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崇陽峰,每月特定時間,在太陽初升之時,會有盎然之氣升騰。在這修煉,不但可以壓制體內的繁雜念頭,吸收這些盎然之氣,更能夠順利的將天地靈氣的煉化。半日之功,可抵往常四五日的苦煉。」
金柳帶著沈從來到一處山峰,與天師派其他地方綠意繁茂不同,這座山峰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的綠色,自然也沒有蟲獸鳥鳴,看起來好不荒涼。金柳給沈從介紹天師派,已經走過了許多地方,而這個崇陽峰平日不會對外人開放,不過沒人來阻止沈從靠近。
畢竟金柳如今身份地位與當初已經完全不同,六階修為,在天師派都夠得上長老的位置,更何況還有古順在那,帶到這裡來,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崇陽峰也就每個月那麼幾天有效果,其他時間來,就一處普通的山峰。
「這是你們當年祖師,用大/法力拘禁來的?」沈從看著崇陽峰,眼神之中紅光微微閃爍,能夠看到一些禁制的紋路,雖然經過時間的流逝,如今已經變得很淡,但還是能夠看出當年的痕跡來。
「現在倒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了。」金柳輕聲笑起,崇陽峰為何會這般摸樣,就因為本身的土質與一般的完全不同,才能生出盎然之氣。而那些花草,則因為受不了每月那麼幾天的龐大力量,而紛紛死絕,至於其他鳥獸,則是被天師派的弟子趕走。
每月他們自己修煉都感覺不夠,又怎麼可能讓其他妖獸來分潤這些盎然之氣。不過這座崇陽峰的盎然之氣也就對五階之下的修行者有用,修為再高,就沒有絲毫的幫助。但即便如此,這座崇陽峰也讓天師派的後輩弟子收益良多,天師派能夠連綿上千年,這崇陽峰可是功不可沒。
不知有多少其他門派羨慕窺覷,可惜天師派頂尖強者一直都有,他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至於那些真正的大宗派,則不在乎天師派的這座崇陽峰,因為他們有更好的東西幫助自己的弟子。
「天師派當年的祖師倒是厲害。」沈從輕聲一笑,不是說這拘謹山峰的力量,而是這份適度的心。這種既可以幫助門下弟子,又不會引起太強存在窺覷,不多不少,卻是剛剛好。
不然要是像那靈城的靈池,那效果可謂是絕強,但為了那靈池,不知有多少宗派覆滅,即便能夠一時霸佔,但只要力量稍微虛弱,最後必定被強殺乾淨。有多少力量做多少事,不然最後只能被壓死。
「要不要上去看下?」
「不去了,不然我怕一動心,就將其拘禁到倪天國去。」沈從很認真道,金柳一怔,接著反應過來沈從是玩笑話,不由氣急的狠狠掐了一下沈從的胳膊。可惜掐下去,沈從沒多大感覺,金柳卻是有掐不動的感覺。
「有人來了。」沈從神情微微一動,轉頭看向遠處,即便沒有散發出靈覺,沈從也能感覺到一股氣息朝著這邊而來。
金柳不甘心的收手,在外人面前,如果她跟沈從表現的太親密,金柳會不好意思。等了一會,一個弟子跑來,看見金柳與沈從在這,臉上露出喜意。
「金師姐,這位師兄!」周刻向沈從兩人行了一禮,按年紀上算,沈從絕對比這個弟子年輕,不過修為上表現出的威壓,儘管沈從沒有露出六階後期的氣息,但也會讓一般人感覺到壓力,被稱上一句師兄,也不算什麼。
「有事?」
「鄭長老有些事想要問問沈師兄,因而讓師弟來通傳。」
「鄭克禮長老?」金柳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知道鄭克禮要找沈從什麼事,兩人又不認識,毫無往來,又有什麼事要見面。
「是的,師弟也不知何事,鄭長老已經等了一段時間,沈師兄要是無事,希望能夠盡早去下。」周刻抬頭看了一眼沈從,眼神中有些嫉妒,嫉妒沈從能夠跟金柳走這麼近,金柳可是整個天師派心目中的仙女。不過這抹嫉妒很小,幾乎看不見,也被周刻掩蓋的很好。
「你對這個長老感覺不怎麼好?」沈從轉頭看向金柳,剛才金柳皺眉,沈從看見了。
「不好說不上,只是鄭長老為人極為守舊,且頑固不化,經常仗著是門中長輩,而做出一些事。而其他門人念及輩分,又不好說些什麼。他此刻見你,怕是沒什麼好事。」金柳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見好了。明日就要離開返回倪天國,你們是在這裡休息,還是如何?」沈從輕聲一笑,不過一個六階的修行者,既然不想見,那就無需見。
「明日就走,這麼快?」金柳一怔,似乎有些不捨。
「倪天國的情況有些危急,不好拖著。你們可以先呆著天師派內,我將倪天國的事情處理好,還是會出來的。」沈從笑著道。
金柳猶豫著,看了沈從一眼,「我明天隨你走,你的門派有危險,我肯定要幫忙,等那邊事情解決,我還可以再回來。」金柳似乎生怕沈從誤會什麼,解釋了幾句,讓沈從看的不由好笑。
「沈師兄?」
這名弟子看著沈從與金柳兩人嘴巴微動,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心中吃味。自己這樣一個同門,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人,有什麼事情也不當面說,讓周刻的心有些受傷。此刻催促沈從,除了鄭克禮真的著急,周刻也不想讓沈從與金柳兩人多說話。
「不去了,你就說我身體不適。」沈從轉頭,看著這名弟子道。
「啊?」周刻有些沒反應過來,門派長老召見,你竟然敢不去,這裡可是在天師派。
「你就這麼說吧,對了,你拿著這塊玉石去,鄭長老要是還有其他問題,你讓他來找我。」沈從隨手拿出一塊玉石,全身的真元鼓蕩而起,同時壓縮工具啟動,沈從的六階後期真元一下提煉成七階真元,一股玄妙的氣息蕩漾開來。
「嗡!」
玉石劇烈的顫動,同時一頭虛幻的蛟龍在玉石上方盤橫,這是受到沈從龍脈的影響,自然而然形成的印記。蛟龍環遊一圈,全部隱沒在玉石當中。玉石內並沒有存儲沈從多少真元,但當中那股七階的氣息,卻是如何也抹除不掉。
鄭克禮要見沈從,沈從稍微猜想了一番,就明白其用意。恐怕多與那趙月痕有關,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怕是見自己就是要來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教育,要是沈從不識相,恐怕說不得還要蠻力震懾一番。
這樣的手段在如今沈從看來,有些無聊。不過對方既然有興趣玩,沈從也就陪一趟,親自去就完全沒必要,那麼用這麼一塊玉石,應該完全足夠了。
「有問題,讓長老來找你?」周刻愣愣的看著沈從,他覺得沈從一定是瘋了,或者根本沒明白天師派的力量,竟然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簡直是在找死。周刻看了一眼金柳,卻發現金柳竟然沒有阻止,就在一旁看著。
「拿著。」沈從將玉石遞出,周刻下意識的接過。層次太低,周刻也感覺不出玉石的任何異樣,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看見沈從抓了玉石一會,倒是有一陣靈氣波動,然後沒了。
「你確定要這麼說?」周刻不由好心問了一句,總覺得沈從一定是沒有出過門派,什麼是非都不懂,就這樣莽莽撞撞的做事。
「去吧。」沈從輕聲一笑,與金柳兩人轉身離去。天師派的格局與外面世界相比,無疑太小了,沈從沒打算花多少心思在這裡。
周刻就這樣遠遠的看著沈從的背影消失,不由撇了一下嘴,感覺自己剛才已經好意提醒,既然對方不領情,那沒什麼好說。周刻翻了一下手中的玉石,愣是沒看出其他的異樣,想像著鄭長老發怒的場景,周刻不由笑起。
雷雲峰主堂內,鄭克禮端坐上首,下方還有幾個長老與幾座山峰的峰主在這。鄭克禮在天師派輩分極高,修為雖非絕頂,但一直以太上長老的身份自居,門派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喜歡插上幾手,其他人有些意見,但又不敢說。
「我召見諸位,相比諸位心裡也是清楚。如今我天師派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一步走錯,都是將萬丈深淵。我天師派傳承千年,自然不能因為一場危機而毀滅,因而如今我將你等召來,就是為了探討如何解決這事!」鄭克禮摸著自己的長鬚大聲道。
「師叔言重,說是災禍有些過了,其實如今這事對於我們天師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處理的好,必將能夠讓我們天師派更上一層樓。」底下有人笑著道。
「如今就是無法處理好,掌門今天的表現你們沒有看見嗎,他這是將我們天師派往末路上推。如果惹得趙公子不滿,對於我們天師派不就是一場滅頂之災嗎。」鄭克禮的聲音越來越高。
「這事值得斟酌,到時跟掌門好好說說就是。」
「這事如何說,對於我們天師派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答應趙公子的請求。這本就是一件好事,偏偏掌門不懂,要變成壞事。我讓你們來,就是讓你們表決一番,對於我這種意見,你們是持什麼樣的態度!」鄭克禮沉聲道,許多人意動,他們本就是支持將金柳給趙月痕,而這次召集這麼多人,為的就是說服那些中立的。
「長老,外面有弟子求見,說是奉命辦事回來了。」門外有人通報。
「好,讓他進來。」鄭克禮點頭,接著看向其他人,「我讓人去請那個沈從,這件事我們都看的出來,那個沈從怕是對金柳有圖謀,今日我們就跟他將話說開,金柳不是他可以窺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