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宗輕輕一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色淡淡,看不出是愁還是苦,只有染著血和泥的嘴角微微抿著一抹淺淺的微笑,這才托著蹣跚的步子,從台上下來,頓時就被燕輕幾個人圍了起來。book./top/
「師兄,厲害!真厲害,徒手打敗常書,你是我見過最逆天的人。」趙睚等人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對張少宗有成見,圍了上來倒是親切的對張少宗一翻誇獎。
「無情師兄,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偶像!」普璞玉搖頭雖歎,旋即又是一笑。
鎮猊驥幾人則圍上了常歡,一口興師問罪的語氣,「常歡怎麼搞的,一個沒用的廢人你都打不過,你這不是丟我們的臉嗎?」
常歡黑著臉回道:「鎮師兄,不是我,是他,每一劍我都用了畢生之力,可他就像是蠶一樣,雖死卻生,總是沒有辦法一劍抹殺他。」本書首發閱讀
「竟有這等事?」鎮猊驥微微皺起眉頭,在台下的時候,他也看出了常歡砍實是用了全力斬殺張少宗,那十幾劍要是斬在一個平常人身上,早就已經死了十幾次了,哪裡會像張少宗這樣,看似如死,到最後卻又破死而生。
「是啊。」常歡低頭歎道:「我實在受不了了,如果他有實力,能一招敗了我,我也不至少如此憋屈,可他……可他……我對他絲毫沒有辦法。」常歡氣得咬牙切齒,牙磨得咯咯直響。
「哼,那就是你的實力不足了,若是遇上我,一劍定要結果了他。」趙嵯冷冷一笑,目光鎖著那邊被燕輕幾人圍在當中的張少宗,突然,他的目光一僵,整張臉都寒了下來,只見他的黑色眼瞳之中,那一抹白衣勝雪的俏麗身影在那黑瞳之中走到了被幾人簇擁中的張少宗面前。
林慧雅寒著臉,怒氣氣的道:「還沒死啊,命還真大啊。」
張少宗髒污的臉兀的一笑,道:「哪那麼容易死……。」他的話還未道完,卻是突然腳背上傳來了重力擠壓,令他不由全身一抽,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哇!……幹什麼啊你。」
「哼!」林慧雅收回了一腳,轉身走了,倒是留下一句話,「這是給你剛才的懲罰,下次要是再敢捏我的臉,我把你的腳都給你踩扁了。」
張少宗疼得汗水顆顆如雨,口中油然唸了一聲,「母老虎……」聲音含糊不清,念得也不怎麼清晰。
「嗯?」林慧雅突然停了下回頭看著張少宗,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張少宗捂著腳,半蹲在地上,心想等你恢復記憶在收拾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這一次看你有傷,就不與你計較了,等你養好了傷,我再來找你算帳。」林慧雅哼哼離開。
「你說的可是母老虎?」
「啊。」張少宗臉色偕寒,一顆汗水從額上滾了下來,粘著塵砂。
懿蘭古怪一笑,「母老虎……?嗯……這個稱呼倒是挺新鮮的。」說完之後懿蘭便也轉身離開。
張少宗愕然的看著這妖嬈的十八歲少女標緻柔弱的背影,俏蠻緊束的小腰而顯得異常突兀的後臀,玲瓏巧秀的踩著蓮步,如此一抹麗人,卻讓人有些頭疼竟然是九十歲的高齡黃花大閨女。
卞厲鏤從人群走了過來,「沒事吧?」
張少宗看著卞厲鏤,清澈的目光淡淡的不帶一絲波動,搖了搖頭,道:「沒事。」
「回去好好休息吧,把身上的傷整理一下。」卞厲鏤見張少宗果真無事,便也放心了,說話之後旋好轉身離開。
今天的比拭沒有以前那麼激烈,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虐人戲,唯一讓人震驚的是該贏的輸了,該輸的贏了。
張少宗回到峰上便開始泡藥澡,身上雖然傷痕纍纍,但一點也沒有讓他感覺到痛苦,反而有種痛並快樂著的悲催感覺。本書首發閱讀
他試著運起了太乙無極訣,依然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想到今天的逆人之舉,他自己都有些驚訝,現在回想一下一連接了十幾劍,都不知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每一次當他快要昏迷的時候,卻總有一股信念在他腦中響蕩,強化他的意識,驅除疼痛帶來的消積。
之所以能夠接得下十幾其根基還是太乙無極訣,就算他現在修為被封,但是太乙無極訣早已強化他的身體,所以即使十幾劍下來,他還還是能夠頂得住。
雖然沒有修為,但經過常書對他身體的錘練,他感覺自己的力量似乎又漲了許多,雖然很微小,但他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分一分力量回歸所帶來的充實感。
心中一喜,張少宗閉目深思,進入『天地之大,唯吾獨然』的狀態之中,開始摸索著變化之後的身體情況。
涼遒杭今天可算是把臉丟盡了,雖然不是他自己上台比拭,但是常歡是他的弟子,常歡輸如此憋屈身為師傅的涼遒杭臉上同樣毫無光采,他將常歡好好的訓了一頓,若不是有其他弟子在,只怕他都會忍不住出手教訓常歡。
「涼師兄,莫氣莫氣,我看這也怪不得常歡。」朝遷梲待涼遒杭已經教訓了常歡好一會之後,這才說話調解。
涼遒杭冷哼,喝退了常歡,這才道:「那無情還真……真是一顆臭屎,怎麼就這麼難除。」想到僵而不到的張少宗,涼遒杭就氣得咬牙,恨不得自己提劍上去一劍把張少宗給劈了,更要將他劈處四分五裂。
「不錯,他就是一隻顆臭屎,一隻臭蟑螂。」朝遷梲對張少宗也毫無任何好的印象,說話更是不帶一點好。
「哼!」涼遒杭冷哼,「也不知道他修行的到底是什麼?竟然如此厲害,修為被鎮封竟然還如此難滅,真是百足之蟲不死而僵。」
朝遷梲眼神突然一閃,冷冷笑道:「涼師兄,既然這無情修練的東西這般厲害,我們不如想辦法讓他把修練的道術交出來。」
「咦?」聽到朝遷梲的話,涼遒杭眼神一閃,頓時也來了精神,「朝師兄,如你所說,倒是一個辦法,只要我們知道了他的底線,還怕想不到辦法對付他嗎?嘿嘿……嘿嘿!!!」
「涼師兄,這鎪點子如何?」朝遷梲冷冷奸笑。
「不錯,不錯。」涼遒杭一笑,不過笑容突然又是一僵,「不會啊,我們去問他,他肯定不會告訴我們。」
「我們出面當然是不行的了,但是有人出面就是可以的。」朝遷梲笑道:「古博通不是代理門中事物嘛,我們可以去說服他,讓他帶頭,就不怕這事不成了。」
「嗯。」涼遒杭會意一笑,「師兄果然想得周到,只要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相信古博通從大局出發,應該會去向無情討要修練之術。」
於是兩個奸徒沆瀣一氣,一同找到了古博通,將他們的想法細細的與古博通說上了一遍。
古博通聽後微微皺著眉頭,道:「這……不太好吧,以門派的名義去向弟子討要修行之術,這若是傳了出去,只怕會遭他人笑話,說我羅浮宮欺負弟子。」
朝遷梲眼神一閃,笑道:「古師兄,你可要從大局出發,你想一想,若是我們門派的弟子修為都有如張少宗一般厲害,到時候我們豈會怕了崑崙,以至於另外幾個大派,到時候不是只有我們獨樹一幟,贊雄修道之首!」
「是啊。」涼遒杭煽動道:「古師兄,那崑崙山上次欺我羅浮宮,只要我們的弟子個個能如無情那般厲害,等他們下一代的時候,還有誰能欺我羅浮宮。」
「這……」古博通有些心動,但也還是有些猶豫。
「古師兄,門派若是靠一個無情也起不了什麼大浪的,只有大家都強大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後盾力量。」兩人再次苦口勸道。
「我應該不應該告訴掌門?不行,我不能什麼事都要尋求掌門的意見,掌門走後,我必須要獨擋大任才行,要樹立自己足夠的威信才能夠懾服於人,否則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聽我話的。若是我能從無情那裡討要修練的道術,這對於門派來說可以說是無法可比的好處,到時候,我再修習無情的道術,立威於人,便也沒人敢不聽我的話!」古博通心中一想,兀的下了決心。「好吧,那我就去流雲峰上問一問無情,不過這道術異常重要,可不能隨便傳人,而且我想這道術也不可能人人都能學會,還是要看各人的資質。」本書首發閱讀
「古師兄,這可是我倆想的主意,我們也負出了,若是討到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們。」朝涼二人見古博通被他們說通了,心中頓時冷笑,「就算要不到道術,也可以讓他們之間產生裂紋,到時候……嘿嘿!」
「這是自然,大家都是同門嘛。」古博通自然不知道這朝涼二人竟然還心懷鬼胎,不過對於從大局出發這一點,他倒是看得很真切,畢竟一個人強大不是整個門派強大,只有整個門派強大了,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古博通本來還沒決定立刻行動,但這朝涼二人卻是慫恿著他硬是現在去。
古博通架不住這兩人,只好妥協。
三人一起來到了流雲峰上,古博通用極其委婉的話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卞厲鏤聽後,卻是大發雷霆,一口否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