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是不是覺得這地方有點兒滲人?」黃建輝笑瞇瞇的瞧著白玉糖,打趣的問道。
白玉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面上沒有半分變化,「滲人到不至於,不過……這地方跟整條大街想比,的確是有些格格不入。」
「白小姐形容的沒錯,這地方啊,可跟一般的小店不同,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不過,我跟店主還有點交情,咱們進去看看吧,這裡面的東西啊,保證讓你大吃一驚!」黃建輝一臉興味的慫恿道。
白玉糖也被勾起了興致,毫不猶豫道,「好,進去看看。」
黃建輝聞言,立刻一馬當先,推開了那扇刻滿了奇怪符文的銅黃色大門。
白玉糖進入其中之後,不由的微微一愣。
她本來以為,如此哥特的建築風格,如此詭異的店面,賣的肯定都是萬聖節道具啊,女巫法器啊,或者一些歐洲中古世紀的古董之類的。
但是,這店面之中,擺放的竟然全都是華夏國的玉器書畫,陶瓷古硯,甚至還有大型的木雕,樂器……可以說,整個大廳中有百分之九十全都是華夏風格的物件!
雖然波托貝洛市場中,賣華夏國古玩的店面不少,但是,像這樣全都是華夏國古玩的店面,還真沒有。
這內外的風格也差的太遠了吧!
饒是白玉糖心性沉靜,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誹謗一句。
「這裡面好像沒什麼客人啊?店主呢,怎麼連店主和店員都沒有?」白玉糖見這大廳中空無一人,眼中的好奇更勝。
誰知就在白玉糖問出這句話之後,就聽見一個極為飄渺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極為性感,卻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寒意。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想找我嗎?」
白玉糖聽到這個聲音,登時汗毛倒豎,驚訝的回身。
就在她身後,不足兩米遠的地方,赫然站著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
那是一個極為美麗的男子,皮膚白的不似真人,唇瓣紅如鮮血,五官精緻的宛如雕刻,碧綠色的眼眸沁著一抹棕黃,宛如極品貓眼石,他穿著歐洲中古時期的貴族禮服,手拄枴杖,腳蹬長靴,整個人就像是從油畫中走出來的英倫王公,紳士而優雅,就算他置身於這個充斥著華夏古韻的大廳中,也絲毫沒有違和感,反而相得益彰。
儘管這個男子的相貌極其出眾,但還不足以讓白玉糖動搖心智,真正讓她驚異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他的存在?!
難道自己超凡脫俗的五感六識失靈了不成,她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這男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白玉糖不由得將目光望向了涅梵晨和鐵木,她在他們的眼中,同樣清晰的看到了一抹疑惑。
見此,她的目光微微一閃:看來不是自己的五感六識失靈了,而是面前的這個金髮碧眼的男子……不簡單啊!
黃建輝和姬如玉顯然沒有意識到白玉糖等人隱隱的驚訝,尤其是黃建輝,見到這個金髮碧眼的男子之後,大大咧咧的迎了上去,笑的很是開懷,「米斯,又見面了,咱們兩個一年多沒見了吧,過得怎麼樣?」
「原來是親愛的黃先生啊,托您的福,我過得很好,很高興您又來倫敦了,這幾位是您的朋友嗎?」
這位被喚作米斯的美男子,一雙碧色的眼眸在白玉糖,涅梵晨和鐵木等人的身上,一一劃過,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和驚歎。
黃建輝見此,眼中更是毫不掩飾的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呵呵,我來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米斯,這座古玩店的店主,這位是白玉糖小姐,那幾位是她的朋友,涅梵晨先生,鐵木先生,還有龍毓南,龍毓東兄弟,這位姬如玉,你應該見過吧,我帶他來過一次。」
「當然認識。」米斯十分紳士有禮的衝著姬如玉和涅梵晨等人一一點頭,最後的目光,卻是停留在白玉糖的身上,殷紅的唇瓣拉開了一個迷人的笑顏。
「白小姐,您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東方女神,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您握手呢?」米斯身體前傾,十分優雅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碧綠的眼眸中劃過了一抹渴望。
白玉糖對英國中古時期的文化有著一定的瞭解,知道米斯現在的動作,是一種社交的禮節,當下也沒有推脫,將自己的玉手放到了米斯的手中。
「很高興認識你,米斯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玉糖總覺得,透過棕色的鹿皮手套,自己的手掌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綿延的寒意。
難道這人天生體寒不成?
當然,這個想法只在她的腦子裡過了一下,就消失了,因為此刻,米斯竟是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將白玉糖玉手,舉到自己的唇邊,朝著手背處,深深的吻了下去。
登時,一股柔軟的寒意,就從白玉糖的手背蔓延開來,她的眼眸微微的閃了閃。
沒人注意到,米斯深埋的臉孔上快速的劃過了一抹近乎貪婪的迷醉,眼眸狠狠一縮,湧上了無比的震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吻手禮,就連黃建輝都沒想到,米斯竟然一上來,就對白玉糖來了個吻手禮!
誠然,這在e國的上流社會是很普遍的現象,但是,現在是在倫敦喧鬧的街頭,不是什麼宴會廳,只是一個古玩店,一見面就吻手禮,卻是不合時宜。
反正姬如玉見此,臉色一下子就垮了,涅梵晨的眼中多了些若有所思,鐵木則是直接衝到了米斯和白玉糖之間,狠狠的將米斯的手甩了出去,將自家姐姐擋在了身後。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鐵木就已經動手了。
那副宛如怒目金剛的模樣,讓想要出言相勸的黃金輝,不知怎的,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那什麼……鐵木兄弟,你別激動,米斯剛剛親吻白小姐的手背,不過是一種司空見慣的禮儀,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這樣可是讓我們大家都緊張了不是……」
黃建輝此刻的態度堪稱苦口婆心,但是很可惜,這一套說辭對於鐵木來說,半分作用都沒有。
這廝還是猶如三山五嶽一般,嚴嚴實實的擋在白玉糖的身前,腳步一絲一毫都沒動。
黃建輝見此,也只能苦笑。
米斯卻是驚異於鐵木週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碧綠色的眼底深處,劃過了一抹疑惑,要是他沒感覺錯的話,這似乎是……王者之氣啊……
不過,他很快就掩下了心底的探究,很是紳士的衝著鐵木和白玉糖二人的方向,稍稍欠身,臉上露出了真誠而又歉意的微笑。
「鐵先生是吧,雖然不知道你和這位白小姐是什麼關係,不過,剛剛確實是我失態了,白小姐的美貌,讓我情不自禁的行了吻手禮,這是我對美麗獻上的敬意,如果讓白小姐感到不快的話,我真誠道歉,希望美麗的您能接受我發自內心的歉意。」
不得不說,這個米斯除了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之外,對於中文的造詣,也是非常之強。
他這番話,聽上去是在衝著鐵木二人致歉,但事實上,道歉的對象卻僅僅是白玉糖,跟鐵木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要是放在原來,鐵木靈智未開的時候,可能意識不到這其中暗藏的玄機。
但是現在……
鐵木的臉色可謂是越來越黑,眼中的暴虐,也漸漸的盤踞起來,週身湧動著爆炸性的力量。
白玉糖見此,就知道不妙,她登時上前一步,一手挽住鐵木的胳膊,另一隻手,輕撫他的後背。
鐵木感受到白玉糖的靠近和安撫,立馬收斂了週身狂暴的戾氣,一隻森林中傲視百獸的雄獅,瞬間化為了居家的忠犬,那種落差讓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的黃建輝和米斯都是目露驚訝。
這時,白玉糖開口了,衝著米斯淡淡的笑了笑,「沒關係,不過是禮儀而已,既然你是這裡的店主的話,應該不介意我四處看看吧?」
米斯於她來說不過是陌生人,所以她也懶得寒暄,直入主題。
米斯微微的愣了愣,隨即紳士的點了點頭,「當然不,對於送上門的生意,我自然是萬分歡迎,美麗的白小姐,您請自便。」
白玉糖聞言,衝著鐵木叮囑了幾句,這才開始細細的逛了起來。
這個店裡面的東西出奇的多,擺放的也極為雜亂,很多東西都重疊的套在一起,就連地上和角落中也堆滿了各色雜物,這倒是讓白玉糖生出了一種淘寶的興奮。
當然,她轉了一會兒之後,也知道這個店面為什麼如此冷清了。
原因很簡單,這裡的東西放置的雜亂無章,讓人很容易就會對這些物件看低一些,覺得這些東西不值什麼錢,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東西又價格偏高,同樣的小掛件,其價錢要比外面高了兩三倍不止,再加之這個店面陰森的風格,久而久之,要是有生意才怪!
不過,白玉糖也發現了一個讓她驚訝的事實,這個店面中的真品,居然比其他的店面要多上好多,雖然都是些不值什麼大價錢小物件,但也十分難得了。
就在這時,有三件大型的瓷器,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三件瓷器被並排擺放在大廳的角落中,前兩件是一對兒天青色的葫蘆紋瓶,第三件是一隻五彩魚藻紋鳳麟天球瓶,這三件瓷器無論從造型到設計,都堪稱完美,其風格特點像極了明朝永樂年間的瓷器,但是讓人疑惑的是,這三件瓷器的顏色都有些發黃,就像是被烤壞了一般,摸起來,也沒有一般瓷器那種光滑細膩的感覺,有些澀澀的。
正是因為如此,這三件瓷器更加引起了白玉糖的懷疑,她記得自己曾經在姬長生的筆記中,看過一種隱秘的做舊方法,名為黃胎法。
這種做舊方法,是採用一種稀有的黃蠟樹產生的樹脂,做成蠟油,用特殊的手法,塗抹在瓷器表面,這些蠟油會自然而然的形成一層黃胎,從而改變陶瓷的顏色和質感。
白玉糖回憶了一下,那書上所述種種,跟眼前這三件瓷器的表象,還真是不謀而合。
不過,她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過這種做舊方法,所以,對這三件瓷器難以確定。
為了驗證真假,白玉糖乾脆用異能掃了一下。
只是一下,她就堪堪愣住了!
那三件瓷器上漂浮著極為濃郁的物氣,近乎凝結成型,的確是不折不扣的真品。
但是,白玉糖的呆愣卻是因為,她發現在大廳中央的一堆書畫筆記中,竟是漂浮著二三十團物氣,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漂浮的彩色雲層!
只是,這物氣怎麼會有這麼多?難道那堆廢舊的書畫筆記裡面,夾了二十多幅名畫不成?
就在白玉糖暗暗沉思的時候,就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她的耳邊乍響,帶著沁人的優曇花香。
「玉兒好眼光,這三件瓷器似乎……不錯。」
說話的自然是涅梵晨這尊佛蓮。
白玉糖聞言,微微側目,接觸到涅梵晨宛如冰蓮般看穿凡塵的眸子,就知道這男人必定也是看出了這三件瓷器的不同尋常。
她不由得嫣然一笑,順勢說道,「既然佛子大人都如此看好,那我就要了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涅梵晨聞言,冰白色的唇瓣微微的勾了勾,眼中滿是寵溺:這個小女子倒會往他身上貼金,明明是自己看重的。
「米斯老闆,我想要這三件瓷器,開個價吧。」白玉糖指了指那三件瓷器,衝著米斯沉靜的笑道。
此刻,米斯正在跟黃建輝閒聊,兩人聞言,皆是走到了那三件瓷器的跟前。
米斯見到白玉糖口中所指是這三件瓷器,眼中隱晦的劃過了一抹驚異的亮色。
黃建輝瞧了片刻之後,倒是微微的皺了皺眉,「白小姐,你不再考慮考慮,這三件瓷器看起來可不大好啊!」
其實,也不怪黃建輝沒有看出來,黃胎法畢竟是一種極為隱秘的方法,就連姬長生也只是看過一次,要不是因為姬老爺子把這種方法記到了筆記中,白玉糖恐怕也不會知道。
當然,她身懷逆天作弊器,不管知不知道這種方法,寶物也休想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我也很想知道,美麗的白小姐,您怎麼會選中了這三樣瓷器呢?」米斯問的看似漫不經心,眼中的卻帶了些探究。
白玉糖聞言,卻是嫣然輕笑,「我這人淘東西,全是憑感覺,這兩件東西說實話,我也看不準,所以才要買下來,好好看看,米斯先生還想知道什麼其他的理由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米斯是在試探她,讓人有些反感。
米斯自然也聽出了白玉糖話中的鋒銳,當即歉然有禮的笑了笑,「是我逾越了,白小姐不要放在心上,為了彌補我剛剛的失禮,這三件瓷器,我給您算的便宜些,一萬五千英鎊,怎麼樣?」
「不會吧,米斯,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不用宰的這麼狠吧,一萬五千英鎊,相當於十五六萬人民幣啊,雖然咱不差那幾個錢,也不能花錢買了這種不真的玩意啊!」黃建輝很是打抱不平的說道。
米斯聽了這話,絲毫不慍不惱,笑容依舊紳士,「親愛的mr黃,你怎麼就知道,這三件瓷器是假的呢?」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卻堵得黃建輝啞口無言。
白玉糖和涅梵晨聞言,卻是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眼中劃過了一抹深沉:看來這個米斯似乎知道這三件瓷器的價值啊,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一萬五千英鎊就把這三件東西賣了呢?
就算是一百五十萬英鎊,都嫌便宜了!
白玉糖心中疑惑:這個米斯還真是神秘的緊啊!
「黃大哥,你就別說了,我已經決定要了,千金難買我喜歡,或許就像是這位米斯先生所說,這三件都是真品呢。」白玉糖的聲音中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僥倖,虛虛實實,讓人看不真切。
米斯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意味不明的看了白玉糖一眼,面上的笑容倒是沒變。
白玉糖故意借轉賬的時間,狀似不經意的翻看著大廳中央的那些書畫筆記。
一番查看下來,她才發現,原來在其中一本筆記中,竟是夾著二十多頁素描畫稿,毫無疑問,剛剛那成片的物氣,就是這些素描畫稿發出的。
為不讓米斯等人看出端倪,白玉糖並沒有仔細看那些畫稿上,畫的是什麼,而是將那本書畫筆記夾在了一些單張油畫中。
「米斯先生,我對這些油畫和筆記挺感興趣,想買回去研究研究,不知道這些怎麼賣?」白玉糖隨意的揚了揚手中的那些畫稿,淡淡的笑道。
「白小姐,你對油畫感興趣?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地方,這些個油畫……」黃建輝又想好心好意的出言阻止,在他看來,這些油畫如此散漫的堆放在地上,自然不是什麼好貨色。
姬如玉卻是在黃建輝還沒說完的時候,就碰了碰他的手臂,將他打斷了,「小糖喜歡,你就少說兩句。」
黃建輝跟白玉糖相處時間短,還不太清楚白玉糖的那些個光輝事跡,姬如玉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還沒見過白玉糖出手會失敗的,所以,自然不允許黃建輝給白玉糖造成什麼干擾。
好在黃建輝雖然婆媽,還算是個知情識趣的,當下就撓了撓頭,不再多言。
米斯其實一直都在隱晦的關注著白玉糖的動向,當他看到白玉糖手拿的那些油畫時,眼中登時劃過了一抹精光,好似迷惘盡去一般,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
「其實,就像是mr黃所說,這些油畫都是收來的,也不什麼真品,乾脆就送給白小姐好了,這就當是我送給白小姐的見面禮。」
白玉糖聞言,目光卻是閃了閃,「那就謝謝米斯先生了。」
為了不引起懷疑,她倒是沒有堅持付錢,也算是接受了這份好意。
「呵呵,既然您接受了我的見面禮,咱們也算是朋友了,您叫我米斯就好。」米斯很是紳士欠了欠身,那金色秀髮在幽暗的陽光下竟是有幾分莫名的森冷。
說真的,白玉糖並不想跟這個米斯交什麼朋友,不過人家既然賣了這麼大一份人情,她也只能跟著客氣客氣。
「米斯,我記住了,今天謝謝你。」
「不用,不用。」
轉賬結束之後,白玉糖等人又在店裡寒暄了一番,眼看時間不早了,這才離開了這家店舖。
就在白玉糖走出店舖的時候,她竟是感覺似乎有一道濃烈而又森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當她回身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似乎那只是她的一種錯覺。
總之,這個店舖總是給她一種陰暗冷寂的詭異感覺,還是趕緊的離開的好,想到這兒,白玉糖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店舖頂層。
這裡不同於一層的那種凌亂和簡單,裝修的極為豪華,同樣是哥特式的暗黑風格,四周的牆壁鋪滿了讓人看不真切的壁畫,地面上鋪著黑底紅紋的地毯,高大的窗戶掛著厚重的黑色窗簾,一個身穿黑色絲綢睡衣的男子正倚在窗邊,手上托著一杯紅酒。
這個男子的身量極高,因了睡衣穿的隨意,而露出了鎖骨和胸肌,他的皮膚極白,像是閃爍的鑽石,近乎透明,但在那美麗的肌膚之下,卻隱藏著極為恐怖的力量,肌肉勻稱,精壯性感。
因為他的頭部完全隱匿在黑暗之後,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堪堪露出了一個下巴,那精緻優美的線條,卻已經足夠引人尖叫。
很快,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男子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進來。」
這男人雖然說得是e文,卻是格外的低沉性感,於音節中帶著一抹冷寂。
房門從外打開,出現在房間中的正是米斯。
「我剛剛聞到了很鮮美的味道。」隱匿在黑暗中的男子晃了晃手中宛如鮮血一般的紅酒,竟是主動出言。
這讓米斯有些微微的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恭謹的低下了頭顱,屏息說道,「回家主,今天那個華夏國的黃建輝來了,而且還帶來的他的朋友,其中有一位名叫白玉糖的小姐,將那三件陶瓷和油畫筆記,同時挑去了。」
「哦?有意思。」隱匿在黑暗中的男子輕笑出聲,稍稍向前移動了半分,露出了兩片紅唇,那血色般的殷紅,就如同地獄生花,誘人沉淪,那唇角的弧度,卻帶著一股森寒。
「等了這麼多年,難道終於等到了?」
那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語,聲音轉瞬隨風而散。
米斯聞言,面上也隱隱流過一絲激動,幾乎跪地問道,「家主,要不要派人去查查那個白玉糖的身份?」
「不需要。」那個男子這次後退了一步,將整個身體全部與黑暗連接在了一起,「那個黃建輝既然是來參加海外交流會的,那些人應該也是陪同前來的,她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咱們要做的,只是接近她,確認她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是,家主英明。」米斯低頭恭敬道。
「嗯,到時候,你跟道格一起去,這次海外交流會就交給你們兩個了。」那男子輕飄飄的說道。
「是!」米斯卻是回答的中氣十足,信心滿滿。
「下去吧。」
「是!」
米斯立刻悄然的推出了房間,將門關好。
就在米斯出門房門之後,那男子終於向前走了幾步,將自己暴漏在僅有的一縷稀薄的陽光下。
那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西方臉孔,宛如鬼神的精心之作,一筆一劃都帶著讓人墮落的誘惑。
尤其是他一雙眼眸,竟是純粹的紅色,宛如南非的血鑽,晶瑩的不似真人。
但就是這雙眼眸,卻散發著無限的冷寂,彷彿已經冰凍了千年,讓人不寒而慄。
他望著窗外,望著白玉糖等人早已經消失不見得方向,輕聲呢喃。
「這到底是意外,是巧合,還是……命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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