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唯的感覺是,這妞有時候還是愛耍點小性子,發點小脾氣。想著對不住她在先,張唯不好意思頂她嘴,但卻忍不住小調侃一下:「是是,我不管,可欣姐姐,你愛咋地就咋地吧。」
「呸,又來了,你正經點好不好?」文可欣嗔了一聲,道:「你回頭給倩倩說說,就說可欣姐姐一會兒就來陪她。」
「好,我回頭就給小姑娘說。」張唯順口應著,跟著想起一事,問道:「文小姐,你偷偷從家裡溜出來,你保鏢怎麼帶啊?」
電話裡明顯頓了頓,跟著聽到文可欣喃喃自語道:「對啊,保鏢怎麼帶呢?」但很快,文可欣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喂,不是有你嗎?你過來接我好了。嗯,就這麼定了,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就在咱們第一次見面那個地方等我好了,不跟你說了,姨叫我了。」文可欣話音一落就忙忙慌慌的就掛了電話。
張唯頓時汗了一個,他娘的,這妞倒是挺會使嘴的。
剛放下電話,座機鈴聲緊接著響起。平日裡,這座機除了母老虎在家時響那麼兩下,母老虎不在家,她時不時的會打兩個電話回來親候一聲,眼下這電話一個接一個的,一時間,張唯感覺這平時很清靜的家一下子就顯得挺熱鬧的。
話筒剛拿到耳邊,就聽到母老虎那清脆的、極富女人磁性的、火爆的聲音:「臭小子!老實交代!這電話老是占線!剛才你在跟誰打電話?」
「哦,一個朋友,朋友」張唯再汗,母老虎對自己的私事一向敏感,而且她還可以做到理直氣壯的干涉、質問。
「朋友?你小子回家大半年了都不見你有什麼朋友,怎麼突然鑽出朋友來了?說!男的還是女地?」果然,母老虎對他地私人交往很敢興趣。
「這個」張唯微微猶豫了一下。這事不好撒謊。還不如誠實點,當下老實回道:「女女的。」
「女的?哈!不會吧?就你平時那邋遢樣,會有女性朋友?小子,你騙誰哪?」
「人是會變的嘛,我早將自己收拾乾淨了」張唯唇角露出一絲苦笑。說實話她都不信,家裡的母老虎似乎對自己有著天生抬槓意圖,每次自己說什麼,她都要找那麼一條兩條理由來反駁。
「是嗎?嗯。這還差不多。你小子將自己收拾一下,倒能騙小姑娘」母老虎語帶戲謔,跟著話鋒一轉,語氣瞬時變得凶巴巴地,「小子,你不會趁老娘不在家的時候,在外面招蜂引蝶,勾三搭四的亂來吧?」
張唯忙道:「沒有沒有,我哪敢。真的,剛才給我打電話地就一普通朋友。」
「哼!晾你也不幹!老娘可是警告你啊,你在外面胡來,老娘不管你!你要敢將什麼不三不四地女人帶回家,老娘可跟你沒完!你可聽清楚了。別想趁著老娘不在。你就偷著帶女人回家亂搞,老娘的床是絕對不允許外面的女人碰的!小子。你聽清楚了嗎?」母老虎語氣帶著**裸的威脅。
張唯不但聽得很清楚,還聽得背皮發麻。這話可是母老虎經常為自己敲的警鐘,禁止帶陌生人回家,更不允許帶女人回家過夜,就算要談女朋友,也得先過她那一道審查關,而且還只能在外面找個酒吧茶樓之類的地方,沒審查過,絕對不允許帶回家裡,她那張大床更是不允許外面的女人碰。眼下,自己已經觸犯了她n條禁忌,現在,自己不但帶了女人回家,還留宿在家,而且還是一大一小美女享受了母老虎那香噴噴的大床。
「喂,怎麼不說話?你小子不會真地帶外面的女人回家了吧?」張唯就微微沉默了一下,母老虎就懷疑上了。
這話有點不好回答,張唯也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而且,母老虎這麼辟里啪啦的說了這麼一通,他原本想說小姑娘的事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臭小子!說話!少在老娘面前裝啞巴!」母老虎的語氣瞬間變得凶巴巴地,憑她地直覺,這臭小子肯定背著自己幹了什麼壞事。
母老虎凶巴巴的這麼一催促,張唯只得硬著頭皮道:「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來著你先靜一靜,聽我講好不好?」
「我說呢,你還真有事瞞著我干啊,哼!費話少說,趕緊講!」
「我沒瞞你,」母老虎咄咄逼人地,張唯腦門上的汗都快憋出來了,忙道:「只是這事發生得有點突然,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就在張唯想著該什麼措詞的時候,小姑娘出現在臥室門口,「叔叔,飯菜做好了。」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還圍著圍腰,一幅小廚娘的打扮。
張唯聽得心裡直喊天,小姑娘這聲招呼不打緊,電話裡的母老虎准聽見小姑娘的聲音,自己還沒跟她講清楚,她不跟自己發脾氣才怪。
張唯趕緊給小姑娘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說話,跟著示意自己要打電話,讓她先用著餐。
許倩倩見張唯一臉的緊張,瞬時反應過來自己的招呼聲不妥,不由吐了吐小香舌,趕緊轉身離開了臥室門口。
果然,電話裡已經傳來母老虎怒不可遏的聲音:「臭小子!你真到女人回家了?老娘剛才聽到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好啊你,老娘現在就飛回中海,哼!瞧我怎麼收拾你!」
「別別,我說你不要那麼急好不好?你聽我講完好不好?我跟你講」
「還有什麼好講的?」母老虎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張唯的話,怒道:「我不管,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你帶女人回家是事實,氣死我了,你竟然敢將老娘的話當耳邊風,回來有你好看的!」
母老虎一旦發脾氣,那小嘴就停不下來。張唯只得將座機話筒拿開,來個耳不聽,心不煩。同時,他心裡很是納悶,據他對母老虎的瞭解,她在外面應酬的時候,或是在公司的時候,一向很淑女,將自己整得跟貴婦似的,風情、性感、矜持,舉止得體,談吐不俗。但她在自己面前卻一點也不收斂,本性畢露,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口無遮攔,愛使性子。給張唯的感覺是,母老虎要不是工作壓力大,就是別的什麼原因?要不然,她也不會為點小事就喋喋不休,逮著自己不放了。
過了好一陣,張唯隱隱聽到電話裡傳來母老虎的「喂、喂」聲,這才將話筒貼近耳朵。
「臭小子,怎麼不吭聲了?你在聽老娘說話沒?」
「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聽我說吧。」張唯的語氣很平靜,沒聽到她在電話裡發的什麼脾氣,所以心態很平和。
「說吧!我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母老虎發了一通脾氣,似乎能靜下心聽他講什麼了。
張唯理了理思緒,將許倩倩跟她媽媽的事扼要講述了一遍,不過他將自己與城管大打出手的事略過,只說自己經常在那夜宵攤用宵夜,跟許大姐很熟悉,碰上了這麼件事,然後說了許大姐臨終所托,出於同情,與自己的承諾而收留了許倩倩云云。
敘述過程中,張唯盡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以免臥室外的小姑娘聽見,引起她內心的悲傷。
這一次,母老虎聽得很認真,沒有打岔。當張唯敘述完的時候,電話那邊一直很安靜,沒聽見母老虎的說話聲,但張唯隱隱能聽見電話另一端傳來輕輕的吸氣聲。
張唯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不用多猜,他能感覺母老虎此刻淚眼花花的,她一向這樣,刀子嘴、豆腐心,有著複雜的雙重性格。
好半晌,才聽到母老虎的聲音傳來:「小唯,剛才就是倩倩那小姑娘的聲音是吧?她已經住在咱們家了?」母老虎的聲音很低沉,帶著淡淡的哀傷,就連稱呼也變了,「臭小子」變成了「小唯」。
張唯忙道:「是啊,是那小姑娘的聲音昨兒我帶倩倩回她原來住的地方一趟,拿了些生活必需品與換洗衣服搬了過來,現在,我讓她暫時就住在你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