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後車廂內,少女只聽到沉悶槍響,此刻,她也聽到歹徒的痛苦呻吟,除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怪叔叔呢?他沒事吧?少女壯起膽子,側耳凝聽。
一絲淡淡的煙草味隨風飄來,跟著聽著車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出來吧,沒事了。」
是怪叔叔的聲音?他沒事!少女心裡沒來由的一鬆。
身上的兩具屍體很沉重,雖然是有半截身子趴在少女身上,但她還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將屍身掀開,滿手黏黏的全身是,那血腥氣息令她發出一陣乾嘔。
顫顫巍巍的下了後車廂,少女這才知道,自己處在一個空曠的廢棄倉庫內,跟著,她瞥到靠在車廂一側的張唯,只見他嘴裡叼著一支香煙,神情懶散,悠閒,跟個沒事人一般。
地下,那名矮胖男子趴伏著,發出痛苦的呻吟,那膝下兩灘鮮血還在蔓延。
少女心裡一驚,戰戰兢兢的走到張唯身側,這歹徒還活著!此刻她還心有餘悸,在她心裡,死去的歹徒可要比活著的要安全得多。
留下活口,張唯心裡也很無奈,要不是留下活口供警方審問,對付這種人渣,他絕對是一槍爆頭,不過,這名活口就算不被警方槍斃,醫好了也是殘廢,到頭來也是廢人一個。
瞧著身邊的少女一身血糊糊的,還瑟瑟顫抖,張唯將手中的煙頭扔掉,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道:「好了,不用害怕,都解決完了,現在咱們只需要等警察過來就成了。」
少女似乎已經習慣了張唯的安慰,心裡的害怕稍緩,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叔叔,真真的結束了?不不會還有壞人了吧?」
呃!叔叔?張唯聽得有些頭大,自己怎麼說也是80後,有那麼老麼?
張唯有些鬱悶的摸了摸鼻子,見她那雙黑溜溜的眼睛裡透著擔心,道:「結束了,放心吧,最後一個就在地下趴著哪。」
少女顯然對張唯很是信任,聽他這麼一說,不由拍了拍胸脯,長長的舒了口氣,「那就好了終於可以回家了唉,我這麼晚沒回家,媽媽肯定擔心死了。」
跟著,少女眼巴巴的瞧著張唯,怯生生的問道:「叔叔,這是哪兒?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張唯打量了眼這間空曠寬闊的倉庫,微微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嗯,對了,你帶手機沒?」
先前張唯翻找了下矮胖子身上,這傢伙身上竟然沒揣手機。
少女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我哪買得起手機啊。」
張唯瞥了眼少女,見她一身樸素的校服,腳下那雙涼鞋瞧上去似乎頗為陳舊,的確,瞧少女那樣,應該買不起什麼手機,更何況還是一學生。
再瞧少女那身校服沾滿了血液,臉蛋、手臂也血糊糊的,張唯瞧著有點噁心,當下道:「你去找個找個地方洗洗吧,身上全是血,我去看那兩個傢伙身上有沒有手機。」
少女這才發覺自己身上全是血跡,滿手滿臉,那濃烈的血腥氣令她又是一陣噁心的乾嘔,好容易緩過氣來,身邊的張唯卻不見影了。
這大活人一轉眼就不見了,少女嚇了一大跳,放眼四望,這倉庫就一張破桌子上點著根蠟燭,光線昏暗,搖搖曳曳,說不出來的陰森恐怖。少女聽見後車廂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響,心裡一寬,趕緊走了過去,正好瞧見怪叔叔正在兩具屍體身上翻找著什麼。
少女不敢走近去瞧,也不敢離怪叔叔太遠,就站在他身後,似乎只有這樣才安全點。
張唯在兩具散發著濃重血腥氣的屍身上翻找了一陣,愣是沒翻出手機來,不由吐了口唾沫,晦氣!
張唯將那斷裂的牛筋繩扯了出來,轉過身,見少女站在身後,他也懶得理會,快步走到趴在地下的矮胖男子身側蹲下,將矮胖男子的雙手反背過來,手腳麻利的捆了個結實,至於矮胖男子的雙腳,膝蓋骨已被子彈擊穿粉碎,這道程序可以免掉,末了,還順手將矮胖男子的襪子扯下塞進嘴裡堵著,免得哼哼哈哈的在那痛哼聽著心煩。
弄完一切,張唯站起身來,瞧那少女怯生生的站在身後,悄聲無息的,一身血淋淋的跟一幽靈似的。要不是張唯耳力超強,聽到少女跟過來的腳步聲,要不然,大活人都要被嚇出病來。
見少女眼巴巴的瞧著自己,張唯有些好笑道:「喂,我不是叫你去洗洗嗎?你老跟在我身後幹什麼啊?」
「我我害怕」少女聲音發顫,一雙芊嫩小手還擺弄著衣角,怯生生的。
少女那較弱的樣兒倒讓張唯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脯,男人嘛,保護弱小不是應該的麼?這個時候正是顯擺下的時候。
當下,張唯面帶很親和的笑意,大方的道:「走吧,我帶你找水源去。」
少女那雙好看的眸子露出一絲欣喜,忙不迭的點著頭,有怪叔叔帶著自己,那再好不過了
廢棄的倉庫外,雜草叢生,四周圍著破敗不堪的圍牆,看來,這裡已很久沒人來過了。
轉悠了一圈,一個破池子邊上倒有一水龍頭,擰開卻沒一滴水出來。出坍塌了一半的鐵大門,眼前是一條土路,放眼四望,是一望無際的田園,遠處,似有鄉下人家的房屋,隱有燈光透出,但就算這樣,那鄉下人家離這廢棄的倉庫至少遠在兩里外。
瞧見土路一側有條溪流,張唯指著那條溪流道:「你去那將就著先洗洗吧,我就在這等你。」
少女「哦」了一聲,趕緊走到溪流旁,好一陣清理,總算將面上、手上的血跡清洗乾淨,但沾染在校服校裙上的血跡那是怎麼也清洗不掉。
「糟糕了,我就這一套校服,這血洗不乾淨,怎麼辦嘛?」少女聲音惶急,帶著哭腔。
「喂,洗不乾淨再買一套新的不就完了,有什麼好哭的?」
「這我」少女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張唯聽少女聲音忸怩,再瞧少女樸素的穿著,張唯估摸少女的家境不好,當下也不說破,見少女的臉蛋已經清洗乾淨,催促了一聲:「好了吧,好了咱們就回去吧。」
少女聽他催促自己,還是不甘心的將衣角湊在水裡狠搓了幾下,但血跡依然,少女無奈,只得放棄,乖乖的跟著張唯回到倉庫。
倉庫內,燭火幽幽,那矮胖男子依然雙手反縛著趴伏在地下,此刻他嘴裡堵著,聽不到他的痛哼聲,瞧身子,也不見動靜。
少女忍不住問道:「叔叔,他他不會死了吧?」
「哦,死不了,估計是痛暈過去了,不過再過3個小時沒人管,估計也就差不多了。」張唯清楚這傢伙的傷勢到什麼時候是極限,所以,也懶得去處理。
跟著,張唯語氣微帶不滿的道:「喂,我有姓名,你別老是叔叔、叔叔的叫我成不?」少女叔叔叔叔的叫得很甜,聽在張唯耳裡卻甚是刺耳。
少女聽出了張唯的語氣不滿,怯怯的「哦」了一聲,跟著怯怯的問道:「叔叔,那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我姓張」
「哦,張叔叔」
張唯聽得差點沒噎著,耐著性子道:「我叫張唯。」
「那,那我叫你唯叔叔」少女的聲音依然怯生生的。
張唯頓時絕倒,還他娘的糾正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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