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忙著收拾了嬰兒房,夜晚吃過晚飯之後,一家人都在逗著小八兩,張少宗卻獨自一個人在樓上的房間裡站著發呆,前些天他一直在醫院裡陪著小雅,所以家也沒回,不過他問過丈母娘潘茹,房屋除了新裝的玻璃外,再有就是把玻璃掃了出去,其他的什麼都沒動過。若看搜索,
他的目光幾乎把整個房間都掃視了一遍,神識也在房間裡掃視,但並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異樣,當天晚上情況確實危險得很,如果沒有那股神秘力量的相助,他和木熙幾人很難對付。
那些玻璃肯定不會,但又會是什麼?張少宗在腦海裡把這個問題問了自己千百遍了,可惜都沒有找出他心裡認為應該要找出的某種可以解釋得了的答案。站在床邊,張少宗皺著眉頭,神色若思,突然聽到了屋外『咿呀咿呀』的聲音,還聽到了林慧雅哄孩子的聲音,張少宗轉身一看,頓時愣住。
半開的門外林慧雅抱著孩子走來,但是他的目光卻掠到了門後面,那天回來的時候,林慧雅便把青微道長道給張少宗的拂塵找了顆釘子掛在了門外。一是畢竟是青微道長送的,必須得尊敬。二林慧雅還是有些擔心張少宗重視修道,再者在家裡掛著道士的拂塵有些標新立異,不怎麼協調所以她把拂塵掛在了門後。
林慧雅推開了門,看到張少宗臉色凝重,她不由問道:「怎麼了?」本書首發閱讀
張少宗沒有回答她,伸手把靠在牆上的門拉開,從後面取下了拂塵,拿在手裡邊,「好奇怪,如果說這個屋子裡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來懷疑,就是這把拂塵了。我心裡想找的答案,似乎也正是這把拂塵。」
林慧雅不明白張少宗在說什麼,換了個手抱小八兩,走到張少宗的身邊道:「這把拂塵有什麼不對境嗎?」
張少宗的神識探進拂塵,拂塵沒有任何波動,跟普普通通的東西一樣,把在手裡也沒任何重力,手拿拂塵向前一舞,也沒有想像中不至於會地動山搖,但是至少也會房晃屋動的感覺,不過卻出奇怪的平常,沒有任何奇怪的力量波動。「奇怪了,如果不是拂塵,屋裡根本找不出其他任何能夠東西值得懷疑。」
「你是說那天晚上幫了我們的,會是這拂塵?是青微道長?」林慧雅聽張少宗提起生孩子那天的事情,所以現在聽到張少宗的懷疑,猜到了是什麼。
張少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得去拜訪一下青微道長,一直以來我都只覺得青微道長只是簡簡單單的一位修心的道者,現在想一想上次在道觀平常的道士見到我都嚇得如驚夢魘,但青微道長卻鎮定自若,處之泰然。」
「你是說……青微道長有可能深藏不露?」林慧雅會意明瞭,暗暗臆道。
張少宗點了點頭,道:「去看看青微道長,也當是在峨嵋山旅遊一圈。」
要去峨嵋山也不可能現在就在去,再過幾天就是孩子的滿月,當然得把滿月酒辦了之後再去峨嵋山。
說起來還有幾天,其實時間一晃眼也就過去了,留不住的時光像水,留得住的時光依然像水,只不過是時光的快慢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心情,好的心情時光總是不夠用,因總想著這一刻永遠停留,不好的心情,便不是總想著時間過去,但卻總是過不去,所以才會能人一種慢的感覺。
轉眼睛間小八兩一個月大了,雖然還不能說話,但是比起剛出生的時候,又胖了不少,這也礙於林家終於孩子的照顧可是到了無微不至,惹得有些時候林慧雅都在抱怨小的時候怎麼不見潘茹和林業疼外孫這樣疼她。
滿月酒擺在是家裡,是林業親自從五星級的調過來的人幫忙,並沒有為了紅包而擺在酒店,像林家這樣的小有錢人,也不會在乎什麼紅包不紅包的,他們一個方案下來,賺上千萬個紅包也不是問題,而來的人也都相對於是高檔的人物。
木熙幾人也有參加,因為這天說起正巧是星期六,白雙雙穿著一襲白色的修邊連身長群,並不是禮服,下身的群擺寬大很有幾分清晰的俗塵氣息。
張少宗正在和林慧雅一起打呼客人,看到白雙雙進來,他和林慧雅都迎了上去,笑著和白雙雙說道:「雙雙,來了。」
白雙雙今天抹了淡淡的粉妝,不艷不濃,眼神有些頹靡,臉色也不怎麼好,有些發白,看起來好像是覺沒睡好似的,她笑著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然後看向了襁褓中的小八兩,笑容更加的燦爛了許多,「好可愛的寶寶。」
「他叫灝然,小名叫八兩。」林慧雅抱著小八兩,很是欣慰高興的介紹道。
「嗯。」白雙雙眼睛瞇了一下,全身微微趔了一下,不過她旋即又睜開了眼睛,臉上暗白的臉色掩蓋在了笑容下。「以後我就是小八兩的姑姑了。」
「呵呵……是啊。」林慧雅笑著應和,女人之間或許要好說話一些,張少宗站在一旁也沒插上嘴,不過剛才白雙雙的一趔他還是看在眼中,眉梢微微的皺了一下,白雙雙明顯的瘦了,臉色蒼白雖然塗了點粉沫,但依然難以掩蓋她憔悴的神色。
剛才張少宗見過潘國華,潘國華的臉色也不顯好,垂頭喪氣,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他說白雙雙對他現在很冷淡,冷淡的就跟陌生人一樣,張少宗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潘國華搖了搖頭,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事發生,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白雙雙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就對他冷淡了。張少宗想了想,告訴潘國華可能是因為牛小蕊的原因,潘國華這才恍然大悟。白雙雙對他冷淡,看起來原因似乎正是牛小蕊。潘國華心中決定,一定要找牛小蕊問個清楚,他心裡明白,牛小蕊若知道他喜歡白雙雙,肯定會找白雙雙的麻煩的。但張少宗提醒他是讓他勸說白雙雙,並不是讓他把矛頭指向牛小蕊。
和張少宗二人告別,白雙雙踩似乎有些游離的步子,張少宗看了她的背影一樣,暗暗苦搖頭,白雙雙的色不太對!本書首發閱讀
忙忙碌碌一天,直到下午人走得只剩下了潘家人和木熙幾人還在,張少宗才得已休息,還好這幾十桌的酒席不用他來收拾,否則更要累死人。潘國華送白雙雙走了,這一次是白雙雙主動邀請他的,不過在走的時候,白雙雙和張少宗的道了別,說的話卻意味深長。「如果有來世,我希望下輩子能夠早一步認識你。」
張少宗喝了點酒,對於白雙雙這句在他看來只應該是徹底斬斷根系的話便也沒有多在意,更何況有潘國華送她,所以張少宗也挺放心。
車裡,潘國華開著車一路行駛在道上,白雙雙蒼白的臉上,額頭微微的涔出汗水,她仰靠在後背,閉著眼睛,閉著看上去蒼白的嘴唇,一動不一動的,像是在悶睡,直到最後要到她家時,白雙雙才道:「月影黃花獨憔悴,灼傷人淚,燈光闌珊的回眸,看清的卻已模糊,看不清的也模糊,人一輩子看清看不清的太多,有些人注意只是擦肩而過的過客而已。」
潘國華聽懂了白雙雙話裡的意思,微微一愣,回頭看著白雙雙,後者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她的眼睛卻只是半睜著,看上去像是沉沉入睡一般。他急道:「雙雙,你是不是在意牛小蕊?你放心,我和她絕對沒什麼的!牛小蕊是不是打過你麻煩?你別怕,有我在,她牛小蕊不敢對你怎麼樣!」
白雙雙的頭靠在後椅上,嘴角微微掛出很燦爛但卻似乎是煙花爆炸炸出最後一團耀目的光芒,然後就要消失一般。她緩著聲音道:「潘……少爺,其實有那麼一刻,我想過試著接受你!」
潘國華微微一怔,臉上說不出是喜還是憂,凝看著旁邊的白雙雙,他終於看出了不對,白雙雙的眼睛半睜著,臉上一副痛苦的神色,「雙雙……你……」
「噗」!!潘國華的話還沒說完,白雙雙張口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車裡的擋風玻璃上,頓時粘滿了血珠,潘國華大驚,一個急剎車把車子剎到了路邊,著急的喊道:「雙雙!……我送你去醫院。」
白雙雙拚命的推開了潘國華的手,吃力的道:「沒用的,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我活不過二十天,可是張大哥請我參加孩子的滿月酒,所以我……」白雙雙吸了一口氣,嘴角滲出一股鮮血。「所以我努力的多活了幾天,但是我真的……感覺到……我很累了,想休息了!」
「雙雙……!」潘國華急不可耐,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用手摀住白雙雙不斷滲血的嘴角。
「等十二點過後……再告訴張大哥好嗎?今天是灝然的滿月,我不想……我不想……」又是兩口血湧上來,從她的嘴角滲出,潘國華捂都摀不住,鮮血順著她的衣襟滲下,染紅了她雪白的衣群,這件群子,是張少宗第一次給她挑的。
潘國華明白白雙雙的意思,這一刻,他沒有慌,只有冷靜,咬牙的冷靜,「我知道了。」
「萬里天川,天下大地,看似廣闊無邊彷彿任人行走,形影單只卻孤殤,生生世世,分分離離,紛紛繞繞,夢清夢醒又如夢,如今夢終於要長做……」
這一年,這一天,這剛剛黑下的夜!
一個女孩,在人世間匆匆的走了一趟,便又悄悄的回去了!
人的一生,誰能言盡!
(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對於有些人而言其實結束才是美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要一步步走下去。寫小說雖然有玄幻,但也是寫的人生,太過於浮誇,總不貼切。不是我想寫悲劇,而有時候悲劇,其實也是一種美麗的開始,當然是對於某人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