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等人有些疑惑的看了過來,不明白沈從與古順為何有這樣的舉動,但馬上,他們也感受到了遠處那不加掩飾的天地靈氣波動。對方就是擺明車馬衝著他們而來,不然何必弄的這般大張旗鼓。
「是朝我們來的?」黃陽疑惑,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沒得罪什麼人,且有兩個多月都在天憫山脈當中,想得罪人也要有地方啊。
「看位置,是應揚城位置,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古順低聲道,臉色顯得有些陰沉,什麼事情都沒做,卻被人找上門來,換誰都不會舒服。
「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先離開?」黃陽小心的說道。
「沒做虧心事,何必逃走。我倒要看看,是誰要找我們的麻煩!」古順低聲訓斥一句,轉頭看向遠處的天空,要被人欺負上門,難道還要躲躲藏藏的不成,更為關鍵則是,拖著四個人,想跑也跑不過。
古順發話,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黃陽與林沫兩人是不敢提,而金柳則是沒必要提。古順是受傷了,但好歹還有六階行雲初期的戰力,而更為主要的是,沈從還在一旁呢,這就是底氣所在。
沈從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前方。他們這行人確實沒有得罪什麼人,那麼對方找上門來,也只能是看上他們的什麼東西了。只是沈從等人在應揚城內深居簡出,怎也會被人盯上。
遠處天地靈氣波動越來越明顯,在天空當中已經能夠看到幾個黑點,而位置正是朝著這邊俯衝而來。盞茶功夫,幾道黑點顯現出身影,一共三人。而看到來人,古順的眉頭就皺起,因為當中有兩個熟人,張功名與那楊殷,至於旁邊一人,古順不認識,但氣息波動卻在六階,至於戰力如何,無從知曉。
「沒有跑,算你們識相!」
丁延居高臨下的俯視沈從等人,言語之間帶著一絲嘲笑,沒有將幾人放在眼中,即便是對古順,丁延的目光也沒多少客氣。
「閣下這話是何意!」古順冷哼一聲,空氣一陣炸響,所有人的汗毛都微微一豎,皮膚上更是有酥麻的感覺。
「雷修,昨天晚上動手的果然是你,殺我丁家二少爺,更是搶走冥靈珠,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敢這樣不將我丁家放在眼中!」丁延大喝一聲,一層灰氣瀰漫開來,將周圍的電力消散一空。
古順眉頭一皺,丁延這話很難聽,但是他們卻聽出了幾個意思。昨天第二次爆炸,是在這丁家之中,當中不但死了人,而且死的人身份不低,丟的東西更是價值極高。而很明顯,丁家的人將懷疑的目光對向了他們。
「我們與你丁家無冤無仇,閣下這話未免太過牽強了些!」古順沉聲道,對方事出有因,那麼一切就可以解釋,但這不代表別人就可以將屎盆扣在他們腦袋上。
「如若不是做賊心虛,你們為何清晨就離去,這難道還不是你們心中有鬼!我丁家對人一向寬厚,但絕不代表可任人欺辱。」丁延大聲道,身上的氣勢一漲再漲,與古順的力量在半空當中碰撞,兩者各佔一片位置。
「我們沒有殺人,更不認識什麼丁家,還望閣下不要血口噴人!」古順身形微微飄起,雙眼冷然的看著丁延。
丁延冷笑一聲,「你們有沒有殺人,如今可不是你們說了算。」
「那閣下打算如何!」
「束手就擒,同我們回應揚城,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們誰都不准離開。我丁家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只要證明事情不是你們做的,立馬放人,不會說二話。」
「哈,好大的笑話,好大的口氣!」古順大笑一聲,身上雷光呼嘯而出,頭頂上方甚至飄來一朵烏雲,當中電蛇流竄,一股威壓瀰漫在四周,即便丁延的身軀都不由的一沉。六階行雲中期頂峰,完勝丁延一個小境界。古順如若不是此刻受傷,以在天憫山脈當中的見聞所得,怕是有可能突破到六階行雲後期。
丁延神色一凝,當初得到的情報古順戰力只是與他相當,但如今看氣勢,這分明比他高上一籌,想到這,丁延不由看向了一旁的楊殷,之前剛放出那樣的話,自然是因為有著同盟。
楊殷神色肅然的看著古順,如若說之前他以為拚死相搏,有四成機會殺了古順,如今看情況,卻是只有三成。不過古順受傷,這是不容迴避的,只要方法得當,他得勝的機會依舊很高。不過與這樣的強者正面碰撞,從來不是楊殷做的事情。
「閣下息怒,丁兄也是因為族內晚輩慘死,心頭有著怒氣才會這般。」楊殷臉上泛起僵硬的笑容道。
「你今日前來又是何事,為他助陣嗎?」古順轉頭看向楊殷,對方兩個六階行雲強者,這才是讓古順忌憚的地方。如若此刻他是一人且沒有受傷,根本不會有顧忌,但偏偏下方還有金柳等人,真要打起,後患無窮。
「前輩莫要誤會,丁家之事我們並不瞭解,昨夜我張家也受到襲擊,而前輩幾位又是外來者,如今又著急的離去,因而想讓前輩陪我們回去一趟,將一些事情說清楚。」張功名臉色蒼白,一看就知受傷,但依舊帶著笑容道。
「你們受到襲擊,就認為是我們做的,這般未免太過沒有道理了一些!」金柳出聲道。
「應揚城內根本沒有雷修,除了你們還能是誰。」丁延冷笑道。
金柳眉頭一皺,「很多事情都可以偽裝,許多寶物也可以發出強大的雷法,甚至一些強者也能用些普通的雷術。」
「你在質疑我,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退下,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丁延低喝一聲,一圈黑氣瀰漫開來,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沉。雷電呼嘯,古順瞪著丁延,太過囂張,可惜古順不能主動出手。
「丁叔消氣,事情畢竟還未清楚,如今這般早下結論,確實有失公平,還是應該多加調查之後,好下論斷。」張功名在一旁出聲道,張家與丁家在應揚城內關係不錯,平日也多有走動,因而兩家上下互相稱呼比較親。
「他們如若願意回應揚城那還好,就怕有些人不同意啊。」丁延瞥了古順一眼,話語之間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們昨夜哪裡都沒去,客棧內許多人都可以為我們作證,憑什麼說事情是我們做的,這不公平!」黃陽終於忍不住大聲道,要是在天憫國,哪裡有幫派敢如此。天師派也是一個大派,當中雖沒有七階強者,但六階行雲境的卻是有許多,平日也無人敢這樣招惹。
沈從有些無奈的看向黃陽,果真還沒有從當初派內的感覺脫離出來,如今講公平不公平又有什麼用處,讓那些客棧的人作證更是一個笑話。如今很明顯,就是有人陷害他們,沈從剛才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動機,可惜沈從找不到這個動機,陷害他們這群外來者,對那謀劃的人有什麼好處?有利益才會有驅動,但如今沈從看不到利益在哪,擊殺古順的代價並不小,糟糕一些,可能要有一名六階強者墊背,很不划算。
聽到黃陽的話語,丁延冷笑一聲。如今丁家上下震怒,在這個微妙的時局,丁家死了一個二少爺,如若沒有一個舉動,怕是要引人笑話。而更為關鍵是,丁家二少爺是未來丁家的接班人,這是在毀丁家的根基,這般大仇如何能咽的下去。
全場沉默,丁延的意思很明顯,而古順自然也不可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去應揚城,那是有去無回的路。張家兩人看似旁觀,但真要打起來,必然會幫著丁延,如今當著和事老的樣子,不過是讓古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丁延身上。
張功名看著眼前一切,心中暗喜,連夜佈局,造成眼前這一切,而古順等人今日離開,更是意外之喜。不過丁家老二死去,在張功名的預料之外,他是沒有想到楊殷竟然那樣狠,直接造成如今這樣的死局,要知道丁家與張家平日關係真的不錯,因而丁家的人懷疑了所有人,唯獨沒有猜忌張家,因為張家沒有理由這樣做,有害無益,而所有人也都是這樣想的。
有利益才有驅動,他們看不到利益的點在何處,因而想不到這個過程。
沈從驅使著馬匹向前踏出一步,沈從也不明白有什麼人陷害他們,只是感覺這張功名的目光會不時的瞥向金柳,即便張功名自認做的很隱蔽,但還是被沈從捕捉到,沈從能夠從中看到貪婪。
而更為關鍵,則是那楊殷的目光,比張功名做的更為的隱蔽,但沈從確實發現楊殷的注意力在金柳的身上,當中那種眼神,沈從無法形容,帶著一種瘋狂。
為了一個女人?沈從眉頭微皺,一個六階強者,一個大族的未來掌舵者,做事前都會將後果想明白,可不可以做,值不值得做,只是一味衝動,可活不到現在這個時候。
這兩個人有可能是謀劃者,也有可能不是,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從要離開這裡,而有人擋住了他們。說不通,也講不通,那麼很簡單,打到對方明白為止。暴力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但無疑,暴力是最為簡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