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聽命於齊一鳴的雅克什回返捷克斯洛伐克之後,對於國家秘密單位進行了一番徹底性的改革,並且安插進去了不少來自紅警基地的間諜,在近乎大換血之後,新成立的捷克斯洛伐克保密局以驚人的效率和專業技術在全國範圍內開始盯梢那些與西方各種名目的基金會和如cia等情報組織有聯繫和來往的那些反對派人士。收穫也是極為顯著的,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透過各種渠道和方式,捷克斯洛伐克保密局起獲了大量有力證據,直指一些很有影響力的反對派異見分子,將他們與叛國和顛覆罪聯繫在一起。
在捷克斯洛伐克人民還沒有從杜布切克被平反重回權力的興奮中解脫出來的時候,又一顆重磅炸彈將他們炸得無所適從。
著名的劇作家,參與《七七憲章》制定的捷克斯洛伐克劇作家瓦茨拉夫o哈維爾被逮捕,罪名是勾結國外勢力企圖顛覆國家,叛國罪和出賣國家利益罪。哈維爾是捷克的貴族出身,但因為他成長的年代是捷斯共的年代,所以因為成分問題,他在經濟和受教育等很多問題上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所以哈維爾從年輕時代開始就極富批判精神,在各種層面上諷刺和攻擊紅色主義,並且反對捷克斯洛伐克cp的統治。他創作了一些影響力巨大的批判劇作,並且參與七七憲章運動,去年還發表了《公民自由權宣言》。可以說哈維爾是捷克斯洛伐克核心和偶像式的民主鬥士。
另一個位面中,哈維爾兩任捷克總統,因為其「出色的思想和高尚的實踐」被稱為「哲學王」。這種恭維自然有著西方價值觀的推波助瀾和歪曲,有些東西不說不代表不存在,就是在哈維爾任內,捷克斯洛伐克正式分家,捷克經濟也正式從富有競爭力的工業強國,淪落到了歐洲吃老本的二流強國。
齊一鳴對於哈維爾此人還是瞭解頗多的,他後世見過不少的,一個二個都信奉哈維爾,號稱是哈維爾的信徒。齊一鳴自己也承認,哈維爾確實是一個出色的「思想家」,在他們那個意識形態內。
哈維爾曾說,「如果只看日常生活的表面,只從統計數字和官方報告來衡量,國家成功地獲得了安定,但如果從社會的道德與精神復興,人性和自由的擴展,人的尊嚴的提高這種角度看,社會並不是安定的,而是處於空前的危機之中。因為人民對政府的服從、社會表面的團結,根源只是人們的恐懼。他們重複自己並不相信的話,做自己並不情願的事,是因為在這個國家幾乎每個人都有生存的壓力,在本質上都很脆弱,容易受到損害,都有可失去的東西,因此每個人都有理由感到擔憂和恐懼。」
哈維爾指出,人們愈是徹底放棄全面改革的希望,不再對超越個人的目標和價值感興趣,放棄「向外」發揮影響的機會,他們就愈加把精力轉向阻力最小的方面,大練「內功」,把心思用在家庭、居室方面。他們裝修住宅、購別墅、買小車,他們滿意地享受著選購這種牌子或那種牌子的洗衣機、電冰箱的自由,而沒有分享經濟決策、參與政治生活和發揮才智的自由。人們把真實生活的無可奈何的替代方式當成人性的生活。當權者對待這些只能自保的生物採用的手段是有效的,他們選擇了最不費力的路,但完全忽視了他們必須付出的代價——對人格的粗暴踐踏和對尊嚴的無情閹割。
齊一鳴作為不大不小一個**理論研究者自然對於哈維爾這類言論有著廣泛涉獵和研究,無疑很多人看了他的言論都覺得很受煽動,也認為是至理名言,也不奇怪一眾的們會如此推崇他。但是齊一鳴卻不認為哈維爾是完全正確的。
試用中國的傳統哲學觀念與紅色主義結合對哈維爾的觀點進行駁斥。首先,哈維爾認為社會的安定是假相,人們是因為恐懼而不敢反抗政府,他們更沉浸於個人生活的選擇,而選擇性遺忘更大的政治權力。乍一聽很有見地,實際上愚蠢得可笑,這是典型的用孤芳自賞的知識分子的觀點來看待事物,自我強調人本主義,而忽視了別人的訴求,以自己的訴求代替別人的訴求,本質上是妄自尊大而頤指氣使的,就像齊一鳴經常說的那樣,有些人在意的不是別人的生活,而是自己內心的幻夢。
按照哈維爾的理論,物質的生活遠不如人們的心靈世界,為了追求自我和高等層次的人的自由,不應沉浸在「社會安定的假相」中。人們應該有自我的選擇,去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這本身就是極為一廂情願的看法,社會功能學在進入到現代社會之後,高度分工化就是一個典型特徵。如果人人有權力選擇自己的職業,那麼都去選擇當畫家或者劇作家,或者都去選擇賣淫或者拍成人電影就好了。
這樣並不是說,所有人都要遵守別人制定的職業生涯計劃,而是說絕對意義上的個人自主是不可能存在的。就像是後世的捷克,大量的女性選擇從事成人產業,本身就是對女權的踐踏和對國家經濟和產業的戕害,但這又是她們的自由,放任她們的自由對於國家和社會就是傷害,諸如此類的事情永遠存在,這就是為什麼國家作為權力機器,必須保留宏觀調控經濟和社會的功能。
再者說公民參與政治的權力,這個很好而且很偉光正,但是真的能夠做到全民都享有權力嗎?能夠確定不會變成那些跟哈維爾一樣的臆想大師以及有錢人最終通過這樣的權力攫取利益?捷克斯洛伐克不斷的私有化,造就了一大批的富翁,這絕對不是公平的事情,但哈維爾等政客們卻腆著臉喊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為什麼不曾考慮這些取得的財產是否合法?
再比如,如美國那樣的政治體制,9ll之後人民需要一個宣洩的報復出口,於是有人就跟著推波助瀾,藉著民意發動了兩場反恐戰爭,看看最後是什麼結局吧,美國靡費重大,並在經濟危機之後開始遭受中國的挑戰,而真正為這種沉沒成本埋單的人被政客們一推到全民身上,然後就沒有人值得責怪了,因為人民支持政府發動戰爭。人民錯了也就錯了,無所謂了。
所以,那些高喊各種偉光正口號的傢伙們,真的確定你們追求的這種高尚的東西,是能夠走向一個完滿結局的?
在齊一鳴看來,如哈維爾這樣的傢伙,無非就是善於組織言辭,富有一定邏輯和有些學識的脫離實際分子,雖然不是所有的知識分子都這副德行,但很多人都是一邊喊著為民謀福,一邊卻壓根不在乎民不民的事情。他們的偉大只存在於自己的心中,他們也沒有真的站在人民之中。
人本、人格、人的尊嚴都是值得尊重和保護的,但過於強調這些反而忽略了樹立這些的物質基礎,以及確保這些不出格而起到反效果,就是強調空中樓閣,是片面而白目的。
毫無疑問,社會主義需要更多的改革以不斷進步,以邁入更高層次的文明。比如加強政風建設,比如提高人民合理訴求的通暢度,比如更靈活的利用體制解決問題。仍舊回歸到中華傳統文化和紅色主義的結合上面來,需要一個合適的程度把握,極權而破,渙權而廢,持中庸而行,方可穩定成事。
話說,齊一鳴對哈維爾的不喜,其實跟雅克什整哈維爾沒有什麼必然聯繫。哈維爾所處的位置,就意味著雅克什必須將哈維爾拿掉。
不同於以往的直接抓人然後關起來的模式,哈維爾案從哈維爾還沒有被逮捕的時候,捷克斯洛伐克當局就利用宣傳陣地開始滾動式地播放和傳播哈維爾勾結美國cia等機構、收受超過一百萬美元的巨額資金賄賂的罪證。
這些罪證包括他與西方間諜見面和私會的照片,他們通話和交談的錄音,而錄音的內容直接顛覆了普通人對於這個很有思維和哲學氣質的劇作家的一貫認知。錄音中,哈維爾向美國人伸手要錢,號稱要組織更大規模的示威行動,甚至要求在政府對他進行強制反制手段時,給他提供避難的便利。這些還不算什麼,他居然還許諾西方一些商業集團,在捷克斯洛伐克變天之後,為他們開方便之門,以自由市場的名義讓他們進入捷克斯洛伐克,蠶食公有制的企業和獲取捷克斯洛伐克比較強的技術。
捷斯共還怕觀眾們聽不懂,找來了各種專家,開始大肆渲染如果哈維爾的詭計得逞,會給捷克斯洛伐克的經濟造成怎樣的重大影響,多少人會因此失業,造成國家競爭力的怎樣下滑。
而且更加不能讓捷克斯洛伐克人容忍的是,在一份資料中顯示,哈維爾居然同意如果有一天捷克和斯洛伐克選擇分離,他一定支持這樣的舉動。這種分裂國家的言論,讓很多樸素愛國的捷克斯洛伐克人對原本他們印象良好的哈維爾憤怒至極。
總之,哈維爾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