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搶奪()
風禹拿著兩份「伐筋固元散」,穿過吳府的重重房舍、走廊,向著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他神色一動,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分明有人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嘴角上翹,冷冷一笑,風禹改換方向,向著一條幽深寂靜的小巷子,鑽了進去。風禹前腳剛進巷子,後腳兩名少年子弟就跳出身來,將巷子口堵住。這兩名子弟,一名竟然是他們這批子弟中修為僅僅次於吳厲的吳巖,而另外一名叫吳烈,五層中階修為,也名列十名子弟之中。
兩人迅速對望一眼,「嘿嘿」發出一陣陰笑,吳巖道:「這小子看來是慌不擇路,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一條死胡同?」
「如此僻靜的地方,可真是攔路搶劫、尋仇報復的最佳場地,正好我們動手,真是太完美了。」吳烈雙眼發光道。一邊說著,兩人對著巷子逼了進去。
一走進巷子,吳巖兩人都是一愣,就見成為他們獵物、原本應該驚慌失措的風禹,正背負著雙手,堅毅的面容滿是冷笑,嘲弄的看著他們。
吳巖與吳烈被他給看的心頭發毛,然而想到風禹不過五層初階修為,兩人頓時又精神起來,一股穩操勝券的感覺湧起。
「你們兩個一路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到底想要幹什麼?這兒夠僻靜,有話直說!」風禹淡和的道。
面對風禹這絕對稱不上正常的表現,吳巖兩人大為訝異,狐疑的看著風禹,不明白他的自信來自何處?畢竟他的實力就擺在那兒,他們兩個一個五層高階、一個五層中階,揉捏他簡直易如反掌。
吳巖陰沉一笑,將手骨捏的直響,道:「看來你小子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在內堂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落我與吳厲兄長的面子,你就該死。」
風禹「哦」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善罷甘休,吳厲呢?他怎麼不親自來,而是派了你們兩個毛腳蟹來?」
聽出風禹語氣中的不屑,吳巖勃然大怒:「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對付你區區一下三濫,還用吳厲兄長出手?我們兩個收拾你,也是分分秒的事兒。」
風禹點了點頭:「有自信,我喜歡。」
吳烈此時上前一步,不懷好意的道:「小雜種,你還是別徒勞掙扎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可供你選擇,一,將你身上的兩份『伐筋固元散』給交出來,然後跪下給我們兩個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完了;至於第二嘛,就讓我們兩兄弟,將你打趴地上,搶了你的『伐筋固元散』,然後逼著你磕頭。這兩條路有個稱謂,一條是敬酒、一條是罰酒,你選擇吧。」
「感情你們看上我的這兩份『伐筋固元散』了?」風禹恍然道。
「那等好東西,你用簡直就是浪費,真不明白黑面神為什麼要破例發給你。哼,這兩份『伐筋固元散』,不過是你得罪我們的賠禮金而已,還不乖乖交出來?」吳巖叫道。
風禹抬頭冷冷看了兩人一眼,道:「我很討厭別人叫我『雜種』,因此兩條路我都不選,我選第三條。」
「第三條?」吳巖與吳烈都是一愣。
「就是我搶下你們兩人的『易胎丹』,然後逼你們給我磕頭!」說著,風禹躍身而起,右掌猛然對著吳巖當胸拍去。他與吳巖、吳烈一番東拉西扯,已然暗中將內勁提聚巔峰,五層內勁等於四頭暴熊的蠻力,自掌心噴薄而出,氣勢雄渾。
「不自量力!」吳巖嘴角一絲不屑浮現,面對風禹突兀的一掌竟然毫不慌張,身軀一側,左掌探出,對著風禹的右掌迎去。吳巖《化玉內勁》已然修煉到五層高階,早已達到了收發由心地步,心念一轉,內勁已然自下腹丹田迅速竄到掌心,反應較之風禹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沒有想到吳巖竟然反應這麼快,風禹心頭一凜,打他措手不及的算盤算是落空,而下一刻,雙掌重重印在了一起。
一聲脆響,風禹一聲悶哼,只覺掌心一股大力撞來,宛如被大鐵錘狠狠砸了一記,手心酸痛、手臂酸麻,不由向後踉蹌而退。
「五層初階與五層高階,差距果真不可以道里計,不但內息運轉越發靈活,內勁強悍度也相差甚遠。」一邊後退,風禹不由心頭駭然想道。
「好狡詐的小子,也吃我一掌。」吳烈怒喝一聲,搶上前去,一掌「呼」的拍出,對風禹肩頭擊來。
吳烈五層中階的修為,也是力道凶沉,這一掌真個拍中風禹,風禹肩頭勢必要骨碎肉綻。風禹心神大凜,腳步一錯,身軀後仰,堪堪將吳烈的這一掌給讓了過去。
「啪」吳烈一掌擊空,正正拍在牆壁厚實的青磚上,特別燒製的有一拃厚、堅硬根本不在石塊之下的青磚,被一掌拍中,立時佈滿了裂紋,「簌簌」粉塵直落。
看著那塊粉碎的青磚,風禹臉色一白,心頭寒氣直冒。吳烈也是血肉之軀,全力一掌拍在青磚之上,身軀也向後踉蹌退去,握著手腕不住呼痛。
此時吳巖已然將風禹剛才一掌的勁道完全卸去,沉喝一聲,一掌又對風禹拍去。看他雙眼圓睜,怒火噴湧,一掌勁力四溢,顯然動了真怒,要將風禹一下重創。風禹也大為惱火了,長吸口氣,雙眼寒光一閃,內勁提聚,暗含「潛雷勁」,上前咬牙對吳巖手掌迎去。
兩掌相接,吳巖臉色陡變,由憤怒一下轉作駭然,直覺好像一道閃電擊在了自己的手掌,一聲慘呼,捧著手掌向後飛跌而出,脊背重重撞在磚牆上,悶哼一聲,鼻孔鮮血溢出,軟軟倒在了地上。
而風禹也不好過,臉色微微一白,也向後一連踉蹌退了數步,大口大口不住喘息著。面對這般變故,吳烈直接驚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風禹內勁五層初階修為,竟然能夠將五層高階的吳巖擊傷。
「你是不是也想試一試滋味?」風禹轉過頭,對吳烈一笑,輕聲道。吳烈只覺脊背發寒,全身冷汗直冒,驚怒交集的看著風禹,乾嚥著唾沫兒,半響說不出話。
「不想吃苦頭,乖乖將那『易胎丹』交出來。」風禹森森的道。
「什麼?」吳烈發出一聲尖叫,然而在風禹冷厲眼神的注視下,只見一旁的吳巖,喘息粗重,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吳烈只得忍著氣,自懷裡取出那隻玉瓶,戀戀看了一眼,憤憤丟給了風禹,「小子,算你走運,我們沒有修習武技,僅僅比拚內勁,著了你的道兒;待半年後修習了武技,有你好看!
吳烈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兩人明明內勁修為較之風禹要高,可怎麼實際動起手來,卻被這小子打得這麼狼狽?想不明白,他只得將之歸在了風禹的詭詐上。
「少廢話,還有他的,一併拿來。」一指吳巖,風禹冷喝道。
將兩隻玉瓶收進懷裡,風禹從容的道:「如果你們想讓全族人都知道,你們兩名內勁五層高、中階的子弟,竟然敗在我一名初階修為的手下,那儘管去告狀。現在給我滾!」
偷雞不成的吳烈忿忿看了他一眼,攙扶著吳巖,蹣跚著出巷子而去。
吳巖兩人一離開巷子,風禹臉色一下變得赤紅如血,靠著牆壁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風禹暗道:年輕人就是好糊弄,沒有多少經驗,如果換了吳重、那怕是義父,也一眼看出自己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