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玉糖,涅梵晨,夏允傑和公孫郝仁四人出了壽宴大廳之後,自然有工作人員為他們隔離了記者。
四人來到停車場,夏允傑很想讓白玉糖跟自己坐同一輛車,好方便這一路上聯絡聯絡感情,談談這麼多年的生活。
只是,他這個要求還沒有提出來,就被涅梵晨清清冷冷的一個眼神給憋了回去!
夏允傑也那了悶兒了,他好歹也出身軍旅世家,扛槍的扛炮的,玩坦克的搞炸藥的,什麼他沒見過,從小到大,除了老爺子和家裡的那個小六叔之外,他怕過誰?
偏偏眼前這個一頭雪發風華絕代的男子,就是讓他打心眼兒裡發楚,那感覺跟見著自己六叔一個德性!
最後,夏允傑只能一臉訕訕的恭送白玉糖二人上車,自己開車跟在後面,憋了一肚子氣。
誰知道這個時候,公孫郝仁還偏偏過來觸他的眉頭,「我說哥們,你說我這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你那個表妹咋就對我那麼不待見呢!當初跟她搭訕,她就不怎麼理睬我,剛剛還不相信我的保證,你說哥們兒的人品有那麼差嗎?」
「我表妹說的就是對的,你哪有什麼人品啊,更別談人格了!你說說,要不是你,我能耽誤這麼久才見到表妹?還有,你既然頭好幾天就發現表妹的消息了,咋昨天才告訴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老頭子為了這事兒,都急了四十多年了!」夏允傑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數落,那四散的吐沫星子直接噴了公孫郝仁一臉。
公孫郝仁登時鬱悶了,一雙春光明媚的眼珠子滿是幽怨,「夏允傑,你吃爆竹了!急什麼呀,不是已經見到人了嗎,再說了,前幾天驚鴻一瞥,我也不敢確定不是,誰知道派人一查,才發現,不知道哪個混蛋,居然封鎖了關於白玉糖的所有消息,我還是特地動用了公孫家的勢力,才證實了她的身份,這不,馬上就帶你過來找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哪次你們夏家不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消息,我要是不確定就告訴你們,倒時候搞出了烏龍,別說你家老爺子,就是我家老爺子都得扒了我的皮!」
夏允傑聞言,不由的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種認同感,火氣也消散了不少。
可不是嗎,當初他也是興致勃勃的幫著家裡找尋失散多年的小姑,可結果每次搞出烏龍,不是讓老爺子用枴杖揍一頓,就是被老太太提著耳朵訓一通,這還不算,最後,他那幾個大伯還輪番上陣,直把他搞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沒辦法啊,小姑的這件事,就是全家人的傷痛,就是一塊兒不能揭的傷疤。
你要是想揭開,沒問題,你得保證治得好才行,要是真治不好,那就得面臨夏家這一家老小的怒火。
就說這次吧,公孫郝仁雖然拍著胸脯保證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不過,夏允傑還是沒敢第一時間通知老爺子,他也是被揍怕了啊!
直到見了白玉糖的面——夏允傑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看到了曙光!
「我有預感,這次肯定是!」夏允傑的雙眼中滿是肯定,火光灼灼。
公孫郝仁聞言,腦中不知怎的,就出現了一幅畫面:片片飛舞的花瓣之中,一身粉色墜地長裙的白玉糖,衣衫半褪,露出晶瑩如玉的雪背,回眸一笑,百媚叢生……那種傾世的艷色,直接讓他鼻子發熱,精血沸騰,眼神迷離的傻笑道:「我也有預感……」
夏允傑見了公孫郝仁這副春情蕩漾的表情,直接狠狠的說道,「收起你那淫蕩無恥的笑容,我告訴你,別想著打我表妹的主意,小心我到老爺子那兒告你一狀!」
「切,你表妹總要嫁人的吧,再說了,人家現在還沒承認自己的身份,你倒成了妹控了,鄙視你!」公孫郝仁也不甘示弱,對於自家哥們,說話用不著客氣!
「好好開你的車吧!」夏允傑比了比拳頭,緊張的盯著前面白玉糖的那輛轎車,生怕跟丟一點。
相比較於夏允傑和公孫郝仁這一路的吵吵鬧鬧。
白玉糖的車裡則是一片沉靜。
白玉糖整個人隱藏在一片光影裡,就算是透過車窗照射進來的陽光,似乎都難以溫暖她週身的冷漠。
說真的,這麼多年,她們母女在白家受盡欺凌,看盡世間冷暖,那種冷血的傾軋已經磨平了她對親人的渴望,在她的心裡,只有母親就已經足夠。
但是夏允傑的出現,卻讓她的心湖泛起了點點漣漪。
不可否認,她的心底是有期待的,但更多的卻是警惕和提防。
她不確定:這個夏家到底是一個溫暖的港灣還是另一個白家,她的母親夏婉婷會不會受到傷害。
就是這樣的不確定性,難免讓她有些患得患失。
「在想什麼?」涅梵晨輕握住白玉糖的玉手,一向清冷無波的聲音中難得的多了幾絲不著痕跡的關切。
「沒什麼,」白玉糖轉過頭,瞧著涅梵晨看透世情的眸子,沉靜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一切?」
涅梵晨聞言,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傾國傾城的容顏上蘊著一種滿是包容的寵溺,「我雖然能參悟些許天機,卻看不透天意,我只知道,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你今後會面對更多的風雨,夏家很可能會成為,為你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玉兒,有時候,放開懷抱,會得到更多……」
放開懷抱嗎……
白玉糖正低頭沉吟,卻突然目露冷光,驟然抬頭看著前方!
這時,一直在專心開車的周明軍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的疑惑,喃喃自語道:「不對啊,這條路雖然是在郊區邊緣,但平常車來車往的,也不少啊,咋今天一輛車都沒看到,真是怪了,就算是中午也不會這麼安靜吧!」
「有人把這片區域封鎖了。」涅梵晨身姿如蓮的靠在座位上,把玩著手中的佛珠,彷彿萬事瞭然於胸,微勾的唇角間,洩露著絲絲冷意。
白玉糖點了點頭,就在剛剛,她憑著過人的五感,清晰的嗅到了空氣中那一絲潛藏的血氣,耳邊隱隱聽到了打鬥之聲。
白奇峰果然夠狠夠絕,居然會選擇在這一天動手!
他最好期盼自己的母親沒事,要是夏婉婷少了一根頭髮,她絕對會讓整個白家陪葬!
白玉糖只覺得五內俱焚,心急的催促道,「周大哥,加足馬力,開快點!再快點!」
周明軍聞言,也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登時一腳衝著油門狠踩了下去。
這讓跟在後面的夏允傑和公孫郝仁二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咋回事啊,表妹的司機不會是抽風了吧!有木有搞錯啊,他當賽車啊,我表妹出事咋辦?趕緊的,跟上去,跟上去!」夏允傑急急忙忙的吼道。
公孫郝仁聞言,立刻加足了油門,四處打量,春意盎然的明眸中卻是多了一抹凝重,「夏允傑,不對勁兒啊,你有沒有感覺這一帶太安靜了……」
「好像是啊!」經公孫郝仁提醒,夏允傑也敏銳的發現了一絲不對,「你帶傢伙沒有?」
「咱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打仗的,帶什麼傢伙啊!」公孫郝仁無語凝噎,猛踩油門。
夏允傑瞧著前面那輛車越開越快,完全沒有減速的趨勢,趕忙說道,「算了,算了,管他有沒有傢伙,趕緊給我衝上去,保護我表妹要緊!」
此時,白玉糖耳邊的打鬥聲越發的清晰,血腥味也越發的濃重,以她驚人的耳力,甚至聽到了子彈射出槍膛的摩擦聲,想必這些槍都被裝了消音裝置。
「周大哥,你現在立刻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言卿和金惜何,然後馬上通知警方,還有,去御藥房把葉律青接回來!現在停車!」白玉糖有條不紊的吩咐道,眼中寒光閃閃,亟待爆發。
周明軍雖然依言停了車,但是臉上卻滿是擔心,「白小姐,你想幹什麼,這樣一個人過去太危險了!」
「放心,有我在,周明軍,你趕緊去吧,按照玉兒的吩咐去做。」涅梵晨站在白玉糖的身邊,眼中似乎包羅天地,傲然紅塵,讓人不由得相信,臣服。
周明軍見此,心中的疑慮登時少了幾分,堅定地說道,「白小姐,涅先生你們放心!」
白玉糖淡淡的點了點頭,突然之間,身子輕如凌風,竟是倏地一下飄出了十多米遠,就連泰山泰定色不變的涅梵晨都是微微一怔。
周明軍則是直接看傻了眼,撥電話的手都是微微一頓。
繼而,涅梵晨也是飛身而起,唇邊暈著傾國傾城的笑顏,快速追上了白玉糖,二人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竟是並駕齊驅,消失在了山路上。
徒留下一陣似幽蘭,似優曇的香氣,纏纏綿綿,餘韻久遠。
周明軍卻是快速的回過神來,一邊撥打著電話,一邊向來路駛去。
殊不知,這一幕看的剛剛趕上來的夏允傑和公孫郝仁兩人更是驚訝!
尤其是夏允傑,直接興奮的大叫:「你看見沒有,我表妹居然會輕功,那是國術啊,太牛掰了!」
「我倒是沒想到,她身邊那個白頭髮的那麼厲害!」公孫郝仁這話多少有點酸。
「她的司機很可能是去找什麼人了,咱們還是快點,就算我表妹真有功夫在身,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
其實,夏允傑還真是誤解了,白玉糖哪有什麼功夫在身,不過是身體經過聚寶盆的多次洗髓易經之後,力量,速度,五感,無一不是常人的數十倍,就算是真真正正的練武之人,比起她來,也是相距甚遠。
很快,白玉糖和涅梵晨二人就來到了別墅附近。
只見在別墅的正前方,十幾個身穿黑衣黑褲的蒙面人,正在拿著尖刀棍棒,圍攻鐵木。
在他們的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多名西裝大漢,這些人很可能是金惜何跟陸言卿派來的保鏢。
除了這些受傷的人之外,地上還散落著二十來只被折斷的槍支。
此刻的鐵木,黑髮如墨,迎空飛舞,雙目赤紅,氣壯山河,渾身上下充斥的狂暴的野性,猶如君臨天下,霸氣凜然!
他的左肩和右腿已經染滿了鮮血,宛如一朵朵盛開的玫瑰,竟是別樣的動人心魄!
鐵木分明已經受了重傷!
儘管如此,她還是牢牢地護著身後的夏婉婷,白玉糖看的清楚,夏婉婷非但沒有受傷,甚至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染上,可見鐵木的保護,是怎樣的滴水不漏!
這個憨直清澈的偉岸男子啊,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句囑托,就以命相搏,這讓白玉糖如何不感動,如何不心酸!
只是,當她的目光轉向那幾個黑衣人時,她胸腔中澎湃的感動,立刻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噴薄欲出。
白玉糖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身輕如燕,快如閃電,宛若粉蝶一般,竟是直接加入了戰場!
涅梵晨見此,目光一凝,身形好似蓮花降世,白髮如九天落雪,帶起了一片清冷的煙波,每一個宛如舞姿般聖潔高華的動作後面,都掩藏著**蝕骨的殺機,偏偏他的面容清冷悲憫,每一步都踏著普度世人的梵音,此情此景,血腥而又唯美,竟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再觀白玉糖,雖然無招無式,但是,卻勝在快准狠!
她的眼睛能夠看穿敵人的一切招式軌跡,她的動作比敵人迅捷數倍,她的力量狠絕凌厲,每一拳,每一腳竟是能夠打得那些黑衣人吐血,足見其驚人威力!
在一片紛飛的血花中,她的墜地裙擺畫出了渾圓的弧度,像是蝴蝶的翅膀,像是繽紛的花語,像是夾雜著血色的夢境,同樣的美不勝收……
看到白玉糖的身影,鐵木眼中迸發出了一種濃烈的感情,聲音中滿是欣喜和依賴,「姐姐……」
雖然他的腳步有些踉蹌,但卻硬是沒有倒下去,生怕自家姐姐有一絲半毫的危險,直到瞧見白玉糖身手了得,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癱坐在地上。
夏婉婷趕忙扶住鐵木的壯碩的身子,眼中的淚水滾滾而下,「孩子,要挺住啊!」
「我……沒事……」鐵木說的渾渾噩噩,眼睛卻是死死的撐著,一眨不眨的盯著白玉糖。
夏婉婷眼中的淚水更盛,雖然她不知道自家的閨女為什麼這麼厲害了,但是心中卻是默默祈禱:小糖,一定要小心啊!
不得不說,白奇峰這次真真是下了血本了!派過來擄走夏婉婷的人,居然個頂個的是國術高手,說真的,要不是之前有三十多個保鏢和鐵木頂著,把這些人的槍支彈藥都破壞殆盡,就算是白玉糖和涅梵晨聯手,也很難這麼快佔得上風!
就是因為如此,白玉糖的心中恨意越發熾烈,甚至連聚寶盆都感受到她內心的沸騰,源源不斷的往她的週身輸送著能量。
說實在的,這是白玉糖第一次跟別人動手,看著眼前飛濺的鮮血,饒是她心志堅韌,也難免感到胸悶噁心,但是,她的出手卻是沒有半分猶豫,沒有半分心軟,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幫人居然敢讓鐵木受傷,居然敢綁架自己的老媽,就活該被打死打殘!
這一幕正巧被匆匆趕來的夏允傑和公孫郝仁看到。
夏允傑的眼中,直接冒出了源源不斷的崇拜,「女神啊,表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的確是女神,」公孫郝仁也是一臉的驚艷和欣賞之色,春光燦爛的眼眸幽深了幾分,「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打個電話,你表妹還有那個白頭髮的也快打完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一會兒,這塊肯定會被警察包圍,你要是不想自己的表妹被警察抓進局子裡,最好先跟上邊通句話!」
「誰敢抓我表妹!」公孫郝仁的一句相當理性的建議,直接讓夏允傑這只斯文暴力男再次暴走了,「誰敢動我表妹,我先把他關局子裡去!」
「你別衝動,這塊兒畢竟不是京城,你先打好招呼,一會兒警察來了也好辦事,我相信白家肯定還有後招!」公孫郝仁只是略略一想,就猜到了這件事的主謀,當下建議道。
誰知夏允傑聽後越發火爆,「白家?你是說這件事是白家做的,就是剛才巴結你的那一家子混蛋?!」
「呃……是……」公孫郝仁有些支支吾吾,他這才想起來,他們兩個人過來的太急了,他還沒來得及跟夏允傑細說,白家和夏婉婷母女之間的糾葛。
好在夏允傑這人雖生了一顆火爆熱血心,卻是粗中有細的人物,明白輕重緩急的道理,當下惡狠狠的說道,「哼,等我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饒不了他們!你說的對,我先打好招呼,省的一會兒給我搞出什麼ど蛾子!」
夏允傑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漢南省省長於保政的手機上,沒辦法,級別低的這位大少也不認識啊!
於保政知道事情以後,二話沒說,直接撥通了臨滄市市長的電話,臨滄市市長又撥通了臨滄市公安局長的電話……
就在夏允傑這塊聯繫的差不多了,白玉糖跟涅梵晨也基本收工的時候,一隊浩浩蕩蕩的警車終於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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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好人』由親親【榮瑾】領養;
表哥夏允傑由親親【公子醉散】領養;
領養進行時已更新~(*^__^*)多謝親們對這些孩紙的關愛啊!
還有,歡歡昨天那一章關於輩分的問題搞錯了,不應該是小姨,而是小姑,現在已經更正了,要是親們以後再發現問題,可以告訴歡歡,歡歡對這方面真的很迷糊啊,親們多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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