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盡快離開這裡。」
洛寧心急如焚,時間過的越久,她感覺越是難受,胸腔裡就像是被用刀割一般,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腹中的寶寶也似乎有所躁動…如果不是體內的「氣」告訴運轉,此時的她在就支撐不住了。
心頭焦急,洛寧不敢停留,一步出現在鐵河面前,一個鞭腿抽出,狠狠的攻向鐵河,鐵河伸臂格擋,腳下猛然一沉,單膝跪地,不過他雖驚不亂,身體順勢向下翻到,反腳踢向洛寧的腹部,在即將她逼退。
洛寧面色陰沉,快速的來到窗戶前,想要打碎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吹散房間內的毒氣,然而這窗戶根本打不開。
「你不要白費心機了,這是我特意換上的防彈玻璃,連子彈都打不穿,更不要說是你了。」鐵河笑道。
卡嚓嚓!
洛寧十指攥緊,發出一連串脆響,七竅都開始向外生煙,這是她長時間不呼吸,而體內「氣」又不停運轉形成的。
「我看你還能支撐多久…」鐵河戲謔的望著洛寧,姿態很輕鬆,因為時間拖的越久,對他越是有利…
「就算拼著中毒,也要殺死這個混蛋。」洛寧眉宇間陰狠之色一閃而過,正要呼吸一口,而後冒險擊斃鐵河,忽然注意到他的防毒面具下的一根隱蔽氧氣管,頓時有了主意。
嗖!
身形一閃,洛寧再次朝著房門走去,不過這一次她的目的並不是出去,而是聲東擊西。果然鐵河以為她想要闖出去,全力防備著她逃出去,卻不料洛寧中途變招,閃電般的摘下他的氧氣管,而後自己呼吸兩下,頓時一股舒坦感傳來,而漸漸流逝的力量也恢復過來。
「嗚嗚…」
鐵河一如既往的呼吸,只呼吸一口就感覺到不對勁,急忙屏住呼吸。
於此同時,洛寧再次對他發動攻擊,攻勢如潮,連綿不絕,鐵河本來就不是洛寧對手,此時失去憑仗更不是對手,三兩下就被洛寧摘下了防毒面罩。
這一下鐵河徹底變色,只感覺整張臉似乎都微微發熱,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受到屍毒的影響。
鐵河慌忙掠向房門,卻被洛寧一腳蹬了回去,「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而後一屁股坐倒在地,面色驚恐之極。
砰!
洛寧再一次的將鐵河打倒在地,並將他身上的小巧的氧氣瓶卸下,而後快速的打開房門,閃身鑽了出去,而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砰砰砰!
裡面鐵河狠狠的砸門,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失去了防毒面具,他可不敢出聲,只能驚慌的砸門,希望能離開這裡。
大約過了半分鐘,鐵河終於從房間中出來,而此時洛寧早已經不見蹤影。
「啊…」
鐵河嘴裡發出一連串的低吼,鼻孔裡一絲鮮血溢出,他可不像洛寧,體內「氣」運轉,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毒驅毒,他是實打實的中了屍毒,不光口腔裡火辣辣的,連帶著面皮也一陣發熱…
想到自己可能中了屍毒,鐵河驚恐不已,直接身形一掠,朝著衛生間跑去,打開水龍頭,朝自己身上衝水。
然而哪怕是冷水沖在身上,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依然在,鐵河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只有屍毒,卻並沒有解藥,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解這個。
「鐵局長,你沒事吧?」聽到這裡的動靜,有人跑過來關切道。「滾!」鐵河厲喝一聲,因為太過激動,又引起臉上一陣麻癢,而且連帶著嗓子裡也乾澀無比,一股腐朽的味道自口腔裡散發出來。
沖洗了一陣,症狀卻沒有絲毫減輕,鐵河想死的心都有了,快速的下樓,開車直奔醫院而去,路上電話響起,是耿長生。
「鐵河,情況怎麼樣,洛寧有沒有中毒。」耿長生問道。聽到中毒這個詞,鐵河眼眉跳動,恨聲道:「她沒有中毒,老子中毒了。」
「怎麼回事?」耿長生問道。「洛寧那小賤人不知道為什麼,實力出氣的強大,我一時大意著了她的道。」鐵河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他才不會托大,直接拿把槍過去,十個洛寧也不夠收拾的,現在好了弄得自己中毒了。
「這屍毒可不是什麼尋常之物,你可要當心點。」耿長生假意關切道。一句話又讓鐵河臉色發黑,煩躁道:「耿長生你也不要幸災樂禍,洛寧從資料室裡拿走一本資料,我懷疑這其中真的有能讓冷炎翻盤的轉機,你最好也當心點。」
電話那頭,本來因為鐵河中毒,而流露出幾分笑意的耿長生,聽到這個消息,面色頓時一僵,放下手機,就開始沉吟起來,形勢對他很不妙,如果冷炎脫困,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而哪怕是冷炎無法脫困,只要鐵河的屍毒無藥可解,以後者的性格也肯定會揭穿自己,這兩種無論哪一種,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
對於身後的事絲毫不知,此時的洛寧已經帶著怒堂章程,離開了國安,快速的朝著停車處奔走。
涼風吹來,吹得她一陣愜意,之前處身在充滿屍毒房間中的憋悶一掃而光,而且因為拿到怒堂章程,解救冷炎有望,她心頭也雀躍起來。
驅車回到家,不及洗澡,洛寧直接回到房間,把房門一鎖,開始翻開怒堂章程,想要從中找出父親日記中所說的能表明冷炎身份的地方。
一頁頁的翻看著,夜漸漸的深了。
疲憊潮水般的湧來,而洛寧卻咬牙堅持著,一頁頁一條條的觀看。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直清晨,外面天色泛白,洛寧總算是將幾點能表明冷炎身份的、表明天庭是怒堂附屬的字句,統統找了出來。
「這樣冷炎就有救了。」直到一本書翻到最後,洛寧又將之前疊起來的這幾條重新看了一遍,湊上嘴唇在書冊上親吻一口,一股淡淡的油墨味沁入鼻翼,進入胸腔…
「冷炎,我很快就能救你出來了。」洛寧微笑道。
天剛剛亮。
洛寧走出房間,卻看到一家人都起來了。
白柔坐在沙發上,而冷諾則站在院落裡,不知道在思忖些什麼。
「小寧,你起來了。」看到洛寧出來,白柔關切的打招呼,目光更是落到她鼓鼓的腹部上。
「媽,我找到救冷炎的辦法了。」洛寧大聲道。
「真的嗎?」白柔不敢置信道;冷諾也快步走來,目光爍爍的望著洛寧;連剛從房間走出來的歐米兒,也同樣湊了過來。
「什麼辦法?」歐米兒問道。「這本書。」洛寧拍拍手中的書道:「這本書裡,有關於冷炎身份的記錄,也提及天庭是怒堂的附屬,天庭的建立是以怒堂為基礎的,也就是說天庭其實也算是國家的外圍組織…」
冷諾從洛寧手中拿過書,低頭看了起來,很快就面露喜色,道:「果然。」
「這樣是不是就能救冷炎了?」白柔道,她才不管什麼章程不章程,也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天庭的,她關心的只有一點,就是能不能救兒子。
「我們去找裴峰。」冷諾道,說著與洛寧並肩離去。
國安總部,副部長室裡。
洛寧與冷諾出現在這裡,洛寧剛進來,就急急道:「裴部長,我找到了冷炎是國安人員的證據。」
「給我看看。」裴峰道,洛寧連忙將怒堂章程遞給了他,後者接過來,低頭看了起來,將這些都看完之後,緩緩點頭,道:「不錯,這裡確實提到天庭是怒堂的附屬,也提到了冷炎是國安人員,在加上之前我親自詢問冷炎的的幾個任務細節,他確實就是衝霄嘴裡的『孤鴻』一員無疑。」
「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能放了冷炎?」洛寧道:「還有鐵河那個敗類,我現在已經聯繫上葉浩然,他能證明我父親是鐵河殺死的…」
……
有了這種種證據,冷炎從黑幫頭頭,頃刻間就變為國安人員,之前的所有罪名統統不成立,無罪釋放。
東海市國安局門前,冷炎在兩名國安人員的陪同下,緩步從其中走出,洛寧白柔冷諾等人均望向他。
「冷炎…」洛寧笑著流淚,冷炎上前跟她擁抱一下,在她肚子上撫摸一下,問道:「寶寶乖不乖,有沒有鬧?」洛寧搖頭,道:「他很乖,一點都沒鬧。」
「兒子…」白柔上前保住冷炎大哭。「媽,再哭妝都花了,我爸就不要你了。」冷炎笑著開玩笑道。「他敢!」白柔怒道,破涕為笑。
「爸…」冷炎走向冷諾。「回來就好。」冷諾拍拍他的肩頭道。
「多謝各位,謝謝!」冷炎環顧四周,大聲說道。
「冷炎,耿衝他們?」歐米兒上前,擔心的問道。「放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冷炎承諾道,而後大步向外走去。
「冷炎,你去哪裡?」白柔問道。「找鐵河!」冷炎道,一抹森寒的殺機,自其眼眸中迸射而出,師父雷神的死跟鐵河脫不了關係,現在他出來了,也是時候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