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6
一見那男人是要走進去,林大友的神經就緊繃到了極致!
他也不知道從哪爆發出來的力氣,不等那大漢要用拳頭揍他,就忽然雙手抓向了那大漢的臉!
「啊!」
林大友的手指甲用力地撕扯那大漢的鼻孔與眼睛,大漢吃痛一聲喊,墨鏡都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張兇惡的大方臉。
「王八蛋!!」
另一名正要進去搜查的男子,見此情景,立刻返身,一拳頭砸在了林大友的臉門上!
「乓啷!」
林大友哪是這倆練家子的對手,直接撞在桌子上,甚至還壓斷了一條桌腿。
那名被抓傷的大漢撿起墨鏡,給自己戴上,然後上來就一腳踹在林大友的大腿上!
「嗷!!」
林大友感到大腿的骨頭似乎被踢斷了,疼得撕心裂肺,發出嘶吼聲,汗如雨下。
「嗎的……還敢反抗!?爺爺我活生生踢死你!!」
兩名大漢你一腳我一腳,輪流踢在林大友的腰腹,背脊上,林大友一開始還能努力抱著頭蜷縮,但全身到處被踢傷後,他已經漸漸開始意識模糊,身體也鬆了開來。
漸漸的,林大友開始七竅流血,不停地痙攣,口吐白沫,兩眼無神……
當最後一腳落到林大友臉上的時候,男子還特意用林大友的臉當作擦鞋布,刮掉自己腳底的泥土。
「行了,他肋骨都斷光了,內出血這麼嚴重,估計五臟六腑也碎了差不多了,過會兒就死透了,外面好像有動靜了,咱趕緊走吧,二爺說不能把事鬧到警局裡……」
「不對啊,他好像還有一個兒子,怎麼沒看見?」
「管那麼多幹嘛,反正目標林大友幹掉了就能交差了,他兒子多半去親戚家寄養了,咱趕緊走,警察來了就麻煩了!」
兩名男子商量著,快步出了門,跑下樓去,開著捷達車消失在黑夜雷雨中……
衣櫥的拉鏈口子那兒,緩緩從裡面有一隻小小的手指將其拉開,小男孩費了好大力氣,才從衣櫥裡走了出來。
他嚇壞了,早在裡面就聽到了大人們的說話聲,也聽到了毆打聲,記起爸爸說的「千萬不要出聲」,他強行憋著沒出聲。
這會兒來到外面一看,卻見父親林大友已經不停地抽搐,躺地上不停地口吐血沫。
「爸爸!」
男孩跑到父親跟前,終於惹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他從沒見過父親如此脆弱不堪,那個拿著勺子追著自己打,老是教訓自己淘氣的父親,竟然這般狼狽倒在地上。
他雖然還小,但已經意識到,父親似乎要跟自己永遠告別了……
「嗚嗚……爸爸你怎麼了?你不要吐血了……嗚嗚……怎麼辦……」
林大友的臉上,忽然流露出幾分紅潤,迴光返照的情況下,他微微笑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輕輕撫摸兒子消瘦的臉龐。
「小飛……答應爸爸……以後長大了……忘記今晚的事情……不要想著報仇……不要報仇……」
……
「爸!不要走!!」
林飛霍然抬起頭來,眼前的景像一變,是灰暗的墓碑,和那張陳舊的照片。
天空已經泛著魚肚白,一夜已經過去了,他昨晚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這對於林飛這等修為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他竟然跟一個普通人一樣,因為心力憔悴地昏睡了,而且沒有任何防備,睡得很沉,在夢中無法醒來。
一夜的雷雨,已經轉為飄零的細雨,林飛渾身都已經濕透了,頭髮上不斷地滴落水珠。
突然,林飛聞到一股女人的幽香,他發現身後竟然有個女人正默默站在那兒。
他跪在地上,扭頭望了過去。
千面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雨中,目光清冷地看著他。
「我給你撐傘了,但你還是被淋濕了」,千面幽幽道。
林飛瞇了瞇眼,疲倦地一笑,「事情昨天辦好了?」
「嗯,她已經去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林飛緩緩換了個姿勢,一屁股坐在潮濕的地面上。
千面忽然把傘一收,跟著同樣不顧地面陰冷,坐在了林飛的身邊。
「昨天大伯很擔心你,打你電話,你不接……後來托瑤瑤打了王紫晴的電話,顧會長接的,她把發生的事都說了……」
林飛自嘲地一笑,「那你們都知道了?我不是爸爸的兒子……大伯,也不是我的親大伯……」
「嗯」,千麵點點頭。
林飛歎了口氣,「我很沒用吧……還讓你們擔心,大家都在找我吧?」
「我發了信息回去,他們知道你沒事,不想來打擾你」。
林飛頗為好奇地道:「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的手機好像不能用定位追蹤吧。」
千面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我覺得你會想父親,會來他的墓
地……因為每次我想我母親,都會去她墓地……果然,你在這裡。」
「是這麼回事……」林飛恍然,低頭笑了笑,「你回去吧,安慰我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一個人靜一靜就好……
我沒那麼脆弱,還有很多事要做呢,要救薇薇,要搞清血族的目的,要找那個花弄影……我不會在這裡倒下的」。
可千面似乎並沒起身的打算,她淡淡說:「我沒說要安慰你……如果你需要安慰,那就不是林飛了。我現在只想坐在你身邊,陪著你一起安靜」。
林飛的目光閃動了兩下,眼眶有些發熱,他釋然地笑了,由衷地道:「謝謝你……願意陪我」。
「不要說『謝謝』,真正需要感謝的,都是不需要感謝的」,千面瞥了男人一眼,就不再出聲了。
林飛喃喃地回味了一下女人的意思後,點了點頭。
兩人就像是並排坐著的兩座雕塑一般,表情恬淡地望著漫山的霪霪細雨。
雨露下,無數的青蔥嫩芽,在破土而生……
……
與此同時,太平洋上的璀璨明珠,度假勝地,夏威夷。
位於該群島的一座無人小島嶼,穿著反重力戰靴的蘇映雪,落到了上面。
這裡是喬凡尼給她的地理坐標,但她並沒發覺四周方圓幾十里有絲毫異常,顯然不像是什麼秘密基地。
「嘿嘿……小丫頭,你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忽然,一個黑影從熱帶樹叢間浮現,赫然是血族黑魔法師瑟泰特。
跟隨出現的,還有之前通信的喬凡尼,與幾名四代血族高手。
蘇映雪一臉冷傲地道:「我要見的是慕子墨,要讓他告訴我怎麼復活我母親!他到底在哪,你們該不會說,這裡就是你們的基地吧!?」
「見父親大人當然沒問題,不過在那之前……你身上的一樣小東西,最好先丟在這裡」,喬凡尼走上前來,目光瞄向蘇映雪上衣左側的藍色玫瑰胸針!
蘇映雪目光一凝,盡量保持冷靜地道:「什麼意思?」
「蘇小姐,不要再耍花招了,我們知道你的演技非常卓絕,但你瞞不了我們,把那胸針信號跟蹤器丟下,我們再上路」,喬凡尼微笑道。
「你們……你們是竊聽!?」蘇映雪終於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只有這種可能性了!
「哈哈……」瑟泰特笑道:「知道了,就乖乖配合,小姑娘,你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如果不想我們強行動手幫你摘下,那你就趕緊丟了它!」
蘇映雪眼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將那玫瑰胸針摘下後,丟到了地上,咬咬牙道:「好了,你們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配合你們的!不管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
喬凡尼與瑟泰特發出陣陣陰惻惻的笑聲,似乎覺得蘇映雪的話相當可笑。
「到了就知道,蘇小姐,請吧」,喬凡尼做了個手勢,指向美洲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