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中毒很深,我們需要幫你透析,清除毒液,這都需要專門的儀器,在這裡無法進行的。」醫生為難道。
「我沒事,毒性並沒有擴散,給我配點解蛇毒的藥就好。」冷炎搖頭,堅決不肯離開,不看到洛寧醒來,他不放心離開這裡。
「那好吧!」醫生無奈,只得點頭,旋即與兩名護士一起離開病房。
病房裡只剩下冷炎與洛寧兩人,冷炎握住洛寧的手,感覺到她漸漸強勁的脈搏,僵硬陰沉的面容柔和了少許。
過了一陣,醫生與護士再次回來,幫冷炎扎針輸液,為他處理治療,兩瓶藥水輸入後,冷炎吩咐護士幫他打來一盆水,將扎針的左手放在裡面,默默的運轉體內的氣,要將體內的毒逼出來。
並沒有電視中演的那麼誇張,一催運真氣,毒液立馬就像是一條箭一般射出來,這個過程很緩慢,一遍遍的催運氣,手臂低垂,再加上清水的溶解,才能逼出一絲絲的毒液了,效果非常不明顯。運氣一陣,冷炎漸敢疲勞,伏在洛寧床畔睡去。
「希望他能沒事。」病房外一名護士由衷道。「是啊,希望他能沒事…那女人好幸福,有一個這麼關心在意她的男人。」另一名護士道。
「要是有一個這麼有錢且帥的男人願意為我如此,我就算是死也情願。」第一名護士道。「你就別發花癡了。」另一名護士道。「這怎麼是發花癡呢,是一個女人的夢想好吧。」兩人一邊笑鬧著,一邊注意病房裡的情況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冷炎就從睡夢中醒來,活動一下發麻的軀體,看了一下左手下的水盆,此時微微變黑少許,知道是將體內的毒液逼出一些。
「先生,你醒了。」見到冷炎醒來,一名護士從病房外進來,低聲招呼一句,旋即就瞪大眼睛,驚喜道:「先生,您的臉已經恢復正常顏色,毒性減弱了許多。」冷炎點頭,道:「把這盆水倒掉吧,可能沾染了毒性,要小心處理。」
說完,冷炎就觀察身旁的洛寧,見她面色紅潤,已經徹底沒事了,露出一抹笑容,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是耿沖與歐米兒來了,原來兩人從紅巖谷出來,紅巖山上打車比較困難,再加上也不知道冷炎兩人去了什麼醫院,一直到現在才趕來。
「冷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看到冷炎沒事,歐米兒鬆一口氣,旋即又問:「寧寧怎麼樣了?」
「注射了血清,已經完全沒事了,很快就能醒來吧。」冷炎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歐米兒連連道,她之前可是擔心壞了,即擔心洛寧會出事,又擔心冷炎,現在兩人都平安無事,她總算放下心來,耿沖撓頭在一旁傻笑。
「對了,我讓耿沖給你你們買點早餐吧。」忽然歐米兒道,旋即讓耿衝出去買早餐。
「這是哪裡?」過的片刻,洛寧嚶嚀一聲,從昏睡中醒來。
「寧寧,你醒了。」歐米兒驚喜的湊上前去。「米兒,這是哪裡?」洛寧迷茫道。
「這是醫院,你中了蛇毒,幸虧冷炎及時將你送到醫院來。」歐米兒解釋道。洛寧蹙眉思忖一陣,就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
而後她的眉頭緊緊蹙起,面色也變得陰晴變化起來,因為她想到了昨晚的事,想到了昏迷前,朦朧中似乎看到了冷炎胸前的彈痕,那彈痕跟蝶面人的一般無二,想到這裡她忽然害怕起來。
「洛寧,你怎麼樣,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冷炎關切道,他這一說話,頓時將洛寧的目光吸引過來,看到她,洛寧身體朝病床另一側挪了挪,激動道:「你離我遠一點。」
「你怎麼啦?」冷炎不解。「別靠近我。」洛寧大聲道,又朝裡縮了縮,想到他可能就是蝶面人,潛意識裡就想逃離他,因為她害怕自己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來。
這一挪動,就發現她與他握在一起的手,她慌忙甩了一下,卻沒有甩開,大聲道:「放開我。」
「你到底怎麼啦?」冷炎並沒有放開,反而握的更緊。卻引起洛寧更加嚴厲的聲音,「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
「你說什麼?」冷炎的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柔聲道:「你不要激動,我馬上離開,這就離開好不好?」
「走啊!」洛寧歇斯底里的大吼,冷炎離開背影微微一頓,微微搖顫了一下,旋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寧寧,你到底怎麼啦,好好的為什麼要趕走冷炎?」歐米兒挑眉道。「我不想見到他。」洛寧低聲道,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都在收緊,想到先前看到他嘴唇紅腫,而且一臉的憔悴,她的心都快碎了,可是她卻不得不硬起心腸趕他走,因為她怕接觸下去,會發現他就是蝶面人,她不想親手抓他!
「不想見到他?洛寧你太過分了!」歐米兒怒極反笑,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他為了你差點連命都丟了,為了幫你吸毒,他嘴唇都腫了,自己也沾染了毒性,為了怕你發燒發生危險,他冒著蛇毒攻心的生命危險,抱著你跑了十餘里路,連耿衝要幫他,他都不不願意,害怕路上耽誤了時間,這這麼豁出性命的為你…你現在居然說不想見到他,你太過分了!」歐米兒大聲指責。
「這位女士,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合適,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那名護士接著道:「昨天那位先生來到醫院的時候,一張臉都黑了,中毒很深,可是他卻說什麼都不願意自己先治療,而是要先給你治療,後來給你治療完之後,你抓住他的手不放,他就一直在這裡守著你,在這裡坐了一夜,連輸液都不曾離開,他這麼對你,你卻趕他走,說不想見到他,我只能說你真是很過分。」
洛寧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內心一陣揪痛,想不到冷炎居然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你到底怎麼想的?」看到洛寧一臉的淒楚,歐米兒知道她不是有心傷害冷炎的,歎了口氣問道。
洛寧沉默著,那名護士識趣的離去,又過了片刻,她才道:「他…他可能是蝶面人!」
「這樣不是更好嗎?你們上過床,在一起順理成章啊。」微微一愣,歐米兒說道。「可是,蝶面人殺人如麻,雙手沾滿血腥…」洛寧苦澀道。
歐米兒歎息,明白了洛寧的苦衷,作為多年的好友,她對洛寧的性格非常瞭解,知道她是一個嫉惡如仇,並且原則性很強的人,知道冷炎是蝶面人,兩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甚至是她還可能親手去抓他。
「你確定他就是蝶面人嗎?」良久,歐米兒問道。洛寧搖了搖頭,道:「不確定,不過昨天我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他胸前有一個彈痕,與蝶面人身上的一模一樣。」
「你會不會看錯了,我怎麼都不覺得冷炎會是蝶面人。」歐米兒道。「我不知道!」洛寧也吃不準,正是這樣她才糾結,若是知道他是蝶面人,或者知道他不是,她反而不會如此難做,就是不確定,她才左右為難,內心很享受他為她做的一切,也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是卻又害怕他就是蝶面人,心裡患得患失。
「你打算怎麼做?」歐米兒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洛寧搖頭,神色淒楚而迷茫。
「如果現在冷炎蛇毒發作,在外面昏倒,你會怎麼做?」忽然歐米兒問道。洛寧臉色驟變,一把掀開被子,就要衝出去,哪怕是歐米兒只是假設,也令她方寸大亂。
「我想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了。」將洛寧的動作看在眼裡,歐米兒點點頭,道:「你很在意他,內心也是喜歡他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順其自然呢,他是蝶面人也好不是也罷,一切都順其自然,現在先嘗試在一起,若他不是蝶面人,你們就在一起,若是…你再做出決斷,也勝過現在糾結痛苦,彼此折磨對方。」
「這樣真的可以嗎?」洛寧抬頭,一臉希冀的望著歐米兒,事實上她的心,已經漸漸的靠向冷炎,也希望跟他在一起的,不過蝶面人的身份卻像是一座山一般盤亙在心頭,而現在歐米兒的勸解,讓她看到了另一個希望。
「當然可以,除非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歐米兒道:「不管將來如何,現在就順著自己的心走,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遺憾。」
「嗯!」洛寧重重點頭,臉上恢復了神采。「現在能下床嗎?如果能就趕緊追上去,你剛剛那麼說,他不知道有多傷心呢。」
「可是…」洛寧遲疑。「別可是但是了…」歐米兒看洛寧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事,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就朝門外推去。
「她怎麼下床了…」耿沖從外面進來,看到洛寧下了床,疑惑問道。
「有沒有看到冷炎?」歐米兒沒有回答反問道。「我剛剛見他去醫院後面的草叢上了。」耿沖道。
「還不快去!」歐米兒點頭,轉而催促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