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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三大家族的陰謀 文 / 火牛風雲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大家族的陰謀

    三天後,風禹身披青蛟法衣,將煉製的三十六枚「陰陽小還丹」、三十六枚萬靈丹,百塊中品靈玉,以及各類用的著的雜物,統統收進了芥子戒內,然後騎著化成金毛獅王的小強,出了通天神塔,向著西北方飛去。

    小強一身金燦燦、宛如錦緞的長毛,此時盡皆轉為了淡青色,周圍天地元氣湧聚而來,週身青色風勁繚繞,四足飛奔,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竟然如同靈禽般在空中風馳電掣般飛行,速度也絲毫不住高階靈禽之下。

    主僕兩個剛剛自北城門出了帝京,飛出不到百里,忽然小強雙眼圓睜,四足收攏,定定漂在半空,對著前方空中漂浮的厚重濃雲,一聲不怒而威的咆哮發出,隨即它轉為淡青色的長毛忽然一陣劇烈飛揚,一團凜冽狂暴的颶風吹出,宛如衝擊海岸的怒潮狂濤,以秋風掃落葉的勢頭對著白雲直直捲去。

    濃郁的白雲在如斯天地之威下,紛紛散開,從而露出了一名身著淡金色法衣、面色和善的青年武修,騎在一隻六階的碧眼金雕背上。

    「風兄,久違了。」那青年雙眼瞇起,以不可捉摸的語氣,對風禹輕聲道。

    風禹眉頭一皺,心頭一絲警兆生出,「明察秋毫訣」催發,將方圓千米盡數籠罩,赫然發覺除了青年武修外,在其後方的數百米外,還有十數道隱晦而強大的力量波動散發。

    「原來是車兄。」風禹心頭越發警惕,表面卻不動聲色,道:「看車兄的架勢,顯然也是要前去西北瀚海,響應萬景天殿主的號令,覆滅莫邪殿的。只是在此攔下我,不知有什麼事?可是對當日送給我的那些五行材料,感到了心疼,因此來收取本錢?」

    這名青年武修,赫然是車家子弟車尺憐。對於風禹話語中濃重的質問意味,車尺憐毫不在意,搖頭道:「風兄說笑了,我車尺憐豈能那麼沒品,送給風兄的東西,那裡還有再收取本錢的道理?」如此說著,他又一臉讚歎,看著風禹胯下的小強,道:「原來風兄的這只靈獸夥伴,不但是極為難得的成熟體金屬性獅王,更還身兼變異風屬性,從而能夠自在飛翔,風兄還真是好運氣啊。」

    見車尺憐一臉羨慕,不似作偽,小強一撇嘴,暗道:鄉巴佬,你還沒有見識爺爺的真正形態,否則還不將你小子嚇得抽風?坐井觀天的可憐傢伙,真是讓我心生憐憫。

    感應到小強的蠢蠢欲動,對它沒有止境的虛榮瞭若指掌的風禹,生怕這廝為了震懾車尺憐一把,真個不顧一切顯露出它真正的形態,右手一翻,一尊小巧丹爐出現,不著痕跡的在小強腦袋狠狠砸了一記,將它接下來的話都給砸了回去,對車尺憐道:「車兄在附近等了我這麼久,耗費了這麼大的精力,既然不是為了討賬,莫不是就是為了誇獎一下我的靈獸夥伴?」風禹終於失去了耐心,況且前去西北瀚海路途極遠,他也趕時間,因此直接攤牌道。

    挨了一爐的小強,極為不忿的低聲嘀咕道:「誰說沒有這個可能?像我這等神聖威武的絕世神獸,難道不值得他等在這兒,大大誇獎讚美一番?」

    風禹臉頰肌肉抽搐,低聲道:「你給我閉嘴。」

    聽出風禹話語中的不耐,車尺憐收起笑容,有些尷尬的道:「當然不是。看風兄裝束,顯然是要殺去西北瀚海,殲滅莫邪神殿了?」

    「明知故問。」風禹臉一沉,冷冷的道,「車兄不必顧左右而言它,有什麼事明說吧,是不是大賽上沒有上場,有些手癢,因此想著再次與我討教討教?閣下家傳的『庚金如意環』,我可是期待已久,在此就好好領教一番就是。」

    風禹口裡說的大義凜然,私下卻給小強下了逃命的命令,一見勢頭不對,立時載著他先逃之夭夭再說。風禹雖然向來狂傲,可還沒有自大到認為憑借自己一己之力,能夠與整個車家的精英存在對抗,——車尺憐身後隱藏在濃雲中的那些存在,顯然都是車家有數的高手。當然,在逃遁之前,風禹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將做最大努力,先對車尺憐發起突襲,即使不能夠將之一舉擊殺,也要務必重創。對於敵人,風禹向來沒有心慈手軟的習慣,而對於四大家,他也一直懷有戒心,雖然車尺憐曾經送他五萬斤珍稀材料,算是對他有過示好舉動,但他自不能僅僅憑此,就將之視為好友,推心置腹,信任無疑。

    車尺憐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些鬱悶的道:「看來我是畫蛇添足,有些弄巧成拙了。天地良心,自從在『包羅萬象』內與風兄見過一面後,我一直將風兄視為朋友,絕對沒有討教、不利的意思。」

    見風禹面色冷笑,對自己的話顯然毫不相信,車尺憐歎氣道:「如果我說我在此攔下風兄,並無絲毫惡意,風兄竟然不信?」

    「換了車兄,車兄會信嗎?要知道現在武殿內,想要我命的人可是多了去了。」風禹抱臂冷笑道,擺出一副要看車尺憐到底能尿出什麼尿花的模樣。同時他識海內銀色雲圖,飛速運轉,從而體內真元提聚,充盈全身,完全做好了一番大戰的準備;而小強也已然將力量積蓄到巔峰,可以隨時發起雷霆一擊。

    小強力量提升,不經意間一絲本源氣息散發,上位靈獸獨有的威壓,立時讓對面車尺憐所騎的碧眼金雕大為緊張起來,躁動不安的拍打著雙翅,驚疑不定的看著小強,看架勢就想要轉身倉皇而逃。車尺憐大為意外,勉強安撫下金雕,察覺到風禹暗中戰意、殺機湧動,忙高舉雙手道:「風兄,我車尺憐可是絕無惡意,你且聽我一言。」

    「我一直在聽,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車兄最好不要讓我將它耗光。」風禹冷冷的道,見車尺憐想要催動金雕飛近,立即制止他道,「停下,有什麼話就在那兒說好了,我聽得清。」

    「好吧、好吧,風兄你可知此次西北瀚海之行,對你來說充滿了凶險?」見風禹反應激烈,車尺憐只得停下,無奈的道。

    「你說的再具體一些。」風禹臉色不變,淡淡的道。

    「你在『天武競技大賽』上大出風頭,將花家父子擊殺,將葉願、施傲打得大敗虧輸,可以說同時得罪了帝京四大家中的三大家,被他們視作了肉中之刺。此時他們三家已經在暗中達成協議,相互勾結,想要將你擊殺在瀚海之中,讓你再也回不來帝京武殿。」車尺憐一臉肅然的沉聲道。

    風禹眉頭一皺,仔細端詳了一眼車尺憐,沉吟半響,道:「這其中不包括你們車家?」

    車尺憐搖頭道:「他們邀請過我們車家,卻被父親給推掉了。這三家中,特別是花家,家主因你而死,未來家主死在你手,對你可謂恨之入骨,因此此次族內修為高深的內堂長老傾巢而出,發誓要將你碎屍萬段,為花紡恬父子報仇。」

    「是嗎?」風禹繼續審視著車尺憐,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只反問道。其實對三大家的反應,風禹早就心下有數,並且也信了車尺憐的話,畢竟如果三大家反應沒有這麼激烈的話,那才是奇怪了呢。

    「我只是不明白,像我們這些『天武競技大賽』的參選子弟,受萬景天殿主之命,前去瀚海覆滅『莫邪殿』,這可是我們的任務,可這三大家的長老也跟著摻合進來,卻不是壞了規矩?這是作何道理?」風禹疑問道。

    「風兄,你是有所不知,按照武殿往常的規矩,像搗毀、覆滅瀚海莫邪殿這等存在的行動,所有參與子弟,都可以隨意動用家族的力量的。如此一來,武殿的力量可以得以保存,二來能夠削弱各大家族的實力,三來剿滅這等邪惡存在的過程,也有豐厚的油水可撈,故而所有大家族也是趨之若鶩。此次不但花家的長老盡出,施家與葉家,內堂長老也是全體出動。當然除了花家將擊殺你作為首要目標外,其餘兩家殺死你不過是他們的次要目的,他們真正企圖,還是想要在覆滅莫邪殿上,狠狠的撈上一把的。」車尺憐侃侃而談道。

    「這也包括你們車家?」風禹神色大為放鬆,似笑非笑的道。

    「不錯。」車尺憐毫不遲疑的道,「在我身後數百米遠的濃雲中,就有我車家的家主,帶領著內堂十二名修為高深的長老隱藏。我們的目的,與施家與葉家一般無二,就是徹底搗毀瀚海的莫邪殿,將之多年累積的好東西,一股腦兒全部搜刮、收取。」

    風禹一愣,沒有想到車尺憐如此坦誠,這倒是讓他有些遲疑起來。原本他已然下定決心,只要車尺憐在剛才問題上稍有隱藏或者含糊,他將立時將對他發起雷霆一擊,轉而騎著小強逃之夭夭,反正以小強現在的威能,要打敗車家的家主、連同那十二名修為高深的長老,根本沒有那個可能,但要自他們手中逃脫,同樣也是毫無問題;但車尺憐意外的將車家的情況盡數相告,這倒是讓風禹有些摸不透他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了?

    渾然不知已然在鬼門關打了個轉的車尺憐,對風禹肅然道:「之所以攔下風兄,就是想要告誡你,此次之行,對你堪稱凶險,因此……」

    「因此什麼?」風禹雙眼光芒一閃,沉聲道。

    「因此風兄最好現在原路返回,不再參與到覆滅莫邪殿的行動之中,以風禹與萬景天殿主的關係,想必其絕對不會怪罪。而只要風兄一直呆在神塔內,就沒有誰敢動你,以你的資質,根本不用幾年時間,就將擁有自保之力,到時天下之大,你完全隨處可去,即使與三大家對抗也並非現在這等任人宰割局面,不知風兄以為如何?」車尺憐苦口婆心的道。

    如果在一開始車尺憐就這麼勸告他,風禹一定嚴重懷疑他是別有用心,但現在他倒是有些相信,他是真正為自己安危著想了。

    明知車尺憐一片好意,但為了此行風禹足足準備了三天,又有碧菡尊主與萬景天殿主的鼓勵在前,而他也發誓在瀚海中要將羅守一給擊殺,因此那裡會因為車尺憐幾句話就打退堂鼓?

    風禹斷然道:「車兄好意我心領了,但要我做縮頭烏龜的話,以後還是休提,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車尺憐大急,還要再勸,風禹擺手道:「好了,車兄,男子漢大丈夫圖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事事退縮,以自身安危為首要,那樣的人生也未免太過無趣,你不必再說了。」如果僅僅為了自己,風禹說不定真個會聽從車尺憐的意見,但此時他不單為自己,還要為采薇想一想,他可不想讓采薇背負上她所喜歡的男兒、居然是個沒膽種的名聲。況且對於羅守一,風禹也大為警惕,不想再給他時間,直到成長到能夠威脅到采薇的地步。

    車尺憐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回去。好吧,既然第一條路你不走,那風兄就走第二條路好了。」

    「還有第二條路?」風禹有些感興趣的道。

    車尺憐點頭:「風兄想要前去瀚海,我們車家也前去瀚海,因此風兄直接加入我們車家就是。」

    「加入你們車家?」風禹張大口,一臉訝異的道。

    「沒錯。家主會給風兄一個名譽長老的名頭,這樣風兄以後就將是我們車家的一員,我車家雖然勢力微小,但也不是誰說欺負,就可以隨意欺負的,我們家族的長老更還沒有那個家族敢明目張膽的對之不利!」車尺憐語氣中強大的自信與驕傲流露而出,堅定的道。

    見風禹臉色不豫,車尺憐無奈的道:「當然,風兄的這個長老的名頭,僅僅是一個虛名,不過就是為了堵其餘三家的嘴而已,不必承擔任何義務,更無須受我車家規矩的約束,一切與你單干沒有什麼兩樣。當然,我花家的一切資源,也是願意與風兄相分享的。」

    見風禹長長吐了口氣,搖了搖頭,還要出言拒絕,車尺憐急了,以為他還有顧慮,馬上又急切的道:「當然,在搗毀莫邪殿過程中,風兄可以自己行動,所獵獲的一切好處,我花家絲毫不取,——這下風兄總可以放心了吧?」

    風禹此時已然確信,車尺憐是真的一番美意,想要幫助自己,不至於讓自己受三大家的傷害,但他仍微笑道:「多謝車兄,但您的提議我只有拒絕,我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我是不會寄人籬下的。」

    「你這個混蛋,這算是什麼寄人籬下?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這又妨礙你什麼了?可笑的自尊!」車尺憐大怒,指著風禹怒斥道。

    對於車尺憐的善意無比清楚的風禹,挨了罵,反而心頭一絲暖意泛起,因為知曉這廝真個將自己當作了朋友看待,將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心上,而來自朋友的關懷總是那麼讓人感動,即使風禹也不例外。

    雖然心頭感激,風禹仍舊固執搖頭,寄人籬下,苟且偷生,一向就不是他的風格,更關鍵是有小強的庇佑,風禹不認為自己是別人能夠隨意宰割的,但這些話他無法對車尺憐明說,因此只得懷著歉意,拒絕他的好意了。

    車尺憐似乎真個無奈了,對風禹道:「既然你一意孤行,那這樣總行了,你一直跟隨我們隊伍後面,保持在可以聯絡的距離,遇到危險我們互相有個照應,總成了吧?」

    風禹大愕,車尺憐的這個提議,顯然是為了自己、不惜與其餘三大家翻臉,對著幹了。要知道他擔任車家的長老,車家理應庇護他,故而在三大家面前還有話說,但他要不擔任車家的長老,車家還是為了他與其餘三大家作對,這就等於壞了規矩,是會犯眾怒的,其嚴重的後果,即使對車家這等一流的大家族來說也是極為嚴重的。

    對於車家表露出的不惜一切的善意,風禹終於被深深的感動,但他同樣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將盟友置於危險境地的人,當下依舊固執而堅定的拒絕了車尺憐的提議,道:「我只能說好意心領,車兄,此行我如能順利返回,我願意加入車家,擔任一名名譽長老。」

    風禹就是這樣一個人,恩仇分明,並且從來不會為外部環境而改變。

    車尺憐大怒,心頭實在搞不懂這廝為什麼一定要自瀚海歸來,才擔任車家的長老,而不是現在?但風禹主意已定,他卻是無可奈何,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車家家主也騎著一隻碧眼金雕,飛到車尺憐身旁,看著風禹漸漸遠去的身影,不住點著頭,對兒子讚許的道:「此行如若這小子不死,將必成大器!而你能夠得到他的認同,成為他的朋友,真是你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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