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
冷炎猛的從沙發上彈起,直接就朝門外掠去,一開始不知道也便罷了,現在知道洛寧如此為她,他一刻都坐不住,他要去找她向她道歉,哪怕是她打他罵他,他都認了,只要她肯原諒他。
「您去做什麼?」袁麗珍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我要去找她,向她道歉。」冷炎頭也不回道,手已經按在門把手上。
「千萬不要!」袁麗珍急道,這一句話,將冷炎的動作生生打斷,他疑惑的望向她,不知道她為何要阻止自己。「我覺得現在去道歉,並不合適。」袁麗珍道。
「為什麼?」冷炎不解,他誤會並傷害了她,去道歉讓她知道他已經理解了她的苦心,這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平日裡怎麼相處的,不過我想肯定不是很和諧對吧。」袁麗珍道,見冷炎點頭,繼續道:「而且您上次的描述,還有這次見面觀察,我看得出她是一個很好強很要面子的女孩,她為了你不惜用自殘的打法,而最後卻不讓你知道,更充分說明這一點,因此我覺得你這麼貿貿然的前去,並不會一個好主意。」
「那我該怎麼辦?」冷炎聽她說的很有道理,就問道。「我覺得,還是維持原狀的好。」袁麗珍道,見冷炎簇眉,不緊不慢的解釋道:「其實也不是完全維持原狀,只是局部維持原狀,從一些細小的地方去改變,比如做一些讓她感動的事,讓他明白你在乎她,喜歡她。」
冷炎連連點頭,不過旋即又苦惱道:「這些我也做過一些,可是貌似效果不大,她好像對我戒心很重。」接著他將洛寧生病的事粗略的說了一遍。
「這樣啊,看來她還真是有些抗拒你,這倒有些難辦了。」袁麗珍點頭,低聲自語道:「不應該的呀,通常這種好強的女孩子,是很難抗拒比自己強大的男人的,尤其是在她還喜歡你。」
「不對。」忽然袁麗珍大聲道,想到了眾人離去後,無意間看到的洛寧眼中的震驚,那樣子好像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厲害一般。
「你之前是不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顯露過本事?」袁麗珍急急道。「算是吧!」冷炎思忖片刻點頭,之前倒是跟洛寧打鬧過幾次,可那都是鬧著玩的,用蝶面人的身份倒是顯露過幾次本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是他,因此應該算是沒在她面前顯露過實力吧。
「這就對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袁麗珍興奮道,說著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冷炎聽。
「這樣可以嗎?」冷炎疑惑道。「絕對沒問題,一方面用強大的實力折服她,震撼她的身心,另一方面時而給她點小小溫馨小感動,雙管齊下,這對女人來說,絕對是必殺!」袁麗珍肯定道,那忽悠勁倒是跟神棍有一拼。
「那好吧,我聽你的。」冷炎點頭,決定按照袁麗珍說的去做。
之後的時間裡,冷炎數次看到洛寧,注意到她手腳並不自然,知道是自己傷到了她,心頭愧疚幾次想要上前,不過最終卻控制住了。
「晚上,等到晚上,不管她願不願意,我都要幫她按摩療傷!」他狠狠的在心底道。
一天的時間,冷炎度日如年,感覺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每每看到洛寧不自然的樣子,他的心都在抽痛,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他這個總裁第一個離開辦公室。
「冷總…」其中一名女警喊了一聲,還沒說話,就被冷炎打斷,「我住在海邊別墅區,那裡的保安力量在整個東海都是最強大的,我想晚上就不需要你們保護了,當然如是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派一個人送我回去,然後明早接我過來上班。」說著他一指洛寧道:「就她吧!」
「這…」那名女警沉吟道,想到事實上確實如他所言,也就答應下來,洛寧自然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她跟冷炎是同居關係,也不想太多人知道。
帶上洛寧,冷炎快速的回到住處。
好不容易等兩人吃過飯,在客廳裡看電視,冷炎終於忍不住開口,「今天我出手沒有輕重,我幫你塗抹一下藥酒吧。」
「不需要!」洛寧直接拒絕,將他一肚子的話堵了回去,他沉默著並沒有再勸,心頭卻在轉著念頭:「她不同意,這怎麼辦?」
「直接把她打暈,然後塗藥?」冷炎想,旋即就將這個想法放棄,若是真的這麼做的話,明天她肯定發飆。
「嗯,那就晚上趁她睡著迷暈她,偷偷的幫她塗藥,神不知鬼不覺。」很快冷炎就打定了注意,之後就是漫長的煎熬。
幾次看到她揉動肩頭,讓他恨不能將她摟在懷裡憐惜,可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如此苦熬著,等十點的鐘聲敲響,他假意打了個呵欠,道:「好睏啊,我先去睡了。」說著就走回房間,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去睡,洛寧也肯定不會睡的。哪怕是帶著些微的傷,也知道冷炎很厲害,可是洛寧還是不放心他。
一回到房間,冷炎瞬間精神了,貼著門聽門外的動靜,約莫過了五六分鐘,他聽到衛生間的門響了,之後洛寧的房門也被打開又關上,他頓時知道她回房休息了。
又等了五分鐘,確定洛寧不會出來了,冷炎悄悄的拉開門,悄無聲息的來到洛寧門外,附耳在她的門板上,偷聽裡面的動靜。
「啊…嗯…」
靜下心來,他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左耳上,終於聽清裡面的動靜,那是手掌搓動的聲音,還有壓抑著的痛苦輕吟,是洛寧在抹藥了。
「這個傻瓜!」冷炎痛惜的低喃,知道洛寧是不願在人前示弱,因此就等到晚上回來才開始塗藥。
房間裡,洛寧揉動著肩膀,讓藥膏化開,針刺般的痛楚,讓她的眉頭緊緊蹙起,輕吟聲不可遏止的自唇角溢出。
「他怎麼這麼厲害?」洛寧一臉的疑惑,想不到冷炎的實力居然強橫到這等地步,舉手投足間將她擊敗,這種實力她前所未見,也許只有蝶面人可以與其比肩了。
想到蝶面人,她的心情頓時又糟糕起來,往床上一趟,連搓藥膏的心思也沒有了,身體的痛苦還有內心的疲憊煎熬,讓她很快就睡去。
半個小時後,一道黑影悄悄的拉開門,閃身鑽了進來。
冷炎貓著身子,如一隻狸貓一樣輕盈,落地無聲,很快來到洛寧的床畔。
朦朧的月光下,他模糊的看到她面部的輪廓,她的眉頭都微微蹙起,似乎哪怕是睡夢中,也承受著不小的痛苦。
顫抖的伸出手,想要將她的眉頭撫平。
「嚶嚀…」
就在冷炎的手掌即將觸碰到洛寧的時候,後者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吟,讓他瞬間醒悟過來,他這是偷偷潛入不能暴露。
手腕一轉,越過她的面頰,冷炎的手掌落在她的後頸上,微微用力,洛寧的頭顱一蕩,旋即是細微而呼吸聲傳來,進入了最深層次的睡眠中。
這時候,冷炎才敢放開手腳,先是將她的眉頭撫平,而後掀開她的被子,讓她的肩頭顯露出來。月光下,她的肩潔白細膩,比一般女性寬上少許,卻寬的恰到好處,完美無可挑剔。
冷炎的手落在她的肩頭,滑膩而溫潤,哪怕是冷炎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她的身體,此時依然忍不住心頭一蕩,不過旋即他便暗罵自己一句,忙收斂心神,體內一縷氣探出,進入她的體內,感應她的骨骼皮肉,通過其中間隙來判斷她的傷勢。
呼…
半分鐘後,冷炎長出一口氣,低聲道:「還好,並沒有傷到骨骼,不過骨膜倒是有些微的傷損。」
雙目微微閉合,冷炎操縱體內的氣湧入右掌掌心,而後緩慢而沉凝的在洛寧的肩頭推拿起來,他的神色凝重,動作也分外的沉凝,就好像推動一座山而行,僅僅是半分鐘,他的額頭上就多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這種運氣療傷的事情,最是耗費心力,比之爆勁傷人不知道難上多少倍,因為爆勁是一瞬間將氣爆發出去,而療傷卻是一件細巧活兒,這縷氣不能太強,強則容易傷人,也不能太弱,弱了的話就容易斷絕,哪怕是以冷炎的修為,浸淫在氣上多年,要做這等程度的動作,也是分外吃力。
一分鐘後,冷炎的臉變得煞白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滾落,不過他並沒有停止,而是勉力繼續,雖然知道哪怕是運氣療傷,也不可能讓她的傷立時便好,不過他還是想要在今天多治療一些,因為現在多治療一分,明天她的痛苦就減輕一分。
二分鐘後,冷炎的身體都顫抖起來,面上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不過他放在他肩頭的手掌依然沉穩的推動著。
嗤!
就在這縷氣斷斷續續,難以為繼的時候,冷炎忽然點出一指,這一指正點在他的丹田氣海之上,一指點出本來就要斷絕的氣,再次充沛起來。
如果有懂氣的人再此,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因為冷炎的這種舉動,是以損害自己的氣之本源為代價,逼迫氣海吐出一縷本源氣,這本源氣用上一分就少一分,不可恢復,只能通過苦修得來。
噗!
冷炎再次點出一指,每一指點出的開始,他的面色就紅潤起來,不過待到氣用盡時,就更加的疲憊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