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6
當林飛趕到柳家的時候，警方已經封鎖了整個小區，警員徐昊正忙著給指揮警員跟一些街坊錄口供，問詢情況，見到林飛過來，立刻給林飛讓路。
林飛走到屋子裡，見到老柳夫婦的屍體，已經躺在地上，兩人的咽喉都被什麼細小的東西割裂。
「兩個人都是被一擊斃命，法醫剛才看過，根據屍體的情況，死的時間，應該是今天凌晨一點左右」。
白欣研作為局長，早早等在了現場，這時讓幾個工作人員都出去，方便讓林飛檢查和分析。
林飛眼中充著血絲，昨天還跟他把酒言歡的人，過去一年來對自己照顧有加的一個普通的實在人，就這麼夫妻雙雙走了。
「他們只是普通人……他們唯一的願望，只是給女兒找個好婆家，平平安安地過完下半輩子而已……為什麼連他們都不放過……」
林飛腳步沉重地走到柳宏斌的屍體邊，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眼裡的濕潤隱去。
白欣研幾分不忍，她很少看到林飛這麼傷心，沒想到，男人會為了一對普通人夫婦就這麼難過，也算是又對林飛有了新的認識。
「你別太傷感了，逝者已矣」，白欣研盡量把話題引開，小聲問道：「死因是喉嚨傷口麼？還是別的？」
林飛點點頭，「是指甲，那傢伙是用指甲，直接劃開了他們的咽喉，乾脆利落到極致」。
「指甲？這個兇手是女人？」白欣研蹙眉。
林飛面無表情說道：「我不知道，千面到底是男是女，恐怕除了他父母，沒人知道」。
「千面？」白欣研聽著好像有點耳熟，緊跟著一想，頓時大驚失色，「現在地下世界血鑽第一的那個千面！？」
林飛也不隱瞞，把千面扮成了柳景嵐的事情，以及他錯過了殺掉她的機會等，都跟女人說了一遍。
白欣研總算明白為何林飛如此自責和痛苦，林飛是把責任怪到了他的頭上，如果不是為了接近他，估計千面也不會從柳家人身上下手。
「你別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怪就怪維克多和千面都太狡猾和卑鄙了，真不明白，這對夫婦什麼都不知道，幹嘛臨走還要殺死他們」，白欣研憤然道。
林飛一屁股坐在地上，蕭索中，氣極反笑，低沉地說道：「你不要用一個正常思維，去考慮千面那個瘋子，千面根本就是一個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冰冷機器。
我自認為，過去當殺手的時候，曾經嗜殺成魔，可我也沒到亂殺無辜的地步。可千面……他可能根本就認為，殺人和殺雞殺鴨沒有什麼區別……
他是最神秘的殺手，從他出道以來，地下世界就沒有他的朋友，甚至也沒有敵人，因為大家連他到底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唯一的一句名言，是這麼說的，『只有出不起價的顧客，沒有我殺不掉的人』……」
「這也太狂妄了吧！難道他還能殺了四大王者不成？」白欣研不屑地說。
林飛苦笑地搖搖頭，「你不知道，曾經有一個神秘的僱主，因為某些祖輩的仇恨問題，想要找千面殺死四大王者中第二古老的『神聖之王』。
關於四大王者的殺手任務，不是說沒人發佈過，可沒人會無聊地去接，因為那是不可能的，酬勞也肯定是天數字……
可是，千面破例了，他把那個任務接下了，不過，他根據目標的強弱，要了一千億美元的酬勞，而且必須先支付五百億的訂金。」
「什麼！？他……他覺得自己能殺掉『神聖之王』？」
白欣研跟了林飛以後，也通過林飛和一些傳奇世代的人那兒，瞭解到了不少地下世界的秘辛，起碼知道了，四大王者的大概信息。
四大王者，分為「自然」，「神聖」，「劍道」，「暗影」。
其中，自然之王最為古老，據說是人類的傳奇大魔導師梅林的後裔，法力通天，據說掌握著可以毀滅世界的強大魔法，但沒人知道他的下落，甚至他最小的弟子都死去超過百年了，可他在魔法師協會的那塊生命水晶依然亮著，表明他還活著。
而神聖之王，是第二古老的王者，成名也已經超過一百五十年，據說是神聖教廷的一位終身榮譽教皇，但他並沒真正成為教皇，而是從十字軍中一步步成長，後晉陞為教廷第一武者，成了教廷的守護神。不過，神聖之王早在百年前就隱居幕後，不知身處何地。
排名第三，成名百年的劍道之王劍破天，相對是最不神秘的，就是夏國的第一強者，不過沒人知道他到底師承何門何派，從哪學習領悟得一身通神劍術，只知道他居住於神秘的劍塚。
暗影之王，成名最晚，來歷成謎，只有二十多年，但因為當初一己之力匡扶大廳，殺死了試圖窺探大廳守護之秘的戰神榜前三神將，所以排入四大王者也毫無爭議。
這四大王者，真正的力量，真正見識過的人，其實沒幾個，大多數見過他們出手的，不是老死就是被殺死了。
按照林飛的說法，就是外界那些傳聞都是瞎扯，這四王的真實力量，除了他們自己，幾乎沒人能揣測得出深淺。
所以，白欣研聽到林飛說，千面有膽子去殺神聖之王，都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林飛卻是肯定地道，「那時候我已經不做殺手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震驚了……難以置信的是，那個僱主，傾家蕩產，賣完了所有他們那個古老
家族的財產，真的準備好了一千億美元的酬勞，並且支付了五百億給千面……」
「結果呢？他真去殺神聖之王了！？」白欣研太想知道後來怎麼樣。
林飛歎道：「沒有人知道，千面到底做了什麼，只是過了一個月後，那個僱主，死在了一根百年前的教廷神聖權杖下，那是神聖之王持有的一件寶物。」
白欣研愣住了，「是……是神聖之王下的手？」
「想不出第二種可能」，林飛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家的猜測是，神聖之王也受不了千面的追殺，索性把僱主殺掉了，這樣千面就不會繼續追殺他，因為酬勞沒人會付了。
可問題是，為什麼神聖之王沒殺千面，卻是去殺死了那個僱主……如果說，是因為連他也殺不死千面，那，真是太有意思了……」
「怎麼可能！如果千面這麼厲害，不就成第六王者了！？」白欣研幾分不信。
林飛苦笑著搖頭，「我也想不通，雖然說，殺手不一定是要靠絕對實力來殺人，可按理說，千面和四大王者的差距還是有巨大懸殊的。
就算我曾經被稱作『第五王者』，可也不過是地下世界那些人的恭維，我自己很清楚，當初見到暗影之王，劍道之王的時候，那種根本高不可攀的感覺，印象深刻……
除非千面有著我們都不知道的隱藏力量，不然的話，我想不通，為什麼他能迫使神聖之王都不堪騷擾，時隔百年出手了回」。
林飛不是謙虛，他隨著到達歸元境界，逐步對力量有了新的感悟後，隱約感覺到，可能當初見到劍道之王和暗影之王所感受到的差距，也不是真實的。
他們的層次離得自己太高，所以，他當初估算其實是錯誤的，他們遠比想像的還要強！
前日自己遇到的那個什麼梵花門的，自稱不是地球上的行乾宇，所說的那些秘辛，或許四大王者早就知道也說不定，因為他們的層次已經不是普通地下世界這麼簡單，而是更高領域，所以，他們才會淡出地下世界，也未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