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鶴老者的眼中閃過一道怪異的光芒,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利用那已經遠去的厲前輩來牽制對方,這種心思,騎鶴老者倒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一想到那個絕世高手的心性,就不敢對他有絲毫的冒犯。
「厲前輩,小女只是為了保全靈冥宗,若是前輩知曉了,也請前輩不要怪罪小女,小女絕無冒犯前輩之意。」
騎鶴老者微微躬身,口中更是喃喃說道,即便是龍傲已經遠去,這騎鶴老者依然不敢利用龍傲來威懾天邪宗。
一朝被蛇咬,千年怕草繩。
騎鶴老者心壞崇敬,此時的喃喃自語也被紫袍人聽入耳中,於是,紫袍人越發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若真有一名絕世高手在此地,那將威脅到天邪宗的生死存亡。
天邪宗眾人神情不已,有疑惑者,有不屑者,亦有恐懼著。
紫袍人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身為一宗之首,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此時倒是有些猶豫,竟一時之間迷失了方向,不知該不該冒險消滅靈冥宗。
「宗主,仇敵之言,莫要輕信啊!」
天邪宗一名長老勸諫道。
「此事事關重大,若真有如此高手,豈能完全不信,本長老覺得此事尚需從長計議,萬不可妄下決定。」
另外一名天邪宗長老出言反對道。
很快,天邪宗眾長老竟為此事爭論不休,這讓紫袍人心中暗怒,仇敵之前,豈容門中長老如此爭議。
「通通閉嘴,本宗主自有論斷。」紫袍人冷喝一聲,然後問道:「那名絕世高手如今身在何方?」
「閣下,本宗大恩人如今已經不在山谷之中,至於他此時身在何方,小女子根本無法預料。或許,他已經徹底離開此地,也可能正隱匿於山谷之中。」
女子冷冷的說道,嘴角翹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在她想來,只能利用龍傲來牽制對方,這至少可以為靈冥宗增加一點時間,一旦宗門中有更多的人達到仙尊級別,到時候,就算與天邪宗決一勝負也未嘗不可。
「哼!各位長老請與本宗主商議大事,其他人撤退萬丈,隨時待命。」
紫袍人選擇了暫時的退卻,一方面與宗門長老商量,一方面派人搜尋對方口中所言的絕世高手。
在天邪宗等人退卻後,騎鶴老者當即下令門下弟子結陣佈置防禦,偌大的山谷很快便佈置了一個強大的防禦陣法,這給靈冥宗留下了一口喘息之機。
「宗主,女兒剛才不得已施展緩兵之計,天邪宗只是暫且退卻,要不了多久,他們還是會殺向山谷。看來,若是厲前輩不出現,天邪宗將會被趕盡殺絕。」
女子苦笑道。
「唉!厲前輩對靈冥宗有大恩,可是,他殺了靈冥宗太多的高手,以靈冥宗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抗鼎盛的天邪宗。若沒有千年時間休養生息,靈冥宗根本無法與天邪宗對抗。你的拖延之計也只能拖延一時,我們無路可逃,只能為了靈冥宗的榮耀拚死戰鬥,就算是死,也要力爭重創天邪宗。」
騎鶴老者緩緩說道,語氣中有種難以形容的悲哀,心中倒也不怪龍傲,畢竟沒有他,天邪宗也將本叛徒佔據,自己父女二人也許早就橫屍山谷。
靈冥宗的新任長老們無不內心恐懼,這恐懼迅速蔓延到山谷的每處角落,若非宗主在此,只怕有人會承受不住未知的恐懼。
騎鶴老者召集眾長老,開始鼓舞士氣,而在眾長老的帶領下,靈冥宗勉強保持了不錯的士氣,這個結果對騎鶴老者而言,也許是最好的了。
逃無可逃,唯有一戰。
騎鶴老者身為靈冥宗的新任宗主,親自激勵宗門弟子,這多少起到了一定作用,然而,他心中卻知道一旦天邪宗眾人返回,自己也將戰死山谷,至於自己戰死之後會發生什麼,騎鶴老者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天邪宗去而復返,紫袍人並不相信那個絕世高手奪走了靈冥宗的法寶,因為根據文獻記載,想要奪取靈冥宗的法寶,絕非易事,單憑武力奪取,無疑是不可能得到靈冥宗的震宗之寶。
至於靈冥宗眾高手的隕落,紫袍人也不信會是那個絕世高手瞬間秒殺,在他看來,這應該是靈冥宗眾人之間的自相殘殺,與那絕世高手並無多少關係。
甚至,紫袍人開始懷疑絕世高手是否會真的存在,畢竟在這片封閉的地域,絕世高手簡直就是個傳說。
「既然爾等不交出法寶,那就準備去死吧!各位長老,準備聯手破陣,此時便徹底滅了靈冥宗。」
紫袍人冷冷的下達了命令,心中以為只要滅了靈冥宗,那靈冥宗的震宗之寶自會出現,到時候,想要奪取,易如反掌。
無數年的宗門仇恨,在紫袍人下令之後,靈冥宗眾人就算心中恐懼,也知道天邪宗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因此,若不拚死一戰,同樣會死,而且死的相當窩囊。
「靈冥宗弟子聽令,我等逃無可逃,唯有死戰!為了靈冥宗的榮耀,拚死戰鬥吧!」
騎鶴老者舉劍迎向高空,無數人佈置的防禦氣芒將整個山谷都籠罩了。
「攻!」
紫袍人冷笑的揮手,門中長老與精英弟子們同時發動攻擊,萬千的劍氣與法寶轟向空中的氣芒。
天邪宗主攻,靈冥宗主防,一時之間,山谷中何其絢麗,在騎鶴老者的親自帶領下,靈冥宗守住了天邪宗的連番攻擊。
靈冥宗全民皆兵,就連宗主也奮力防禦,而天邪宗眾人卻是輕鬆自若,所謂的攻擊並非最強,因為天邪宗的眾長老還在蓄勢待發,若是參與戰鬥,靈冥宗將會承受更大的壓力。
天邪宗的長老們紛紛盤膝坐於空中,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將眾人的身體連接成一個圓圈,而在眾人的中心點,正有一柄由劍氣凝結的巨劍,隨著眾人的打坐,這巨劍的光芒也越發明亮。
「竟然是紫凝劍!天滅我靈冥宗啊!」
騎鶴老者眼中翻起白眼,此時才明白天邪宗的準備竟是如此充足,此番在靈冥宗高手隕落的情況下,對方使出紫凝劍,無疑是使出了殺手鑭,以靈冥宗如今的實力,實在難以抵禦紫冥劍的威力。
靈冥宗眾弟子的眼中皆露出了恐慌之色,對於紫凝劍,眾人倒是聽說過,因此,更為忌憚此劍的威力。
「天邪宗五名長老凝結的紫凝劍,威力絕對不可小瞧,此劍威力凝聚於一點,一旦祭出,十有**會破陣,本宗主與長老們同時抵禦紫凝劍,其他弟子定要重新祭起防禦氣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騎鶴老者肅然說道,準備帶著新任命的十大長老抵擋紫凝劍的威力。
靈冥宗的十大長老同時撤出了對防禦陣的支持,十人也懸空打坐,很快便形成了一道模糊的劍氣,這劍氣凝聚的速度比起天邪宗的紫凝劍,相對實在太慢了。
「十名長老抵不過對方五個長老,甚至,十名長老聯手也抵不過對方二人。唉!」
騎鶴老者歎息一聲,當即盤旋在十人的上空,隨著他的加入,一道黑色的劍氣迅速的在空中形成了。
紫袍人冷笑的望著前方,不由笑出聲來:「靈冥宗的十名低級長老,也想與本宗紫凝劍對抗,這真是一個笑話。」
天邪宗此來人數少了許多,門中弟子對上靈冥宗弟子的防禦,倒也絲毫不佔優勢,在天邪宗眾弟子的連番攻擊下,山谷中的防禦倒是固若金湯。
紫袍人心中勝券在握,微笑的回頭望了一眼,這時,遠處正有無數的人影飛速趕至,其中有幾人赫然是天邪宗的長老。
當騎鶴老者目睹對方的援兵之後,心中猛的一沉,沒想到天邪宗竟然不留任何長老駐守,將全部的長老都帶來了,至於趕來的弟子,皆是天邪宗的精英,甚至連執法堂甚少露面的弟子也帶來了。
也就是說,天邪宗已經使出了近乎百分之百的實力,駐守宗門的乃是門中的普通弟子,此番行為,甚至可以用孤注一擲來形容。
這個賭,天邪宗可以賭得起,而對於靈冥宗而言,根本無法與之一賭,在騎鶴老者的命令下,靈冥宗也有不少弟子趕來,可是相對天邪宗,靈冥宗的高手差距太大了。
一個仙尊級別的高手,威懾力何其強大,就憑這樣一個高手,可以消滅無數的普通仙人,因此,靈冥宗失去了可以坐鎮的仙尊高手,此戰已經毫無任何的勝算。
甚至於,就算騎鶴老者想要拚命,也實在找不出幾個強大的手下,在靈冥宗的弟子幾乎全部趕來山谷後,騎鶴老者終於發現了二名門內高手。
這二人,騎鶴老者並不認識,心中明白乃是靈冥宗隱藏修為的弟子,不到關鍵時刻是不會出現的,就是來了這二個高手,騎鶴老者心中依然覺得沒有任何的勝算。
「啟稟宗主,弟子二人來遲了,還望宗主恕罪!」
那二人一黑一白,就連著裝也是如此,這怪異的二人一出現,立刻在山谷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