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都是濃霧,伸手不見五指,葉承的雙目望向四周,但是除了濃霧,葉承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修士的五感,要遠在普通人之上,有時候就算是閉上眼睛,周圍的一切卻依舊可以感應的清清楚楚,不過此刻,這些濃霧不僅僅將葉承的目光完全遮掩,就算是葉承的感應能力,也完全失去了任何效用。
不管是在葉承的眼簾之中,還在他的感應之內,這周圍的空間,除了濃霧之外,剩下的,依舊還是濃濃的迷霧。
前方都是一片未知,葉承根本就沒有目標,也找不到前面的方向。
對於陣法,葉承所知不多,在那魔書之中,葉承也從未見到有關於陣法的記載,或許對於魔道修士來說,他們所追求的,只是力量的極致,對於醫卜丹陣這些雜學,他們往往不屑為之,魔書,也根本無法帶給葉承這些知識。
迷霧之中,葉承小心翼翼的不斷前行,不過除了這些濃霧之外,這陣法之中,卻並沒有出現其他什麼古怪的東西。
「看來,這陣法應該屬於迷幻之類的陣法,並不是那種威力巨大的殺陣!」葉承自言自語著,雖然葉承陣法的瞭解有限的很,但是在這些迷霧之中行了這麼久,葉承也算是對眼前這陣法有了一定的瞭解。
到底行了多久,葉承已經記不清楚,他只知道,在他的周圍,能夠見到的依舊只是濃霧,就仿若這片濃霧根本就只是無窮無盡一般。
試煉的時間,只有七天,七天之內未到達山頂之人,將會被直接淘汰。
進不進入八大門派,葉承雖然不在乎,但是對於那五行之金,葉承卻是志在必得,雖然此刻距離那七天的期限還早,但是走來走去,就是走不出這片迷霧,葉承也不免有些焦急起來。
又行了一陣,葉承的眼前突然一亮,那所有的濃霧,竟似乎完全消失無蹤。
看了下四周,葉承竟然發覺自己現在的位置,竟在一座大山腳下,就在葉承的前方不遠處,聳立著一間簡陋的茅草屋,而在這茅屋的門口,正有一個婦人,拿著一些看起來有些陳舊的衣裳縫縫補補。
葉承一怔,因為這周圍的場景,竟然帶給葉承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裡是大楊山腳下,這裡是楊村,而這茅屋,竟然是我曾經的家,我不是在旭日嶺之中進行試煉嗎?我又怎會出現在此處?」或許因為葉承在那濃霧之中轉了半天,已經有些心煩意亂的緣故,此刻的葉承心中,竟然有著一絲迷茫。
「承兒,你回來了,你這孩子,衣裳都破成這樣子了,竟然不知道跟娘說一聲!」茅屋口的那婦人,此刻也站了起來,拿起手中那已經縫補完畢的衣裳,在葉承身上比比劃劃,埋怨道。
「你是我娘?」葉承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茫然,上下打量著那婦人。
那婦人身上的衣裳有些陳舊,看起來倒像是個村婦的樣子,唯一的缺憾,是這婦人的面孔模模糊糊,看起來有些不大清楚。
「我娘怎麼會是你這般樣子?以我來看,我應該是你爹才對!」葉承一聲大笑,毫不猶豫的提起拳頭就像那婦人砸去。
仿若鏡花水月一般,那婦人就此片片破碎,轉眼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就知道,這婦人肯定是那幻象所化!」葉承不屑的一笑。
葉承的記憶之中,根本就未見到自己的娘親,葉承自己都無法想像出自己母親的模樣,區區一些幻象,又如何能夠騙的了葉承?連幻化出來的幻象面容都模糊不清,這樣的幻境,又如何騙的了葉承?
這婦人所化的幻象剛剛消失,不遠處,又有一個挑著一擔貨物的中年人蹣跚而來。
既然已經知道這是幻境,葉承的心中當然早已經警覺。不過當看到這個中年人的時候,葉承卻依舊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陣的絞痛。
「承兒,你回來了?你怎麼一走就是將近一年時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前不久我終於將你娘給找了回來,對了,你娘他人呢?」中年漢子將挑著的貨物放好,慈愛的望著葉承,興高采烈的衝著葉承說道。
與之前的婦人不同,此刻的葉山卻是栩栩如生,就連葉承自己都無法分清楚真假。
「爹,不用找了,你口中的那人,已經被我殺了!」葉承緊咬著下唇,他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不過葉承卻始終無法狠下心來,將拳頭揮在眼前的葉山身上。
之前的婦人,葉承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其擊殺,只不過因為葉承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對他母親也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再加上那幻化出來的幻象身上破綻太多,葉承一眼就已經將其看穿,葉承下手,當然會毫不留情。
但是對於自己的父親葉山,葉承的感覺卻全然不同,一直以來,葉承都僅僅只是與自己的父親葉山相依為命而已,雖然後面一段時間葉山為了生計四處奔波,與葉承相處的時間甚少,但是自己父親葉山的身影,卻已經牢牢的烙刻在了葉承的心底。
時間無法沖淡葉承心底對於自己父親的思念,就如同釀酒一般,時間過的越久,葉承心底對於自己的父親葉山的懷念,只會更加刻骨銘心。
「承兒,你母親的離去,令的你自小失去了親娘,讓你無法享受到母愛,我知道你的心底,對你母親心有怨恨,但是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殺了她啊!」葉山的面上滿是悲苦,老淚橫流,指著葉承,斥責不已。
葉承的拳頭,捏的『咯咯』直響,明知道眼前的葉山只是幻像,明知道只要自己的拳頭揮出,眼前的葉山就會煙消雲散,但是葉承卻始終無法狠下心來揮出這一拳。
葉承的心中,只有不忍,他想要與自己的父親,多相處一些時間,就算一切都只是假象,葉承也心甘情願。
眼前葉山的指責,不僅僅沒有令的葉承有絲毫不快,反而令他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更加真實。
劫後餘生的葉承,他的性子,本就已經非常暴虐陰狠,或許在這世界之上,唯一可以令葉承心甘情願接受指責之人,僅僅只有葉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