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在藍冰心裡壓了好久,兩人單獨在一起,不由她t想。張唯微微沉吟了一下,「明天是交易的時候,我不想你露面……」
「為什麼?」藍冰定定的瞧著他。
「我在想……你可能被盯上了。」事已至此,張唯也不再藏著掖著,提個醒,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危險到頭她還不自知。
「我被盯上了?是誰?」藍冰美眸裡抹過一絲驚異。
「還不清楚……」張唯瞧著她,見她面上除了那絲訝異,似乎並沒多少擔心之色,心裡微微一動,問道:「藍小姐,我想問你,這次咱們一起出來,你清楚是為什麼事嗎?」
藍冰微微沉吟了一下:「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們公司需要得到這次交易的貴重物品,還有就是……我媽媽說,我只負責跟與聯繫人搭上線,然後你去見面,接頭的人跟你聯繫上後,就讓我多聽你的安排……」說到這裡,藍冰微微有些不服氣的瞧了張唯一眼:「我就搞不明白,我媽媽為什麼會那麼相信你這個才進公司沒多久的外行人?」
瞧見藍冰那很不服氣的表情,張唯微微笑了笑:「你媽媽那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那麼清楚的好。」
「我有什麼不清楚的?我知道我媽媽欠了安家的情,這次是還人情唄,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哼,要不是為了安家,你以為媽媽會捨得讓我這個寶貝女兒出來冒險?」
「哦,你知道這次出來有一定危險性?」張唯聽得心裡微微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她蒙在鼓裡呢,沒想到她還知道這次的事有危險。
藍冰點了點頭,沒好氣道:「沒有危險,媽媽幹嘛會讓你來保護我?幹嘛又會讓你這次出頭,到頭來,好像你倒成了我的領導似的。」
張唯微微笑了笑:「你知道危險就好,所以,你被人盯上也很正常。」
藍冰問道:「你說有人盯著我。那些人是不是跟我們明天要去交易地東西有關?」
「很有可能。所以啊。你明天就不要露面。你這個目標一消失。咱們明天交易地時候要順利地一點。」
「可是。明天我不出面。那怎麼交易啊?」
「就由我……我姐出面吧。對了。不是還有個何總嗎?有她兩個在現場就能代表遠東集團。你跟我只需要暗中盯著就可以了。」
藍冰想想也是。瞧了張唯一眼。問道:「張唯。咱們在這裡還要待多久啊?」
張唯隨口道:「先待著吧。我還沒想好擺脫那些人地法子呢……」
藍冰瞧著他,似乎還想問什麼?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問出聲來。
藍冰似乎無話可問,而張唯也不知道還該說些什麼?一時間,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張唯瞥了眼手錶,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也不知樓下的教官離去了沒?算時間,教官與母老虎她們也消遣得也差不多了吧?心念間,張唯掏出手機。
「老大……」
聽著這個稱呼,張唯唇角露出一絲笑意,除了獄友沈三,誰會這麼稱呼自己?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
「20分鐘前,我看見何總與張總跟一名中年男子出來,那名中年男子身邊還跟著幾名保鏢,我注意了一下,中年男子上了他的車後,跟著我們的車隊朝我們住的別墅方向去了,估計是想護送兩位女老總回別墅……對了,你說的那幾輛可疑車輛也跟了上去。」
張唯聽得眉頭微皺,微微沉吟了下,道:「我知道了,你把車開到酒吧後門等著吧。」
「好的老大。」
掛掉手機,張唯有些鬱悶的吐了口氣,教官真護送何靜與母老虎去別墅的話,那棟別墅自己是再也不能去住了。
藍冰瞧張唯一臉鬱悶的神情,忍不住問道:「你……你在跟誰打電話?」
「你的助理。」張唯隨口回道。
「我的助理?」藍冰微微一怔,跟著恍然:「你說的是沈三?」
張唯點了點頭。
藍冰一聽,小嘴微微撇了撇,難怪沈三那傢伙在機場露個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感情是讓這傢伙使喚去了。
哼,這兩個傢伙走得可真近哪。藍冰瞧著張唯,美眸裡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
張唯瞥見藍冰的怪異眼神,不由露出一絲訕訕之色,她的眼神他讀懂了,分明是「一丘之貉」四字。
張唯在機場瞧見沈三的時候,本來還有些意外,當時就將他拉到一邊問了一下,聽沈三說,這次到美國是藍冰通知他來的,至於來做什麼?他也不大清楚。正巧何靜被任青派到美國來出差,當得知沈三被藍冰也派到美國時,就讓沈三就與何靜一道來到美國。
沈三出現在紐約機場,張唯意外之餘心裡微微有些欣喜,這傢伙以前怎麼說也是個江湖大騙子,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換言之,胖子在外面混,有著普通人不具備的防範意識,思維敏捷,警惕性很高。而自己一個人一雙眼睛盯不過來,應付起來難免有些縮手縮腳,有胖子在暗中幫忙盯著,絕對很省事,事實證明,這個長得腦滿肥腸,面帶憨相的傢伙的確沒讓他失望。
張唯與藍冰步出包間,穿過走廊,順著旋轉式樓梯下到一樓。酒吧後門緊鄰洗手間一側的通道,當張唯與藍冰剛走到通道口的時候,瞧見一名白人男子從洗手間出來。
三人乍一照面,那名白人男子瞧見了張唯身旁的藍冰,神情微微一凝。
張唯一瞥之間,心裡咯登一下,這不是那兩名形跡可疑的其中之一的白人男子嗎?倒塌,這傢伙竟然還沒離開酒吧?張唯飛快的瞥了眼那名白人男子身後,還有一個呢?
心念間,張唯面色淡然,就當沒瞧見那名白人男子一般,手一伸,很隨意的攬住了藍冰的柔腰,向通往後門的通道內走去。
張唯這隨意的動作一做不要緊,卻令藍冰的身子微微一顫,這傢伙好放肆!
神色微微有些慌亂,微微有些著惱的藍冰
扭,想掙開他攬在自己腰肢的手,卻不料張唯似乎知t想一般,攬在她腰肢的手緊了緊,腳下還加快了腳步。藍冰感覺到腰肢大手的力度,被他這麼一托,身不由己的朝前快走兩步。
藍冰怒了,正待呵斥,卻聽張唯低聲急促道:「快走,別說話!」
藍冰聽他語氣急促,再瞥到他神色凝重,似乎生了什麼事?心裡訝異間,乖乖的閉上了嘴。
不長的通道兩側是員工休息區域,通道盡頭的那道門後則是一間寬敝的廚房,兩人穿過廚房時,也不管廚房內兩名閒聊的廚師那訝異的眼神,快步穿過廚房。
拉開那道厚重的金屬門出去就是酒吧外那不寬的巷子,巷子口,停著一輛銀色的福特。胖子沈三就站在車門一側,雙手叉著褲兜,嘴裡叼著煙,在那來回踱步,一副很悠閒的樣兒。
張唯眼尖,隨然隔著老大一段距離,他還是瞧清楚胖子此刻看似悠閒,但那猥瑣的小眼睛卻骨碌碌直轉著,不露聲色的觀察著前後左右的動靜。
沈三一瞧張唯出現,神色一喜,跟著機警的左右瞧了一眼,動作快速的拉開了後車門。
這傢伙表現不錯,張唯心裡暗讚了一句。跟著,張唯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藍冰低聲道:「你先過去。」
藍冰微微一怔,問道:「你呢?」
「我隨後就到,你趕緊過去上沈三的車。」張唯的語氣不容置疑,還順手推了藍冰一把。張唯的動作雖然不大,但卻將藍冰推了個趔趄。
這臭小子好粗魯!
藍冰心裡著惱,身子站穩的同時回眸怒視,卻瞧張唯將身子貼在了後門一側,眼神緊盯著門口,壓根就不再瞧她一眼。藍冰心知會有事情生,心裡微微有些好奇,想看個究竟,卻見張唯頭也不回的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瞧著張唯那不容置疑的揮手示意,藍冰皺了皺小瑤鼻,只得悻悻的轉身快步離開,心裡還挺納悶的,這傢伙明明沒瞧自己一眼,怎麼知道自己想留在原地哪?
此刻,貼在後門一側的張唯聽見廚房內傳來急驟的腳步聲,跟著一陣呵斥聲傳來,但很快,兩聲悶哼響起,緊接著一陣光當金屬落地聲大作。
張唯不用去瞧,就知道廚房裡面生了暴力,估計那兩名廚師倒了霉了。
就在這時,一個壯碩的身影衝出了門口,動作很快,但就在那壯碩身影衝出廚房門的一剎那,腳下一個踉蹌,蹭蹭蹭的猛竄出去幾步,最終沒穩住身形,一個匍趴摔了個狗吃屎。
還有一個!張唯快速的收回了絆出去的腳。
果然!當先那個壯碩身影剛摔倒在地,門口緊接著又竄出一彪形大漢,後面那彪形大漢似乎沒料到前面那人會突然摔跤,嘴裡驚呼一聲,硬生生的剎住了身形。同時,他的眼神瞥到了貼在牆側的張唯。
彪形大漢眼露驚色,神情一凝同時,貼在牆角的張唯身子一晃,大漢眼睛一花,頓時失去了他的蹤影。
好快!彪形大漢心裡暗呼一聲,就覺屁股一道大力傳來,伴隨著屁股的疼痛,身子騰雲駕霧般的飛了出去。此刻,當先莫名其妙摔倒的那名男子正狼狽的爬起身子,只覺腦後風聲呼呼,咚的一聲悶響,只見兩條身影頓時撞在了一起,那名剛爬起身的男子再次倒地,後背被飛撞過來的彪形大漢壓了個正著。
被壓在身下的大漢被壓得七葷八素,罵罵罵咧咧的,一陣手忙腳亂的試圖爬起身子,而壓在他身上的那名大漢此刻卻一動不動,他瞧見了一雙腳就杵在面前,那名躲在門側的東方男子已經站在他的身側。
被偷襲了!被壓在身下的男子也瞥到了站在一側的張唯,兩名大漢都很默契的停止了掙扎。
兩個都在!張唯冷眼瞧著地下狼狽不堪的兩名白人男子,眼前這兩名白人男子正是在酒吧裡盯梢的那兩個。
就在這時,兩名重疊壓在一起的男子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手同時摸向了腰肋,下面的男子被壓著,動作稍顯笨拙,壓在同夥後背的男子動作卻麻利多了。
張唯瞧得清楚,眼神微微一窒的同時,也做出相應的反應,腳一抬就踹了過去。
脖頸右側!只聽卡嚓一聲,伴隨著頸骨的斷裂,壓在上面的那名白人男子喉嚨連悶哼都來不及出,腦袋頓時軟軟的耷拉在身下男子的肩頭上。
一腳致命!張唯冷眼瞧著那名男子剛從腰肋下的手,手上赫然是一支漆黑亮的手槍。對付這種掏槍頑抗的敵人,張唯從來不會留情。
被壓在身下的男子聽到那清脆的骨裂聲,他意識到不妙,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但就在他掏出腰肋下的手槍一剎那,張唯已經身子半蹲,一掌切了過去!
同樣是脖頸右側!但這一次,沒有骨裂的聲響,張唯下手很有分寸,凝脈!那名大漢眼前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張唯留下昏過去的活口,瞧也不瞧一眼,施施然向巷口的停車處走去,當他走到車前,瞧到沈三圓睜著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瞧著自己,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胖子見識過張唯的超強身手,但那兩人是怎麼被干趴下的,他眼都沒眨一下居然還是沒看清楚。
這時,只見張唯一臉隨意的道:「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將人弄到車上來。」
有沈三在,張唯倒是省了一番力氣。
「對了,死的那個就不用管了。」張唯上了後車座,順口又補充了一句。
「啊,死了一個?」胖子頓時呆住了,臉嚇得煞白。
胖子以前在外面混,玩了些格,喪了些德,窮瘋的時候連幾歲小孩子的壓歲錢都騙,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屬於那種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的主,從來不會禍害人命。眼前這個年輕的老大怎麼出手的他都沒瞧清楚,但乍一聽死了一人,胖子身上的肥肉就顫個不停,兩腳有些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