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白玉糖震驚了!
在她的印象中,賀沛然是一個嚴謹古板,冷酷剛硬到了骨子裡的男人,絕對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原則。
想讓這廝改變他那身黑白黑的搭配,絕對是難於上青天。
她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抽的什麼風,居然會換上一身跟她們配套的運動裝,這實在是有點兒讓人摸不著頭腦。
儘管,這個男人穿上藍白相間運動轉之後,該死的有型好看。
可能是白玉糖眼眸中的探究太過強烈,賀沛然古銅色的俊臉似乎透出了一股詭異的潮紅,輕咳著冷硬道,「那什麼……剛剛吃東西的時候,我不小心在衣服上沾了……沾了醬汁,反正這運動服都是一套的,沒辦法分開來買,我就勉為其難……將就一下了,咳咳……」
衣服上沾了醬汁?!
白玉糖被這個理由搞得哭笑不得。
賀沛然是什麼人,以他那種一絲不苟深入骨髓的謹慎,能夠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這理由騙鬼還差不多,她可是斷斷不會相信的!
但是,眼瞧著賀沛然罕見的囧樣兒,白玉糖也不想讓賀大局長太過尷尬,掩嘴讚道,「事實上,你很適合這身打扮,挺帥的。」
「真的?」賀沛然聞言,直接抬頭,問出了一個傻了吧唧的問題。
「呃……」白玉糖黑線的點了點頭,「真的,比真金都真。」
賀沛然可能也察覺出,今天他實在是干了太多超出自己的形象的囧事兒,臉上不由得暗了暗,再次回到了沉默寡言,極度有型的狀態,但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卻是洩露了他一絲的情緒。
又過了一會兒,白玉糖和余笑笑購物完畢,賀沛然則很是紳士的掏了錢包。
酷意十足的舉動,直讓那個花癡的售貨員,滿臉的幽怨和激盪,瞧著白玉糖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白玉糖被瞧得莫名其妙,完全的不明所以。
等他們三人出了這家兒童專櫃之後,商場中的人流,立馬齊刷刷的望了過來。
原因無他,白玉糖絕美魅人,風華絕代,被她抱在懷中的余笑笑,靈動可愛,乖巧動人,而站在白玉糖右後方的賀沛然則是俊美冷酷,一雙眼眸只有望向白玉糖二人時,才會流露出百年不遇的柔和,再加上他們身上配套的家庭運動裝,儼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樣,實在是粉紅到了極點!
商場中不少的人,都是滿臉羨慕的趕緊拿出了手機,不停的抓拍,希望留住這宛如畫卷的一刻。
身為當事人,白玉糖自然是不希望成為眾人的焦點,尤其是看到懷中的余笑笑有些害怕的時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只是,當她回頭想要開口催促賀沛然的時候,才嘴角抽搐的發現,這廝的臉上竟是流露著一絲享受的模樣。
她沒看錯吧?!
堂堂京城警察局的局長大人,一向視旁人為無物的冷傲男子,也會露出這種得瑟的表情,實在是……不可思議!
可能是賀沛然今天破功太多次,反而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對於白玉糖的驚訝視而不見,竟是反客為主的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家。」
賀沛然確實是送佛送到西,直接將白玉糖二人送到了姬家大宅的大門口。
「你已經決定了讓她跟你住在一起?」眼看著快要走到姬家的大門口,他才停下了腳步,淡淡的問道。
賀沛然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余笑笑。
「嗯,等到余秋白出來,我在給他們找地方,現在就讓笑笑先跟我住好了,相信姬爺爺也會喜歡笑笑的。」白玉糖摸了摸笑笑的羊角辮,笑的柔和。
余笑笑聞言,緊緊地把著白玉糖的**,滿是依賴,像是一隻孤苦無依的小獸。
白玉糖見她這樣乖巧,不由得出聲說道,「對了,明天我想帶著笑笑去看看余秋白,也好讓他放心,沛然,能不能行個方便?」
「可以,我會讓他們多相處一陣兒,你放心。」賀沛然抿了抿唇角,回答的很是乾脆。
白玉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那就有勞了,賀大局長。」
賀沛然見眼前的女子笑意盎然,一雙眼眸中蘊著七彩的光華,奪人心智,那般美好,不由得心生悸動,唇邊冷酷的線條,勾起了一抹清晰可見的笑靨。
白玉糖心頭微訝,原來這個宛如寒梅傲雪一般的男子,笑起來竟是這般的好看,整個人像是浸溶在了月華當中,讓人覺得可親可近。
就在二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卻是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玉兒,既然已經回來了,怎麼不進家門,站在外面做什麼?」
白玉糖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來人正是涅梵晨,她自然而然的回身,賀沛然的身影瞬間就暴露在佛子大人的目光之下。
以涅梵晨的眼力,自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賀沛然和白玉糖身上配套的家庭運動裝,他冰蓮般的雙眸立刻染上了一抹雪色。
「原來是賀先生,有勞你送玉兒回來了。」佛子大人面色不變,衝著賀沛然點了點頭。
賀沛然聞言,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週身的柔和陡然消失不見,再次變成了一副黑面冰山的模樣。
他疏離的同樣衝著涅梵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才惜字如金的說道,「天色不早了,我走了,明天我等你們。」
「嗯,慢走。」白玉糖淡淡的笑了笑。
賀沛然抿了抿唇角,繼而剛硬的轉身離開,沒有一絲拖沓。
趕著賀沛然離開了,涅梵晨才專注的盯著白玉糖,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抹幽怨,「衣服……不錯……」
白玉糖焉能聽不出佛子大人心氣兒不順,登時三言兩語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這才將余笑笑拉到了面前。
「我們不過是為了給笑笑買衣服,正好我的衣服又髒了,就換了身家庭裝,不用臉色這麼冷吧!」白玉糖淡笑著打趣道。
「既然玉兒都這麼說了,本座也不是小氣的人。」涅梵晨聽了白玉糖的解釋,心情好了大半,眸中的雪色也退了不少,「不過,你們明天……還要見面?」
「佛子大人,我咋覺得您越來越有當保姆的潛質呢,我明天要帶著笑笑去警局見他哥哥,賀沛然是警察局長,我們當然會見到面,這很正常吧。」白玉糖沉靜的笑了笑,眸子中劃過了一抹狡黠,對於涅梵晨這種不怎麼仙人的舉動,本能的感到了一絲開心。
涅梵晨被說成保姆,清冷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
他轉移話題的將目光落到了余笑笑的身上,「她就是你那個同學的妹妹?」
「嗯,很可愛吧。」白玉糖掐了掐余笑笑的臉蛋。
此刻,余笑笑眼見涅梵晨朝她看過來,只覺得渾身一陣寒戰,使勁兒往白玉糖的身後躲去,極力逃避著佛子大人的視線。
不得不說,涅梵晨的視線太過聖潔清澈,清澈到可以映出人的過往,再加上那一身九天之上虛無飄渺的氣質,透著冷冽的雪發,直讓余笑笑打從心裡感到畏懼,如見仙魔。
白玉糖見此,不由柔聲勸道,「笑笑,這位涅叔叔是好人,別這麼膽小,來,到前面來。」
余笑笑聞言,撇了撇嘴角,幾乎可憐的要哭出來,儘管如此,她還是聽了白玉糖的話,微微的往前挪了幾步,聲如蚊吶,「涅……涅叔叔……」
「我以為你一向下到三歲,上到八十,男女通殺,沒想到今天佛子大人也會踢到鐵板!」白玉糖雖是在打趣涅梵晨,聲音中卻帶著一種對余笑笑的擔憂。
這個孩子,如此表現,似乎不僅僅是懼怕生人那麼簡單。
涅梵晨瞧出了白玉糖的擔憂,清冷的眸子好似月光,帶著一種讓人平靜的力量,「我觀她面相,必定是因為之前的際遇,遭受了一定的心理創傷,本來她這一生崎嶇無比,但是,你的出現,讓她的命數已然改變,今後定然貴不可言,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對了,姬老爺子正在裡屋等你,快進去吧。」
「嗯。」白玉糖沉靜的點了點頭,因了涅梵晨的一席話,心情輕鬆了許多。
就像白玉糖預料的一般,在得知余笑笑的遭遇之後,姬老爺子也動了惻隱之心,十分和藹的讓這個可憐的娃兒住了下來。
可能因為姬長生是老人家的緣故,余笑笑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畏懼,甜甜的叫了聲爺爺,直讓老爺子笑彎了眼。
話說,余笑笑雖然對於成年人害怕的很,但是對於小雪球兒卻是無比的喜愛!
從見到小雪球兒的第一眼開始,就追著小雪球兒的屁股後面跑。
偏偏小雪球兒對這個弱小的生物相當的不感冒,威風凜凜的仰著大頭,瞧著余笑笑一臉的嫌棄。
完全不顧余笑笑眼巴眼望的垂涎,死活不讓她摸自己的腦袋。
笑話,它堂堂夜雪狼王的高傲的頭顱,也是這般平庸的小娃子可以摸的!
於是,在姬老爺子的大宅中,上演了一幕無比有趣的攻防戰,瞧得姬老爺子和平嫂等他人都是咯咯直笑。
翌日。
白玉糖如約帶著余笑笑去看了余秋白。
這對兄見面的場景不可謂不感人,瞧著余秋白眼中那滾燙的熱淚,余笑笑激動的笑顏,白玉糖突然心中滋生出了一種後悔的情緒,若是當初自己能夠幫余秋白一把,也許這對兄妹現在就不會這般傷心了。
不過,好在一切都不算太遲。
就在白玉糖和賀沛然邊閒聊,邊等待的過程中,她突然接到了海老的電話。
電話的內容讓她很是欣喜,陸言卿和金惜何這就要到賓館了,這老頭子讓她趕緊過去!
放了手機,白玉糖卻是瞧了瞧余笑笑和余秋白,雙眸中露出了一抹為難。
「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是有事兒的話,你儘管去辦,我會幫你把余笑笑送回姬家的。」賀沛然一絲不苟的說道。
白玉糖聞言,展顏一笑,「我確實有點事,沛然,沒想到你這麼貼心,那笑笑就拜託你了,先走了。」
當然,白玉糖擔心余笑笑怕生,還是進去跟這娃兒打了聲招呼。
八成是因為賀沛然幫了她們兄妹相見的緣故,余笑笑對賀沛然也沒了排斥,很是乖巧的點頭同意,白玉糖這才放心離開。
很快,白玉糖坐著龍家兄弟開的大紅旗,就趕到了海老所在的賓館。
就如同上次一樣,等她趕到房門外,還不待敲門,房間的大門已然是急切的打開。
陸言卿頎長如玉的身影直接衝了出來,一張俊彥如記憶中的一般,溫潤如玉,好似秋日陽光。
「言卿,你們來……」
白玉糖的那個『了』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陸言卿雙腳離地的抱了起來。
那結實的胸膛,溫暖的觸感,讓白玉糖心中微動,原來這個一向含蓄的男子竟也這般大膽!
「小糖,我來了,我來找你了!」
陸言卿將頭深埋在白玉糖的絲綢般柔軟的發間,嗅著那讓人沉醉的幽香,只覺得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疲勞,瞬間消失的無蹤無影,像是懷抱著整個世界。
白玉糖不由的撫了撫陸言卿的後背,微微的勾了唇角,對於這個男子失了常性的熱情,微微動容。
就在這時,一陣極為陰冷的氣息,猶如旋風般逼近。
瞬間就從陸言卿的懷中,將白玉糖給搶了過去,深藏在黑色鏡框背後的眸子,像是帶著眼鏡蛇一般的陰厲,恨恨的說道,「陸言卿,你這是犯規,嚴重犯規!不是說好公平競爭,拒絕身體接觸的嗎,你這漢南省第一公子平日裡裝的清心寡慾的,沒想到也有這麼無恥的一面,哼,女人,你可以後要注意,別被這人平白佔了便宜!」
不用說,如此毒舌人物,不是金惜何那朵黑色曼陀羅,又是哪個?
「金惜何,你現在不也抱著小糖,你似乎沒權利教訓我吧。」陸言卿溫潤的唇角緊繃起來。
金惜何聞言,冷笑一聲,貪戀的將白玉糖摟得死緊,「既然你都忘了之前的提議,那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白玉糖感受著金惜何懷中空氣的稀薄,喘氣都費勁兒,只得出聲抗議道,「金惜何,你能不能先鬆開?」
「剛剛咋不見你讓那個姓陸的鬆開,女人,你怎麼能這樣厚此薄彼!」金惜何一張蒼白的俊臉越發陰翳,像是烏雲壓頂,儘管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鬆開了懷抱,聽了白玉糖的話。
瞧著金惜何那宛如黑色曼陀羅般的雙眸所散發出的幽怨,白玉糖不由得微微的尷尬。
心中暗暗誹謗:這隻鬼畜要耍陰冷,就陰到底嘛,搞出這麼一副幽怨的眼神兒做什麼,賣萌啊!
眼瞧著這場美好的重逢變得僵硬下來,海老終是笑嘻嘻的出來圓場了,「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尊重老人家,也不考慮一下老頭兒我的承受能力,就抱來抱去的,我說東家,咱是不是該先談談正經事兒啊。」
白玉糖微微的鬆了口氣,心中第一次覺得海老這老頭兒還算是有眼力健兒。
金惜何聞言,瞧著白玉糖不解風情的模樣,幽深邪佞的眸子不由得微微洩氣,直接悶悶進了屋子。
陸言卿則是溫潤的笑道,「小糖,別理他,那人現在不但毒舌,性子陰冷,還越發的會耍手段了。」
「我倒是覺得,一段時間不見你們的關係越發好了,你對他的瞭解似乎也多了許多。」白玉糖狡黠的笑道。
陸言卿微微的愣了愣,苦笑道,「可能吧,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進去吧,我有不少事兒要跟你說。」
金惜何雖然心氣兒不爽,不過談起正事來,還是相當的不含糊,很快就將這段時間白氏企業的情況跟白玉糖詳細的說了一遍。
白玉糖聽的連連點頭。
「總的來說,白氏企業現在發展的很不錯,金家,陸家和白氏集團也組建了聯盟,現在幾乎已經將整個漢南省的經濟抓在了自己的手裡,我們已經決定了,將生意開始向北發展,先從華北一帶開始,當然,京城這邊是重中之重,等到緬甸公盤之後,我跟陸言卿都會過來……」
金惜何跟陸言卿二人說了大概一個鐘頭的時間,才算是將這段時間的情況匯報完。
「可以說,現在眼前的首要大事就是緬甸的翡翠公盤了,如今,金家,陸家和白氏集團同氣連枝,全都需要翡翠原石,尤其是白氏集團,百廢待興,更是需要各種翡翠貨源,這次咱們必須要購進大批的翡翠毛料,才能滿足先下的需求,所以,這次的翡翠公盤不容有失,女人,這些都是你的責任,你可別想推脫啊!」金惜何陰冷而專注的瞧著白玉糖,眸子中全是強勢,完全不容別人拒絕,生怕她不與他們同去。
事實上,白玉糖現在缺錢缺的要死,又怎麼會拒絕?
再說了,陸言卿和金惜何幫她打理了那麼長時間的產業,要是不出一下力,她自己都覺得過不去。
「對了,那咱們這次緬甸公盤的賭石資金……大概有多少?」
------題外話------
第一更送到!第二更太晚了,親們不要等!
這幾章是必不可少的鋪墊,歡歡會盡量加快速度,讓**快點到來!
再說一遍章節號的問題,歡歡改過了,但是系統沒實現,歡歡現在暫時也沒辦法,所以親們先湊合看,內容沒問題,是連貫的,不會影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