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河驚恐莫名,被雷神突然爆發,打得吐血到底,一臉驚駭的望著他。
雷神一言不發,直挺挺的站在那裡,怒目圓瞪,一股恐怖的其實在體表環繞。
「堂主,我錯了,我該死,我混蛋,求求你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一條狗命吧…」
鐵河嚇壞了,如一條狗一般的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連聲哀求著,心頭驚駭不已,不明白雷神為何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威勢。
然而任他如何哀求,雷神始終一動不動,漸漸的鐵河也發現異樣,偷偷的抬起頭來,就看到雷神傲然挺立著,始終保持著剛剛出拳的姿勢…
仔細的觀察片刻,鐵河面色猙獰的起身,呸了一聲罵道:「老東西,原來是迴光返照,臨死了反撲…」
原來雷神之前一擊,並不是因為他恢復了戰力,而是強行逆運體內氣血,將體內所有的潛力與生命力,化作最後一擊打出,雖然一拳將鐵河打得吐血倒飛,身受重傷,而他卻也因此心血耗盡,生命力消散。
鐵河面色陰沉,惱羞成怒,上前要將雷神的徹底擊殺,陡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眨眼間葉浩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師祖…」看到雷神怒目圓瞪,直挺挺的站立著,唇角血跡斑斑,葉浩然一躍上前,來到他身旁,手足輕顫,眼圈刷的就紅了。
看到葉浩然闖進來,鐵河頓時知道,不可能再對雷神動手,此時他重傷之下,根本不可能打的過葉浩然,因此眼珠子一轉,趁著葉浩然不注意,貼著牆角退了出去,撒腿就跑。
「站住,你這個混蛋!」葉浩然厲喝,身形一動,想要去追他,卻被雷神一把拉住衣袖。
「師祖,你怎麼樣?」葉浩然恨恨的頓足,扶住雷神關切道。
雷神顫巍巍的伸開右拳,讓u盤墜落在葉浩然的掌心。
哇!
就是這一個動作,讓雷神忽然張口噴出一口血來,而之前鼓脹的衣衫,此時如被針刺破的氣球一般,瞬間干扁下來…
嗤嗤嗤…
如輪胎放氣一般,雷神的瞬間縮小一圈,體外淡紅色的霧氣迴盪,身體一瞬間又蒼老了幾十年,變得老態龍鍾…
「師祖…」葉浩然悲呼。
「快,快去保護堂主,葉浩然要殺堂主…」
就在這時,外面走廊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短促的呼喊聲,鐵河已經帶人過來。
「走!」
雷神低喝一聲,七竅流血。
聽到外面噪雜的聲音,看到雷神焦急的神態,葉浩然咬咬牙,轉身來到窗前,一躍跳出窗外。
於此同時,鐵河等人進入雷神辦公室。
「堂主…葉浩然殺死了堂主。」
「葉浩然這個狗賊,我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為死去的堂主報仇…」
「一定是帝天指使的,這個欺師滅祖的混賬,我們怒堂與天庭勢不兩立…」
義憤填膺的聲音傳來,而後是幾聲槍響,之後葉浩然感覺肩頭一熱,被射中一槍,他摀住肩頭,快速的逃向遠處。
嗖!
葉浩然一躍就是幾米距離,快速的向外逃去。
身後是憤怒的呼喝聲,咒罵聲,隱然還有狗吠聲…
「這裡有血跡,他中槍了,一定跑不遠,我們在附近找找,一定要抓住這個欺師滅祖的敗類…」
一人在一處空地上停下,蹲在地上,伸手在觸了一下地面上未乾的血跡,而後起身在周圍搜尋起來。數十步外,葉浩然摀住受傷的左臂,依靠在牆上,一臉的苦澀憤慨與傷悲……
滴答!
鮮血從手掌按住的傷口鑽出,將肩頭的衣衫打濕,而後慢慢的匯聚,凝結成一滴掉落在地上。
這一聲輕響,立馬就引得一人的注意,那人回頭一看,正好看到葉浩然,大喝一聲:「他在這裡。」一邊呼喊,一邊舉槍射擊。
砰砰!
接連兩聲槍響傳來,兩顆子彈脫膛而出,葉浩然身形一掠,提前一步躲避開去,任兩顆子彈打在身後的牆壁上,發出兩點火花,而他已經一躍來到那人身前。
這人大驚,舉槍要向葉浩然射擊,卻被他一把抓住槍,奪了過來,調轉槍口指著這人,這人心中冰涼,閉目待死。
然而槍聲並沒有傳來,他疑惑的睜開眼睛,望著葉浩然,道:「為什麼不殺我?」
「我們曾是並肩作戰,一塊喝酒的兄弟,我下不了手。」葉浩然搖頭道。「你少惺惺作態,你不殺我,我也會殺你,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那人微微一愣,旋即大聲道。
「我沒有殺師祖。」葉浩然解釋道,就在這時,又有三四人追來,舉槍朝著這邊射擊。葉浩然一把推開身旁那人,而後自己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媽的,你們瘋了,沒看到我在這裡嗎,居然開槍…」被葉浩然推開那人怒罵,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亂槍打死。
「葉浩然又殺一人,徹底的喪心病狂了,大家見到他千萬不要留什麼情面,殺無赦…」將這人射殺,其中一人森冷一笑,而後憤聲高呼。
「葉浩然這個畜生,我非要把他碎屍萬段不可。」一群人趕來,看到這具怒瞪著雙眸,明顯是死不瞑目的屍體,一個個義憤填膺。
汪汪汪…
幾聲狗吠聲傳來,一條藏青色的藏獒奔來,在原地嗅了嗅,旋即就當先朝前追去,一群人跟在身後。
追了一陣,藏獒在一處奔湧的河流前停了下來,前爪抓地,在原地嘶吼。
「葉浩然,你這個王八羔子,給老子滾出來,我知道你躲在這裡,是個爺們的話,就給我站出來。」一人大吼。
不遠處的河邊一處雜草叢裡,葉浩然猛然站起,陰沉著臉大聲道:「師祖不是我殺的,是鐵河這個王八蛋干的。」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倒打一耙,給我殺了他。」鐵河從人群外走來,厲聲道。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響傳來,葉浩然一個飛撲,朝著河流中撲去,人在半空,砰砰兩槍射出,直取鐵河,後者慌忙躲避,躲開了一顆子彈,卻被另一顆子彈貼著面頰劃過,臉上多了一抹血跡。
噗!
一點血花在半空綻放,雖然葉浩然飛竄的角度很刁鑽,將大多數的子彈避過,可是依然被一槍射中胸腹,身體猛然一震。
「鐵河,老子遲早回來宰了你。」
一聲怒吼,葉浩然「噗通」一聲鑽入河裡,消失在奔湧的浪潮中。
「殺!」
鐵河抹了一把面上的血水,森然道。
旋即眾人朝著水面掃射,一連沿著水面掃射出四五十米的距離,方才停了下來。
水底下,葉浩然的身體接連顫抖,哪怕是鑽入水中,也依然沒有避過子彈的掃射,脊背上又中了幾槍,其中一槍將他打了個對穿,鮮血不斷的湧出,很快將周圍的河水染紅。
一點點猩紅自水底漂浮而出,而後又被奔湧的河水沖散…
水底下,葉浩然眼前一陣發黑,肺裡憋炸了一般難受,身上多處中槍,鮮血過多的流逝,讓他臉色蒼白的可怕,不過他並沒有探出頭來,而是死死的沉在水中,隨著翻騰的河水,流向遠方。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心頭一個念頭支撐著他,葉浩然手中的槍早已不知何時丟失,而掌心中的u盤,卻讓他死死的攥著,這是師祖雷神臨終前的托付,他就算是死也不能丟…
……
怒堂眾人沿岸追出了十里,依然沒有找到葉浩然的蹤影。
「副堂主,沒有找到葉浩然的蹤影。」一名怒堂之人向鐵河匯報。
「繼續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鐵河厲聲道,眾人又是一番搜尋,一直到夜幕降臨,依然沒有找到葉浩然。
怒堂總部,鐵河面色陰沉,越來越煩躁起來。
「副堂主,葉浩然這小子中了那麼多槍,流了那麼多血,又落入水中這麼長時間,就算是九條命,也死定了。」鐵河的一名親信道,此人名叫寒冽,先前正是他殺死一名怒堂之人,嫁禍給葉浩然的。
鐵河聞言微微挑眉,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表示,沉默良久,臉上露出一抹果決之色,道:「收拾收拾,我們帶立即回華夏,不管葉浩然有沒有死,我們一定要要先趕到華夏,對付帝天…」
……
華夏,東海市。
鼎盛國際集團公司總裁室裡,洛寧緩緩的放下電話,心頭一種不詳的預感瀰漫。
先是撥打雷神的電話無人接聽,就連撥打葉浩然的電話,同樣的沒有回應,她接連撥打了幾次,均是如此,這讓她心頭換湧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希望他們不要出事。」洛寧嘀咕一聲,緊接著又投入到如何解救冷炎的工作中。
之後的兩天時間裡,洛寧不斷向東海市政府施加壓力,而外界的遊行隊伍越演越烈,冷諾的一群戰友也紛紛出力,然而冷炎卻遲遲沒有被放出來。
就在這一日清晨,一輛航班在首都降落,鐵河與寒冽兩人下了飛機,直奔國安總部而去。四十分鐘後,他們出現在國安總部,以『孤鴻』的身份求見國安副部長裴峰。
「孤鴻?讓他進來吧!」裴峰聽到這個名字,讓守衛放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