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極致金劍
風禹雙手手印一變,身前虛空中,疏忽兩柄十米之巨、通體玄黑的弧月光刃,憑空出現,不住圍繞他的身軀輕靈旋轉,從而將「火焰鍘刀」發出的禁錮之力,給直接破開,寸寸粉碎。兩柄弧月光刃相互交叉成x形,玄黑色的刃身之上,一枚枚玄奧符篆浮現而出,構成一座法陣,不住運轉,正是小強加持在弧月光刃之上的攻擊力加成百分之四十的法陣。
在風禹真元的催動下,x形弧月光刃對著落下的「火焰鍘刀」,絞殺而去。如同針尖對麥芒,弧月光刃與火焰鍘刀相觸的一剎那,一團刺眼欲盲的光焰爆起,同時「嘎崩」一聲脆響,整座競技台猛烈一顫,火焰鍘刀與弧月光刃同時爆裂,還原成本源的天地元氣,四下狂捲而出。
火焰鍘刀可是葉願的本命聖器,而今生生爆裂,葉願體內真元如同決堤的河流,眨眼間狂瀉乾淨,七竅中同時七條血線飆出,身軀軟綿綿的自半空中墜落而下。
風禹右手對著他虛虛一點,在他身後冰海不住往來飛騰、蓄勢待發的七條猙獰冰龍,同時一聲嘹亮龍吟發出,巨口張開,七團玄黑色的氣霧再次噴出,化成一大塊玄黑色的巨冰,將葉願給整個冰封其中,凍成了冰雕。隨即風禹的臉上邪惡的笑容泛起,七條冰龍飛撲而上,巨爪探出,對著那塊玄冰狠狠拍下。七條冰龍的巨大龍爪,全力拍出,足以碎巖裂石,如果玄冰真個被拍中,絕對連同裡面包裹著的葉願,同時粉碎,化為冰塵粉末。
「風禹閣下,手下留情!」葉家的家主葉帶道眼看兒子就要隕落當場,父子連心,自雅閣內撲出身來,赤紅著雙眼,揮舞手臂對風禹厲聲叫道。
風禹打了一個響指,七條冰龍的七隻龍爪,化拍為托,將那塊偌大的玄冰給托在爪內,隨即拋入冰海之中,不住相互搶奪、嬉戲起來。
風禹抬頭看著葉帶道,淡然道:「葉家主有什麼事情嗎?」
見兒子沒有身裂成塊,一條命暫且保住,葉帶道長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指著被七條冰龍當作玩具、不住拋來拋去玩耍、包裹著葉願的冰塊,對風禹賠笑道:「閣下能否賣我的一個面子,高抬貴手,照顧小兒一下。」
風禹一臉恍然,一本正經的點頭道:「葉家主這話說的,我風禹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給令郎留一個囫圇屍首,足見感情了吧?」
葉帶道雙眼一翻,差點沒有被風禹的話給噎著,一顆心又揪了起來,無比緊張的道:「求、求風禹閣下,能夠放過葉願,我葉家感念閣下大恩,以後絕不再與閣下做對、為敵。」
「葉家主,你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沒有意思了,我擊殺花金永在前,你卻仍舊派葉願上台,既然如此,你就應該有犧牲兒子的思想覺悟了,到了這步田地,又開口求饒,嘿嘿,怎麼,你以為我很好說話?」風禹臉色陰冷,陰惻惻的道。
「不敢、不敢!是我一時糊塗,還望風禹閣下多行行善。」兒子的命握在人家手裡,葉帶道那裡敢還口,不住低聲下氣的道。旁邊的施家家主施黎,大為惱火,如非忌憚正中雅閣內的碧菡尊主,想必他早搶先出手,親自將風禹給就此擊斃了,——這個可惡的鄉巴佬,竟然敢大模大樣與他們講條件,死有餘辜。
至於車家的家主車典煜,心頭卻是大為慶幸,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命令兒子車尺憐搶先出手,否則現在對風禹苦苦哀求的,可就變成他了。沒有想到風禹實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測,最關鍵的是,今年才不過十六歲而已,背後還有通天教子弟支持,日後只能以前途無量來形容,只要不過早夭折,成為站在世間巔峰之上的武修,不過遲早間的事兒。想明白這一點兒,車典煜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己四大家族得罪如此一名堪稱絕世天才的武修,可是標標準准的得不償失,而對於兒子精準的眼光,心頭隨之大為得意。
隨即車典煜又想,如果能夠與如此一位資質絕世、背景深厚的武修打理好關係,對車家來說,難保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楔機,自己的兒子、車家的新一代子弟車尺憐,更上一層樓,進入通天教中,也並非沒有可能。
如此想著,車典煜不由暗暗興奮起來,派遣車尺憐上台,與風禹爭個死活的念頭早已不知丟到那兒去,轉而不住想著,如何與風禹拉近關係,從而將寶給壓在他的身上。
「葉家主,你可真是讓我為難,剛才花家家主也為他的兒子求饒,可結果呢,你也都看到了。說實話,對於你們四大家族的信譽,我根本就信不過,因此只有一殺到底這一條路可走。」風禹臉色轉冷,不容置疑的道。
「萬萬不可!」葉帶道高聲叫道,隨即感覺自己語氣有些過分,定了定神,放緩口氣,無比誠懇的道,「風禹閣下,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話,在此我願以葉家的歷代祖宗發誓。」
風禹點了點頭,神色稍和,道:「對於家主你的誠意,我勉為其難的算是相信了,饒了葉願不是不可以,但作為交換條件,我想要知道,剛才你們得了誰的暗示、也就是誰在給你們撐腰,讓你們有膽量與底氣,繼續派子弟上來送死?」
以風禹的智慧,那裡還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他擊殺花金永在前,碧菡尊主擊殺花紡恬在後,按理說他這個大賽冠軍,已經是十拿九穩,那知其餘三大家竟然鍥而不捨,繼續派遣子弟上台挑戰,如果說背後沒有人支持,那真是活見鬼了。
一聽風禹的質問,正中雅閣內原本笑吟吟坐看好戲的碧菡尊主,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凝固,慢慢坐直身子。碧菡尊主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些螻蟻一樣的東西,竟然敢在她面前搞小動作,而今經風禹這麼一點撥,立時察覺其中的確存有古怪。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葉帶道老臉一變,矢口否認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繼續存在這個世間,也沒有什麼用處了。」正中雅閣內,碧菡尊主嬌滴滴的聲音疏忽傳出道,接著一條璀璨虹光射出,那座瑰麗壯觀的虹橋再次架在半空,一道七彩虹光凝成的箭矢,對著葉帶道激射而來,就要將他像花紡恬那樣,也一舉擊殺。
「羅守一!是羅守一指使我們,讓我們儘管放手施為,一切有他為我們做主。」葉帶道心膽俱寒,尖聲叫道。那道彩虹箭矢在他胸前停住,葉帶道過度恐懼之下,滿頭大汗,全身劇烈哆嗦著,幾乎沒有癱在地上,畢竟輕易擊殺花紡恬、蠻橫霸道的碧菡尊主,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羅守一?」碧菡尊主那裡聽過羅守一這個名字,收起虹橋,回頭皺眉對萬景天問詢道。
萬景天走上前,在她耳畔,神色凝重的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碧菡尊主不屑一笑,道:「感情又是一個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自己不敢露面,卻在背地裡搗鼓事兒,沒有骨頭的東西。」
風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並將之成功傳遞給了碧菡尊主,此時微微一笑,將玄冰對著葉帶道丟去,厲聲告誡道:「但願家主記住今日所發的誓言,如有下次,嘿嘿……」
葉帶道臉色倉皇,一句話不敢多說,抱起玄冰,對著風禹微微躬身,隨即飛身而起,射出神塔而去。
「還有沒有子弟上台挑戰?挑戰從速,再無人上台,此次大賽就要結束了。」萬景天站立雅閣之外,紅光滿面,對著一座座雅閣高聲叫道。萬景天殿主沒有理由不亢奮,一向被他視為如芒在背的四大家族,今日可謂折損慘重,花家父子身隕當場,以後花家一蹶不振,就此衰落,完全可以預見;而葉家葉願大敗,家主葉帶道為了保住兒子性命,低三下四,並不得不出賣盟友,也是顏面盡失;僅僅剩餘施家與車家,車家受驚過度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出頭,因此四大家不過就剩一個施家刺頭而已。也許四大家族聯合起來,共同對抗武殿,還能夠給萬景天找找麻煩,讓他忌憚幾分,而今僅僅剩餘一個施家,萬景天可有十幾種法子,足以讓其低頭討饒。
萬景天話音剛落,施家子弟施傲自雅閣內躍出,落在競技台上,死死盯著風禹,陰冷殺機流露而出。
風禹連戰連勝,知他還有底牌沒有出,雖然施傲一向在武殿內潛修,又得羅守一精心教導,修為堪稱深不可測,但萬景天殿主依舊對風禹信心十足。斜睨了臉色隱隱緊張的施家家主施黎一眼,萬景天搖了搖頭,不屑的道:「蠢貨一個,到了這個時候,還死抱著羅守一的大腿不放,總有你哭不出的時候。」
碧菡尊主瞇著雙眼,依靠在太師椅上,把玩著几案上的琉璃盞,柔膩膩的道:「帝國的這些大家族,都高傲囂張的很啊,竟然連我通天教的賬都不怎麼買;我的意圖到現在應該很清楚了吧,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前仆後繼的跳出來,是不是以為他們的家族,足以與我通天教相對抗了?」
一聽碧菡尊主的話語,萬景天殿主激靈靈打了個寒噤,心頭狂跳,眼前這位碧菡尊主,可不像那位采薇尊主那麼好脾氣,真個惹惱了她,一下將四大家族給就此滅掉,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心頭暗爽四大家族自尋死路,萬景天殿主不得已,只得火上澆澆油,低聲道:「神教很久沒有在世間顯露霹靂手段,故而這些大家族,都印象模糊起來。加上武殿內一些出身四大家的長老,居心不測,有意無意削弱神教的影響,故而……」
四大家族此時已經不以為意,故而萬景天殿主又將火頭,引向了武殿內四大家族出身、以羅守一為首的、對他這個殿主大為抵制不敬的長老身上。
「你這個殿主,做的很是有些窩囊啊,有神教支持,什麼事不敢幹?竟然會被人逼迫到這個份上?」碧菡尊主看著躬身站立眼前的萬景天,一臉鄙夷的道。
萬景天一臉苦笑,低聲道:「四大家族堪稱武殿的陳年頑疾,早在老師在任時,形勢就很嚴重,備受其壓迫;而我上任後,形勢更是惡化,我也曾努力與之對抗過,可天時地利都不在我手,有心無力啊。」
碧菡尊主微微點頭,頗有深意的緩緩道:「武殿,乃神教下屬,絕對不能由四大家族把持,但我不能公然插手你們內務,因此將四大家族的勢力自武殿內清理出去,還是要靠你們自己的。」
萬景天一愣,想了想,試探著道:「尊主此話的意思是……」
碧菡尊主慵懶的以手支著雪白的香腮,看著競技台上的風禹,輕聲笑道:「我的話,完全沒有意思。」
萬景天略一琢磨,雙眼一亮,頓時有會於心,精神振奮,道:「是,屬下知道了。」萬景天殿主又那裡不清楚,碧菡尊主並非不能插手武殿內務,而是特意要將這場功勞,送給風禹,讓風禹來清理這些垃圾;而有她與采薇尊主在背後支持,風禹在武殿內,又有什麼事不能為?
「看來,以後武殿工作的重點,要放在風禹身上,傾殿之力來栽培、培養他了。有采薇與碧菡兩位尊主青睞,風禹晉入通天教,成為其中一名子弟,不過遲早的事兒;而在此之前,這傢伙可就是自己手上的一柄無雙利器,正好用來清理一下殿內的垃圾,這簡直可太妙了。」萬景天無比興奮的暗自想道。
此時競技台上,施傲指著風禹,一字一頓的道:「獎勵是我的,誰也拿不走,不要以為勝了兩場,冠軍就是你囊中之物了,那不過白日做夢。」
風禹冷笑道:「還真有不怕死的,想必你就是那羅守一的忠實走狗了?哼,葉願我可以留他一命,但是你,嘿嘿,我可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因此你最好做好受死準備。」
「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施傲厲聲道,雙手結成手印,對著風禹一晃,身後的虛空忽然萬丈金芒放射,一柄柄十米長、米許寬、通體金芒散發的巨劍,成扇形排開,擠滿半座競技場,景象蔚為壯觀。無數道金光、劍氣,宛如實質利劍,游魚般在空中不住激射、飛掠,撞擊在防禦護罩之上「錚錚」作響,一股令人心寒的壓迫感泛起。
「鄉巴佬,雖然你是水、火雙屬性,我的本命屬性為金,這是我用庚金之氣修煉的一百零八柄極致金劍,堪稱無堅不摧、無物不破,不遜色任何神兵利刃。鄉巴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施傲語氣冰冷,厲聲喝道。
說著他雙手一揮,成扇形的一百零八柄金劍,其中十柄激射上半空,竟然劍身變得無比柔軟,相互交織,很快形成一劍尖在外、劍柄在內的金色刃球,不住高速飛旋,挾帶著淒厲勁風,對著風禹直直撞擊而來。
風禹道:「金屬性?哼,如此我就用火,來克你的金!」說著風禹雙手手訣變幻,背後冰海轉成熊熊火焰燃燒的火海,七條冰龍轉化成火龍,巨口大張,猛然噴出了十根十幾米長的赤紅火焰柱。十根火焰柱半空中相互融合,化成一根合抱粗細、近乎實質的火柱,對著高速射來的刃球猛然撞去。
火柱與刃球碰撞一起,火柱火焰紛飛,轟然碎裂,而刃球除了由淡金變作赤紅外,絲毫未損。很快刃球將整根火柱給盡皆沖碎,隨即對著七條火龍猛然射來,七條火龍長聲唳叫,巨爪探出,對著刃球狠狠抓去。那知那枚刃球無比靈活,宛如泥鰍,的自火龍的巨爪下輕巧溜走,隨即狠狠砸在了火龍的龍頭之上。
「轟隆、轟隆……」聲響中,七條火龍的龍頭依次被刃球生生絞殺粉碎,從而軀體徹底爆裂,而刃球竟然依舊完好,只顏色大為黯淡,繼續對著風禹飛旋撞來。
風禹臉色終於變得凝重起來,右手一抬,一柄赤紅晶瑩、宛如水晶雕成的弧月光刃,在身前浮現而出,對著滾來的刃球直直劈出。
但聞「嗤」的一聲響,勢如破竹,刃球被弧月光刃一下居中剖成兩半,隨之爆裂開來,化作塊塊鋒利的碎片,四下激射。
風禹右手再次手印變幻,破開刃球的弧月光刃,在半空中輕盈的劃出一個弧形,疏忽倒飛而回。在風禹身前,又有六柄火屬性的赤紅弧月光刃、以及七柄水屬性的漆黑色弧月光刃,浮現而出,排成兩排,不住輕盈飛掠,與對面的施傲對峙。
見風禹水火屬性的弧月光刃,各自招出七柄,圍繞身軀擺成玄奧陣勢,氣勢絲毫不在自己之下,施傲很是有些意外,微微點頭道:「鄉巴佬,果真有兩把刷子。」雙手手訣催動,身後成扇形的極致金劍,一陣金光放射,缺少的那十柄再次補全,從而散發的劍光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