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告訴,我已經告訴你公孫爹地了。嘿嘿,」公孫宇宙酷酷的臉頰上賊賊的壞笑著。
「你混蛋!騙人!公孫爹地知道了會殺了你,混蛋!放我下來,我要回家!」安安氣憤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連連跺腳,還從來沒見過如此邪惡的男人!
「是啊,我老爹是要殺了我,所以我逃跑出來了,如今我是孤家寡人,無事一身輕。」公孫宇宙大墨鏡下重傷一片的臉上,神情一派輕鬆。
「你!……」安安舉起的粉拳,想襲擊他臉頰的,這個時候她眼睛的視線才看過來他臉上,超大的墨鏡遮蓋下,他臉頰貌似青紫一大片,安安愣了幾秒鐘,猛一把拿開他的大墨鏡——這邪惡的傢伙,那一雙桃花眼四周,全是紅腫青紫被打的痕跡,性感的嘴唇因為剛才的壞笑,裂開好幾道口子……看樣子,這傢伙傷得不輕。
安安舉起的粉拳放下,疑惑著問:「喂!你應該功夫不錯呀,為什麼被打成這樣?」她狐疑著小翻了一下白眼。
公孫宇宙聚精會神的開車,車速如飛。沒回答安安的問題。
「喂!問你話呢?」安安疑惑中粉拳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突然的一個緊急剎車,安安和宇宙身體同時前傾,兩人的頭幾乎撞到前面的車窗玻璃……好險!
「安安,你沒事吧?」公孫宇宙一手摀住肩膀,另一手去拿止血藥,他目光卻看著正在摀住頭部的安安。
「你個混蛋,幹嘛緊急剎車!」煩躁中朝他翻個白眼,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他摀住肩膀處的大手邊,鮮血正在往下滴…….
「嘶」的一聲,公孫宇宙熟練的撕扯開整個左臂的衣袖,一片血肉模糊,他的整個手臂,全部被鮮血染紅……公孫宇宙眉都沒皺下,在手臂上撒下一層厚厚的止血藥,手臂上的鮮血止住了,但那傷口,觸目驚心……
彎腰從下座拿出一件衣服,套上,原來是件寬鬆的居家服。公孫宇宙在安安震驚的目光中又開始發動引擎,車速,依然很快。
「喂!你身上的傷,真是你爹地打的?」安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知道我爹地是幹嘛的嗎?」宇宙的淡定的目光瞄了安安一眼。繼續集中精神開車。
「知道。黑手黨老大。」安安心裡的火氣沒那麼大了,她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要回家的事兒。
「知道還問那麼多?」這次換宇宙瞪她了。
「公孫爹地用黑手黨的家法對付你?」安安湊過來他臉頰邊,眨巴著眼睛神秘兮兮的問。
「你還知道黑手黨的家法啊?呵呵,不簡單啊。」公孫宇宙性感的嘴角想扯出笑容,但,不行,嘴角又開始裂開口子了。咪如啊還。
安安看到他嘴唇開始裂開出血,急忙順手拿出車窗邊的紙巾,輕輕的替他擦拭著:「喂,你別笑呀,一笑這傷口就會裂開。最好別說話。我們去找個醫院看下醫生吧?對了,我爹地的g市貴族醫院,瓊斯叔叔醫術最高明了,他會讓你很快好起來的……」安安邊說話,一雙拿著紙巾輕輕的按住他流血的嘴唇。
「喂!左邊轉彎呀,不遠了,轉彎後二十分鐘就可以到,」安安眼睛看著車窗外的路,她希望宇宙能夠去醫院看下醫生。可是宇宙的方向盤就是不轉彎,安安火大了,目光看過來他鼻青臉腫的臉上:「喂!黑手黨家法很厲害的,你不看醫生傷口化膿你身體會吃不消的啦!我小時候去黑手黨總部玩兒過,見過爹地的手下折磨那些不聽話的人,不看醫生你會很危險的!笨笨呀!」安安心裡真是火大,很想掐一把他肩膀,可是,她不能掐他啊,剛才只是那麼捶了他一下,他手臂上的重傷受到擠壓全部開始流血……
「喂喂喂!你到底怎麼回事?」安安放開壓住他流血嘴唇的手,好幾層厚的紙巾,全染紅了。
宇宙指指自己的嘴唇,意思是不能說話。
「我沒有讓你說話呀,只是讓你轉彎去看下醫生,那個醫院是我爹地的醫院,瓊斯醫生是你沒見過的醫學界的高手啦!要想你身上的傷勢快點好,就必須去找瓊斯醫生,就你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糟糕模樣,別的醫生肯定嚇得半死!」
宇宙有加快了車速,車子並沒有轉彎,而是朝著機場的方向而去。
「喂!你要去哪裡啊?你想死呀?身上重傷不去醫院去機場?你腦袋有毛病呀?!」安安感覺到不對勁了,這邪惡的傢伙,到底要去哪裡呢?幹嘛要來機場。
暈死,這傢伙還就真把車開來了g市國際機場,熄滅引擎,他戴上大墨鏡,遞給她一包證件:「這是你的護照、簽證、身份證這些,拿著,我們十分鐘後準備登機。」
「我……我幹嘛要登機?我不去北京!」安安火大了,這傢伙還就真是混蛋。
「我回不去北京了,也不能呆在這裡,如果被你爹地發現,我照樣會死得慘,你想我死嗎?」宇宙大墨鏡下的眸子,注視著安安的眼睛。
「我幹嘛想你死呀?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但我也不會跟你走,我還不想離開我爹地媽咪呢,我走了我媽咪會睡不著吃不下飯的。」安安睜大眼睛看著宇宙的眸子,她就是不想跟他走。
「那我也不走了!我爹地的手下馬上會找到我,讓他們殺死我算了。」
安安一看他那架勢,就知道他不是撒謊。應該是真的,應該是公孫爹地對他下了殺令。
「公孫爹地向黑手黨內部下了殺令?!」她肯定的語氣問話。
「嗯,公孫明澈在執行殺令的時候放了我一次,但決不會放我第二次,我爹地的命令,他都是不敢違抗的。我是逃跑出來的,我媽咪還在北京,被軟禁了。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我喜歡你,我爹地會真下令殺我。也許這就是他脾氣吧,他都是這樣嚴厲的管理黑手黨的,繼續留在這裡我肯定死路一條,你不想走我也不逼你,死在你這裡,我死也瞑目了。」公孫宇宙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嘴唇裂開的口子又長了幾分,鮮血溢出來……
「為……為什麼這樣呀?你這樣做沒道理呀?我又不喜歡你,公孫宇宙,你把我弄糊塗了啦,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在北京做大總裁不是挺好的嗎?你多威風多傲氣呀,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這樣。」安安嬌嫩的眉心糾結出一朵花來。她確實迷糊了。
「我的心很想到你這裡來,我就是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爹地下令殺我,我就想臨死前看你一眼,現在我如願了,你不走沒關係,陪我在車裡聊聊天吧,等下公孫明澈的人會找到這裡的,我的時間不多了。」宇宙拿下大墨鏡,淡定的看著車窗外的機場。
安安沉默了……她知道黑手黨內部下殺令是肯定要見效果的,她搞不懂,為什麼事情會弄成這樣。這個公孫宇宙,看起來風流倜儻,一雙桃花眼可以電死一大片女人,在北京混得風生水起的,為什麼他要做如此傻逼的事呢?現在公孫宇宙的性命不就在自己手上嗎?如果自己跟著他走,說不定公孫爹地還不會殺他,如果自己不跟著他走,那麼公孫爹地真會殺了他!黑手黨內部的殺令,可不是兒戲啊!安安從小跟著公孫擎天,知道黑手黨內部很多規矩。
安安此刻很想給公孫擎天打個電話,讓他取消殺令。可是,公孫擎天是管理黑手黨的老大,他會輕易的取消殺令嗎?如果老大下了殺令又取消,那豈不是開玩笑嗎?那公孫擎天以後還怎麼管理黑手黨?安安越想越糾結……
安安目光看過來公孫宇宙臉上,這邪惡的傢伙,鼻青臉腫嘴唇裂開一條條長口子,他身上的重傷也不是假的,她越是看他的臉她的心就越糾結……嬌嫩的眉心,糾結出一朵冰花來……
「走啦!」安安氣鼓鼓的朝著公孫宇宙翻個白眼。
「不走!」公孫宇宙彷彿還來氣了。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沒要離開這裡的意思。
「喂!不走想死呀?!等下黑手黨的狙擊手找到這裡,你插翅也難飛!」安安是知道黑手黨狙擊手厲害的。
「看你氣鼓鼓的,你並不想跟我,我死在這裡算了,也了了一樁心願,我公孫宇宙人生二十五年,死在郝連安安身邊,值了!算了吧,你心裡放不下你媽咪,我們在這裡聊聊天就行了。」貌似,公孫宇宙還真不想走了。
「你神經病啊!你不走就是死路一條!走啦!飛機馬上起飛了,我們是去哪裡?」安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現在這個時間不是聊天的時候。
「你可想好呃,別到時候後悔,我給你時間,我不著急。」公孫宇宙貌似還真不著急了,他開始給自己裂開的嘴唇塗抹膏藥。
「你笨笨呀!黑手黨的殺令是開玩笑的嗎?公孫明澈不是說過不會放過你第二次嗎?走啦!」安安眉心糾結著在璀璨他。這邪惡的傢伙,還真會折騰啊!把事兒弄得天大!他還一派悠閒的坐在駕駛座上氣定神閒了。
「真走啊?那可是私奔呢?」公孫宇宙剛剛塗抹膏藥的嘴唇,因為開心的笑容,又裂開來。
「走啦!誰要跟你私奔?想保住你小命!!」——
分割線——
郝連公館
公孫明玥午睡起床,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暈啊,怎麼睡了三個小時呢,這個時間應該是貝貝早放學了。明玥從臥室出來,直接來到貝貝書房,旋開門鎖一看,貝貝竟然破天荒的在寫作業。
「媽咪——,我今天是不是很乖呀?」貝貝狡黠的眸子眨巴眨巴著,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啊?我發現你今天不對勁呀?」明玥從來沒見過貝貝一放學就寫作業的。她感覺到不對勁。
貝貝臉上馬上不爽起來,撅著嘴:「媽咪——,那我以後放學不寫作業,我讓爹地給我寫作業算了,媽咪,我去和菲比玩了。」
「回來!貝貝,你剛才說什麼?讓爹地給你寫作業?有這樣說話的嗎?!」明玥氣得頭暈,這丫頭,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讓明玥死腦細胞的。
貝貝已經跑到門口了,又後退著折回來,雙手背在身後,趾高氣昂的看著明玥:「媽咪,知道爹地今天去學校怎麼和老師說嗎?」
「怎麼說?」明玥疑惑著。貝貝得意了:「爹地說:mrwang,現在的教育,應該讓在學習上得c+的孩子,坐在教室裡要比做國家總統還榮譽,那麼,你們的教育就成功了!嘻嘻,媽咪,爹地是不是很厲害呀?媽咪,爹地和你不一樣啦,爹地去學校給老師建議,告訴老師要怎麼教育我,而你呢,每次去就聽老師訓斥你和我,媽咪呀,你out啦!我以後在學校犯錯,就讓爹地去見老師,啦啦啦,媽咪,拜拜!我去和菲比玩兒嘍!」貝貝嬉笑著展開雙臂,像只歡快的小蝴蝶,飛舞著下樓去……
公孫明玥發誓:這個小女兒,她不再管了,也管不好,都是郝連魅燁寵成這樣的。
下樓來,剛好看到熠放學回家。lrzk。
「媽咪——,下午好!」熠放下書包,開始大口大口的喝水。明玥目光環視一圈整個大廳,沒見到安安,她問:「熠,姐姐在外面沒?」
「沒看到姐姐。貝貝在和菲比捉迷藏呢,媽咪,爹地今天去貝貝學校,怎麼說?」熠呵呵笑。
「不知道。我以後不管貝貝了,也管不了,以後你和你爹地管她吧。我現在一心一意管好安安就行。」明玥現在是提到貝貝就一個頭兩個大,這丫頭,將來長大了不知道會皮成什麼樣子。
唉!學習不上進,總是倒數第一,在學校隔三差五的弄出問題來,在家裡撒嬌胡鬧調皮搗蛋……暈了暈了,明玥都不敢想像貝貝的未來。
明玥一邊歎氣一邊找著安安,廚房、衛生間、花園都找遍了,也沒見到安安的人影。明玥疑惑著,她突然想到了公孫擎天交代她的話:千萬別讓安安見公孫宇宙!
明玥著急中跑向門衛室:「安安什麼時間出去的?」
「少奶奶,大小姐出去一個多小時了,上了一輛白色的加長款房車。」門衛恭敬的回答。明玥心裡更加疑惑了。
「誰讓她出去的?」
「不知道。二小姐放學後大小姐就出去了,我們看到大小姐上了外面的白色車。」
明玥心裡隱隱明白怎麼回事,這個貝貝,就是喜歡搗蛋!
貝貝被媽咪擰著耳朵進來大廳,這是第一次,媽咪擰她耳朵。貝貝疼痛得咬牙切齒。
「媽咪,如果爹地回來,看到你虐待我,爹地肯定休了你!」貝貝心裡煩躁著,媽咪竟然擰她嬌嫩的耳朵,她氣鼓鼓的,也不敢掙扎,只要一掙扎,耳朵就更疼。
「說!是不是你讓姐姐出去的!」明玥其實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貝貝惹的禍。她交代過門衛,身份不明的人,是不能見安安的。門衛肯定沒那麼大膽子通知安安出去。而家裡的座機明玥已經切斷了,安安手上的手機也沒收了,除了貝貝,沒人可以通知安安外面有人找。
「沒有啦!媽咪,你有什麼證據呀?為什麼說我通知姐姐?媽咪你冤枉人!」貝貝的耳朵,還是別媽咪緊緊的擰著,她疼痛得額頭冒汗。而媽咪似乎並沒有放鬆她的意思。
郝連魅燁下班回來家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明玥在擰貝貝耳朵。
「玥玥!放開!」郝連魅燁大喝一句。熠和明玥都詫異著。明玥還是沒放開貝貝。明玥心裡惱怒著,這死丫頭,就是喜歡惡搞!現在都不知道安安和誰出去了。
郝連魅燁丟下公事包,大步過去,掰開明玥擰著貝貝耳朵的手指,明玥沒辦法,只得放開貝貝。她氣得胸脯劇烈的起伏,眼睛瞪著貝貝。
「爹地,媽咪虐待折磨我,爹地……媽咪就是不喜歡我……爹地我不要媽咪……你休了媽咪吧……我討厭媽咪!……」貝貝躲在郝連魅燁壞了撒嬌著。
郝連魅燁看著貝貝的紅耳朵,他瞪著明玥:「以後你別管貝貝的事兒!我負責教育她!你就當沒生這個女兒!哪有母親擰女兒耳朵的?!你這不是虐待孩子嗎?!」
聽見大吼聲,郝連夫人從一樓臥室出來:「這誰呀?把我們家貝貝耳朵擰成了紅耳朵!明玥嗎?你想幹嘛呀?我郝連家幾百年就兩個孫女,我連大聲說話一句都捨不得呢,以後你別管貝貝和安安了,管你兩個聽話的兒子!」郝連夫人緊蹙著眉頭看著孫女紅紅的耳朵,下一句是:「燁!你帶貝貝去醫院做聽力檢測,是不是傷到了聽覺神經,這耳朵看起來紅得厲害呢。」
「好!」郝連魅燁抱起貝貝,又瞪了明玥一眼,出去大廳。
熠理解的拍拍媽咪肩膀:「媽咪,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呢,呵呵,媽咪別生氣了。奶奶是幾百年沒見過女娃娃的,爹地是幾萬年沒見過女娃娃的,我們家,女生比男生好,看爹地和奶奶寶貝姐姐和妹妹那表情,我嫉妒得發狂呢!」
聽見熠的話,明玥很想笑,但,因為安安的事,她笑不出來。這安安到底跟誰出去了呢?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還不回家?明玥開始擔心了。
其實明玥剛才很想和燁說說安安的事兒,可是燁那脾氣,就怕貝貝耳朵出問題,他應該現在正和她賭氣呢,所以,明玥沒有馬上撥打燁的電話。她想再等等,也許,安安會回家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明玥心情越來越緊張,安安還沒回家來。這個時候的明玥,已經做不住了,她很想給公孫擎天打個電話,但,她又不敢打。
十年來,她從來沒打過他電話。她害怕燁知道了會誤會她。其實她和公孫擎天沒什麼事兒,燁是個霸道的男人,他肯定不能忍受明玥和公孫擎天通電話這事。
明玥拿出手機,猶豫著。她有公孫擎天的號碼,是上次安安回來時候拿公孫擎天手機打過明玥手機的,她把號碼儲存起來了。
「媽咪,我搞不懂,姐姐那麼大個人了,出去兩個小時沒回家,你為什麼擔憂成這樣啊?媽咪你剛才一直在大廳徘徊著,難道,姐姐身上有什麼秘密嗎?」熠呵呵笑著問。
明玥身體猛的咯登一下。她的幾個孩子,個個洞察力非凡啊!
「沒有!哪有什麼秘密啊!別胡說!姐姐是女生,長相漂亮,媽咪怕男生欺負她呢。」明玥沒好氣的說話。
「嘻嘻,媽咪,你這叫欲蓋彌彰,」熠發現,媽咪好奇怪。最近的媽咪,真的非常奇怪。把姐姐看得好緊。
「別胡說!上樓去寫作業!」明玥隱隱感覺到,紙,是包不住火的。剛才如果不是貝貝的胡鬧,說不定,燁這個時候已經懷疑到安安身上的秘密了。
燁,是不知道安安身上秘密的。明玥十年來沒有告訴燁。她不要他有什麼思想負擔。她要他平靜的生活。安安的事情,明玥想自己搞定。也許,公孫擎天可以幫助她。這是明玥內心的想法。
熠嘀嘀咕咕著上樓去了。熠就是感覺到,姐姐身上應該有什麼秘密,媽咪才如此神情恍惚的。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等下燁和貝貝郝連夫人就回家了,安安這個時候還沒回家來。明玥額頭緊張得冒冷汗。如果安安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她也不想活了。
明玥顫抖著手,撥打公孫擎天的電話,剛撥出一個數字,她手機震動起來:是公孫擎天的號碼!
明玥的心跳到嗓子邊邊上,公孫擎天竟然這個時間撥電話過來,那,就不是好事。明玥隱隱感覺到,安安應該出事了。
「你好,我是明玥。」明玥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玥玥,安安在嗎?」公孫擎天嘶啞著聲音。
「不……不在。」明玥說話聲音顫抖著。「不在?去哪裡了?」公孫擎天語氣凝重。
「不……知道呢……安安已經出門三個多小時了,還沒回家來……我急死了……」明玥說著說著哽咽起來。聽見她的哽咽聲,公孫擎天眉心糾結出大大的「川」字:「別哭,告訴我,安安什麼時間出去的,和誰出去的,開什麼車?」
明玥摸一把眼淚,繼續哽咽著:「貝貝放學回來後安安就出門了……聽說是上了一輛白色加長款房車……門衛也沒見到那個開車的人是說,門衛只是說安安和那個人認識。」
公孫擎天糾結的眉心更加凝重:「是宇宙,那傢伙逃跑出來,還真來了美國!」
「啊?!擎天,怎麼回事?」明玥感覺事情嚴重了,她邊說話邊上樓去自己臥室。
關上門,明玥膽戰心驚的和公孫擎天講電話:「擎天,宇宙怎麼回事啊?他為什麼要綁架我們家安安?為什麼呀?!」
「不是綁架,我說過了,宇宙那傢伙應該是喜歡安安!三天前他和我攤牌,說是要娶安安,我揍了他一頓,打得也很厲害,沒想到他傷成那樣還敢來美國找安安,我已經在黑手黨內部下了殺令,只要他一現身,安安就會沒事的,黑手黨的人來捕捉一個公孫宇宙還是沒問題的,保證不會傷到安安,你放心吧。」公孫擎天現在是頭暈腦脹,宇宙這傢伙,還真是不怕死!
「可是……可是燁馬上就要回家了,他如果發現安安不見了,他肯定要問原因的,我怎麼回答啊!你兒子怎麼如此混賬啊!如果燁知道了安安的秘密,燁會坐立不安的!擎天,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讓燁知道,我該怎麼辦啊?現在我們家裡,連貝貝和熠都知道安安身上有秘密,他們只是不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麼而已。燁現在是沒時間來想這些事情,如果他冷靜下來一想這段時間的反應,他會想得出來的。如果燁知道,我隱瞞了他這麼多年,你說他會不會震怒啊!擎天,我現在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怕啊……你快點把安安找出來呀……你那個混賬兒子……我……我沒轍了……我肯定今晚睡不著……我要我女兒平安的回家……我要安安回來……擎天,你去想辦法……」明玥在電話裡大哭起來。
聽見明玥的哭聲,公孫擎天心亂如麻,公孫宇宙這個混蛋,還真是把事情弄得天大!如果郝連魅燁知道了這事,肯定會和明玥翻臉……想到這裡,公孫擎天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他知道,明玥愛郝連魅燁,明玥是不能沒有郝連魅燁的。
「玥玥,你別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了,你讓我安靜的想想,我掛了。」
果斷的掛斷電話,公孫擎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他在想著,公孫宇宙那個傢伙,會把安安帶到哪裡去呢?一個人埋頭想了好半天,沒一點頭緒。
公孫擎天回去他在北京的家裡。這是他和慕容玉清的「家」。他很少回來住,幾乎一個月住一兩天而已。現在的慕容玉清,已經被公孫擎天軟禁了。這個家裡的女傭和管家,都換了人。全部是黑手黨內部的高手。
臥室裡,慕容玉清哭喪著臉,她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又要來了。只是這次,她非常不甘心,自己受苦沒什麼,宇宙竟然被鎖住了,聽說傷得很嚴重。公孫宇宙那傢伙,和他老爸公孫擎天一模一樣的脾氣秉性,怎麼勸都不聽,一定要去找那個安安,慕容玉清氣得幾乎暈死。
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慕容玉清知道,公孫擎天回家來了。這,讓她很意外。她在擔心著,是不是自己死期到了。公孫擎天曾經說過,兒子如果去找安安,就是她慕容玉清的死期。
慕容玉清全身的細胞都緊張起來……臉色慘白著……
公孫擎天推開臥室的門,陰沉著臉進來,一屁股沉重的坐在起居室沙發上:「說!公孫宇宙最可能去哪裡?」
「宇宙?他……不是被你給鎖起來了?」慕容玉清哭喪著臉說話。
「逃跑了!他最有可能去哪裡?!」公孫擎天對兒子以前的事兒是不知道的,他這五年才和慕容玉清母子生活在一起。對於宇宙的過去,他是一片空白。
「逃跑了?哈哈……老天爺還真是有眼啊,我們宇宙不會丟掉性命了,呵呵,擎天,難道你沒發現,兒子和你很像嗎?」
「別廢話!宇宙那個畜生最可能去哪裡?!」公孫擎天大吼著。他一般不大吼,此刻,他就是心急火燎。
「擎天,你答應我,別殺他,他是你兒子啊!儘管你有兩個兒子,可是,宇宙比冷漠有能力啊,宇宙不僅外貌像你,連脾氣秉性都和你一模一樣啊,擎天,人家說虎毒不食子呢,你不能殺了宇宙!」慕容玉清這次只想保住兒子的命。
「如果你告訴我他去了哪裡,我答應你,繞他不死但活罪難逃!」
「你騙我的!聽說你已經在黑手黨內部下了殺令,黑手黨的殺令是不能取消的,我跟你這麼多年,我還不清楚嗎?我不會告訴你兒子去了哪裡,如果你想知道,你就自己去查!兒子像你一樣,可以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要,擎天,宇宙這次是認真的,你就放過他吧!」
公孫擎天從腰間掏出微型手槍,陰沉著臉,涼颼颼的語氣:「慕容玉清,如果你再不說,我就一槍斃了你!」
慕容驚呆了——原來,她愛了三十年的男人,竟然是這般的冷血無情……他的槍口,正對準她心臟處……此刻的慕容,感覺到自己這輩子真是失敗……如果,這個時候能夠保住兒子一命,那麼,她死也無憾了。
「如果你答應我,不殺宇宙,我就告訴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她目光呆呆傻傻的,她不明白自己堅持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其實榮華富貴只是過眼煙雲,她在意的,還是她最初的愛情。
當他冰冷的槍口對準她心臟的時候,她的愛情,死了……這是一個冷血得可以殺掉自己兒子的男人,這個男人,他心裡到底想些什麼,她不清楚。或者說,她崇拜的她慕容喜歡的,是公孫擎天曾經帥氣霸氣的外表而已,她,從來沒有走近過他的內心,更不用說走進了。
公孫擎天把安安當寶貝,竟然要殺了自己兒子,這事兒,慕容怎麼想都感覺心灰意冷。她不再想之前公孫明玥帶給她的苦難,就是此刻安安帶給宇宙的災難,足夠慕容玉清清醒頭腦了。
慕容呆呆傻傻的表情,公孫擎天感覺到,應該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情況。收起微型手槍,他無力的站起來:「你休息吧。」
這句話,他說得很小聲。他也累了。心累。
明玥在電話裡哭,他聽見就心亂如麻。公孫宇宙那傢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糕。如果郝連魅燁知道這事兒,肯定會和明玥翻臉,而明玥又離不開郝連魅燁,這,還真是個難題!
安安身上的秘密,在公孫擎天心裡也是個大的壓力。他是黑手黨老大,但,他壓力很大。更別說是明玥了。
明玥愛郝連魅燁的心,他公孫擎天萬分清楚。
公孫宇宙,你最好給我出來!否則等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公孫擎天在心裡咆哮著。他怎麼就生了如此一個混賬兒子呢!——
分割線——
篤篤篤……篤篤篤……敲門聲響起好久,公孫擎天沒力氣應聲。
明澈自己旋開門鎖進來:「大哥,剛才截獲日本山口組發給旗下組織的緊急通告。」
「除了宇宙的事,現在我什麼事也不管!!!」公孫擎天怒視著明澈。
「是!我知道。但是大哥,這份通告上寫著尋找什麼梅花乳暈女人,這什麼意思啊?我不懂。」
公孫擎天聽見梅花乳暈女人幾個字,嚇得心臟漏跳好幾拍,一把搶過文件,仔細的看:日本山口組總部緊急通知:現在開始全世界搜尋梅花乳暈女人,找到者重賞!梅花乳暈女人的特徵如下……
看完文件,公孫擎天鼻尖冒冷汗……日本山口組,是可以和黑手黨抗衡的亞洲黑道組織,山口組的總部在日本的一個秘密島嶼上,傳說,新任的山口組老大,是個極其陰險血腥的年輕人,此人殺人立威,把山口組管理得服服帖帖……。
「大哥,山口組找梅花乳暈女人幹什麼啊?是要做交易嗎?」明澈不理解。
「不知道!以後這種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明澈疑惑著退出去,他搞不懂,為什麼大哥最近如此反常——
華麗麗的分割線——
安安迷迷糊糊的翻個身,手臂貌似碰到一個人,下一秒她瞌睡清醒了,睜開眼——自己大半個身體,壓在一個裹著紗布的身體上,眼眸抬起——公孫宇宙熟睡的臉出現在他眼前。
「啊!……」的一聲長長的尖尖,安安驚慌失措的從大床上直接翻滾下來,幸好,臥室的地毯很厚很柔軟,否則她肯定跌得骨折。
公孫宇宙被安安的尖叫聲驚醒,全身裹著紗布的他,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眸子眼裡閃現著得意的賊賊的壞壞的笑:「安安,你怎麼爬到我床上來了?」
安安低頭打量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身上的衣服都還在。她才不理睬公孫宇宙的話,她再怎麼糊塗,也不會糊塗到爬上他的床。
「喂!我們這是在哪裡啊?」她在打量著這個奢華的臥室,貌似,這裡的裝修有點像是日本的風格。從地毯上站起來,踮起腳尖,她看到院子裡有很多櫻花樹。
「喂!這裡是日本嗎?」安安的眼睛完全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這裡風景可真美啊!
「嗯。哎呦!疼死了……過來給我把大腿上的紗布綁上,」公孫宇宙正在和大腿上的紗布奮鬥著,剛才一個用力,他自己疼得緊緊咬住牙關。
安安這才開始打量著公孫宇宙,這傢伙除了身上穿著內褲,幾乎全身都綁著紗布。而且那紗布還綁得非常專業,一看就知道是醫生給綁上的。再打量著這個臥室和外面的大院子,貌似,這裡就是個日式別墅。
「喂!你一大男生呢,我是女生呢,你穿著內褲我怎麼幫你呀?看你身上的紗布應該是專業醫生綁上的啦,我去給你叫醫生過來,」安安才不上當呢,那傢伙就是沒安好心。
「行了行了,你沒同情心算了,我自己弄。」公孫宇宙見她不上當,只好作罷。如今自己傷勢確實嚴重。
安安朝著他翻翻白眼,丟給他一件長睡袍:「穿上!!」極不友善的口氣。背過身去,等著他穿上衣服。
公孫宇宙乖乖穿上睡袍,繫上腰帶:「可以轉過身了。」他眼裡就是有著賊兮兮的笑容,只是一閃即過,安安沒發現而已。
安安轉過身來,一雙璀璨的眸子狐疑的打量著他:「喂!你可真是個奇怪的人呢,你可以弄到我的護照和身份證,還可以把我帶到日本來,我們還住在如此奢華的日式別墅裡,你這像是在逃命嗎?」安安眨巴著璀璨的眸子就是不理解公孫宇宙所做的一切。
「逃命就不能住別墅嗎?」公孫宇宙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的走路。
「喂!你身上如此重的傷,真是公孫爹地下手打你的?」安安還是不相信。
「不信你打電話問他啊!哎呦!我腿好像骨折……」公孫宇宙蹣跚著腳步幾乎跌倒,安安急忙跑過去扶住他手臂。
「哎呦!安安你故意整我是吧!明知道我手臂傷重,你故意碰我手臂?」宇宙眉心糾結著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安安猶豫了下,還是扶住他腰部讓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朝著洗手間走去。
「給我洗臉刷牙,我現在手上有傷,不能碰水,」他把纏著紗布的雙手伸到她眼前晃悠。
安安不爽的朝著他翻著白眼,粉拳緊緊握住,這傢伙,他是不是欠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