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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零二章 告訴我這不是夢(大結局 文 / 仙楓紅葉

    「怎麼說?」宇文辰追問。【文字首發】

    雲霆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回憶著當年在後山那個山洞裡看到的景象。

    那是他進入獄門的第二年,應該也是宇文清進入獄門的第二年。不過那個時候,雲霆不知道那個孩子就是宇文清,在雲霆看來,那個孩子不過是個可憐的殘疾人而已。

    其實那時宇文清的的雙腿已經能站起來了,只是還有些不大靈光,只能靠著一根枯樹幹撐著才能行走。不過走不到幾步就會摔倒。但是不管摔幾次,他都會重新站起來,拄著樹幹繼續走,然後摔。就這樣,連看著的雲霆看著他摔跤都會覺得自己身上疼的時候,他還是繼續著,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雲霆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了,露出來的胳膊和腿上面都是傷痕,有的是摔的,有的很顯然是被人打的。還有的傷口還沒有結痂,隱隱的有血在往外流著。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宇文清。

    雲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努力的人。因為當時的他還一心想著要幫他的母親報仇,所以在得到了跟邪尊學武功的機會後,他比同一時期的師兄弟們練習的都要勤快。

    可是看到宇文清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有人真的比他還要拚命。

    站在一旁看著宇文清摔倒了無數次之後,雲霆忽然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站了大半天了。

    於是他走過去伸手去拉又一次摔倒的宇文清,「餓了吧,休息一下,我去幫你找吃的!」

    雲霆原就是個很友好的人,何況宇文清身上不服輸的精神真的讓他有些熱血澎湃的感覺,所以他要跟他交朋友。

    但是宇文清拒絕了他。

    無視了他伸過去的手,也無視了他說的話,宇文清自己站起來,轉身進了山洞。

    雲霆這才想起來,他應該就是邪尊帶回來的那個孩子。而且邪尊說了,不許任何人接近他。

    雲霆意識到之後,立刻離開了。

    那是他在那五年中,唯一一次見到宇文清。後來再見面的時候,宇文清已經從當年那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變成了輕易打敗了武功絕頂的邪尊的翩翩少年。

    當他一身白衣勝雪的出現在獄門眾人的面前的時候,若不是邪尊說出了他的身份就是當年那個殘疾的孩子,雲霆根本沒有辦法相信他就是他。

    五年的時間,從一個不會武功,而且殘疾的孩子,變成絕頂天下的高手,這對常人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宇文清做到了。

    就算他真的是百年不遇的習武奇才,這中間的艱辛也絕對不是常人能夠體會的到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尊主的事情!」唐七接口道:「聽說,尊主在被師傅關在後山的那五年中,經常被師傅失手打成重傷。因為,師傅從四十年前的那一戰之後,神志一直有些不清。經常會做出很多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情。其實師傅應該是很喜歡尊主的,因為師傅是個武癡,一心想找個人繼承他所有的武學。所以他才會四處尋找一些骨骼精奇的孩子帶回去教導。不過這些年,只有尊主一個達到了他的要求。所以他對尊主的要求特別的高。因此,那五年中,尊主遭受的折磨也是旁人想像不到的。我聽說,好幾次都差一點死了。我想,這就是為什麼尊主後來會將師傅關在地宮中的原因吧。」

    「原來,還有這些事情啊!」賀蘭尋輕聲感歎著,「我曾經想過,他必是經歷了不少的痛苦,才會做出這些事情。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從出生到十八歲,竟然沒有一天能像一個尋常人一樣生活。若我是他,想必也會不擇手段的報復的。」

    沒有人接話,不過大部分人都是默認了賀蘭尋的話。

    冷沐風輕聲的笑了,「是啊,不擇手段。那些你們看到了他所部署的一起,總是那麼輕而易舉,就好像只要他願意,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可是背後的努力,你們根本想像不到。扶持我一個沒有勢力的人坐上太子的位置,在幫我奪取政權。扶持越北國的襄王發動政變。還有西北的那些國家,要控制起來真的那麼容易嗎?錯了,他為此花了多少的心血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所看到,只是他的無情,卻不去想想,到底是誰把他逼到這一步的。」

    是啊,他們真的都跟冷沐風說的一樣,之前一直只是把宇文清當成一個機關算盡,而且無情到了骨子裡的危險人物。可是,他們誰也不曾去想過,宇文清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還真的像冷沐風說的那樣,一直覺得好像只要宇文清願意,根本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一樣。

    所以當瀛洲裝滿了炸藥的戰船,急速的向岸邊撞過來的時候,宇文清說交給他,他們就真的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解決,所以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一個人面對著那巨大的戰船。

    他們以為他一定能解決的。

    事實上,他做到了。可是卻連自己也賠進去了。

    他吹奏著悠揚婉轉的曲子,那些人偶全部急速的撲向了瀛洲的戰船,拚命的將戰船往遠處推去。眼看著瀛洲的戰船被人偶越推越遠,大家都漸漸放心了。

    可是超過一百米之後,人偶不動了。好不容易推遠的戰船又開始前進。

    靠近了之後,那些人偶又可以動了,繼續將戰船推遠。但是到了一百米的位置便又停下。

    後來他們知道,一百米是個零界點,再遠人偶便不受控制了。

    但是那搜戰船上的火藥的量非常的大,就算是在一百米以外的地方爆炸,岸上的那些人要逃掉也是很困難的。

    所以眼看著戰船上的火勢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引發連環的爆炸,宇文清忽然騰空而起,飛越了海面停到了戰船上。他的笛聲再一次響了起來,人偶又開始賣力而急速的推起了戰船。

    終於在爆炸之前,將戰船推到數百米外的地方。

    岸邊是安全了,可是宇文清卻伴隨著那一陣陣劇烈的爆炸聲,消失不見了。

    當時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拚命吶喊著,連一心要報仇的宇文辰都一樣,可是那艘戰船都已經灰飛煙滅了。茫茫的海面上,除了懸浮著的支離破碎,分不清是什麼的碎屍之外,就只有被鮮血染紅了的海水。

    他們找了很久很久,可是除了一枝宇文清隨身攜帶的珠花,什麼也沒有找到。

    而那枝珠花是五年前,在白若雪跳下去的懸崖下面找到的,從那天起,那枝珠花他就從來沒有離身過。如今他連珠花都丟了,可想而知他的人,也一定……

    莫言把珠花遞給了白若雪。

    白若雪靜靜的接了過去,放在手中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讓夕姑姑幫忙插在了頭上。

    然後她又夕姑姑扶著,緩緩的站了起來,「告訴我出事的地方,好嗎?」

    大家都擔心的看著她,因為她真的太平靜了,這種平靜實在不正常。

    白若雪努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唇角,彎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放心好了,我不會想不開的。我還有兩個孩子呢。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出事的地方。也許有一天他會回到那裡,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第一個遇到他的人是我!」——

    三個月後,陵南的皇宮的御花園中,宇文辰與皇后暮槿坐在上方,二位都穿著正紅色的禮服,儼然一對新婚夫婦的樣子。

    原來,今日正是新皇宇文辰冊封皇后的日子。只因為宇文清三個月前遇難,雖然未發國喪,但是大家的心情都很壓抑,所以宇文辰的意思是,自家的兄弟在一起吃頓便飯就是,不用大費周章了。而暮槿素來也是不喜歡熱鬧的人,這樣的決定,倒是正中下懷了。

    除卻宇文家的兄弟之外,賀蘭尋,還有雲霆也都來了。

    人雖然多,不過因為宇文清的事情,加上白若雪又帶著孩子去了南方,大家的心裡都很壓抑。

    「來來來,大家喝啊。四哥大喜的日子,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宇文希端著杯子,一邊嚷嚷著,然後自己先仰頭將杯中的酒喝盡了。

    宇文宏素來配合他,所以也跟著去湊熱鬧,兩個人一來二去,旁人漸漸的也不再那麼壓抑,氣氛倒是緩和了一些。

    飯吃完了之後,暮槿覺得有些累,便由韓素纖她們一種妯娌陪著回了寢宮,剩下一群大男人坐著,一時竟沒了聲音。

    氣氛一時間竟又沉到了低谷。

    「王爺,起風了,小心著涼!」

    一把溫柔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暖和的太陽已經西沉,有些涼意的風漸漸吹起。

    說話的女子是宇文軒身邊的丫鬟,叫楊雨馨。

    也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紀,生的如花似玉。

    她本是五年前宇文清安排去照顧宇文軒的。因為五年前宇文軒得胳膊斷了之後,每到陰雨天的時候就會痛癢難當。楊雨馨是新進的一批宮女中唯一一個懂醫術的姑娘,宇文清安排她過去了。

    這五年來,她倒是將宇文軒照顧的妥妥當當。

    不僅如此,那姑娘對宇文軒的感情,卻也是大家都看在眼中的。

    三年前,宇文軒的胳膊就已經恢復了,根本不需要人在陰雨天的時候幫他按摩。宇文清覺得那姑娘一直以來表現的都很好,所以特別開恩讓她提前回鄉。誰知道,楊雨馨竟然不答應,說是要一輩子留在宇文軒的身邊。

    姑娘家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宇文軒卻一直不表態。不同意,也沒有反對。於是兩個人便一直維持著主僕的關係。

    楊雨馨送來了披風幫宇文軒披上之後,便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宇文希倒是個直性子的人,等不住話,嚷嚷著問宇文軒,「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楊姑娘啊?你看四哥都娶四嫂了,你怎麼還在磨蹭啊?」

    宇文軒被宇文希問的哭笑不得,「十弟,你就不用為了操心了。你到現在還不是一個人?」

    宇文希撇了撇嘴,「我是沒遇到喜歡的。遇到了一定早就娶了!可是大哥你不一樣,放著楊姑娘那麼好的人不要,你到底要找什麼樣的啊?」

    宇文軒端起了杯子仰頭將酒飲進,笑道:「我怕我配不上她啊!」

    「大哥,你在開玩笑吧?」

    不只是問話的宇文宏,大家聽到宇文軒的話,都很詫異。宇文軒不管怎麼說也是親王,怎麼會配不上一個丫鬟?

    宇文軒笑了,「可不是開玩笑。你們看看我可是有殘疾的人,而且年齡都夠做她的父親了。叫她跟了我,不是太委屈她了?」

    「可是……」

    宇文希想要反駁的,卻被宇文辰打斷了。

    「大哥的感覺,我也有。不過,這卻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是因為心中還喜歡著別人。大哥,我說的對不對?」

    宇文軒臉上的笑意倒是掛不住了,「我倒是沒有想到,皇上居然這麼坦白!」

    沒錯,對楊雨馨他也不是沒有感覺,也不是真的不想娶她,實在是因為心中還有別人的影子,讓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她。所以才一直一拖再拖。

    「皇上既然跟我一樣,怎麼會娶暮槿姑娘呢?」宇文軒問。

    他知道,宇文辰的心中跟自己一樣,對白若雪並不能完全的忘懷。

    宇文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微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因為,她為了救我,不惜改變了我的命格。」

    若不是宇文辰無意中聽到暮槿跟她師傅之間的對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聽雲遊法師說,宇文辰的陽壽在當日被瀛洲的兵馬埋伏的時候就到盡頭了,可是暮槿明明知道,卻甘願冒著違反天命的大罪,出手救了宇文辰。

    改變一個人的命格是會遭天譴的。

    但是暮槿明明知道,卻還是那麼做了。並且根本沒有打算告訴宇文辰。

    宇文辰知道的時候,真的很震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相處不過月餘的姑娘居然會為了自己冒這樣大的風險。

    這便是他決定娶暮槿的直接原因。因為他至少不希望她有遺憾。

    「我想,楊姑娘跟暮槿的想法一樣吧,她們都不是要我們把心中的那個人徹底的忘掉。因為真的喜歡過,要忘掉不會那麼容易的。她們想要的是,就算我們忘不掉心中的那個人,卻也一樣能接受她們,跟她們在一起共同生活吧。至少,在決定跟她在一起之後,我想念雪兒的次數在減少。我想總有一天,會她會完全取代雪兒吧。」

    宇文軒沒有說話,雖然他覺得宇文辰說的有道理,他也曾經這樣想過,可是心裡卻有說不上來的急躁。

    「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在我做這樣的決定的時候,我的心中會覺得很難受,好像連心都缺了一塊一樣。因為,那是一份我有生以來最真,也最深的感情。就這樣完完全全的放棄了,真的會覺得很苦痛。可是,我們都知道,這注定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我們再如何堅持,都不會開花結果的。不止是我跟你……」

    說著宇文辰轉向了賀蘭尋,「尋世子也應該好好想想。與其這樣堅持下去,讓雪兒覺得有壓力,何不憐取一下眼前人,給別人,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宇文軒看了看賀蘭尋,只見賀蘭尋只是獨自飲酒,似乎並沒有聽到宇文辰的話一樣。

    「我看依宣公主對尋世子也是一片癡心啊。為了你,跟她父親斷絕了父女關係,隻身一人追隨你來到陵南,這份感情尋世子難道真的打算視而不見?」宇文軒問。

    與其說,他是在問賀蘭尋,倒不如說他是在問他自己。

    宇文辰的話雖然很有道理,可是他還是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

    賀蘭尋嘴角彎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王爺,你就別拉我下水了,我跟你的狀況不一樣。王爺你明明是喜歡楊姑娘的,只是捨不得放下雪兒。而我對依宣根本沒有那種感情,有沒有雪兒都無關緊要。何況,我是真的放不下。就算明知道不會結果,明知道除了那個人,她不會接受任何人。但是我就是忘不掉,真的沒辦法。何況如今正是她最痛苦的時候,我怎麼放心丟下她不管呢?至少我要陪著她,直到我真的能安心的時候。」

    賀蘭尋的臉上掛著他慣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在別人眼中,他還是當年那個流連於花街柳巷,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可誰又知道,就是這樣的人,竟他們這些人中最癡情最認真的那一個?——

    南方海邊的小漁村邊上了,白若雪拖著腮坐在沙灘上看著茫茫的大海。

    這裡就是當初她墜崖後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不過因為前段時間的戰爭,小漁村的村民都已經遷走了。原來的小漁村也毀的差不多,只有村口的那座海神廟還健在。不過也是面目全非了。

    白若雪來這裡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從他們告訴她宇文清是在這裡出事的之後,她就帶著兩個孩子過來了。同行的還有賀蘭尋。

    不過前些日子京城傳來消息說宇文辰要立後,白若雪便讓賀蘭尋回去了。

    算算日子,她知道賀蘭尋就快回來。

    只是她等了三個多月的人,卻還是杳無音訊。

    這三個多月以來,她將他們相遇十年以來的點點滴滴都細細的回味了一番,有甜蜜幸福溫馨,也有誤會猜疑傷害。那些在當時以為無法原諒的一切,如今想來才知道根本什麼都不算。

    其實所有的誤會傷害,都是因為他們太在乎對方,所以眼中才會容不得半點的瑕疵。

    到現在,他們可能永世不能相見了,她才知道,好好在一起,才是她最想要的。

    跟好好活著,好好的在一起相比,曾經的那些誤會傷害根本無所謂,誰對誰錯更不需要去計較了。

    所以,當她知道當年是被她救下的月顏公主趁著宇文清去獄門的時候,買通了宮裡的掌印太監假傳聖旨,將她逼的跳崖,她根本就不在意。

    宇文清倒是將月顏公主一直囚禁著,說是等到有一天她回去了,由她決定要怎麼處置月顏公主。

    只是她回宮之後,卻一直失憶著,所以事情便一拖再拖。

    等到莫言告訴她的時候,她已經不生氣了。

    所以她讓莫言放走了月顏公主。

    最近白若雪總是在想,要是,五年前,不,哪怕就在他出征以前,她能將這一切看透,她跟他會不會少一些遺憾呢?

    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只是單純的愛著他,什麼都不去想,她跟他之間會不會少一些誤會呢?

    或者,他從一開始就把一切都告訴她,不要隱藏的那麼深,他跟她之間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局面了。

    只是,一步錯步步錯。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今天,走到了無法挽回的今天了。

    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她明明那麼愛那個男人,而他也那麼愛她,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呢?

    眼看著夕陽又漸漸的沉到了海平面以下,白若雪知道這一天又白等了。

    想著還要回去跟明香跟嵐兒做飯,她不得不起身離開這裡。

    站起來的時候,她的腿因為彎的時間太長而酸軟,一時竟沒站住,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可是下一秒,她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白若雪條件反射的抬頭,撞上了一雙深邃溫柔的眼睛。

    白若雪整個人完全僵住了,她緊緊的抓著對方胸前衣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夢,不是夢對不對?」

    宇文清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溫柔的笑了起來,「當人不是了!」

    清楚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之後,白若雪才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她眼花了。

    真的是他,真的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壓抑了太久的眼淚,這一刻終於決堤了。

    白若雪一下子撲倒了宇文清的懷裡,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從得知宇文清遇難開始,她就難過的想死了算了,可是因為明香跟嵐兒的關係,她就算再痛苦也沒辦法真的丟下他們追隨宇文清而去。

    但是分明那麼痛苦,她卻連眼淚也流不出來。

    那樣的刻骨的傷痛,卻沒有宣洩的出口,賀蘭尋一度擔心她會病倒。

    可是她竟然也沒有。

    只是此時此刻,確認了宇文清還好好的活著,她卻終於撐不下去了。

    宇文清緊緊的抱著她,柔聲的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雪兒乖,不哭了,好不好?」

    只是宇文清越是安慰她,她卻哭的越傷心,一邊哭著,一邊捶打著宇文清的胸口,「為什麼現在才回來?我以為你死了,再也不回來了。你嚇死我了!」

    宇文清認她捶打著,他只是無比溫柔的安慰她,直到她稍微冷靜了一些之後,他說了自己遇難之後的經歷。

    原來那日爆炸之後,宇文清並沒有死,不過身受重傷昏迷了。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抱著一根浮木飄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

    當時他雖然有心要回來,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來他身受重傷,行動不便。二來沒有船隻,他根本就回不來。

    所以,不管他願不願意,他也只能暫時留在了那個小島上。

    直到今日一早遇到了經過小島的漁船,他才回到了陸地上。

    「受傷了?」白若雪一聽,也忘了去怪他讓自己擔心的事情了,拉著他上下左右的打量,「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啊?」

    宇文清笑著將她摟入懷裡,「沒事了。而且因禍得福,那小島上竟有一種漿果可以治百病。我原是把它當食物,吃了幾日之後,竟發現身上怪病倒是沒再復發了。想是痊癒了!」

    「真的?」白若雪驚喜的問道。

    宇文清點了點頭,「真的!」

    白若雪開心的不行,「太好了,太好了。我原還以為,你身上病連雲公子都治不好,一定是沒辦法了,沒想到居然真的好了。真的太棒了!」

    宇文清低頭在白若需有些發白的嘴唇上親了親,道:「在我看來,沒什麼比能重新見到你更好的。你知道嗎?爆炸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說了,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就告訴我,會不會原諒我的。我還不知道答案呢,就這樣死了,真的太遺憾了。好在,我們又重逢了。雪兒,你,現在能告訴我答案了嗎?可以,原諒我了嗎?」

    白若雪才止住了淚水,聽了這話之後,鼻子有開始發酸。

    「笨蛋!」她低聲的罵了一句之後,墊腳吻上了宇文清的唇,在貼上他的雙唇之前,她還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宇文清微微一愣,旋即摟住她的腰,用力的回應著她。

    我也愛你!——

    哈哈哈,終於完結了!

    謝謝各位一路以來的支持,沒有你們的支持,我想我也堅持不到今天,萬分感謝!

    正文部分到此就全部結束了,後面說不定有番外,到時候請喜歡本文的親繼續支持哦!

    當然了,也說不定沒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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