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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囊中之物的花家 文 / 火牛風雲

    第一百九十六章囊中之物的花家

    在洞口外,花家家主花紡殷與長老花師洛,一臉焦躁的不住走來走去,大長老他們進入洞內已然三天過去,一直絲毫音訊沒有,讓擔任門神的兩人心頭不由大為不安。然而在花家向來說一不二、權威深重的大長老,臨走前的嚴令,又讓兩人絲毫不敢妄動,更不敢進洞窟探視,只有熱鍋的螞蟻一樣在洞外乾等。

    就在兩人耐心堪堪耗盡時,被黃沙淹沒的洞口,忽然濃郁的天地元氣柱再次噴湧而起,接著兩條黑影一飛沖天,自洞內衝了出來。

    以為是大長老等出洞而來,花紡殷與花師洛心頭大喜,然而定睛一瞧,下一刻臉色大變,——自洞內衝出來的,赫然是騎著化作金毛獅王形態小強的風禹!花紡殷與花師洛無疑都沒有想過,風禹能夠活著自洞窟內走出來,在他們心中,他早已被大長老給剝皮抽筋了,因此乍一看到他,驚訝的差點沒有一頭扎進那偌大的洞口內。

    「呵呵,這兒還有兩個漏網之魚,那老傢伙做事很穩妥嘛,在門口還放了兩個望風的。」小強眨著碧色龍睛,懸浮半空,不懷好意的俯視著花紡殷兩人道。

    既然風禹與小強安然自洞窟內飛了出來,而大長老他們卻不見蹤影,雖然這個結果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這意味著什麼花紡殷還是很清楚的,對風禹驚疑不定的道:「我們花家的長老,你把他們怎麼了?」

    「他們已經被我送到地獄去安家了,你們兩個漏網之魚也別閒著,一塊兒跟著去吧。」風禹一臉平靜的道。

    「全、全死了?」花紡殷與花師洛像是被蠍子叮了一口,失聲尖叫道,本能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事實就在眼前,又讓他們不得不信。

    對望一眼,花紡殷與花師洛同時一聲厲吼,雙手掐訣,兩條「怨靈泣血鞭」凝出,濃重血光瀰漫,怨靈淒厲呼嘯,對著風禹就要抽來。那知他們快,風禹比他們更快,他們的「怨靈泣血鞭」剛剛凝出,兩柄火屬性的弧月光刃已然宛如幽靈般破開虛空,絲毫風聲不帶,雷霆萬鈞的劈在了兩根「怨靈泣血鞭」上,將之劈的血幕粉碎,血鞭本體更寸寸而斷。隨即兩柄光刃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優美弧形,倒折而回,轉而對著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的兩人脖頸,橫切了過來。

    眼看花紡殷與花師洛就要身首分離,死在弧月光刃之下,——晉入金丹境的風禹,「弧月光刃」威力大大提升,以火克水、屬性相剋,破掉兩條「怨靈泣血鞭」,將兩名采霞境修為的強者斬於馬下簡直輕鬆異常。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眼睜睜看著弧月光刃激射而來,花紡殷渾身劇烈哆嗦著,汗出如漿,一邊淒厲叫著,一邊高舉雙手,一下跪在了地上。而那名長老也好不到那兒去,臉色完全絕望,閉眼待斃。

    風禹手指一彈,兩柄弧月光刃即將切在兩人脖頸時,忽然一下頓住,靜靜懸浮含而不發,鋒刃無比溫柔、似沾非沾的貼在兩人脖頸肌膚上。雖然光刃頓住,然而犀利鋒芒仍舊在兩人的脖頸肌膚上侵出了一條細細血線,立即一串細密血珠滲出。

    「不要殺你?你既然要殺我,為何我不能殺你?」見花紡殷出乎意料軟骨頭的跪地投降,原本想著將這兩個傢伙給乾脆利落料理掉的風禹,心頭忽然一動,定住光刃,冷冷問道。

    雖然跪地求饒,但見弧月光刃浮光掠影一瀉千里,來勢迅猛,絲毫沒有停滯之勢,對於能否脫此大難花紡殷心下根本沒有一點兒底兒;直到意料之中的劇痛並沒有降臨,弧月光刃在最後一剎那停在了脖頸前,花紡殷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死。暗中長鬆口氣,聽風禹毫無感情的冷冷詢問,花紡殷精神振奮,腦筋也忽然間變得無比靈光,話語連珠炮一樣吐出:「天地良心,尊貴的閣下,要殺您的一直是大長老那老賊,並不是我,而您殺了花家父子,我才得以坐上家主寶座,我可以說是您的直接受益者,又怎麼會想要殺您?以前我在花家,被花家爺們打壓的氣都喘不上,暗中對他們痛恨無比,您將他們宰掉,我是心頭大快,並且對您一直暗懷感激啊。」

    「呵呵,這麼說我對你還有大恩了?」風禹調笑道。

    「當然!您就是我的恩人,對我幾乎恩同再造,可以說沒有您,也就沒有我花紡殷的今天。」剛剛坐上花家家主的寶座,還沒有熱乎,心中的抱負更還沒有來得及施展,花紡殷自然不想就此死去,為了能夠活下去,這廝似乎也不打算要臉了,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對風禹無比誠懇的道。

    「那你又是如何對待你的恩人的,一見面就用鞭子抽我?嗯?」風禹臉一冷,在小強頭上重重一拍,厲聲喝道。莫名挨了一巴掌的小強,被拍的腦袋一縮,回頭不滿的看了主人一眼。

    「剛才那都是誤會、誤會,是我的本能反應而已。其實我們兩個,與大長老根本就不是一路,你看他們進去尋寶,卻將我們兩個留著洞外守門,擺明了不信任我們嘛。沒想到這老傢伙也死在了閣下您的手裡,真是太好了,以前他就是套在我脖子上的絞索,隨時都有可能勒緊;而今他死了,我才算是真正解脫,因此請閣下您務必相信,我對您絕對毫無敵意,有的只是感激。」見花師洛還呆呆站在那兒,怕引起風禹的反感,花紡殷抬起一腳也將他踹跪在自己身邊,仰著臉對風禹討好的道。

    「這麼說,我們之間還真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也不存在仇恨。那不殺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風禹若有所思的揪著小強的金色長毛,在手指間繞老繞去,對花紡殷道。

    「不殺我,放我一條生路,閣下自然大有好處!」聽風禹話語中有門,花紡殷大喜,忙用力拍打著厚實的胸脯,慨然激昂的道:「現在花家的一干長老,都死在了閣下您的手裡,我回到花家,再無掣肘,有花師洛長老幫扶,徹底掌控花家易如反掌。到時我將約束花家,絕對不再找閣下尋仇,在我領導下的花家將是您忠實的盟友,閣下更能夠贏得我的深厚的私人友誼,——您看如何?」自信這等條件足以將風禹打動,花紡殷越說底氣越足,到最後腰桿挺直,顧盼自傲,似乎擁有了與風禹平等談判的資格。

    「如何?你說如何!」風禹眉毛一挑,厲聲喝道,伸手一指,一直逼在花紡殷脖頸之上的弧月光刃,忽然犀利鋒刃上下移動,將他脖頸上的汗毛給剃的一乾二淨。

    敏銳感覺到弧月光刃灼熱的氣息蠢蠢欲動,一旦噴發,自己腦袋足以被燒個焦爛,花紡殷額頭冷汗滾滾而落,過度恐懼之下,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生怕激怒風禹,他真個將自己給宰掉。

    「你不過就是我手上的一盤菜,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與我談條件?做我的盟友,你也配?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風禹「咯咯」冷笑著,語氣森寒徹骨,「不要用你們花家以後向我報復這類的屁話來煩我,我要真怕了你們花家,敢在『天武競技大賽』上眾目睽睽將花金永給宰掉?我而今已經晉入金丹境,你們花家的一干長老可全死在我的手裡,如此你們花家又還有什麼人物能夠拿出手,找我報仇?反過來我將你們花家一舉滅掉,卻是不費吹灰吧?」風禹額頭天靈蓋開啟,金丹射出,懸浮手心之上,配合他的話語,忽然一股無形威壓充斥湧動,將花紡殷兩人直給壓得喘息不得。

    「金丹?感情你晉入了金丹境。」花紡殷失魂落魄的道,一腔與風禹對等交涉的心思,盡數化為流水。

    「不妨明確告訴你,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徹底投靠我,用『血咒』之術向我效忠,另一條,現在我就將你們兩個給宰了,一了百了。我時間有限,沒空陪你們閒扯,要死要活,趕緊選。」風禹毫不客氣的冷聲道。

    花紡殷與花師洛長老一個哆嗦,臉色呆滯,驚恐不定,他們真個以「血咒」之術對風禹效忠,那以後可就等於風禹的奴隸了,連一絲背叛的念頭都不能有,否則就將遭受血咒的反噬,身死魂消。然而感覺脖頸之上的「弧月光刃」,漸漸變得灼熱起來,似乎下一刻就將噴湧出火焰、將自己腦袋燒爛,而看風禹神色,顯然此事上毫無價錢可講,花紡殷與花師洛對望一眼,認命的歎了口氣,刺破眉心,一團精血裹著一絲精魄滲出,在身前化成一個血色符篆,對風禹飛來。

    風禹手心金丹金芒一閃,將兩枚血符捲入其中,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兩人道:「好了,現在你們可以滾了,記住,你們花家,以後就將是我的奴僕、忠實的走狗,只要你們不想死,就好好的為我賣命!」

    花紡殷與花師洛失魂落魄,翻身上了靈鷲,頭也不敢回,倉皇飛走。

    「主人,你可真是高,竟然就此不費吹灰,將花家給掌控手中。只是這兩個傢伙,恐怕要將你給看作惡魔了。」小強「呵呵」笑著道。

    風禹手心懸浮的金丹旋轉,一座隱匿法陣釋放而出,將洞窟給徹底遮掩了起來,一拍小強屁股,道:「別廢話了,目的地『戈壁荒城』,駕!」

    「戈壁荒城」是一座僅有奧洛城四分之一大的城池,放在帝國毫不起眼,但在莫邪殿掌控下的瀚海沙漠內,可算上一流的大城市了。

    沙漠中最為寶貴的資源,自然就是水,有水的地方就有人煙、就有民居,而水源豐足之處,居民繁多,更會形成難得的城鎮。「戈壁荒城」在莫邪殿下轄的十二座分殿所在的十二處城鎮內,面積是最大的,民居是最多的,當然水源同樣也是最豐富的。

    在城內正東一座戈壁峽谷內,有一個方圓十餘里的小湖,城內所有居民的用水,全部依賴這個湖。當然,小湖內的水,可不是任人取用的,其實整個小湖早已被座落城內的莫邪分殿給控制,如同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一樣,在「戈壁荒城」同樣沒有白喝的清水,城內的居民想要喝水,可以,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為莫邪分殿挖掘礦脈。

    瀚海沙漠雖然黃沙連天,渺無邊際,並且氣候極度惡劣,但在黃沙淹沒之下、或者在戈壁荒灘的地下,卻是有著異常豐富的礦藏,精金、彩金、秘銀、水晶、火銅、玄鐵、玉鋼等等、等等,幾乎遍地皆是。

    在「戈壁荒城」的西北十幾里外的一座光禿禿的荒嶺,就是一座異常罕見的高純度水晶礦,幾千名健碩的平民壯漢,狗一樣佝僂著身軀,在一個個黑黝黝的礦坑中進進出出,不時將賣力挖出的藍水晶,給背出洞外,討好的交到監工的手裡。當黃昏來臨,所有礦工都走出礦洞,凡是開採出了規定數目礦藏的,就將獲得活下去的清水、食物;那些沒有挖掘夠規定數目的,不但沒有清水、食物供應,反而還要挨上武徒監工們的一頓皮鞭,被抽個遍體鱗傷。

    由於周圍都是無邊沙漠,沒有水,這些尋常平民即使再健壯,也絕對熬不過幾天,因此根本不怕他們逃跑。所有平民,都被劃定居住在「戈壁荒城」的西半部,一個個用亂石頭搭建起的、雜亂無章的狹小石屋子內,冬天涼快夏天悶熱,街道上垃圾成堆,惡臭充斥,走在其中,讓人幾乎懷疑是到了地獄。

    而與這片骯髒惡臭聚居地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荒城的東半部、靠近小湖處,建造有一大片土木結構的二層小樓。所有的小樓盡皆整潔、整齊、雅致,與城西的貧民窟一比,簡直無異於天堂,——這片小樓,就是莫邪分殿的所在處,供分殿的子弟、長老居住。

    在東方最靠近峽谷小湖處,建有一座很有些富麗堂皇味道的殿宇,在所有小樓中如同鶴立雞群一樣鮮明,就是殿主的起居室。殿宇的偏廳,裡面有一個方圓百米開外的偌大浴池,盛滿了溫水,此時一名身材魁梧結實的中年人,正仰躺在浴池邊上,無比舒服的泡著澡。這廝皮膚黝黑,胸口更生滿了茂密的黑毛,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猩猩躺在水裡。而四名身無寸縷、低眉順眼宛如羔羊般的侍女,正在不住賣力的為這只黑猩猩揉肩搓背,全身按摩。

    這只擁有采霞境修為的黑猩猩,就是這座「戈壁荒城」至高無上的統治者、莫邪分殿的殿主墨倫。

    能夠隨意用對城內絕大多數居民來說等同於生命的清水,來愜意的泡澡洗浴,一向能讓這位墨倫殿主心頭很暢快,生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整座浴室全用奢侈的藍水晶砌成,注滿清水,色澤蔚藍,居然有一種大海的感覺;在藍水晶之下又有一座火系法陣運轉,讓池內的水流溫度永遠恆定,因此在其中泡澡一向是墨倫殿主的最愛。

    然而此時的墨倫殿主,卻是臉色陰沉的可怕,眉宇間更是風暴鬱積,一股令人心驚膽顫的恐怖氣息散發,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他眉頭緊皺,在不住思索著什麼,一隻毛茸茸的大手無意識的用力揉捏著一名侍女的酥胸,幾乎沒有將之捏爆,那名侍女疼痛的全身發抖,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卻不敢喊叫出聲,按摩墨倫大腿的雙手,更不敢少用分毫力道。

    最近十幾天,這個惡魔一樣的傢伙脾氣一直不好,稍不如意就暴起殺人,已經有超過十名的侍女慘死在他的手下,並且一律屍體被折磨的毫無人形。也許感覺到自己最近有些失態,因此這魔鬼才特意選今天泡個澡,消除一下胸口的怒氣,因此沒有那名侍女想觸霉頭,惹禍上身。

    在浴池的旁邊,四名或精悍、或陰狠,身披深青色法袍的壯年武修,臉色恭謹,對著池內的墨倫殿主垂手侍立。這四名武修,就是莫邪分殿的四大長老,也是墨倫殿主的得力下屬。

    「你們他媽的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其餘十一座分殿,在短短的十幾天內被全部搗毀,殿主、長老被殺,子弟被全滅,竟然無一人逃出來!這到底是誰幹得?」墨倫忽然抬起頭,自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陰霾的盯著四大長老道。

    那名神色最為陰狠的長老,肅然沉聲道:「現在消息已經確認,其餘十一座分殿,是毀在了帝國武殿手裡。此次武殿派遣出了大量得力子弟,前來瀚海沙漠,剿滅我莫邪殿,其力度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看來是我們前幾次對帝國礦藏的掠奪,有些太過火了,惹惱了武殿萬景天那老王八。」

    「武殿?又是這些鱉孫!欺人太甚!」墨倫雙拳捏的「嘎巴」直響,恨恨道,「那你們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其餘十一座分殿都毀了,單單我們這座分殿,至今安然無恙?」

    四名長老面面相覷,對墨倫齊齊搖頭。

    墨倫臉色陰晴不定,不知想些什麼,過了半響,彷彿下定了決心,道:「不管什麼原因,我們這座分殿恐怕都保不住了,你們立即帶領殿內得力子弟,將我們殿內搶奪、開採出來的所有礦藏,全部毀掉!」

    「毀掉?」四名長老驚聲道。

    「不錯,我寧可毀掉,也絕對不能便宜那些鱉孫。」墨倫臉色猙獰,咬牙切齒的道。

    「做人不要那麼絕嘛,那些礦藏我全接受了,至於毀掉就不必了。」一個調侃的清越聲音,忽然自殿外響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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