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夫這一喊,宇文軒也反應過來了,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文字首發】他要想盡一切辦法保住白若雪才行。
他轉身一把抓住大夫,「說,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平安無事?」
那大夫嚇的直哆嗦,結結巴巴的說:「目前看來,情況很不樂觀。若是她沒有力氣生產的話,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只是,白姑娘太虛弱了,要把孩子生下來,真的很困難!」
「我不要聽你這些廢話,你告訴,到底要怎麼辦?」宇文軒怒吼道。
「若,若是,有,上好的藥材,讓白姑娘服下,恢復體力,補氣養血的話,興許還有一線希望!」
「到底需要什麼?」宇文軒耐著性子追問。
「銀血燕窩,若是光州產的貢品就更好。如今用……」
那大夫的話還沒有說話,宇文軒人已經衝出去了。
光中特產的銀血燕窩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因為稀少,而且極短的時間裡就會有顯著的效果,所以是極其難得的補品。只每年所產的絕大部分都是進宮入宮了,而且因為數量太稀少,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沒有多少存貨。
幸運的是,今年光州敬獻的銀血燕窩還沒有入京,就停在了距離行宮不遠的驛館中。
宇文軒衝出去叫來胡權,讓他立刻去帶人去取來。
「太子爺,您瘋了?挪用貢品可是死罪啊!」胡權大驚。
「快去啊!」
「太子爺,為了一個女人,您犯得著冒這麼大的險嗎?宇文清已經同意今天早朝的時候,就跟皇上辭行,此時,只怕已經提出來過了。如今,這個女人就算死了,也……」
「閉嘴!」宇文軒揚手給了胡權重重的一巴掌,「我的命令你也敢違抗嗎?馬上去!」
胡權跟在宇文軒身邊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知道他是真的惱火了。作為下屬,他雖然明知道挪用貢品是大罪,可是還是無法違抗主子的命令。帶著人,快馬加鞭的趕去了驛館。
半柱香的時間,胡權帶著銀血燕窩回來了。
宇文軒立刻叫人燉了送去給白若雪服下,一連灌下了好幾碗之後,白若雪的氣色終於恢復了一些,大量出血的情況也好轉了。
只是,大夫說,胎位不正,孩子的頭出不來。
危險的情況依然沒有改變。
皇帝一行人過來的時候,從行宮外面看行宮內一切如常。
宇文清因為知道白若雪是被關在什麼地方,所以,在他有意識的引導下,皇帝一行人到了桐花軒。只見院子裡的下人已經快人仰馬翻,有很多丫頭端著一盆盆熱水進去,又有很多人端著一盆盆染紅的水出來。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不解。
宇文清卻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再顧不得別的事情,拔腿衝了進去。
大廳中遇到宇文軒的時候,宇文軒伸手去攔他,卻只見一個白影在眼前一晃,宇文清已經繞過他,闖進了產房。
「啊……,啊……」
白若雪的嗓子已經嘶啞的不行,可是還是痛的忍不住叫喊著,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幾乎被她的汗水跟鮮血完全浸透了。她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修剪的精細漂亮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進了手心的肉裡,有血從她的手心裡流出來,可是她早已經渾然不知了。
宇文清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他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伸手想要去碰床上的人,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下手。他怕就連他的碰觸,也會讓她痛。
「雪兒,你,怎麼樣了?」
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白若雪本已經痛的死去活來,旁人在說什麼,做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集中在最痛的地方。
可是,宇文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的時候,她竟清楚的聽見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努力睜開眼睛,竟真的看到宇文清的臉。
是做夢嗎?還是自己看花眼了?
她用盡力氣伸手卻碰觸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可是,卻怎樣都碰不到。
宇文清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雪兒,雪兒你還好嗎?」
宇文清真的覺得心痛的不像是自己的,他真想這些痛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代她受才好。
白若雪還是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七爺?真的是七爺嗎?」
宇文清輕輕的伸手擁她入懷,「是我,是我!」
感受到熟悉的體溫,白若雪終於確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忽然,她覺得心中難過的要命。她知道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她說不定會難產而死。
想到自己也許就要這樣死去,從此與這個男人天人永別,她便覺得自己以前在意的那些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至少此時此刻,她想要這個男人陪著自己。她不在意他以前喜歡的是誰,也不在意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娶她。比起從此再也見不到他,這些都不再重要了。
她靠在宇文清的懷裡,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我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這樣一句話,讓宇文清的鼻子酸澀的要命,眼淚差一點奪眶而出。他抱著她,想緊緊的抱著,把她融入自己的骨髓,可是,又不敢用力,怕她會痛。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摟著。
「傻丫頭,你不會有事了,我以後還要天天煩著你呢。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他故作輕鬆。
白若雪笑,「我忽然也好想以後能天天看到你。但是,七爺,答應我,一定要先保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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