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縱然宇文清並沒有因為白若雪落水一事責怪雲錦,雲錦卻始終覺得惴惴不安。【文字首發】
白若雪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小姐,奴婢不是怪您,只是您以後可得小心些。」
「好,我知道了!」
服侍著白若雪吃了飯,雲錦端來了煎好的藥,「小姐,這藥是按七爺開的方子煎的,昨兒你喝了之後,燒就退了大半。七爺吩咐,今兒還要讓您繼續服用,要等燒全退了,風寒也好了,才能停!」
白若雪的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她最怕的就是喝中藥了,苦不說,還有股怪味兒。為了不喝藥,她一般就一點小病小痛的都自己忍過去了。
不過雲錦這丫頭是個一根筋的人,特別是在對待喝藥這件事情上,她一定不會妥協的。
白若雪只好接過藥,作勢去喝,藥送到嘴邊,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雲錦,這藥太苦了,你給我那點蜜餞過來下藥。」
雲錦也沒多想,轉身便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藥碗已經空了,而白若雪的俏臉蛋因為苦澀而皺到了一塊,一見雲錦手中的蜜餞,連忙抓了一顆送進了口中。
宇文清回來後,見白若雪醒了,風寒也有漸好的趨勢,他也放心了。
只是白若雪對他的態度卻始終冷冷淡淡。
晚上的時候,他本想留在那裡陪白若雪,但是白若雪卻以有病,害怕傳染給他為由,讓雲錦送他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他又聽下人來報,說皇子妃昨夜病情反覆,又發起了高燒。
他請了假沒有去上早朝,匆匆趕到了白若雪的住處。見白若雪躺在床上,雖然人是醒了,不過燒卻不退。
他問了伺候白若雪的下人,都說昨晚睡覺前白若雪都已經大好了,早上醒過來竟有反覆了。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宇文清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了,自己幫白若雪仔細把脈,確實也沒見有什麼大礙,不過就是普通的發燒,便也安心了。吩咐雲錦按照他先前開的方子繼續讓白若雪服用。
只是過了兩日白若雪的高燒是退了,風寒卻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
這一拖就過了半個多月。
而這半個月宇文清因為朝中的事情也有些忙碌,白天很少有空在府中,晚上回去的時候,多半白若雪已經服藥睡下了。他每次都只能在回府後去看看她,倒一直不曾說上話。
這日他終於將手中的事情處理完了,提前回了府中。看看天色,想著白若雪這會兒應該正在用晚膳,便打發了跟著自己的下人,去了白若雪的院子。
進去後,他也沒讓人通報,自己就進去了。
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怔住了。房中只有白若雪一個人,她手中端著煎好的藥,幾乎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倒進了旁邊的一盆盆栽中,然後將空碗放在桌子上,做出藥已經被她喝下去的樣子。
一瞬間,宇文清終於明瞭了一切。
他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一把抓住白若雪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他的臉上再沒有的雲淡風輕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白若雪從未見過的憤怒。
「你故意的?為了不讓我碰你,你故意自己落水,生病,然後偷偷把藥倒了,不讓自己好起來!」
宇文清抓著她手腕的手力道大到快要將她的手腕折斷,可是白若雪卻只是一臉淡漠,「既然你已經知道,就不用再問我了!」
宇文清死死的盯著她,想在她的臉上尋找到哪怕一點點的抱歉,愧疚。可是沒有。
這個女人,她始終淡漠的好像不認識他一樣,更加沒有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任何慚愧。
宇文清從來對自己的自制力非常有自信,只要他不想,誰都看不出他的情緒。可是此時,他真的覺得怒火中燒,忍無可忍。
他用力將白若雪甩到了床上,而他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冷眼看著她,「白若雪,如果你是成心要讓我生氣,恭喜你,做到了。不想我碰你對吧?好,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踏進這裡半步。而你,沒有的我的命令,就乖乖的呆著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丟下這席話,他狠狠的拂袖離開了。
討了蜜餞過來的雲錦見著宇文清怒氣沖沖的出門了,而自家小姐卻坐在床上發呆。她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去,「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您惹七爺生氣了?」
白若雪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門口。
生氣了,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吧!
她從來見過這樣的宇文清。那個男人從來都氣定神閒,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他藏的那麼深,從來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的心。這一次是真的太生氣,所以才會控制不住表現出了自己真實的情緒了吧。
這樣也好啊!這樣她才會覺得那個男人原來也是凡人。
只是,這一次她與他是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吧。
他說了,他再也不會踏進這裡半步。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既說了這樣決絕的話,又怎麼會回頭呢?
不過,這樣不是很好?
那日她故意掉進水裡,之後又偷偷的把藥倒掉,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故意不蓋被子,不就是為了不與那個男人親近嗎?如今,總算也是一勞永逸了,她不用再故意讓自己生病了。
只是,為什麼心中卻多多少少有些難過?
到底在難過什麼呢?
難道自己對那個男人還沒有死心嗎?還是放不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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