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烈焰焚魂針與天蠍毒尾
對於這個結果,施黎雖然有些意外,沒有將「玄武內甲」給一下剝離出來,卻也毫不為意,畢竟一矛將風禹的「玄武內甲」給破掉,以他金屬性的無堅不摧,在接下來的戰鬥,面對失去防禦的風禹還是大佔便宜。
「小子,你就認命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期。」施黎雙手手訣不住變幻,催動金丹不住晦澀旋轉,一邊對風禹得意的笑道,「我看沒有『玄武內甲』的防禦,接下來你如何接我的『大力金剛環』!」
說著,金丹一道光芒射出,一枚手指粗細、通體金銀相間、宛如手鐲般的圓環,不住飛旋著顯出。在金丹的催發下,圓環很快漲大成直徑十米左右、環身合抱粗細,並且一枚枚鮮紅色符篆凸顯,不住閃爍、流溢,一股沉重威猛的氣息瀰漫開來。
隨之巨大環身輕輕一顫,疏忽掠過幾十米空間,對著風禹攔腰狠狠砸了過來。風禹身軀周圍的氣流一時間被盡數逼空,大力金剛環之上的鮮紅色符篆不住流動,一股強大霸道的壓迫之力自四面八方擠壓,從而將風禹給死死禁錮虛空,動彈不得。
「也不過如此!」風禹雙手結成一個深奧印訣,身軀周圍的壓迫之力轟然粉碎,冰消瓦解,不屑的道,「我一直等得就是你出這招!」說著水、火、土三大屬性的弧月光刃,疏忽浮現而出,對大力金剛環迎去,在即將劈到大力金剛環時,相互碰撞,一下爆裂。
一團雪白刺眼、宛如太陽般的光團騰空而起,威猛霸道、似乎足以將一座小山輕易震塌的「大力金剛環」被光團捲起,隨即像是脆弱的枯葉,鮮紅符篆熄滅,金銀相間無比堅固的環身,寸寸崩裂,就此被徹底炸成了一團天地元氣,消散烏有。
原本自信滿滿的施黎,本命聖器被毀,金丹色澤迅速黯淡,張口一下噴出了一口鮮血,看風禹的眼神滿是震驚!
風禹「咯咯」一笑:「怎麼,被人陰的滋味不好受吧?現在還敢叫嚷、沒有玄武內甲我就接不下你的大力金剛環?呸!」
風禹在「天武競技大賽」時,一直可以控制自己的實力,當日最多不過顯露水、火屬性而已,從而給三大家族造成了一種錯覺,以為他是雙屬性同修。而對他水火雙屬性弧月光刃的威力,施黎家主早心下有底,自以為本命聖器大力金剛環,足以將之輕易破掉,那知事到臨頭,風禹雙屬性一下變成了三屬性,從而狠狠的陰了他一把。
看著施黎家主狼狽萬分的樣子,葉帶道一時間頭髮直豎,心頭暗道「僥倖」,僥倖自己見機分明,沒有搶在施黎前頭出手,否則現在淒慘倒霉吐血的可就是他了。
施黎雖然是金丹境修為,但武師的本命聖器,與自身神識、真元息息相關,而今一下崩裂,遭此重創,對他的打擊的確堪稱沉重。
「即使你三大屬性同體,難道你還能夠強過我的金丹?小小的采霞境武修,捏死你易如反掌,看我就用本命金丹,直接將你悍然壓死!」施黎暴跳如雷,用凌厲眼神制止了兒子施傲與葉帶道上前圍攻風禹的企圖,猛然一口精血噴出,化成一枚海碗大小的血色符篆,落在金丹之上。
金丹立時重新金光大盛,滴溜溜一陣旋轉,風禹身軀周圍的虛空一團金色光暈浮現,隨之凝成一枚清晰的「大力金剛環」,急劇收縮,對著風禹身軀勒來;同時金丹飛起,光芒放射,如同山嶽,對著風禹額頭眉心直直砸來,——施黎暴怒之下,卻是想用金丹將風禹給一下轟個魂體皆消。
直到此時施黎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妥,只以為是自己大意,對風禹的實力估計失誤,從而才著了他的道兒,卻沒有想過風禹的境界也有可能提升。
「用金丹將我悍然壓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風禹嘿然失笑道,額頭眉心開啟,同樣一枚金丹射出,漲大成合抱大小,不住旋轉,一股堅實、渾凝的氣息散發。在金丹的催動下,風禹身軀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施黎釋放出的「大力金剛環」就像遇火的冰雪,一下消融不見。
風禹手印變幻,催動金丹,挾帶滾滾雷音,對著施黎砸來的金丹直直撞去。
「轟隆」一聲爆響,兩枚金丹相互碰撞,如同兩座高速飛行的山嶽撞在了一起,但見刺眼的金芒亂射,方圓數十米虛空都隱然出現了一條條裂紋。風禹的本命金丹,可是吞噬了花家大長老精修了幾十年的金丹,比之施黎的金丹足足大了一圈有餘,一撞之下,施黎的金丹像是被擲出的石子般直接倒飛而出,金芒再次急劇黯淡下去。
施黎身軀如遭雷擊,劇烈顫抖不止,口鼻更同時鮮血噴出,差點沒有自半空掉落地上。
施黎一時間真個欲哭無淚,如果說一次被風禹陰了,還有情可原,而今接連兩次被陰,那只能說明他霉運臨頭,人品值實在太低了。
「金、金丹境修為?」在旁掠陣的葉帶道,臉上的蔑視之色一掃而光,代之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至於施傲、葉願,更目瞪口呆,看風禹的眼神又是忌憚、又是嫉恨。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風禹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的念誦著,右手一翻,小巧古樸的「洪荒山海爐」出現手中,輕輕一拋,飛上半空,漲大成兩人高矮,麻利的鼎蓋開啟,一團五色霞光噴出,將施黎的金丹一卷,就要吸入鼎內。
如果施黎金丹被吸入鼎內,鼎蓋合攏,施黎可就要與本命金丹徹底說拜拜了。感應到風禹祭起的「洪荒山海爐」的神異莫測,對後果完全心知肚明的施黎,驚恐之下臉色煞白,雙手抽風一樣,手訣接連變幻,精血更不要錢一樣接連噴出,化成符篆落在金丹之上。每當血符融入金丹,金丹隨之就金芒大漲,猛然一跳,堪堪就要自五色霞光中飛逃出來,脫離丹爐掌控。
然而洪荒山海爐的五色霞光吸納之力何等龐大,又豈能讓到嘴的鴨子就此飛了?因此施黎雖然一口口精血接連噴出,也不過勉強控制著金丹,抵禦住洪荒山海爐釋放出的吸納之力,不至於落入其中,但時間一長,比如施黎精血耗乾,可就難說的很了。
施黎一口口精血接連噴出,漸漸精血虧損、真元不繼,形勢大為危急,倉促回頭,見葉家爺們、以及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還遠遠站在遠處,一臉緊張的為自己掠陣。施黎氣得差點沒有昏死過去,嘶啞著嗓子嚎道:「上、上啊,一齊上,滅了這小子!」
被風禹這一番狠狠折騰,施黎家主終於不再逞能,徹底認命,只要能夠殺死風禹,拯救他於水火,無論風禹死在誰手,他都不計較了。
葉帶道與施傲、葉願,原本就見戰局有些不太對頭,聽施黎的苦嚎,才如夢初醒,當下招呼身後的花家家主與長老,一窩蜂對風禹撲去。
葉帶道畢竟也是金丹境強者,反應較之施傲等都要快上一線,當下搶先出手,金丹祭出,家傳本命聖器「火焰鍘刀」凝出,火焰滾滾如浪,鋒刃明亮如鏡,以切山鍘岳之勢,對風禹當頭落下。
而施傲、葉願也毫不遲疑,同時雙手掐訣,大力金剛環、火焰鍘刀釋放而出,也要隨後對風禹攻去。那知他們本命聖器剛剛催發出去,忽然背後兩道殺氣沖天而起,接著無數怨靈擾魂亂神的淒厲嚎叫,縈繞耳際。就在他們的神智為之一滯,遮天蔽日、漫無邊際的血色帷幕,當頭而落,對著他們粽子一樣層層裹了下來……
一直無比老實、木呆呆的站在原地充當配角的小強,忽然發威,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發出,額頭之上兩根金角生出,紫色電光繚繞,一枚直徑足足超過一米的巨大雷球,釋放而出,猛然轟在了葉帶道的火焰鍘刀之上。
葉帶道那裡想到小強會突然出手,並且一出手就如此的狂暴強悍要人命,如同軟肋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火焰鍘刀被雷球直接炸了個稀里嘩啦,更七竅鮮血滲出,金丹黯淡,向後踉蹌飄飛不迭,落得與施黎一樣的下場。
而就在這時,葉帶道忽然感覺身後有異,回頭看去,恰好看到自己與施黎的兒子,被花紡殷與花師洛揮動的「怨靈泣血鞭」給纏成粽子;「怨靈泣血鞭」血光閃爍間,施傲與葉願的身軀,像是失去了水分的水果,迅速乾癟、枯萎下去。
「你們、你們……」親生兒子眼睜睜看著被人吸成了人干,葉帶道五內如焚,眼前陣陣發黑,盯著花家爺們厲聲叫道。
「你們兩家也太不自量力,竟然敢於主人作對,徹底毀滅就是你們最好的下場!」對葉帶道的殺人眼神,花紡殷毫不為意,反而無比惡毒的道。眼睜睜看著施、葉兩家也將徹底毀在風禹手中,花紡殷心頭一陣快意泛起,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見機分明,生死關頭毅然認風禹為主,否則此時花家恐怕早渣都不剩了。
「原本我就奇怪,花家長老全死,你們兩個廢物怎麼能逃出來?敢情、敢情……花紡殷,你真個無恥,堂堂花家家主竟然甘願認賊作父,你將四大家族的臉都給丟光了!」施黎一邊苦苦支持,竭盡全力操控金丹,不至於被洪荒山海爐給吸入其中,一邊厲聲吼叫道。
「我無恥?哼,你們也是堂堂兩大家族的家主,卻陰謀對付我主人這個無權無勢的尋常武修,難道你們還高尚不成?我入你們的老母!」花紡殷惡狼一樣齜著牙,惡狠狠的道。
「罵得好,有水平。」風禹讚許的道。
「臭小子,不要以為我們就此輸了,事情還沒有完呢!我們就讓你見識一下,金丹境武修的真正實力。」葉帶道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風禹沉聲道,「你不是有『附骨聖器』嗎?難不成我們就沒有?看我的『烈焰焚魂針』的厲害!」
說著葉帶道雙手一搓,手心一枚暗紅色圓球顯出,飛上半空,一層層火焰漣漪般向著四周散發而出,瞬間漲大成人頭大小。隨即葉帶道一道符篆打入其中,圓球一下爆裂開來,化成三百六十五根頭髮粗細、一拃長短、通體赤紅晶瑩火光流溢的利針,如同蜂群般「嗤嗤」聲響,對風禹激射而來。
風禹一聲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手一揮,四柄暗黑色水系弧月光刃,隨之劈出,相互疊加、拼接,在身前形成一道暗黑色屏障。
那知葉帶道的附骨聖器,溫度高的出奇,又犀利無比,「**」接連脆響,一陣白霧騰起,風禹的屏障被一下洞穿,打成了篩子。隨即三百六十五根火焰利針,其勢不衰,繼續對風禹激射而來。
風禹微微一驚,身形向後倉皇暴退,一時顧不得繼續操控「洪荒山海爐」,吸納施黎的金丹。施黎趁此隙,血色符篆連連打出,金丹光芒大盛,一下自五色霞光中掙脫了出來,飛射回施黎的頭頂上空。金丹一道道精純龐大的能量,自眉心灌注進施黎的體內,身受重傷、真元虧損甚巨的施黎,瞬息間蒼白的臉色恢復紅潤,精神大振。
雖然兒子是死在花紡殷手中,但施黎知曉心腹大敵還是風禹,只要能夠擊殺風禹,花紡殷與花師洛不過砧板魚肉,因此他身軀向前猛然一躬,自他後背忽然一條大腿粗細、通體烏黑如鐵、犀利的尖端紫光閃爍令人心悸的——蠍子尾巴,劃破虛空,對風禹當頭狠狠紮下。
「鄉巴佬,我要用我的附骨聖器『天蠍毒尾』,將你扎個稀爛,全身化成膿血!」施黎將喪子之痛,全發洩在了風禹的頭上。
兩大金丹境強者一怒之下,將自己的「附骨聖器」盡皆施展而出,企圖一舉功成,將風禹悍然擊斃。
風禹向後退的快,三百六十五根火焰利針射得更快,眨眼間到了他的身前。火焰利針在虛空中射過,帶起一條條晶瑩紅芒,如同一片晚霞捲來,針未到,滾滾熱浪已然洶洶撩人。而施黎的「天蠍毒尾」,撕裂虛空隨後刺來,隱然成第二波攻擊。
風禹心神凜然,雙手印訣催動,頭頂金丹旋轉,十二道無堅不摧的金芒紛紛射出,對火焰利針劈去。那知一根根利針極為靈活,不愧為「附骨聖器」,自動輕靈一轉,將十二道金芒盡皆讓了過去,隨即準頭不失,繼續對風禹追射不休。
風禹真個急了,沉喝一聲:「袖納乾坤!」手臂向外一拂,青色衣袖一下化成一隻搖頭擺尾的青蛟,張大巨口,對著三百六十五根利針一吸,長鯨吸水般盡皆將之給一下吸了進去。
自己的「附骨聖器」所化的三百六十五根火焰利針,像是射入了水中一樣,就此無聲無息,被風禹舉重若輕給就此收走,葉帶道大吃一驚,隨即驀然醒悟:「青蛟法衣!這是萬景天那老鱉賜給他的青蛟法衣!」
風禹修為大進,「青蛟法衣」的神妙功能也能夠完全運用,而今將葉帶道的「附骨聖器」一下收掉,心頭大喜。
此時施黎的「天蠍毒尾」也已然刺到頭頂上空,風禹雙肩一晃,八根血、金、黑三色相間,令人望而生畏的「噬血荊皇」,蠕動探出,相互縱橫交織,化成一面重盾,傘蓋一樣遮在頭頂上空。
「撲」的一聲沉響,施黎的「天蠍毒尾」尖利異常,穿透力更是驚人,一下將風禹的重盾戳破。但風禹的八根「噬血荊皇」,吞噬了花家大長老的「怨靈泣血鞭」大為進化,也非同小可,當下劇烈蠕動、擠緊,從而將「天蠍毒尾」給死死鉗住,再也紮下不得分毫。
「天蠍毒尾」紫亮的毒尖,忽一下又彈出半尺左右長一截,一股黑亮毒液利箭般噴出,對風禹當頭射來。毒液在半空掠過,「嗤嗤」聲響中,大片大片白霧騰起,一股腥臭刺鼻味兒瀰漫,顯然劇毒無比。
風禹誠心試驗一下「青蛟法衣」的防禦力,真元催動,青蛟法衣青光閃動,法陣運轉,將他連頭帶腳完全護住。下一刻毒液噴來,勁疾十足射在上面,就像水流淋在了油紙上,居然一滴不沾,更遑論腐蝕了,「滴滴嗒嗒」盡數滑落地面上。毒液落在地上,堅硬的花崗岩地面一陣白霧繚繞,被生生腐蝕出了一個個麻子一樣的坑洞,觸目驚心。
沒想到「天蠍毒尾」的毒液,也奈何風禹青蛟法衣分毫,施黎也不由傻了眼,當下真元催動,就要將「天蠍毒尾」給拔出收回。
然而「天蠍毒尾」卡在「噬血荊皇」交織而成的重盾之中,死活拔不出來,施黎額頭汗珠滲出,大為焦躁,手訣一變,再次催動金丹,對重盾滴溜溜砸來,企圖將之給一下砸碎。風禹冷笑一聲,對「洪荒山海爐」一指,「洪荒山海爐」一團五色霞光噴出,又將金丹捲住,往鼎內吸扯而來。而小強碧色巨眼忽然暗黃光芒閃動,兩道光柱對著施黎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