外讓司機停車,歐米兒指著前方道。
洛寧順著歐米兒的指點看去,就看到前面一處荒涼的院落,孤零零的矗立著,別院門前雜草叢生,似乎很久沒有人清理過了。
「牟教授致力於研究,不太注重這些的。」歐米兒看出洛寧的疑惑,解釋一句,說著上前按門鈴。
過了一陣房門被打開,一名老人來開門,也不問兩人來意,說了一句進來吧,直接轉身向裡走去。
歐米兒扯扯洛寧,兩人進入其中,就看到院落裡同樣的雜草叢生,有些地方草長沒膝,分外的荒涼,粗略一掃,洛寧就看到,這院落中,擺放著幾口大缸,散步著一股異樣的氣息。
「你們隨便坐,我要先做一個實驗,不要碰房間裡的任何東西。」牟教授交代一句,就進入裡面的房間,留下洛寧與歐米兒兩人。
「米兒,這牟教授怎麼這樣?」洛寧低聲道。歐米兒攤手道:「牟教授是個研究狂人,碰到感興趣的研究項目的時候,經常不眠不休的,我們等一會吧。」
洛寧也就是隨口一問,來都來了,自然不會就此離開,可是等了一陣,牟教授卻始終沒有出來,兩人閒著無聊,就在大廳內打量起來。
大廳裡零零碎碎的擺放了不少東西,大多數是跟骨頭有關的,其中最奇怪的是,一顆略微腐朽的顱骨上,生長了一顆瑩白的小花。
「這花好奇怪。」歐米兒奇道,正要上前觸碰,被被制止,原來牟教授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
「牟教授您好,我叫歐米兒,曾經聽過您的講座,我朋友身上有個斑點,可能是屍毒引起的,醫院也檢查不出所以然,想請你幫忙看一看。」歐米兒看到老人,表明來意道。
「坐吧!」
牟教授微微點頭,讓洛寧歐米兒兩人坐下,而他也坐到了對面。
這時候洛寧才有時間仔細打量牟教授,他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頭髮花白,鬚髮凌亂,酒糟鼻,很是邋遢的樣子。
「什麼斑點?讓我看看。」牟教授道。
洛寧遲疑一下,拉開襯衣,把肚皮顯露出來,呈現在牟教授面前。
牟教授瞥了一眼,一開始不甚在意,不過很快神色就轉為凝重,來到洛寧面前,伸手觸碰一下,而後做回原位,蹙眉思索起來。
洛寧與歐米兒繃住呼吸,不敢發出聲音,害怕打擾牟教授思考,一直過了許久,牟教授才吐出一口氣。
「奇怪,好奇怪?」牟教授嘀咕著,眉頭深鎖,似乎遇到了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想不明白。
「牟教授,這斑點到底什麼東西?」歐米兒問道。
「有可能是鬼面花!」牟教授沉聲道。
「鬼面花?」洛寧失聲道。「這是什麼東西?」歐米兒問道,兩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牟教授沉吟片刻,解釋道:「有的屍體腐爛了,在特定的環境中,就會形成屍毒,生人中了屍毒,大多數會皮膚潰爛,可是也有些特殊體質的人,在初中屍毒的時候,會在身上形成一個斑點,孕育出鬼面一般的圖案來…」
聽到牟教授的解釋,洛寧與歐米兒對視一眼,雖然對這鬼面花依然還是一知半解,可是從牟教授的嘴裡,她們不難聽出這鬼面花的邪異與可怕…
「可是怎麼可能是鬼面花呢?」牟教授嘀咕道,嘀咕一陣,忽然問洛寧:「你是不是吃過什麼益氣的東西?」
「沒有。」洛寧搖頭道,接著又道:「我體內修煉有『氣』算不算。」
「你修煉有『氣』,那就難怪了,屍毒侵入身體的時候,會在『氣』的作用下,被逼迫成一團,不會在第一時間內擴散,這麼形成鬼面花就能解釋得通了。」牟教授點頭道。
「你運『氣』給我看看。」牟教授道。
洛寧依言而行,如同前兩次一般的情形再次出現,伴隨著洛寧運「氣」,黑灰色的斑點就會移動。
「森羅白骨!」
看了一陣,牟教授失聲道。
「牟教授,您是不是也看到了一張鬼臉在骨海中沉浮?」歐米兒問道,見牟教授點頭,擔心道:「牟教授,為什麼會這樣?」
「這不是鬼面花。」牟教授忽然搖頭道。
「不是鬼面花,那是什麼?」歐米兒奇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斑點應該是森羅白骨鬼面花,比之鬼面花要邪惡十倍…」牟教授道。
「啊!」歐米兒掩唇低呼,聽鬼面花她就覺得頭皮發麻,這森羅白骨鬼面花比之鬼面花邪惡十倍,那將厲害到什麼程度?
「牟教授,這森羅白骨鬼面花,對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會不會影響到胎兒?」洛寧擔心道。
「這森羅白骨鬼面花,因『氣』而生,因胎兒而生。你無意間接觸到屍毒,因為你修煉有『氣』,這屍毒對你很難有什麼作用,所以你幸運的沒有中屍毒,可是這屍毒一部分會通過口鼻,進入到你的身體裡,因為你懷孕了,修煉有『氣』,並且這股『氣』跟胎兒相互連通,所以在屍毒進入體內之後,就被胎兒吸收了……」牟教授解釋道。
「啊,被胎兒吸收了,那會不會對胎兒有什麼影響,寶寶是不是中毒了?」洛寧聽到這計劃,頓時大急,真害怕寶寶中毒了。
「你放心,寶寶沒事。」牟教授解釋道:「胎兒雖然吸收了毒素,可是因為他還沒出聲,而且天生通『氣』,這些毒素被他吸收化解並排出體外,而這森羅白骨鬼面花,正是胎兒化解屍毒之後,形成的新的毒素。」
在洛寧鬆一口氣的時候,牟教授又道:「不過,寶寶沒事,你卻有事。」
「牟教授,會有什麼事,有沒有辦法解救?」歐米兒問道。
「我沒辦法解救。」
牟教授搖頭道:「如果是尋常屍毒,我還能治療一下,可是這森羅白骨鬼面花,是由屍毒經過胎兒用『氣』吞吐,而形成的一種新的毒素,且因為『氣』產生了變異,毒性比之屍毒弱上一些,不過卻難治十倍,我根本沒有辦法解救。」
「那這什麼鬼面花,到底會對寧寧產生什麼影響?」歐米兒問道。
「如果不能得到控制,森羅白骨鬼面花就會漸漸的擴大,如屍毒一般讓她全身腐爛…」牟教授道。
「啊!」
洛寧驚呼一聲,如遭雷擊,如屍毒一般,全身腐爛而死。
為什麼會這樣,她跟冷炎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所有的阻礙都已經消除,馬上就能看著寶寶出生了,卻遇到這種事情,這讓她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昏倒。
「牟教授,求求你想辦法救救寧寧。」歐米兒哀求道。
「我救不了。」牟教授搖頭道。
「謝謝你,牟教授。」洛寧向牟教授道謝,而後招呼歐米兒道:「米兒,我們走吧。」
「等一等。」牟教授喊道。
「牟教授,您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救治寧寧了。」歐米兒驚喜道。
牟教授搖搖頭,道:「我忽然想到一篇古籍上曾經有過記載,說上先秦有練氣士,為了給後代更好的修煉天份,特意在母體上種下這種森羅白骨鬼面花,吸收千人生氣…」
「什麼意思?」歐米兒不解道。
「就是這森羅白骨鬼面花,非常的霸道與魔性,會通過空氣傳染給身週一丈範圍的人…」牟教授道。
「會傳染?」洛寧挑眉,而後擔心道:「那你們?」
「現在還沒事,你腹部的森羅白骨鬼面花形成一條枝節,並且凝結第一個花蕾的時候,才開始傳染。」
洛寧下意識的掀開襯衣,看向腹部,就看到本來是一個斑點狀的東西,此時已經開始拉長,成為一根長條。
「鬼面花擴散了。」牟教授見狀大驚,道:「一定是運『氣』促進了其生長。」
「那現在怎麼辦?」歐米兒急道。
「森羅白骨鬼面花已經開始拉長,很快成為一根長條,隨時都可能凝結第一個花苞,到時候就會傳染給周圍的人,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隔離。」牟教授道。
「牟教授,中了這森羅白骨鬼面花之人,能活多久,真的不會對胎兒有影響嗎?」洛寧咬牙道。
「原則上應該能持續兩個月,不過沒有人能承受這種全身腐爛的痛苦兩個月…」牟教授道。
「兩個月就足夠了,謝謝您牟教授,我們告辭了。」洛寧道,說著與就向外走去,還能活兩個月,應該足夠她生下寶寶了。
……
唉!
望著洛寧與歐米兒兩人離去,牟教授幽幽一歎,往凳子上一坐,也不去做實驗與研究了,而是低頭思忖著。
事實上他剛剛騙了洛寧,這東西是森羅白骨鬼面花不錯,可是卻並不是無法可解,只是解救的辦法太過殘忍,因此他才騙她說沒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