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熱的空氣、灼人的陽光,佳慧對泰國的感覺。本來她以為布萊克是帶她回中國的,沒想到卻是來到泰國。她不知道為什麼布萊克要帶著她來泰國,她對泰國感觸很深,因為就是在這裡她失去了她的風…
她保持沉默,靜靜的跟著布萊克轉過一班又一班飛機,沿途甚至還得換搭公車,最後終於到達一個村落,到達時她已經快累斃了。
「先別急著睡,真正的旅程從現在開始。」布萊克總是洞穿人心的聲音倏地傳來,她只得打起精神振作起來。
「我還以為已經到達目的地了。」佳慧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片荒蕪,原始落後的村落中沒有幾戶人家,只有幾個好奇的小朋友從家門口探出頭,上上下下地打量遠來的客人。
「這裡還不是紹麗村,紹麗村要再更裡面一點。」也更原始。「從現在起我們改騎大象,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和村民接洽出租大象的事。」
宋佳慧目瞪口呆的看著布萊克遠去的背影,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大象?他們還要去一個叫做「紹麗」的村落?為什麼會和大象扯上邊?
算了,她聳聳肩。既來之則安之,她相信布萊克自有他的辦法到達那個偏遠的村落。可要求那個地方幹什麼呢?
她定下心來打量他的背影,一百八十八公分高的身高使得站在他身旁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顯得特別渺小,出色的長相更是象蜜糖一樣緊緊吸引任每一個見著他的女人。她已經學會不要太在乎他所造成的轟動,因為她不想得心臟病。
交涉很快獲得圓滿解決,但見布萊克用流利的泰語和村民們飛快的交談著,沒三而下就搞定一切,將他們需要的大象租到手,外帶兩個導遊。
「為什麼我們還需要導遊?你不認得路嗎?」她好奇的發問,從他熟練的交易手腕推測他應該是個識途老馬才對。
「我當然認得。」他看她的樣子好像她是個白癡。
「那為什麼——」發問的同時她好奇不已的看著村民們將大象自棚內牽出來,不免被它龐大的體積嚇著。
「因為沒有導遊這頭大象就不肯走,因為他們怕大象被我們拐了划不來,所以堅持一定要派兩個人跟著,而且我們還必領支付他們的費用。」
換句話說就是租一附三,一個子兒都不能少,這些泰國人比紐約的毒梟還難纏。
「上去。」他拖著她走到大象的跟前幫助她胯上象背,上面雖早已準備好一個寬闊舒適的坐墊,她仍然覺得害怕。
她艱難的爬上象背,在象背上坐穩;很顯然地,布萊克特地挑了一頭最巨大的象,才可能有如此寬闊的象背。
「沒想到你對我這個恐怖大亨都不怕,卻怕這小小的象背,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跟著翻上象背的布萊克禁不住挑眉,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著過她類似的表情。
「他一點都不小,它是頭大象,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頭大象。」佳慧沒好氣的回答,默默接受他難得的撫慰。
「用不著怕,親愛的。這只是一頭大象。」他伸出手撫摸她細嫩的臉頰,發覺她真是越來越美了。
「是哦。」佳慧仍舊害怕,現在攀緊他比較重要。
「你是應該攀緊,因為它要起身了。」布萊克壞壞的提醒臉色蒼白的佳慧,心中有一個更壞的主意形成。
她尖叫了一聲,抓緊他的領子戒慎恐懼地看著身下的象慢慢的起身,帶來一陣搖晃。
他穩住她的身體,以免她掉下象背去,被象腳跺到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搖晃很快就過去了,走沒幾步路後佳慧的心情漸漸穩定下來,因為大象的搖晃度雖大,基本上還是很穩的,沒她想像中的可怕。
大象繼續朝森林的深處走去,佳慧這才明白布萊克僱用大象的原因。濃密的樹林中充斥著毒蛇蚊蟲,越往裡走,越沒有路。最後小路終於在某處截斷,換成一條小溪流,若不靠大象渡河,根本踏不過雜草叢生,水高及腰的地帶,也就到達不了紹麗村,也許這就是紹麗村村民對外的唯一道路,一切都得靠大象幫忙才行。
瞭解事實之後,她不禁對身下的龐然大物尊敬起來。大象是陸地上最大的哺動物,走起路來卻輕得不帶重量,頂多帶給他們如坐翹翹板一樣的威脅。
「不再害怕了-?」布萊克的聲音自她的頭頂傳來,迫使她結束舒服的依靠。
「還好。」她隨便回答一句,實在不想自他的胸膛爬起,真想窩一輩子算了。
「想不要要點刺激的?」他抬起她的下巴硬要她脫離溫暖的懷抱,她只得抬起頭來回望他的墨眸。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冷靜的詢問,試著在他眼中找到解答。
布萊克捉住她一隻手腕將她拉近,然後靠在她耳邊邪邪的發問:「你不感動嗎?別人想要這種刺激都要不到呢。」
所謂的「別人」毫無疑問正是指其他女人,那些對著他的褲管流口水的女人?
「我想她們對稱下半身的比較感興趣。」她沒好氣的說著。
「你不感興趣嗎,小女.奴?」他順勢將她攬進懷中,綻開一個暗示姓的笑容。
「就算我感興趣你也做不到。」要玩大家一起玩。
「我們不是在房間而是在象背上。你這可算是戰帖,」布萊克按例接下它,笑得十分邪惡。「要不要打賭我做得到?」綿密的鼻息吹拂在佳慧清艷的臉龐上,反將她一軍,教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我沒興趣陪你玩這種下流遊戲,你找別人陪你。」她別開臉,試著躲避他的鼻息,卻被他強悍的轉回來,緊緊掐住她的下巴低聲警告道:「怎麼你挑起了,卻不敢玩嗎?」他就是要拉她一起下水。
她差點忘了他是全世界最狂妄、最無恥的人。
「你的眼神充滿的不屑。」布萊克斜瞟道:「我猜,這算是向我挑戰?」有力的手掌更進一步將手中的下巴抬高,強迫她看他。
「是或不是又有什麼差別?反正我們是在象背上。」意思就是他做不到,這更讓他下定決心。
「我會讓你知道象背和房間沒有什麼不同,你等著接招。」再一次地,他漠視她的意願,漠視周圍的一切,強將她拉進懷中,她不禁目瞪口呆。
「你瘋了?』』她終於回神。「先別說我們所在的地點不對,其他兩個人怎麼辦?強迫他們閉上眼睛嗎?」簡直胡來。
「我倒不知道你是這麼害羞的女人,我記得你這幾天可是非常主動很,從不錯失任何一個挑戰。」他斜眼挑眉道,挑釁意味濃厚。這下換她考慮接不接下這張戰帖了。在現實層面中她樣樣皆輸,既打不贏他也沒有他的壞心腸,唯一可以跟他抗衡的只剩同樣澎湃的激情,那也是他們維持巧妙平衡的關鍵。
「我對當眾表演沒什麼興趣。」她巧妙避過這張戰帖。
「那就是說,你認輸了?」布萊克的嘴角輕勾,在她耳邊丟下她最恨的三個字。
「我沒輸,你也不會贏,這個爭辯根本毫無意義。」佳慧冷靜的回答,決心不上當。
「我會讓它變得有意義。」忽地,他挪開她的身體將她身下的墊子抽出來攤開,白色的棉布瞬間變成一張巨大的毯子,大到可以包起整只大象也沒問題。
只對對的。「你看,這問題不是解決了嗎?很簡單的。」他撐起她,讓巨大的棉布覆蓋住兩個人的身軀,從其他人的角度來看也只能看見一大塊白布,至於腰部以下的內容就任憑個人自我想像了。
「這太離譜了?」老天,這個人沒有廉恥觀念嗎?
「一點也不。」他笑得邪惡,拉起腰間的棉布包裹住她的身軀,硬將她抱到自己的身上。「要不要打賭我一定能讓你喊出聲來,就和每晚一樣?」他們的**方式總是快速而猛烈,其間不斷,急促高亢的喊叫聲更是常有的事。
「我賭你不會,因為我不打算輸。」她回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逃不過只好拼到底,她才不會輸。
他微笑,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她,宣告遊戲開始,宋佳慧也回吻他,和他一般狂野激烈,此時他們身下的大象仍是相當平穩的行走著,一點也沒影響到他們的賭約。
#已屏蔽#
「頑固的小東西。他喃喃的說,扯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拉起來,狠狠的吻她。「你就是不認輸,對不對?」
「對,我就是不認輸。」這是她吸引他的最大原因,怎麼可以輕易投降?
布萊克笑笑,低頭繼續他的攻城計劃,發誓非贏了這場戰役不可。
「要我嗎?」他壞壞地問,他們身下的大象正好也壞壞的顛簸了一下,有意無意幫助它的雄姓同類使壞。
「你明明知道答案是什麼。」她捧住他的臉絕望的吻他,有預感自己可能會輸掉。
這就是他要的答案了。
她緊抓住他的肩膀,承受來自體內的衝擊。如果男人能把姓和愛分開來看,她當然也可以。只是,為什麼她的心底深處會有個小小的聲音嘲笑她根本在自欺欺人?她對他的愛從沒減少過,從來沒有。
「我要你,我要你……」她在心裡呼喊著。
她鎖住他的腰,將布萊克拉進她身體的最深處,在同樣急促沉重的喘息中觸及彼此的靈魂,誰也未曾發出聲音。
這個村子就和她想像中一樣原始,甚至更落後。
剛跳下象背的佳慧在村落的入口,好奇的打量著矗立在眼前的石雕,充滿原始色彩的直線雕工像極了原住民的工藝品,和人等高的高度仿若是一具守護靈,守護著生與死,慈悲地構取著過往的靈魂。
「你現在看到的雕像是村民們的祖靈,住在這裡的村民全是原住民,祖靈的庇護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熟悉低沉的聲音忽地加入她的冥想,佳慧抬頭看向布萊克,在他臉上找到前所未有的和平,邪氣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這裡似乎很原始。」她探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村落,霧氣瀰漫在四周,漂渺得像是世外桃源。
「是很原始,但沒什麼不好。」他出人意表的欣賞這一片荒涼的大地,表情就和大地一樣靜沒。「這裡沒有電力,也沒有電話,沒有一切現代文明。但他們的生活卻過得很快樂,一點也不會因失去文明的便利而感到不便,文明對他們來說是多餘的,只要族人能夠聚在一起緊緊相依;他們就覺得很快樂了。」淡淡的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但佳慧察覺到了,並因此感到迷惑。
「我以為你比較欣賞文明的生活方式。」畢竟他從來不虧待自己,吃喝玩樂統統來,是個道地的墮落分子。
「我也沒說過我喜歡這種生活方式,你想太多了。」他快速的反擊,嘲諷又回到臉上。
這次換佳慧挑眉,她說了什麼了嗎?幹嘛如此緊張?
「走-?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別浪費時間;」匆匆結束話題,布萊克勾住她的肩膀往村子裡走去,腳步快疾如風。
她聳聳肩跟著前進,懶得理會他的反常。這個村落跟她想像中完全不同,一個靠鴉片過活的村子應該更糜爛、更罪惡才對,可是這個村子的人卻正好相反,不但生活簡樸,而且人人擺出和善的笑容,個個笑得像春花。
佳慧一臉迷惑的看著他們,從村民的態度來看,他們和布萊克似乎相當熟,也很歡迎他的造訪,連帶著也十分歡迎她。她也跟著張嘴微笑,笑容誠摯,這個村子的居民的笑使人的心情不知不覺的沉靜下來。
—時間在一連串的對話中飛逝,佳慧聽不懂布萊克話中的內容,但她知道那絕不是泰語,恐怕又是另一種難懂的當地語言,她從不知道要當個名震八萬的毒梟竟是如此困難的事,不但要懂得多國語言,還得熟悉全世界的毒品分配狀況,並搶先一步取得先機。
「談妥了?」她問朝她走來的布萊克,後者臉上正帶著愉快的笑容。「嗯。」他點點頭,轉身面向剛才和他聊天的老人,跟他揮手致意。「他是?」她好奇的發問。uss0。
「族長。」布萊克接話。「他已經答應我的要求,將村子裡的產量提拔三分之二給絕世,並邀請我們留下來參加他們今晚舉行的豐收慶典,我已經答應他了。」泰國的紹麗村是全世界最大的罌粟供應地,也是販毒組織的兵家必爭之地。
「我懂了。」
佳慧不再多問,默默跟隨他的腳步踱向村子的另一邊,在人群聚集以外的草原,看見另一個天地。
「這是?」她瞪大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朵又一朵碩大健壯的黃色花朵,在微風中飄搖形成一片黃色的海,覆滿整個草原。
「很壯觀-?這個村子種滿了像這樣的花,美得令人屏息。」布萊克注視著眼前一片汪洋花海,黃色的花朵綻開盛放,好像隨時歡迎人們的領取,自然得教人心醉。
「那些村民知道這些花朵之下埋葬著多少人的姓命嗎?」佳慧忍不住尖酸,無法理解在他們看似淳樸的表情下居然從事這麼骯髒的勾當,而且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們知道。」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覺得她突來的正義很無聊。
「原來他們的和善也不過是表面而已。」佳慧不屑的說道,恨死這地方。
「把話收回去,小女.奴。」他突然掐住她的脖子,陰沉的警告她。
「生活在這世界上的人,身上都必須背負著十字架。道德使你為自己身上的十字架鍍上耀眼的金陷,然而你以為鍍金的十字架就比石頭製成的十字架高尚嗎?」語畢,他狠狠的甩開她,害她猛咳了好幾下。
「我只是不能理解既然他們明知鴉片會害人,為何還要種植它們?」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們種的是罌栗,不是鴉片。鴉片是有心人士提煉淬取出來的產物,剛開始的用途是做為醫學麻醉之用,只是後來人們曲解了它的真正用途,這跟這些居民又有何相干?」這一切都是人們咎由自取。
霎時佳慧無言以對,她從沒想過吸食的人應負的責任,只是一昧追究源頭,難道她錯了嗎?
「每一種農作物都有它的生存價值,對紹麗村村民來說,種植罌粟不過是追於生活所需,就跟種稻米的原理一樣。全村的居民都靠種罌粟過活,所以我警告你說話小心點,別再說那些正義的廢話,村民之中有些人聽得懂英文,沒有你想像中來得無知。」
換句話說其正無知的人是她,她什麼都不懂,只懂得搬出正義那一套,甚至忘了她自己也沒有資格說話,她早已沉淪了,憑什麼批評別人。
「走-,我們先回小屋休息,等今晚的慶典結束後我們明天一大早就走,我已經開始受不了這裡的生活。」
他說謊,他明明很享受這樣的寧靜,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為何還要強迫自己裝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快走,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美麗的墨眸捲起灰色的風暴,佳慧連忙回神跟上他的腳步,走進村子的裡一個角落,靜待夜晚的降臨。
夜幕低垂,星子高掛在夜空中跳起歡慶之舞,閃動著如鑽石般的光芒,和營火旁的人們一樣,完完全全陷入這瘋狂的夜。
和布萊克一起被奉為上賓的宋佳慧,不禁為眼前的歡樂氣氛所迷。震耳欲聾的擊鼓聲加上原始高亢的歌聲配和著撼動人心的腳步聲,一起遁人黃色的泥土中,咚隆隆的踩著豐收的步伐,像是要踏穿地面般的搖撼大地,瞬間天人合一,營火也燃燒到最;接下來便是響徹雲霄的歡呼,一下子湧出嚇了她一跳。
這實在壯觀,全村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所有的人皆盛裝出席這次慶典,五花八門的編織衣帶看得人一陣頭暈眼花,更顯出她一身寒慘。
她也好想跳下貴賓席加入下面的慶典。
「下去跳-,沒人阻止你。」
布萊克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傳來,教她吃驚也令她遲疑。
「你不跳嗎?」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我喜歡跳優雅的華爾滋,對這種原始舞蹈不感興趣。」他聳聳肩,要她別囉嗦。
佳慧遲疑了一下,隨後跳下離地三尺高的竹台,興匆匆的加人村民的群舞中,和他們一起感受生命的狂熱。
看著佳慧年輕、充滿活力的身影,布萊克暗暗綻開一個寵溺的笑容,她看起來是這麼的快樂,蓬勃的眼神閃動著青春的氣息,令他是如此的著迷。
狂熱的氣氛持續著;大伙都圍著營火又叫又跳的,手牽著手順著營火不停的繞圈,歡樂的氣氛沸騰到最高點,布萊克也快跳瘋了,這種舞蹈真是有趣,遠比她想像中來得累多了。
她抬起頭凝望著一臉輕鬆的布萊克。黑色的頭髮在營火的照耀之下,泛出紅光,墨眸也被染紅,俊挺深刻的五官熠熠發光,美得就像夢幻。
瞬間一個主意在她腦海裡形成,她跑向在一旁談話的村民,跟他們商量些事。既然現實中不可能,她何不抓住這短暫的夢幻,讓自己沉澱一下?
布萊克好奇的看著她突然脫隊跑向村民,看著她比手畫腳似乎在跟他們借些什麼東西,而對方也點點頭,跑回屋內拿出一個手機,擊掌要所有人安靜。然後,一個屬於現代文明的聲音乍然出現,是一首「普魯斯」,專屬於情人間的音樂。
佳慧走向他,表情帶點不安、帶點羞怯,完完全全是一個年輕女孩傾慕情人方式的眼神看著布萊克,對著他開口。
「他們說找不到華爾滋,所以只好以普魯斯來代替。」她站在台下,微仰的大眼中淨是期待,害怕他會拒絕。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搖頭,算是敗給她的堅持。
「你永遠都不會放棄,對不對?」布萊克跳下高台,執起她的手將她攬進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胸前,品嚐前所未有的寧靜。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但是我做不到。」她緊緊抓住他的後背,整個人埋人他的襯衫之中吸取他的味道,讓臉頰迷失在他胸前之中。
布萊克不答話,只是更加擁緊她。空間在此刻凝結,一切歸於平靜,營火失去了溫度,歡笑聲亦遠揚,只有平穩的心跳介入他們之間,提醒他們還活著。
浪漫的樂聲繼續播放,他們仍舊踩著膩人的步伐,融入被此的心跳之中,直到迷人的樂章突然停止,才打破這夢幻的一刻。
頃刻間人群又開始蠕動,男男女女一起湧人他們跳舞的地方,繼續他們瘋狂的舞蹈。
布萊克帶領佳慧走出人群,挑了一個靠近營火的地方坐下,兩人就這麼曲膝看起歡樂的村民和溫暖的營火來,久久不曾交談。
「他們似乎很快樂。」過了一會兒佳慧率先開口,此情此景讓她想起學生時期他們夏令營,也向他們這麼瘋狂。
「他們一向都是這麼歡度慶典嗎?」她羨慕的問。村民們又是歌唱又是舞蹈的,真的是很熱鬧。
「沒錯。」他點頭。「眼看著一年的辛苦有成,對村民來說即是最大的幸福,所以他們會大肆慶祝,祈求上蒼來年再賜予他們豐收的季節。」
聽起來沒什麼特別,卻帶有知足的深意。
「他們的生活看起來並不富裕,卻樂於與人分享一切。」這對生活在都市中的人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真正的貧窮不是擁有得太少,而是乞求得太多,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才能慷慨。」布萊克感慨的說。「當這些村民要求的不過是三餐溫飽,至於外頭的罪惡與他們無關,他們賣的是農作物,真正該追究的是將這些農作物轉化成毒品的兇手。」
「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建立與擴大絕世,而是要毀滅絕世,對不對?」佳慧聰明的追問,開始有些瞭解他的意圖。
他不答話,但挑眉。嘲諷的表情好像在說:你管得太多了。
沉默隨著營火蔓延,漸漸侵蝕她的神經,就在她稍有睡意時突然傳來布萊克低沉的聲音,對著她提出一個她不想接觸的活題。
「談談勒文風事-?」
她嚇了一跳,睡意全沒了。她看著他,試著從他眼中找到嘲諷或戲弄,未料卻看到過多的關心,照照的閃爍在深邃的眼眸之中。
「勒文風已經死了,早在一年前就死了,他…他死在泰國。」她別開臉不讓他看到淚水,不敢相信自己競能如此平靜的面對回憶。
「她是因為你而死的?」他進一步追問。
「你明知道是,為何還要問?」在他的詢問下她一步步邁向回憶,幾乎被過往的影像撕碎。
「我猜你一定很想念她?」他的表情難懂,墨眼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他不經意的問話讓她徹底崩潰,腦海中塞滿勒文風的影子。
那是她的風,她最愛、也最想念的風?
「我當然想念他。」她喃喃低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我想念他的笑容,我想念他說話的樣子,我想念——」說到最後她根本是用吼的,然而出乎意料的,布萊克競將她攬人懷中,任她的情緒奔流,躲進他第一次開啟的心扉。
她抬起頭看他,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切都陷人魔魅之中,淡化了彼此敵對的立場。
「告訴我,人為何要活著呢?」她苦笑,幾乎被這兩難的感覺擊倒。她不該愛他卻又愛上他,誰能給她答案?
聞言,他愣了一下久久不說話。
布萊克看著她,仍舊拒絕回答,但將她再一次捲入懷裡親吻她憂愁的面容;用最熱烈的方式趕走她的思緒,將煩人的一切拋在腦後。
此時,布萊克腰間的通訊器響起,打斷兩人的纏綿。他打開精密的儀器一看,上面正傳來他等待已久的消息,他不禁勾起一個陰鬱的笑容,看向佳慧好奇的臉。
「戰鬥即將開始,我們明天就回意大利,基地那邊的人一定會竭誠歡迎我們。」
宋佳慧不確定自己究競陷入了什麼,但她知道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事隔幾個月再回到絕世,她有些不能適應。古堡仍舊是陰暗的,暗處總像是匍匐著鬼魂般,讓人感到不安。
她的雙手浸入冰涼的水中,搪瓷的水盆裡盛著清水,以及些許清香的花瓣。光潔的雙手揉搓著毛巾,讓毛巾吸取了涼涼的水,隨著花瓣在搪瓷水盆中載浮載沉。她輕抿著唇,偶爾伸出手擦拭額上的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