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拉長著警笛聲一跑長驅,警笛聲倒是與國內的警笛聲相同,只是此時聽到,總是覺得有那麼些刺耳。book./top/
大約十幾分鐘左右,警車驅到一幢建築房屋前,想來這裡應該就是警察局了。車裡的那警察看了眼張少宗和林慧雅兩人,知道他二人聽不懂日文,便即只是伸手指了一下車外,並沒有說話。
張少宗和林慧雅自是會意明白,先後從車中下來,車裡的那警察隊長也跟著一起下來,指了指前頭的玻璃門。
張少宗和林慧雅並沒有多少表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即向屋中走去。
進去後,那警察隊長帶著他們進了一間算審詢問,然後便關著門離開了,想來應是去匯報事情,和找翻譯去了,否則沒有翻譯,雙方根本就聽之不同。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那警察隊長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日本警服的人。本書首發閱讀
那人當先用一口不是很純熟的日本語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輕瘦仁。」
「啥?」張少宗一怔,道:「禽獸人?」
「不是,是輕重的輕,瘦小的瘦,仁義的仁。」輕瘦仁慢慢的解說,不過目光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的瞥向林慧雅。
「哦。」張少宗應了一聲,沒了下文。
林慧雅輕抿唇淺笑,不過只是將目光注在張少宗的身上,對於輕瘦仁根本無視。
輕瘦仁見他們不言,又繼續自我介紹道:「我學過中文,但我是日本人,我想你好應該能夠聽得出來我的中文很差。」
「是挺差的。」張少宗直言不諱。
林慧雅又輕抿而笑,卻是依然不作聲。
輕瘦仁皺了一下眉頭,苦笑道:「你與我見過的中國人不太一樣,我的那些中國朋友他們都會謙虛的說我的中文很好。」
「那是他們在騙你。」張少宗冷淡無色,對於日本人,他並沒有什麼好感,即使這個會中文的日本人,他也沒有好感。
輕瘦仁不再與張少宗糾結於自己的中文話上,免得在美女面被損得毫無面子,便即道:「我來是來幫你們做翻譯的,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儘管向我提。」
「沒什麼問題,我只是想請你們到我住的酒店順路左轉走過五里地找一家迪吧,找一個叫鹿子的人。」張少宗也不知道那迪吧的名字怎麼讀,便伸手向輕瘦仁借了一下筆,在空白紙上寫下他記著的迪吧名字。
「這迪吧叫醉雲夢迪吧。」輕瘦仁道。
「名字倒是挺不錯的。」張少宗言了一句,又道:「對了,那醫院裡的幾個人到底怎麼了,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那幾人重病垂危,到現在都還沒度過危險期。」輕瘦仁道。
張少宗眉頭一皺,道:「不可能吧,我當時只是打了他們一下,並沒有想要他們的命,不可能傷得如此重,都危機生命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輕瘦仁道:「你也承認你打了他們?」
「我沒重打,我只是輕,也不算輕,但絕對不可能要了他們的命。」張少宗知道輕瘦仁這一句話絕對是這件案子判刑的依據,所以自己得盡力解釋。
「我們現在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承認你打了他們四人?」輕瘦仁並不聽張少宗的解釋,只重複著問那一句。本書首發閱讀
張少宗知道這一句乃是自己的痛處所在,若是承認,只怕這些人定會抓住不放,便即哈哈一笑,道:「我若是不承認呢?」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們調取了酒店外的攝控尋像,清楚的看到你們打傷了他們四人。」輕瘦仁似乎抓到了張少宗的痛腳,說話時,嘴角外總是若隱若現的含著淡淡的微笑。
張少宗默然不作聲。
林慧雅微微皺著眉頭,她自是也知道,現在案情的局勢對於他們一點也不利,所有的證據都指明著他們。
輕瘦仁見他二人不說話,又道:「現在你承認你是故意殺人嗎?」
「不承認。」張少宗一口否決,暗暗心驚,這些狗日的,竟然如此污蔑,此話要是承認了,就算是在國內,蓄意殺人,也絕對是重處,更何況還是四人,不槍決都得終身監禁了。
輕瘦仁不再就這問題追問,而是再問:「請問你是他們是什麼關係?你來日本做什麼?他們是黑幫之人,你是否與他們身後的黑幫有仇,所以才想著殺了他們來解氣?攝像頭中可見你們相遇,他們四人一起對你們兩人動手,所以你們才刻意殺人的是不是?」
「你問問題非得這用肯定的語氣問?」張少宗不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反問。
輕瘦仁見對方被自己的問題激怒,嘴角又輕抿微笑,但並不作聲,只是淡淡道:「對不起,這是我們警察的審訊方式,若是有不滿意,你可以投訴,但我們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對待你,不可能像酒店裡那般把你當客人。」
張少宗沉默了下來,不再作聲。
見他不說話,輕瘦仁的目光輕飄飄的瞟了一眼旁邊的林慧雅,見人家從開始到現在幾乎沒有正眼瞧過他一眼,把他當作是透明人,他微促了一下眉頭,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引起林慧雅的注意,唯有以審問的方式或許還能夠引起林慧雅的注意,便立即轉移正題,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的話,我不承認。」張少宗也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認真的回道。
「那你可否告訴我,你來日本是想做什麼?」輕瘦仁道。
張少宗向後一靠,把雙腿一直,笑道:「我來日本是來看病的。」
輕瘦仁追問:「什麼病?」
「你可以去醫院裡查,何需問我?」張少宗道。
「我們已經查過了,你的確是去仁川和京畿兩家醫院裡檢查過,但是你的身體並無異常。」輕瘦仁道:「我們懷疑你是故意製造假象,然後想實施其他計劃。」
張少宗兀的一笑,道:「警察果然是警察,審訊問題確實是夠專業的。」
「那你這是承認你來我們國家是來實施恐怖活動的嗎?」輕瘦仁質問。
張少宗依然作笑,道:「如果你到我國去,我國的警察這樣問你,你該怎麼回答?」
輕瘦仁一怔,道:「我不是恐怖分子,我是公職人員,我不會做恐怖事情,去你們國家我也只是去學習中文和莊旅遊,並沒有做別的人事情。」
「除了恐怖事情可做,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比恐怖活動更可怕,那就是間諜。」張少宗橫眉一面,竟然反過來質問輕瘦仁。本書首發閱讀
輕瘦仁一怔,道:「我不可能會是間諜,我雖然現在在為我國人民做事,但我從來沒做過間諜,你也不必故意把話題岔開,你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你且告訴你,你到底來日本做什麼?還有,你為何總是遮住臉,不肯露出你的真相,你越是如此,說明你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少宗淡淡一笑,卻是不急,道:「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我到底有沒有殺人的動機,你是警察不錯,你可以從你專業的角度來分析,不過我只是很簡單的說,這些人是我小弟,我沒想過殺他們,還有,你是聰明人,我想請問你,如果我真有意要殺人,我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酒店門口殺人?留下證據好讓你們來查我?如果我真的殺了人,我還會再大搖大擺的回酒店?你覺得這是傻,還是神經病?」
聽到張少宗的一席反問,輕瘦仁微微一怔,不過他只抓住張少宗的前半句,卻是不回答張少宗的後半句,「即使他們是你的小弟,你也沒有權力殺他們。」
「我說過我沒殺他們。」張少宗語氣稍重了些,道:「你為何只抓住我前半句話,卻是不回答後邊半句?」
輕瘦仁想了想,道:「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我們不必相信你,我們也不是你,你是想著如何掙脫,如何讓自己的罪更輕,而我們則是想著公正辦事,將一切事情的原尾查出。」
張少宗無奈一笑,不再言語。
輕瘦仁人見張少宗沉默,又道:「根握我國法律,你因蓄意殺害我國人,現在正式被捕,只因你是外國人民,所以得關在其他監獄。」
「等等!」張少宗突然出聲。
「還有何事?」輕瘦仁問道。
「殺害你國人?他們死了?」張少宗問:「你們沒有得到我的承認就此斷定,你們想幹嘛呢?真想一手遮天了?」
「他們雖沒死,但我們判定的性質便為殺人。」輕瘦仁道:「我們並非一手遮天,雖然你是外國人,不過我們在管束的情況下會對你們格外處理,你們也不必擔心,雖然你們身在外國,但這件事情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
「我看你們是查不出了。」張少宗淡淡道:「我叫你們找的人,可否找了?」
「這件事情我們會盡快處理,現在請你在這份案件上簽字。」輕瘦仁將手中的書簿遞到了張少宗的面前。
「我拒絕簽字。」張少宗面色無情,並不執行。
「為什麼?」輕瘦仁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張少宗。
「這也只是你們的猜測,與我認定的事實有駁,所以我拒絕。」張少宗靜靜的看著輕瘦仁,並沒有半分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