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計劃生孩子之後回學校,但是現在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不可能把孩子帶到學校裡去,否則那樣引起的轟動將會是巨大的。book.網而且林慧雅又不肯把孩子扔在家裡讓保姆照顧,所以她現在全職照顧孩子。
幾天之後,張少宗正在辦公室裡休息,李飛雪打電話把張少宗約了出去,林慧雅身邊有小蟲子,張少宗倒也不擔心有人會衝進汽車總部,不過他還是約了距離只有幾百米遠的地方。
坐在咖啡廳裡,李飛雪的詭異的笑了笑,道:「現在坐姿挺端正的,以前的一切陋習都被你老婆教改了?」
張少宗點了一杯水,對於咖啡這種苦澀的東西,他一直很排斥,他笑了笑,道:「說不上改與不改,在什麼樣的場合總得做迎合這樣的場合來做什麼樣的姿態。更何況人都是要長大的,既然你都說了是陋習,改一改對自己也有好處。」
李飛雪端起咖啡,那張沒有抹口紅,但是依然紅潤的嘴唇貼在杯沿上,輕輕的喝上了一口咖啡,笑道:「現在的談吐真與你的身份確實像個上層社會的人。」本書首發閱讀
「人其實都一樣的,沒有什麼上層下層,活的好人不過也就幾十上百年就被送進火葬場化成天上的雲煙。」張少宗淡淡的談吐道。現在的他,說話自然而然的露出一股成功人士的淡定。他道:「有什麼進展?」
李飛雪沒有穿警服,不過穿得相對於較成熟,一件女式荷葉邊小襯衫,一條齊腰漆的黑色短群,穿了一雙肉色的絲襪子,把腿裹得有些誘人。她道:「電話查不出來是什麼人擁有的,不過查出來了是成都這裡的。」
「還有嗎?」張少宗問道。反則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如果僅僅是這信息,完全不用見面,打個電話就足夠了。
李飛雪怪怪的笑了笑,道:「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查不出具體的位置,另外……你說的韓韻蝶,我們調查過,她沒有任何可疑。不過我們在進那胡同口的唯一一個監視器裡發現了一個女人的照片。是不是她我們也不好確定,因為她是正好在那個時間點進那胡同的,其他的人我們也粗略的篩選過,都沒有可疑性。」李飛雪把照片拿了出來,擺在了玻璃几案上。
是一個手拿挎包的女人,穿著一襲深藍色長羽絨服,身材遮得嚴嚴的,又是貼著牆走,監視正好在一顆樹後,掠過一顆樹照過去,只能看到一星半點,照片太過模樣,根本沒有什麼象徵性的特點,所以要分辨極其困難。不過比起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至少還是知道了是個女人。
張少宗拿著照片看了許久,雖然沒有什麼特性,也看不出這女人是誰,不過李飛雪也幫了自己,所以一聲道謝是必須的。
「不用客氣,想不到現在你也學會禮貌了。」李飛雪笑了笑。
「……」張少宗仔細的看著照片,什麼也沒說,李飛雪說完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有些冷場。兩個人之間除了這點公事,似乎不存在其他的任何話題了。冷了近兩分鐘之後,李飛雪起身告辭。張少宗也隨著她一起離開了酒店,回去了公司。
與李飛雪的談話中知道她也在這座城市?這或許會把範圍縮小,縮小,再縮小了。能夠對自己有仇恨的人還有幾人?用腳指頭都能夠想得出來,韓韻蝶。不過張少宗有些苦笑,如果真的是她,她怎麼可能會找幾個根本沒有任何武功的小癟三才殺他,這無疑是蚍蜉撼樹,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過張少宗現在已經有百分之八十可以確定是她,至於還有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是因為張少宗一則懷疑或許是有人故意要引自己胡亂猜測。另外因為女人,而且恨他的,他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選,雖然她的可能性極小,但是越是不起眼的人,最後越有可能是最後真正的主謀者,一個人把自己隱藏得太好了,可是她並不懂物及必反,事情太常化反而有妖的道理。
回到公司,張少宗把照片給林慧雅看了看,她也沒看出什麼端倪。當然張少宗給林慧雅看照片也有另外一個目的,雖然她知道張少宗是去見李飛雪,但是女人的心思有時候跟針眼一樣小。她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在知道要去見李飛雪之後,眉頭就皺了一下,這當然是落在了張少宗的眼睛。
自從牛更田上台之後,潘家和林家的生意就走了退路,風輪集團就像是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現在蒸蒸日上,可謂是如日中天啊。這還是老爺子還活著,如果老爺子兩腳一蹬,閉上眼睛躺進了棺材裡,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大波動。
不能去學校裡,林慧雅便選擇了在陪張少宗上班和照看小八兩的時候,一邊看書學習,其實去不去學校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重要的,現在她也挺喜歡這種生活,雖然每天都陪著張少宗上班,然後在公司裡照顧小八兩,但是她的生活很充實,她覺得這樣其實挺幸福的。
一個女人,當真正有了家之後,其實她會真正的為了這個家而放下一切。張少宗現在有了家庭生活,對於大學生活也沒什麼嚮往,所以每天還算閒得下來。
轉轉瞬瞬,一個眨眼,一個愣眼,正如電視裡小瀋陽說的,眼睛一閉、一眼,一天過去了,眼睛多閉多睜幾下,幾個月、幾年就過去了。轉眼睛,便已經是秋風掃落葉的深秋天了。想一想,昨年小八兩還在肚子裡,今年的秋月,小八兩就已經出生了。幾個月來,那人似乎安靜了,沒有再露面。
秋天了,總會讓人有一股思念的情懷生起,這幾天,老爺子說一個人孤獨,便把張少宗和林慧雅叫過去看他,其實他是想瞅瞅小八兩,他說有個人在家裡鬧鬧,才顯得這個家有生氣,因為白天潘國華不在,潘夢琦去學校裡讀書了,潘朝梁在部隊,趙芬要去公司,潘朝正也很難回家一趟,所以家裡就只有這一個孤寡老人。
早上一早,張少宗帶著林慧雅一起去潘家,正好遇到了出門稍晚的潘國華,正準備出門的潘國華停了下來,和張少宗閒聊了幾句,其實白雙雙的死他並不責怪張少宗,而且按他的話說他也沒有資格責怪張少宗。其實潘國華心裡也明白,白雙雙的死對於張少宗的打擊也很沉重。
很多人都有很多事情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這莫過於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和痛苦,即便是再厲害的如張少宗一樣的人物。張少宗和潘國華沒閒聊多久潘國華就因為有事情急急忙忙的走了。
張少宗見到了老爺子,才幾個月不見,老爺子似乎又蒼老了許多,所謂歲月吹人老這句話確實如此,老爺子很喜歡小八兩,一直和小八兩逗逗笑笑,直到最後小八兩累了,困了,睡過去了,林慧雅這才把他抱進了屋裡,後院便只留下了張少宗和老爺子兩個人。本書首發閱讀
「雙雙的事,讓人挺遺憾的。」老爺子歎息一聲,雙手負背,一邊走一邊念道,臉上的神色蒼蒼,眼角的皺深如刀刻,一句歲月可不饒人,天下人歎息。
張少宗面色無波,神色寧靜,只有一雙眼睛,閃過一絲緬懷的難過,他也雙手負背,沉靜間身上顯出一股偉岸的氣質。「或許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是個遺憾,但是對於雙雙來說,卻是一種解脫吧!」
老爺子微微一笑,嘴角的皺紋更深,「其實人早晚都有一天要死,早走晚走,就看留下的有什麼值得讓別人記住的相對價值,留不下任何東西。」
張少宗點了點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幾片落葉似乎染上了霜華從樹枝上飄了下來,綻放出了青的美麗,終究是要落葉歸根的。他愣了愣,看了看老爺子,然後欲言想問,但是忍了忍又沒有問出聲來。
老爺子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張少宗,淡淡笑道:「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我?」
張少宗笑了笑,沒有回答,不置可否,老爺子一生縱橫,察言觀色自然是微乎其微,精於眼目,否則他也不會在這位置上一座就是這麼久。
老爺子笑道:「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幫得了一次,幫不了一生,站根的木樁總是要自己打下去才夠堅實牢靠,別人打的,要麼站久了會松,要麼根本就不結實,所以想要永遠的站穩,必須得靠自己。前人最多只是鋪鋪路,路該怎麼走,還是要自己一步步走下去才會實踐,路鋪得太順了,走的時候沒有磕磕碰碰,遇到困難很難鎮定泰然,心裡總是會有依附別人,自己沒個主見。三國時期的諸葛亮可是謂是全才,聰明才智誰人可匹?可惜劉禪庸碌無為,再厲害的人物,有如人中之龍諸葛亮這位人傑,可也沒有建立起蜀漢霸業來。最後還是被強者吞併,所以要走,就要鬥!」
張少宗和老爺子一起,談了很多,老爺子對於人生的感悟,讓張少宗學會了很多人情事故。
「晚上,就別走了。」
「為……?」
「我感覺,累了,想徹底的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