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楊定犁看著沈從,生怕沈從出爾反爾,將他直接殺了,這樣的人,楊定犁見的太多,而且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未來是可變的嗎?」沈從低聲道,神情已經變得凝重。如果不是究天神算,沈從還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推算出他的過去。
「可變,但很難。未來是數的,但是世間的種種一切,殺了頭妖獸,某個人突破,去喝下酒,這些全部會促成當中最大的一種可能。因而沒有其他意外,未來就是我看見的那個!」楊定犁低聲道。
沈從的眉頭一下皺起,過去不變,未來限可能。但是可能中,卻有一條最大的。沈從不由想起上一世的許多理論,未來有時候是被注定的,即便其他人想要做出改變,都是不可能。甚至每一個人的未來都被注定,改變個人都比艱難,別說是整個天下的大勢,是難上加難,或者是完全沒有可能。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說人族一定會輸!我們擁有五大天尊,有那麼多的九階天啟,這些種種,都不是那些異族可以抵擋,我們為什麼會輸?」沈從沉聲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一些未來的畫面,那些畫面呈現出來的,全部都是人族慘敗後的場景,異族在瘋狂的擊殺戲弄人族,而沒有任何強者出來制止。一次兩次,也許是局部的戰爭,但每次我看見的都是這樣的場景,只有天下被異族佔領,才會這樣!」
楊定犁想起看見的場景,不由打了個寒顫,身為人族,看到那些,只要不是喪心病狂,都會感覺到難受。
「法看清嗎?」沈從皺眉。
「我承受不住,剛才看你的過去,都已經這樣半死不活了。那還僅僅是過去,過去是不變的。而未來是數可能,時間是長河,我只是一條可以蹦跳的魚,偶爾跳起,看看前方的場景,這是極限了。想要逆流而上,看見全部,或者直接飛在天空不掉下來,那根本不可能。你即便真的逼我看,恐怕我還沒說出來,就要死掉了。」
楊定犁搖頭,一條魚,如何也法跟一條大河去博弈,不然最後死的一定是魚。
「那你將究天神算傳我,我自己施展!」
楊定犁抬手,一道光芒照在沈從身上,過了片刻,楊定犁搖了搖頭,「很遺憾,你沒有這樣的天賦!」
任何功法都有天賦一說,甚至是必須要某種特質才能學習,不然就是竹籃打水,疑,在究天神算上,沈從只到這麼一步。
沈從腦海中轉過各種念頭,偏偏越想越亂。人族竟然最後是失敗,而失敗的代價必然是全部被毀滅。這樣的結果沈從法接受,因而那代表著沈從所有在乎的人,最後都會死。而沈從最後想要的破碎虛空,再復活親人,是天方夜譚。
「不,一定有辦法,絕對有辦法的!」
沈從大喝一聲,目光緊緊的盯著楊定犁。楊定犁被盯的有些害怕,但還是搖了搖頭。
「可不可以讓其他人替你承受反噬,讓其他的魚幫你游到前面,或者你站在其他魚的身上,你就能看到前面了!」沈從沉聲道。
「這……」
楊定犁不由得一怔,沈從說的方法是有些道理,但也僅僅是理論上可行而已。想要讓其他人承受反噬,以前楊定犁並非沒有想過。但如果說使用究天神算的時候,一個人推演,得到的反噬是一的話,其他人加入,反噬就可能翻倍,人越多,翻的越誇張。
這種情況下,誰來一起承受,就是誰死啊,根本就不可能。因而楊定犁沒有這樣做過,因為方法不成立。
「你就說可以不可以!」沈從沉聲道。
「可以是可以,但別人承受不住,一旦死一個,就要全部死!」楊定犁奈道,死一個,反噬不會消失,而是積累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那也是必死疑。楊定犁可以不在乎沈從的生死,但絕對在意自己的性命。
「試一次吧,將反噬的力量移到我的身上來。」
「你瘋啦,沒聽明白我說什麼嗎,會死的。即便你有些特殊,也一樣要死!」楊定犁大聲喊道。
「人族都要滅亡了,你多活幾天,有意思嗎?」沈從冷聲道。
楊定犁嘴巴張了張,他很想說可以背叛人族,投身到異族那去,這樣興許可以保住一命。但最終楊定犁還是沒敢說,他怕沈從一怒之下,直接一巴掌將他給滅了。
「加上你,還是不可能成功的。」楊定犁苦口婆心道。
「沒讓你推算最終的原因,我們一步步來,你不是說,所有事情才促成了最後的那個結果嗎?那麼就選出當中最主要的幾件事,我們將這幾件事改過來,也許就能改變那最大可能的未來!」沈從道。
楊定犁的眼睛微微一亮,這點他倒是沒有想到。看整個未來,反噬太大,但是看接下來要發生的大事,就不會那麼誇張。雖然反噬還很重,但起碼還有一線希望。而看著沈從的態度,如果不去推算,恐怕不會放過他。
「拼了!」
楊定犁咬牙,不算會死,算了還可能有個活路。而且最糟的情況,還有一個沈從一起陪葬,也不算是太過冤枉了。
「我傳你究天神算口訣,你記住,等會一直運轉就成,其他的讓我來。」楊定犁拿出一塊玉簡,將口訣放入,接著交到沈從的手中。沈從將其握住,只是片刻,就將究天神算的口訣學會。
楊定犁驚疑的看著沈從,這玉簡起碼要貼著額頭才成,沈從竟然握著就可以,這未免太過神奇了一些。不過聯想到沈從之前呆的那個空間,以及完全法看清的人影,有點奇怪也是正常。
「開始吧!」
沈從默運了一番究天神算,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抬頭看向楊定犁。楊定犁歎了一口氣,將幾塊玉牌扔出。與之前的玉牌不同,這次的玉牌上鑲著一圈金邊,一股龐厚的氣息飄蕩而出。
「補天石?」沈從有些驚訝。
「不是,不過也相差不多,可以替我們抵擋一些反噬。」楊定犁搖頭,雙手結印,十八塊玉牌劇烈跳動起來,在半空中擺出陣勢,迷濛的光芒遍佈四周。楊定犁口中唸唸有詞,沈從不由自主的運行起究天神算。
在沈從的眼中,周圍的世界開始變化,一圈黑霧掩蓋了所有的一切,荒山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下一刻,黑霧消失,沈從與楊定犁出現在了一處密林之內。
「我們的身體還在荒山,這裡是未來,是真實,也是幻境,只能看,不能碰。」知道沈從第一次施展究天神算,楊定犁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這裡是哪?」沈從看著四周,想要飛起,卻發現身體不可動,或者說,即便動了,還是在方圓數十米內挪移,根本法突破出這個範圍。
「不要多動,每多動一下,對於我們的負擔就會越重。」楊定犁趕緊道。
沈從眉頭一皺,剛才沈從確實感覺到自己的皮膚一陣發緊,好似要裂開般。而如今站著不動,這樣的不適感瘋狂的消退,到最後沒有多大的感覺。
楊定犁在一旁看著沈從,發現沈從臉不紅心不跳,心頭駭然。想要看見未來,從最開始就會受到反噬,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嚴重。如今周圍的場景雖帶點迷霧,但已經算是極為的清晰,雖不知道是發生在未來什麼時間,但能夠做到這一點,沈從的抗壓力簡直非人。要知道此刻沈從可是承受了雙倍的反噬,往日楊定犁自己一個承受正常反噬,此刻就要難受,且場景也是極為的模糊。
「看出這裡是哪了嗎?」沈從轉頭問道。
「從植被的繁茂,以及土石中呈現出的靈光,這裡應該在四大域群。」楊定犁抬頭望天,觀望天象。如今是白天,沒有星象,但在修行者眼中,還是可以看出許多。
「如何?」
「在西方域群,具體什麼位置還不太清楚,僅憑這些很難確定真正的方位,必須出去後仔細對比才能確定一個大概的位置。」楊定犁低聲道。
沈從點頭,在這方面楊定犁疑經驗極為豐富,但還是有著極大的局限性,甚至是只能確定一個大概範圍。
「電腦,設定模擬地圖,然後……」
「轟!」
沈從還未對電腦吩咐完,一道巨大的烈焰直衝沈從而來,沈從下意識的伸手,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未來的幻境內,這裡的任何東西都法觸碰到他,雙方屬於兩個層面內。
果然,那些烈焰飛過,四周所有樹木都變成灰燼,地面晶石化,沈從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炙熱。
「你們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一道身影出現在半空中,模樣顯得有些狼狽,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銳利雙,好似要刺破這蒼穹般。而在這身影四周,不知何時出現十幾個異族,各個模樣都與人族不同,但又有許多地方帶著類似。
「怎麼看不見模樣,而且聲音也這樣模糊?」沈從眉頭微皺。
「這是真正的強者,想要窺視太難,我們的推算能力不足,除非飛的高一些。」楊定犁搖頭道。
飛魚只飛了一點高度,想要看清前面,卻發現有各種的障礙物,自然模糊。如果能夠飛的高一些,自然所有一切盡收眼底,但是需要耗費的力量肯定大,之後摔回水裡的反震力肯定也大,大到可能會將魚給摔死。
楊定犁言外之意,這樣做很危險,會死!
「我能承受,推算!」
沈從沉聲,此刻皮膚乾裂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但距離痛苦還有一大段的距離。
「好吧。」
楊定犁有些奈,雙手結印,周圍的世界驟然一清,沈從的心臟直接漏了半拍,但也終於看清半空的人影。但看清人影,沈從的臉色卻是驟然一變,易天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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