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內之事,薛兄想來也有耳聞,這事已然法再拖,這個方法可是真的有效?」越升看著前方,火焰沖天,但其內心卻時時處於冰寒之中,如果再沒有將事情辦好,恐怕他就要遭受到責罰,甚至是被處決。
七階搬山境,萬萬人之上。可惜在八階歸元境強者眼中,卻是不過如此。而越雲堡堡主生性陰冷,手下的人寧願被他殺了,也絕對不能讓外人動上一根汗毛。平常只要不是犯錯,這種庇護自然極好,但一旦事情辦的不利,親手殺了又能如何!七階搬山境,又能如何!
「天照境法查到端倪,必然是那人轉換了自身的氣息,天照境才會查此人。只要用這血祭之法,逼其氣息回歸,到時天照境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一旁一老者模樣的人笑著道,一身氣息飄渺,同樣是高高在上的七階搬山境強者。
「眼前這些人可夠,要是不足,我們再去尋兩個宗派,這些都是沒有完全歸順我越雲堡的,即便殺了,也不算什麼。」越升趕忙問道,至於前方宗派內的修行者,則完全沒被他放在眼中。與他性命相比,他人又算的了什麼。
甚至為了活命,為了完成堡主的任務,他可以屠殺千人萬人,眼睛都不會眨上一下。他唯一關心的,只是殺的人夠不夠多,會不會太少。
「雖說是差了一些,但想來已經足夠。」老者手指掐動,微微點頭。
「莫要勉強,不夠的話,這裡宗派多的是,想要多少,你可直說。」越升還是不放心,他如今迫切的想要完成任務,不能拖了,他能夠感覺的到堡主憤怒的氣息,真要動怒,他立馬化作飛灰,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那就再尋一個宗派即可,大概一百人左右即可,太多也是用。」
「聽到沒有,馬上去找來一百人。我也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半柱香後,我就要看到一百人在這。如果延時,你們應該明白後果!」越升轉頭大聲道,立刻有人應下,數人破空而去,當中竟還有一名七階搬山境強者,為領頭人。
「薛兄,你再看看,可還需要什麼?」越升輕聲問道,如今能否活命,就看這次的結果,不然再下去,他也就橫躺的那一人。
「已然準備充足,越兄隨我上前。這些人臨死之前怨氣極盛,薛某怕是法撐住,還是需要越兄在一旁幫忙才是。」老者一笑,舉步上前。越升在心頭暗罵一聲,卻也只能跟上。
怨氣太盛,這點沒錯,但是這薛姓老者擋不住,那就是一個笑話了。只不過薛姓老者不希望這些怨氣沾染到他,自然要讓越升出面,到時怨氣引出,就有一個衝擊之地,那麼其他人就可不沾染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越升如今有求於人,自然不敢多說其他,只能想著秋後算賬。不過薛姓老者人脈甚廣,想要報復怕是艱難,且越升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要求到這人身上,如今卻也只能咬牙受著。
「越升,我臨劍宗與你越雲堡冤仇,你今日為何要將我們堵在派內,是將我派外出弟子全部殺害。」一道身影漂浮在陣勢當中,看見越升兩人,不由大聲喝問道。
「方圓萬里,沒有歸順我越雲堡,那就是敵人。你臨劍宗既然自己做出選擇,就要有做出選擇之後,面臨後果的覺悟!」越升冷笑一聲道,看著臨劍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等會都要死,想到這點,越升卻是沒有太多的反應。他人之死,與他何關!
「我臨劍宗月月年年上貢越雲堡,何時少過,沒有生出其他叛逆之心。越升,你莫要借越雲堡之名行事,你封鎖我臨劍宗到底為何!」臨劍宗宗主怒聲喝道。
「嘿嘿,你倒是看的清楚。也好,反正你們也都是將死之人,讓你們死個明白,也算是了你們一個心願。」越升輕聲笑起,竟是沒有任何被拆穿後的感覺。
「將死?越升,你竟想屠戮我整個臨劍宗,我臨劍宗何時得罪你,要你這樣做!越升,你圍我臨劍宗數日,其他人早有別的通道知曉,你要是敢屠戮,必定事發。往後堡主也定會追究你濫用職權之責!」
臨劍宗宗主心一下變得慌亂,之前宗派被困,他也只是以為越升看上他臨劍宗什麼東西,採用這樣的方法來逼迫。雖是心頭憤恨,但畢竟還有著交涉,如果實在不行,最後交出來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越升背後可是越雲堡,蓋壓方圓數萬里,人可以反抗。反抗之人,也已經全部成為歷史。
但如今,越升竟是想要屠戮整個宗派,這讓他如何不驚。越雲堡平日行事雖是霸道,但畢竟還有著自身的規則在那,只要不特意觸怒越雲堡,都不會有太大的事情。臨劍宗宗主絕對沒想到,越升如今來這,就是想要血洗整個臨劍宗。
心頭冰涼,有沖天恨意,憑什麼屠戮臨劍宗,憑什麼臨劍宗就要被血洗!
「濫用職權?即便真有,那也是你們死後的事情。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實力太弱。不過放心,你們的死還是有些價值的。堡主正在尋一人,可那人不識抬舉,竟是敢隱蔽起來。血祭你們臨劍宗,就必然能夠將其找出。到時堡主大悅,你們臨劍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越升大聲的笑了起來,右手揮動。
薛姓老者會意,直接發動了陣勢,一個祭壇就如在虛空中誕生般,將整個臨劍宗包裹了起來。臨劍宗人全部大驚,紛紛攻擊祭壇,卻是全部落空。
祭壇生於虛空,自然也在虛空之中。此刻並非實物,想要破壞是從談起。不過祭壇如今也沒有任何的威力,但等會只要精血流入,祭壇真正的面目就會揭露而出。
「恨嗎?要恨就恨他,都是因為這人,你們才死。不過你們放心,之後他就會下去陪伴你們,到時有什麼怨恨就全部朝著他宣洩即可!」越升飛到臨劍宗上方,右手向前一點,一道人影顯現,沒有五官,但是身上卻是飄蕩出一股氣息。如果沈從在這,就會發現,這道氣息就是屬於他的。
臨劍宗的人下意識抬頭,靈覺掃過,正好感覺到這股氣息。不管他們心中如何想,越升因為這個人,而要屠戮臨劍宗。臨劍宗的人心中不可避免的也順帶恨上這道氣息的主人,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儘管一切源頭都在越升,甚至在越雲堡身上,但他們就是恨上了這道氣息。
越升的臉上露出笑容,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血祭需要怨氣,但越升也不願意沾染太多怨氣,此刻有人分攤,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天道之下,冥冥之中,這股怨氣自會找到自己的目標,而這也正是血祭最終的目的。
「越升,你想要找到這人,我們可以幫忙,只要你說出,我們臨劍宗就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做!」臨劍宗宗主大聲道,心中卻是已經害怕。
「你們已經在幫忙,你們死了,就是最大的忙!安心的去吧,整個宗派一起下去,才不會覺得孤單啊!」越升陰沉一笑,右手向前一拍。只是平淡的一掌,但整個虛空卻是劇烈的攪動,一個巨大的掌印在半空當中凝結,風捲雲動,天地靈氣狂暴,掌印覆蓋了整個臨劍宗。
遮天蔽日,末世來臨,臨劍宗門人看著掌印,不由自主打著寒顫,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力。這就是強者之威,是強者氣勢,一掌出,莫有抵抗。
「殺!」
臨劍宗宗主大吼一聲,護山大陣光芒全部凝結在其一人身上,此刻需多說,唯有將躍升打退,他們臨劍宗才可能存活下去。可憐平日結交那麼多宗派,到了此刻,卻是一人趕來。如此現實,如此殘酷,只因為敵人是越雲堡,就將其他宗派嚇的不敢涉足。
悲從心來,是生出窮的怨念,即便是死,他都要拉下越升。臨劍宗人受到刺激,也是發狂。不沉默,便瘋魔,窮之力灌注,光柱沖天,竟是將越升的攻擊打散,臨劍宗所有弟子士氣都是一震,但還未等他們生出喜悅,多的掌印落下,窮盡,將天地都是淹沒。
越升臉上露出冷笑,區區一個臨劍宗就想阻擋他,真是天真。臨劍宗護山大陣劇烈震顫,下一刻,大陣破裂,狂暴的掌印落下,數人身死。許多人眼睜睜的看著一旁的同門炸成粉末,血流狂流,甚至濺到他們身上眼睛之中。
迷茫,害怕,怨恨,所有負面情緒相繼衝出。籠罩住整個臨劍宗的祭壇開始緩緩轉動,每一次轉動,都有數的精血被吸入,同時還有那灰色的氣體,那是負面情緒。鬼哭神嚎,只是轉眼,臨劍宗就成了死地,血流成河。
而在此刻,越雲堡抓來的一百多人歸來。那些人本還在掙扎,此刻看到下方場景,全部都是嚇住,接著瘋狂哭喊起來。越雲堡人沒有反應,隨意扔下,一道掌印掃來,半空之中爆成血霧,哭喊之聲戛然而止,只有鬼哭聲不斷瀰漫。
祭壇越轉越,到最後被一片血影包裹。一道光柱穿出,越升趕緊將一道氣息打出,正是沈從的,血影穿過,虛空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